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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膽大包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庶子無敵

  “這位是六皇子殿下。”

  高秋看似一片好心地幫裴越介紹。

  原來是比較受寵的老六,難怪他敢堂而皇之地坐在刑部尚書身邊,需知這樣的行為根本不合禮數。開平帝的正宮皇后育有二子,分別是老二和老六。老大則是吳貴妃所出,老三和老五幼兒時期夭折,老四則是秦德妃所出。

  六皇子名叫劉質,上面有三個哥哥,下面有兩個弟弟,看起來地位有些尷尬,但是因為皇后偏寵的緣故,他的排場一直都比較大。開平帝至今未立太子,且不允許皇子們直接插手朝政,所以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年輕人尚無很明顯的奪嫡舉動。

  正因如此,朝臣們不知道天上哪片云彩會下雨,對這些皇子都很客氣,尤其是皇后所生的兩位。

  劉質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脾氣肯定算不上太好,但勉強還能維持住一個皇子的風度,沒有直接對裴越厲聲呵斥,只不過是淡淡地警告一句。

  按照他的設想,裴越就算不嚇得屁滾尿流,至少也要立刻卑躬屈膝對自己臣服。

  畢竟雙方身份差距太大,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白身庶子。

  裴越先是依照禮數對劉質躬身行禮,口中稱道:“見過六皇子。”

  劉質微微皺眉,因為無論是從行禮的規格還是敬稱上,裴越都有些敷衍,不過看在對方只有十四歲的份上,劉質只當他不懂禮數,所以暫時還能忍得住。

  不等劉質開口,裴越便直起身來,一臉茫然不解地問道:“不知殿下為何會在這里?”

  那位神態平靜的宮中內監聽到這句有些耳熟的話,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癢,不禁輕輕咳了幾聲。

  劉質以為自己聽錯了,盯著裴越的面龐,沉聲問道:“你說甚么?”

  其實在他開口之前,裴越心中一直在權衡。

  將李子均定罪這件事到底有沒有必要堅持下去。

  從如今的局勢來看,開平帝打算用他,對于他今后在軍中的發展來說不是壞事。而且因為他和裴戎水火難容的關系,開平帝不會忌諱太多,不會擔心他能夠頂替裴戎或者說裴城的位置,扛起裴家在軍中的影響力。如此一來,軍中又會多出一支力量,哪怕現在它還很弱小,卻符合這位皇帝陛下一貫的主張。

  有谷梁的支撐和席先生的教導,再加上皇帝的賞識,裴越的前程是可以預料到的順利。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滿足一下皇帝敲打的想法,讓他以為自己是個懂事知趣的人,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但裴越一直在猶豫,如果就這樣讓李子均輕巧地罰酒三杯,以后又將如何?

  對于敵人總不能每次都采取懷柔的手段,這樣很容易形成一種慣性。

  好在劉質的開口,反而讓裴越堅定了心思。

  所以他不卑不亢地說道:“我不明白殿下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是什么。”

  劉質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受李柄中所托,閑著沒事來給李子均撐腰,更不會說自己心中也有些念想所以跟幾位重臣走得比較近。面對裴越再三的無禮舉動,他冷聲斥道:“放肆!你在跟誰說話?”

  裴越眼神單純地說道:“我在跟六殿下說話。”

  “噗——”

  谷范連忙掩住嘴,他其實不怎么畏懼這些皇子,谷家上位靠的是無比扎實的軍功,并不是拍某個人的馬屁。在開平帝的天下大局謀劃中,谷梁這樣的人注定會是一路大軍主帥,又豈是某個皇子就能踩下去的小角色。

  之所以這般作態,只是因為早就摸清楚裴越性格的他不愿打亂這個臭小子的表演。

  一看裴越那副懵懂的神態,就知道他又在給人挖坑,只是這次挖坑的對象竟然是一位皇子,谷范不禁覺得自己身為兄長也很有面子。

  且說劉質還是第一次遇見像裴越這樣的少年,此時竟分辨不出對方是真的單純還是在演戲,只不過那雙眼睛里的神色如此清澈,他猶豫片刻后斥責道:“本王聽說刑部在審理一樁勛貴子弟之間糾紛的案子,特地來看一眼,難道你還有什么意見?”

  裴越輕聲一嘆道:“殿下如何行事,我自然不會也不敢有意見,但是攛掇殿下來到刑部的人實在該殺!”

  他看了一眼右邊那位內監,加了一句:“尤其是在這位公公面前。”

  內監聞言微笑道:“裴公子所言咱家不懂,咱家只是奉圣意來這兒看看。”

  劉質不明所以,微怒道:“裴越,你休要胡說八道,本王來此光明磊落,難道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裴越語調真摯地說道:“京都里誰不知道殿下光風霽月,唯坦蕩二字,可這份坦蕩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所以殿下才會被那等小人誤導,踏進今日之亂局。”

  劉質臉色漸漸黑了,心底卻不免有一絲狐疑,難道說這小子真的是為自己考慮?

  他雖然是來為李子均撐腰,可至少在目前還沒表露態度,裴越這點年紀難道會有窺破人心的本事?既然如此,他應該不會刻意在自己面前顛倒黑白。

  一念及此,劉質便沉住氣說道:“本王倒想聽聽,為何今日不能來此。”

  見他上鉤,裴越心中松了一口氣,愈發從容自信:“方才我對李經歷所說的話,惹來殿下不喜,可能是覺得我不懂上下尊卑,心中沒有禮數,所以才會訓斥。只是我想說,為臣者最重要的是清楚自己的本分,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管的事不管,不該伸手的時候一定要守得住本分。”

  “今日刑部尚書斷案,這是朝廷政務,殿下身為皇子,這等尊貴的身份,為何要牽扯進來呢?”

  劉質登時大怒,猛地一拍桌案道:“你在教訓本王?”

  裴越夷然不懼,朗聲說道:“陛下明言,皇子及后宮中人不得干涉朝政,殿下今日此行意欲何為?莫非殿下不將陛下放在眼里?還是說大梁天有二日?國有二君?”

  高秋心中猛然一陣狂跳,望著裴越的眼睛里滿是驚駭神色。

  好大的膽子!

  那位宮中內監滿臉肅穆之色,其實在他到來的時候,看到劉質便很意外,只不過身為宮人最明白的就是謹言慎行,所以才沒有多嘴提醒。

  劉質此時忘記李柄中的懇求,面黑如鐵地說道:“本王只是來看看,你竟然在這里危言聳聽,其心可誅!”

  裴越不慌不忙地說道:“陛下既然沒有給諸位殿下觀政之權,自然另有考量。今日殿下冒然來此,既辜負了陛下的一片苦心,又沾染上不孝的惡名,何苦來哉?”

  “當然,誰都知道殿下行事坦蕩,所以我才說這是小人在背地里陷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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