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景略皺緊著眉頭,對于賣個黃金都能遇到這種事情,他有些無語。
他甚至覺得,自己在見過滑褢之后,整個人就變得倒霉了起來。
先是現實平靜的生活被深潛者隊長打破,又是進入歸墟被蠱雕追殺,現在又遇到這檔子事情。
麻煩……
心里抱怨一句,韓景略也分析起了眼下的局勢。
顯然、劉棟是不會讓自己和古念走的,甚至可以說、今天云山北苑的人,一個都不能活著走出去。
劉棟的實力并不強、最少在韓景略自己看來、自己三招以內就能斬殺此獠。
只是動手的話,自己前些日子做的隱藏就暴露了。
到時候蕭玉京她們反應過來,自己就算不加入青鸞司,合作卻也是必不可免的。
韓景略一邊猶豫,一邊感知起了周圍,只是千米之內,并沒有第二個武人的炁。
“啊——”
在韓景略糾結的時候,劉棟干脆出手,將古天豪的肩胛骨卸下,引得他慘叫連連。
凄厲的慘叫聲讓人雞皮疙瘩驟然升起,重傷的肖建國深感兔死狐悲。
躺在地上的那六七個安保人員早已昏迷,尷尬的是三樓此時只剩下了韓景略和古念兩個健全人。
古天豪紅潤的臉因為肩胛骨被卸,臉色慘白、黃豆大小的汗水布滿油膩的臉上,而他也在下一秒暈倒。
這么一來、劉棟的目標就變成了韓景略和古念了。
“劉先生、此事是我古家虧欠你,與我朋友無關!”
一道硬氣的聲音出現,讓人沒想到、雙腿打顫的古念居然在這種時候開口替韓景略求情。
“朋友?呵呵……”
聽到這一詞匯、劉棟嘴角一扯、輕嗤道:
“做事要做絕、斬草要除根,你這朋友要怪,就怪結識了你,這云山北苑、今天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去!”
國以武亂法,這句話韓景略曾經從書上看過很多次,甚至他也在進入歸墟后想到過,一些不安分的人會在武力提升后,做出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只是他沒有想到、劉棟一個區區內勁,就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要是被巡警趕來,便是內勁武人,也不過幾發子彈的事情。
劉棟朝著韓景略和古念走來,古念雖然害怕,卻也擋在了韓景略前面,一臉歉意:
“老韓、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唉……”聽到這話、韓景略也嘆了一口氣。
情況發展成這個樣子,他目前只希望青鸞司最好還在監視自己,順帶出手。
如果青鸞司不出手,那么他只有自己出手了。
實力暴露后、自己需要一個可以供自己差遣的勢力,這個勢力選擇古家正好。
在韓景略思緒萬千的同時,劉棟緩緩抬起了手,眼看就要抓住古念之時,他全身細胞都顫抖了起來!
“危險!!!”
劉棟身形急速后退,只是這一瞬間,韓景略緩緩抬手,以手為刀。
瞬息、一道炙紅的光芒就從他手刃中劈出。
但聽“刺啦”一聲、劉棟和韓景略之間的厚重地毯,“轟”地斷成兩截,露出下方的水泥地。
可即便面對堅硬的水泥地板,也難以阻擋手刀之上的罡氣,只是眨眼間就被劈開,斷口光滑如鏡。
劉棟哪怕臨陣撤步,也被這一手刀波及,右臂衣服被破開,鮮血淋漓。
云山北苑三樓這一刻靜如死寂……
害怕到閉上眼睛的古念等了老半天,也沒有察覺到痛感,因此在聲音響起后,立馬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幕、讓他有些目瞪口呆,看著地上那道長痕,古念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勁氣外放!!!”
重傷垂死的肖建國靠在墻角,死死盯著地上痕跡,半晌才呢喃著道:
“勁氣外放、化勁宗師……”
“老韓、你……”
反應過來的古念轉頭,目光第一眼所看到的韓景略讓他心頭一寒。
韓景略沒有了平常見面時的親和,此時他表情淡漠、眼底透露著一絲冰冷。
在古念震撼的眼神中,韓景略嘆了一口氣、隨后上前一步道:
“光天化日之下擅殺百姓,真當你天下無敵?”
嘭——
看著眼前的韓景略、劉棟渾身汗毛炸起,只是一瞬間立馬身形急退,直接撞破三樓玻璃準備逃跑!
“他……他想逃?!”肖建國一邊咳血、一邊激動的看著破碎的玻璃。
正如肖建國所說,劉棟跑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剛回國內,就見到了一位年輕至極化境宗師!
化勁宗師,那是吐氣外放,隔空殺人的存在!
不要說一個他,便是他哥哥在這里,也不夠這個男人殺的……
劉棟跳下窗戶,腦海之中已經想到了逃脫路線。
“只要我逃入江灘,入水逃命,便是宗師也攔不住我!”
劉棟的想法剛剛出現一秒,卻見韓景略不緊不慢的走到碎裂的落地窗前,猛地吸了口氣。
四周充滿雜質的炁,就這樣被他吸入體內,隨后張嘴一吐。
轉瞬間、一道凝練到極點的白練轟然射出,如同子彈一樣,劃過二十幾米的距離,從三樓一下子打在了準備跳出云山北苑的劉棟背后。
劉棟甚至來不及反應,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
仿佛無線風箏,他從云山北苑的圍墻上方,一頭栽下了五六米高的圍墻,整個人頭部著地,摔在了馬路上。
“啊——”
劉棟的身體墜下,顯然重傷垂死了。
被嚇了一跳的游人發出尖叫,頓時江灘就亂作一團。
比起紛亂的江灘,云山北苑的三樓十分寂靜……
所有人都看著韓景略,心中震撼。
“內勁外放、吐氣殺人……宗師!果然是宗師啊!”
望著眼前一幕、肖師傅心中震顫。
他從未想過、他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直面化勁宗師,并且還是那么年輕的化勁宗師!
韓景略才幾歲?二十三?還是二十四?
如此年紀便修得化勁,怕是日后突破抱丹真人也并不奇怪。
學者無先后、達者為師。
若是可以,他甚至想直接下跪,三跪九叩,端茶遞水,只求韓景略指點一番,或許就能突破外勁,進入內勁。
面對劉棟的步步緊逼、他都強忍著沒有暴露,如果不是劉棟已經要對他下手,或許他還能繼續隱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