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溶咖啡啊。”
呂言理所當然地望著這名侍者。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呂言的身份，侍者大概都以為這家伙是來故意鬧事的了。
侍者的職業素養還是很不錯的，只是遲疑了片刻，就躬身道：“……好的，您稍等。”
呂言目送著侍者離去后，才朝著那名領頭的大校招了招手。
“坐著唄，不用那么緊張。”
那名叫做劉紹喜的大校雖然覺得這樣不太合適，卻也不好違背呂言的指示。
推脫了兩下，還是在呂言對面坐了下來。
當然，哪怕坐著，他的腰板還是挺得筆直，神經緊繃。
片刻后，有些如坐針氈的劉紹喜還是忍不住詢問道：“救世主先生，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沒有啊，就讓你坐著歇會。”
呂言臉上露出了符合社會期待的笑容，旁若無人地伸了個懶腰。
“報告，我不累。”劉紹喜像是條件反射般大聲回應。
呂言眼皮一跳：“小點聲。”
這些武警部隊再多，也幫不到呂言什么忙，更不可能為他提供什么保護。
他只是看在對方這么多人辛苦跑了一趟的份上，讓人歇歇腳而已。
至于說這些人有沒有監視他的成分，他并不在意。
即便有，也能理解。
不多時，侍者便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這名侍者眼力見挺不錯，可以看到餐盤上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兩位先生，請慢用，有什么需要請隨時吩咐。”
一套標準的動作過后，侍者小心翼翼地退開，他可不敢在呂言面前待太久。
呂言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便放下。
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感受著充斥口腔的苦澀滋味。
他突然有些好奇，用一種閑聊般的語氣說道：“你們上頭下達的命令里，有包括監視我么？”
呂言確實只是好奇，并沒有什么怪罪的想法。
不過這話聽在劉紹喜耳朵里，簡直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事實上，在出發之前收到的命令中，雖然沒有明說，但確實有類似于監視的實質要求。
軍人以服從為天職，劉紹喜不會詢問這樣做的原因，不過他也不傻，他當然能明白這種行為代表著什么。
劉紹喜臉色一僵，而后迅速說道：“救世主先生，我們并沒有收到監視您的任務，您為什么會這樣問？”
聽見這話，呂言有些不滿地打量了劉紹喜一番，卻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算了，反正你也不敢說。”
話音剛落，他就在劉紹喜驚疑不定的神色中，從兜里掏出那臺特制的衛星電話，按下了通話鍵。
鈴聲響起不到一秒，電話就被接通，一道甜美的年輕女聲響起。
“救世主先生您好，我是您的二號專屬聯絡員，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嗎？”
“讓……那個什么，全球國家聯盟的話事人跟我說吧。”
呂言一時還真想不起來，這個官方的聯合組織到底有哪些職位，就隨口說了稱謂，他相信對方能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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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正是如此。
那名聯絡員沒有嘲笑，也沒有解釋，而是依舊用一種充滿親切感的語氣說道。
“好的，馬上幫您轉接，請您稍等。”
呂言在心里默數了十個數，電話另一頭就傳來了一道厚重的中年男性聲音。
“救世主先生，您找我？是安保人員讓您不滿意了嗎？”
“沒那么嚴重。”
呂言輕笑了一下，繼續補充道：“我就是想問一下，監視我的決定，是你們所有人都同意的嗎？”
“監視？什么監視？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近地軌道上的衛星，監控范圍是全球啊。”
中年男聲聽起來很是不解。
感覺上就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呂言語氣轉冷：“做出這樣的舉動，是應有之意，我并不關心，但你現在的態度？你們真的有做好欺騙我的準備么？”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下來。
或許是陷入了糾結，又或許是在聯絡其他高層。
呂言將這臺衛星電話放到桌上，按下免提，隨后端起杯子，這次喝了一大口咖啡。
“還沒有做出決定？”
“這……唉。”
中年男人無奈地感慨道：“這不是一個人能做的決定，您應該也清楚，我們不敢徹底信任您。”
事實上，以呂言展現出來的力量。
那些各國代表沒有任何一個，敢說將呂言控制起來。
哪怕集合全體人類的力量，也沒有這個能力。
力量差距太過懸殊，他們不敢冒犯呂言，卻也不甘心什么都不做，至少也要保證對呂言的動向，他們能夠有一定的了解。
“就只是監視么？”
呂言從不懷疑人性能夠惡劣到何種地步。
很多東西，只要開了頭，就很難停下來。
正是因為呂言掌握著人類難以理解的力量，所以早晚會有野心家忍不住想要掌握這種力量。
呂言清楚這一點，也知道這無法避免。
好在他只需要保證接下來幾個小時里，不會有軍隊對自己動手就行。
不然的話，對他來說還真挺麻煩。
畢竟他這一次的獲勝條件，是保證人類不會出現太大的損失。
平時任務失敗也就罷了，這次的戰利品中肯定會有一種加速的能力，呂言琢磨著，自己能完成還是完成比較好。
“是的，您放心。”
呂言的態度，似乎讓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放松不少。
“我們各方已經達成了共識，絕對不允許主動對您進行軍事行動。”
聽到這里，呂言樂了。
他看向那隊隱藏在街角里的武裝人員。
“那外面的那些家伙，難不成是恐怖份子？”
不得不說，世界這么大，總有膽子大的家伙。
大概在他們眼中，呂言再強，也是人。
劉紹喜順著呂言目視的方向望去，神色陡然一變。
迅速起身試圖將呂言按倒……未果。
隨后反應極快地在通訊頻道里吼道：“十一點鐘方向有武裝人員，人數不明，所有人進入作戰狀態，保護救世主先生！”
“通知當地特警，迅速封鎖街道所有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