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要去哪啊鋼鐵俠？”
李林：“……”
“哦吼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尖嘯機的頂層，而您竟然連銀幣都不需要付，這尖嘯機也是您設計的吧鋼鐵俠？”
李林：“……”
“哦看看這蒸汽與機械齒輪的摩擦聲響，搞得我都想高歌一曲了……對了鋼鐵俠，您知道我專門為自己寫的主題曲嗎？我可以唱給您聽！”
李林握緊了拳頭，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他原本以為還沒變成蒙多醫生的多萊恩會正常一點，可實際上他跟原本世界線里瘋狂的自己沒啥兩樣……
而且還是個話癆。
真不愧是你啊，就算發了瘋也僅僅改變了你的認知而已，竟然連性格都沒太大變化。
李林深吸口氣，“別叫我鋼鐵俠了，叫我……老板就行。”
“好的鋼鐵俠……誒？”多萊恩愣了一下，急忙轉過頭看向李林，頓時慌了神，“為啥啊？您，您不是說，我可以叫您鋼鐵俠？”
“呃……”
李林一時語塞，有種想抽自己兩下嘴巴子的沖動。
之前他只是隨意提了一嘴，可沒想到被多萊恩當了真。
這也太尬了吧……
想了一會，他才拍了拍多萊恩的肩膀：“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覺得現在的我還配不上‘俠’這個稱呼，所以……你現在還是先稱呼我老板吧。”
多萊恩撓了撓頭，一副懵逼的樣子。
他本來就沒接受過中高等教育，文化水平僅停留在能認字的程度。
何況李林用的還是地球家鄉人才能理解的話，多萊恩自然聽不懂他在說啥。
“那您的意思是……等以后就可以了？”
“……算是吧。”
最起碼，先讓你現在把稱呼給我改了。
至于以后……
等到時候再說吧。
李林心中忖量。
多萊恩又高興起來，“沒問題，鋼鐵……我的意思是，老板！”
“對了，你的名字叫起來有些拗口，我能給你取個方便稱呼的名字……或者外號么？”
“當然了！如果您愿意的話！這是我的榮幸！”
“嗯。”李林滿意地點點頭，“那……我以后就叫你蒙多吧。”
十多分鐘后，邊境市場一棟被層層守衛和打手嚴密看守的大樓里。
李林跟守衛打了聲招呼，帶著蒙多乘坐升降梯來到最頂層。
囑托蒙多好好呆在外邊不要惹事，他推開大門徑直走了進去。
屋子里煙霧繚繞，一股濃烈的雪茄嗆鼻味道。
希爾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半截點燃的上等雪茄，右手則緩緩搖晃著一個加了冰的透明平底玻璃杯，里面倒了一口威士忌，正低頭查看什么文件。
房間一角的海克斯音響播放著優雅的交響樂旋律，他的辦公室也接入了基礎的電力系統，替換了原本的煉金科技發電。
聽到屋門響動，希爾科頭也不抬，一副不耐煩的語氣：“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嗎？”
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漸進，他鎖緊眉頭，“你是聽不懂人話……”
“你可真是悠閑呀，希爾科。”
聽到熟悉的聲音，希爾科怔了一下，抬頭看去，“李林？”
旋即，他放下酒杯，并將雪茄塞進煙灰缸里搗了幾下熄滅。
“你不是去納施拉美建造海克斯飛門了么？”
“看來你這半年來消息渠道有些滯后了啊，我昨天就回來了。”
李林自顧自走到希爾科辦公桌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準確來說，為我提供消息的來源關注的重點不是這個。”
希爾科胳膊肘撐在桌子上，雙手交叉抵住自己的下巴，“戈拉斯克……這半年，我主要在跟她交鋒。”
“情況怎么樣了？”
“不容樂觀。”希爾科表情瞬間冷峻下來，“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得多。”
李林挑了下眉，“這女人這么強？連你都搞不定？”
“你還記得之前她收買我的人，從我這偷走了一瓶微光藥劑吧？”
李林點了點頭，心中忽然冒出一個不妙的想法。
緊接著，希爾科的言語印證了他的想法：“她也改良了微光藥劑，和我們的方向不同……
“有了你上城學院那位朋友的幫助，我們的微光藥劑削弱了藥效，換來的是幾乎沒有副作用。
“可戈拉斯克壓根不在乎什么副作用，她收買了米登斯托克男爵，借助他的技術，讓工匠研發了一個潷析器飛行裝置，利用微光藥劑作為燃料。
“那個潷析器安裝了一個半智能芯片，讓戈拉斯克能直接通過機械左手控制它，發射飛彈，或者向她的手下體內發射微光藥劑注射器。
“不僅如此，她手中微光藥劑沒有閹割掉成癮性，還具有影響神經，讓人吐露真話的作用。”
正說著，希爾科的臉色陰沉如墨，“我安插到她勢力下的手下，大部分都被她找了出來，用微光篡奪他們的意志，迫使他們臣服……滲透她勢力的計劃受到了阻礙。”
李林表情凝重，手指有規律的在椅子把手上輕巧，沉思許久。
“這算是壞消息吧……以你的實力，可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吧。”
“當然了。”希爾科冷笑一聲，“我手上已經收集了戈拉斯克工業不少犯罪證據，足以把她送進靜水監獄，關個幾十年不成問題……”
“但是？”
“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戈拉斯克手下掌管著大量下城的財產，如果依靠執法官硬把她扳倒，導致她的產業被上城沒收，恐怕到時候不只是民眾失業的問題……”
“祖安的經濟也會雪上加霜，再倒退很多年。”李林知道他的意思，補充道。
希爾科默然點頭。
“沒關系，這個問題我想我應該能解決。”
“嗯？”希爾科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我會通過家族勢力，和皮城執法部打通關系，然后接管烈娜塔手下的工廠。”
為了不讓希爾科誤會，李林又解釋道：“當然，這些工廠不會隸屬于吉拉曼恩家族，而是歸到我個人名下，這點你大可放心。”
希爾科沉默下來，完好的右眼緊緊盯著李林的臉龐，似乎想從他神情或眼底看出些許端倪。
可惜，饒是被他這么盯著，李林仍舊保持禮貌性的微笑，甚至連心跳和呼吸都不像以前那樣微微加速，感到緊張。
這個小家伙，比起半年前成熟太多了……
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希爾科心底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
海克斯音響播放的交響樂一曲終了。
在下一曲交響樂開始之前，希爾科站起身來，轉身走到身后的防彈落地彩窗之前。
給了他一段時間考慮，李林也站起身，目光聚焦在希爾科稍顯單薄的背影上。
“怎么？你還有什么疑問嗎？我暫時還算有時間吧，想問什么你盡管問就是了。”
“不，我覺得你的方案很不錯。”希爾科回過頭來，呵呵一笑：“讓我們一起扳倒戈拉斯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