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梭總結了一下狀態欄的提示。
粗看上去沒啥規律。
但實際總結下來,是有脈絡可循的。
比如贏得一場正式比賽,或者贏了一個比較有成績的對手,會獲得一個屬性點,當然,到目前為止,盧梭一個屬性點都沒有拿到。
而破掉一個紀錄,或者贏了一個能夠代表著紀錄的對手,則會獲得一項‘技巧’?比如朱諾。
在朱諾破了省運會的跳高紀錄時,盧梭想清楚了,為什么贏了田時偉,只能獲得一個屬性點,而贏了朱諾,則會獲得一項技巧。
顯然‘技巧’的價值是遠遠大過‘屬性點’的。
有這個差別,因為朱諾可能在體育歷史上留名,而田時偉只是個相對出色的運動員。
最后的總結,就是贏下值得贏的比賽,就能獲得‘屬性點’,破掉值得破的紀錄,就能獲得‘技巧’。
很有意思。
瞧著被熱鬧人群包圍中,如同明星一樣的朱諾,盧梭覺得這場省運會帶給他的期待與努力方向,更多了。
晚餐后。
盧梭來到器械訓練室做一些恢復性的訓練。
適度的訓練能夠更好得恢復‘耐力’。
這也是狀態欄提示過盧梭的。
鐺鐺……鐺鐺鐺……
器械撞擊的聲音持續到了晚上九點。
比平常盧梭結束訓練的時間更早一些,在耐力低于60的時候,盧梭就停止了力量訓練。
離開訓練室。
去吃了一頓夜宵。
今天的夜宵格外豐盛,看來是為了讓省隊運動員們在省運會上更好的發揮,大廚們也盡了全力了。
再回寢室。
在寢室里,盧梭遇到了來串門的徐太明。
“回來了啊~”徐太明跟盧梭打招呼。
徐太明作為鵬城省隊的老隊員,在教練陸錦榮接手省隊時,已是省短跑隊成員了,那時省短跑隊只有三個人,在任何賽事上,都完全沒有任何競爭力。
是陸錦榮花費五年時間,從全市各地搜羅來一些短跑種子,把鵬城短跑隊壯大到了今天的水平,當然,數量上是上去了,質量上就還是差一點,否則今天白天也不會被羊城市隊的李強教練那樣嘲諷。
徐太明作為老隊員,與田時偉相處時間不短,關系也不錯。
見盧梭回來。
徐太明就走了。
目前省短跑隊內,盧梭依然是個特立獨行的存在,除田時偉外,其他隊員跟盧梭的關系都保持著一種不咸不淡的狀態,也就是遇見時會打個招呼,但打完招呼就當沒這個人。
“知道嘛。”田時偉略帶感慨的對盧梭說:“老徐要退役了。”
“退役?”盧梭聽到這個詞,覺得很遙遠,退役,退出省隊序列,從此從吃皇糧的運動員,變成一個普通人。
好像只有兩個職業會用到‘退役’這個詞,一是軍人,二是運動員。
“徐太明今年是25歲吧,這就要退役了?”盧梭覺得25歲正是當打之年啊。
“25歲沒出成績,就永遠都不會出成績了。”田時偉說,“老徐練了十年體育啊,但輸給了只練了兩個月的你,本來他是想等全運會后再退役的,現在決定提前退役了。”
練了十年體育,回到社會上,能干嘛呢?
這個問題大概是所有運動員必須要面對的終極難題吧。
當然,盧梭只是想了想,就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后去了,不是他不想與徐太明共情,只是沒這個時間與精力罷了,退役還遙遠,他現在要面對的是省運會。
9月9日。
下午。
銀河體育場將要舉行的是100米、200米和400米的半決賽。
盧梭只參與了100米的半決賽,所以只關心這個的賽制。
100米的半決賽共兩分兩組。
每組有4人晉級,另外再取一個成績最佳者。
所以省運會100米決賽將有9人參賽。
這一次,盧梭和田時偉被分到了一組,他們是半決賽第2組。
其他兩個鵬城隊員則在半決賽第1組。
在等待的時間里。
盧梭一邊熱身,一邊聽著田時偉的廢話。
“老朱破紀錄了,我啥時候也能破一個啊,老盧,你知道羊城省運會的紀錄是多少么?10秒50,完全有機會。”田時偉說,“拿第一不是目標,破紀錄才是!”
10秒50,這個成績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其實省運會的紀錄,也是有含金量的,因為能在亞運會甚至是奧運會上拿成績的運動員,也會出現在省運會的賽場上。
所以一旦國內某個領域出現了一個牛人,那么他就會刷新一連串各種運動會的紀錄,后人只能看著這些神一般的紀錄徒呼奈何。
南粵省運動會的100米10秒50的紀錄,在國內各省,還算是比較慢的,黔省目前是的紀錄是10秒20,鄂省的紀錄是10秒17,帝都的紀錄更夸張是10秒10。
而想破紀錄,想跑到10秒5以內,對目前的田時偉和盧梭來說,不是沒可能,但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外加運氣好。
“破紀錄哈~”旁邊同在熱身的一個運動員帶著嘲諷的語氣哈哈了一聲。
田時偉瞥了一眼這一位,盧梭也望過去,就見他號牌上寫著‘羊城市隊’。
不止是這位一個人身上的號牌標著‘羊城市隊’,同組8名選手中有4位標著‘羊城市隊’。
“這倆鵬城的哥們說要破省運會的記錄。”這位羊城隊的運動員跟自己同伴介紹著,“牛不牛B?”
“牛B!”羊城市隊的其他隊員紛紛豎起大拇指。
有一個羊城隊員問,“哥們,預選賽跑多少秒?”
另外一個說,“我跑10秒90,離紀錄還差0.4秒,你差多少?”
這些問題,顯然不是善意的,至少那些嘲笑的語氣不是善意的。
鵬城和羊城在競技項目上本來就不對付,體育上各種競爭,短跑項目上,羊城占優勢,至少是人數上的優勢,聽到田時偉要破紀錄,甚至不拿他們這些對手當回事,自然是要說上兩句的。
“我預選賽跑11秒30怎么了?我沒用力跑!”田時偉對羊城隊的隊員們開火。
但這些爭辯是無力的,那些羊城隊員嘿嘿笑著,繼續各種陰陽怪氣,氣得田時偉七竅生煙。
“跟他們廢話什么。”盧梭拉住田時偉,干脆利落的向著羊城隊員們豎起一根中指。
也許盧梭想要表達‘別廢話,有種賽場上干一場決勝負’的意思,但對面大概就理解到了一個‘干’字。
“我草!”四名羊城隊員當即就炸了,一擁而上。
“要打架是吧?”田時偉樂了,但他聰明,不先出手,而是雙手背在身后,用胸口往前頂,“有種你就打老子試試!”
這種場合,誰先動手打人,肯定會被取消資格的,羊城隊員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拿手指點著田時偉和盧梭,破口大罵,就是不敢動手,這場小騷亂,很快就以兩支短跑隊的教練沖過來制止而告終,如果他們不制止,裁判出手就完蛋了。
“道歉!”兩個教練在裁判面前,責令六名運動員相互道歉。
“對不起!”六個年輕小伙子昂著頭與其說是道歉不如說是宣戰的相互喊著。
兩個教練則皮笑肉不笑的在一邊站著,背過身去就囑咐自己的隊員,要贏!要贏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