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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八章 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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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日的4×100米接力賽上,在100米項目上領袖亞洲各國選手的四名選手,再次表現出令人贊嘆的默契和實力。

  預賽38秒08,決賽37秒50,又一次展現了世界頂尖的競技水準。

  特別是盧梭在最后一棒時,他身后根本沒有人,整個賽道空了一大半,那種碾壓眾生的強大,無可置疑的勝利,讓現場觀眾喊啞了嗓子,讓電視機前的觀眾握緊了雙拳。

  24日200米預選賽,盧梭同樣表現得出色,似乎這次的亞運會上,除了第一他不想拿其他的名次。

  小組第一名出線。

  復賽第一名出線。

  決賽第一名勝出。

  當盧梭再次以碾壓眾生地昂首姿態,沖過200決賽的終點線時,他握緊雙拳向天大吼,似乎要把自己心中的憤滿之情全部發泄掉,而這一幕也將成為這次南粵省亞運會上永恒的記憶之一。

  隨著盧梭以絕對優勢獲得亞運會上100米、200米和4×100米接力賽的金牌,他在國內的影響力和聲望再一次飆升。

  盧梭在這場亞運會上,在短跑項目上的掌控力,對國人來說,太讓人激動了,而對亞洲其他國家的選手來說,也太可怕了。

  媒體和觀眾似乎遺忘了那場興奮劑風波,開始全力為‘盧神’祝賀。

  而在這樣的輿論氛圍中,一條‘WDA確認中國選手盧梭尿檢呈陽性,考慮對其實施8年禁賽’的消息,開始以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速度,傳播開來。

  12月1日。

  南粵省亞運會結束后的第四天。

  阮梅到鵬城體院拜訪了盧梭。

  她進到鵬城體院時,能看到鵬城體院大門口不少蹲守的媒體記者,大陸正規媒體不興這一套,這里的記者大部分都是門戶網站的,還有一些外國面孔,不知道是香江,臺省,還是其他國家的體育記者。

  盧梭被WDA判定為使用興奮劑,或將面臨8年禁賽的消息太勁爆了,這一消息在Twwier亞洲地區的搜索榜上居高不下,日本Yahoo網站用巨大鮮紅的標題寫著‘神死了’這樣的驚恐字樣,全世界各國媒體都對此做了大量報道。

  這個消息在海內外的影響,遠比當年加特林被禁賽時的反響巨大無數倍:加特林的時代,短跑項目的影響力沒有這么大,而在大陸觀眾眼中,加特林是許多個美國飛人中的一個,而盧梭是唯一的一位真正意義上的中國飛人,世界第一。

  阮梅這兩天都不敢翻那些社交媒體,那些鋪天蓋地的消息,正在激烈論戰得挺盧派和倒盧派,已經把整個中文互聯網環境搞得腥風血雨。

  阮梅見到了剛剛結束上午訓練的盧梭。

  盧梭顯得心平氣和。

  鵬城體院的食堂中,運動員和教練們都和往日一樣生活,但比平日卻更加有序和安靜,沒人特別注意盧梭,卻連空氣中都帶著一種災難降臨后的悲憫。

  “沒事,我真的沒事。”盧梭向阮梅微笑,“第二只靴子終于落地了,我的心也落下來了,接下來就是抗議和打官司了,這些事,我都做不了什么。”

  在亞運會時,盧梭的確承擔著巨大的壓力,壓力不在賽場上,而在于對WDA的擔憂,200米項目結束后的仰天大吼,就是這種壓力的宣泄。

  現在WDA果不其然地使用了最卑劣的手段,盧梭反倒不擔憂了,因為他能選的路只有一條,就是放棄幻想,進行斗爭。

  “總局和國際田聯已經向WDA索要了尿檢樣瓶的運輸紀錄,以及檢驗時的錄像,錄像沒問題,運輸紀錄卻有所缺失,在大陸檢測的A瓶,和在洛桑保存的B瓶,運輸紀錄中都有不完整的地方,顯然有人動了手腳。”盧梭對阮梅說。

  阮梅聽著,緊鎖的眉著漸漸舒展開,像是陰雨之后面對驕陽重新舒展開的花瓣那樣,顯得開懷許多。

  “所以能打贏官司嗎?”阮梅問。

  “最好不要走到打官司那步,私底下能協商好是最佳結果,但看起來可能性不大,這兩天就會有結果了。”盧梭說。

  “我會一直支持你的。”阮梅說,“無論什么時候,什么狀況下。”

  “謝謝。”盧梭在這次交談中第一次露出真誠舒心的微笑,“我們是并肩戰斗過的戰友。”

  2010年12月6日,WDA發布確認‘田徑運動員盧梭在例行檢查中檢測出使用興奮劑’的消息,并敦促國際田聯對盧梭做出處罰決定。

  2010年12月15日,國際田聯就此在瑞士洛桑舉行聽證會。

  2010年12月25日,國際田聯宣布因裝載尿檢AB瓶的保管箱的運輸紀錄均存在缺失,所以此次檢查無效,盧梭不存在違反《世界反興奮劑條例》的行為。

  2011年1月12日,WDA不滿此裁決結果,向國際體育仲裁法庭提出上訴。

  2011年5月5日,國際體育仲裁法庭進行了聽證會,這場長達6個小時的聽證會爭論的焦點在于‘在保管箱運輸記錄缺失的前提下,箱內的AB瓶是否仍具檢測意義’。

  聽證會后,大量大陸官方媒體在世界網絡上披露了兩只保管箱詭異的運輸記錄缺失情況,引發了全球媒體的關注。

  2011年8月25日,韓國大邱世錦賽之前,國際體育仲裁法庭作出判決,取消盧梭在亞運會期間的所有成績,但之前的成績仍然有效,并對盧梭處以8年的禁賽。

  此消息一出,全球嘩然。

  國際體育仲裁法庭在證據鏈缺失的前提下做出的這種判決,引發了無數媒體的批評與爭議,盧梭的律師代表,當庭宣布會向瑞士聯邦最高法院進行上訴。

  “卑鄙!無恥!駭人聽聞!”

  鵬城日報副總編輯關昭月在得知國際體育仲裁法庭的判斷結果時,當即就在辦公室里摔了杯子。

  茶水和茶葉在水泥地面上鋪得到處都是,仿佛代表了此刻陸錦榮以及無數大陸老百姓的憤怒心情。

  幾天后。

  美國馬里蘭州最大的城市巴爾的摩。

  帕塔帕科斯河流經一個華盛頓城市森林公園,從這再往北幾百米就是鼎鼎大名的國家保密局。

  夕陽斜照到公園的綠地上,一群鴿子正在這啄食著長椅上兩個年輕男女撒下的玉米粒。

  年輕男性是美國白人,有一張文質彬彬的瘦削面孔,戴著眼鏡,顯得書卷氣十足。

  女孩看起來更年輕一些,略帶卷曲的長發,東方面孔白皙而甜美。

  “愛德華·斯諾登先生,那份能還盧梭清白的資料,要多少錢?”女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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