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拽著瘦長鬼影的雙臂還沒有松手，不過他也沒有再繼續對其進行摔打。
主要是他這樣砸了半天，瘦長鬼影看起來也并沒有受到多少傷害，感覺砸來砸去，除了出出氣也沒啥其他作用。
順帶一提，這種詭異，與其說是一種存在的個體，不如說它們是某種規則的化身。
它們的能力，似乎都是屬于規則范疇。
就像是瘦長鬼影能夠輕易從背后捅穿呂言的身體。
畢竟如果只是普通的物理攻擊，就瘦長鬼影這點力度，以呂言這種級別的身體素質，哪怕沒有防備也不是這么容易就能得手的。
在呂言確認這一點之后，隨之又產生了一個新的疑惑。
他低頭望向了自己的右手，若有所思。
“是秩序之光的緣故么？”
他還記得，瘦長鬼影幾乎可以說是免疫一切物理傷害的。
但呂言發現自己偏偏就這么像抓實體一樣將它抓住了。
這很奇怪。
他抽空瞥了一眼自己的個人界面，上面顯示秩序之光還處于失效中。
瘦長鬼影可不知道呂言這會在想些什么。
它的智力水平并不比人類差，可它現在還是很懵。
自從它誕生在這個世界，碰到的人類哪個不是被自己輕松解決。
可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瘦長鬼影的這個問題，楊隊長也很想知道。
和剛復生沒多久的瘦長鬼影不同。
楊隊長身為特事局的基層領導，遠遠比普通人更了解這些詭異存在。
可正是因為太了解，知道序列靠前的詭異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所以在看見呂言把瘦長鬼影當小雞仔錘的時候。
內心產生的震撼才越發劇烈！
特別是當他注意到呂言胸口處的血洞，已經開始自動長出肉芽的時候，他甚至都控制不住的心驚肉跳起來。
他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直勾勾地盯著呂言。
語氣有些顫抖著詢問道：“你……你到底，是個什么？”
看見這一幕，楊隊長根本不敢相信呂言是一個人類。
畢竟從外表上看起來和人類一模一樣的詭異，也不是沒有。
楊隊長顫顫巍巍的聲音打斷了呂言的思路。
呂言沒有再繼續思考秩序之光的問題，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楊隊長身上。
習慣性地露出了符合社會期待的和藹笑容，笑呵呵地說道：“我叫呂言。”
“呂……呂言。”
楊隊長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最后還是忍不住詢問道：“你是人類嗎？”
“嗯？不算么？”呂言挑了挑眉。
這樣隨口的回應，還是讓楊隊長打了個哆嗦，彷佛心跳都漏了半拍。
事實上，楊隊長的膽子并不算小。
畢竟作為特事局的基層領導，肯定需要經常在一線接觸和詭異存在有關的事物。
之所以表現得如此不堪，更多其實是因為呂言的表現給他的沖擊太大了。
再加上剛還躲在床底下等死的一系列心理活動，才讓他情緒變得不穩定起來。
看著楊隊長似乎還想要說點什么，呂言將瘦長鬼影提了來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們特事局知道怎么處理這玩意么？”
主要瘦長鬼影還能瞬移，還真不能輕易放手。
能夠這么輕松將它逮住，還是占了瘦長鬼影太過大意的關系。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把他送回密林公園去……”
楊隊長雖然震驚，卻還保留著基本的判斷能力，補充道：“麻煩你等一下，我先下樓看看情況。”
電話等通訊工具還是完好的，可惜瘦長鬼影所在范圍會影響電子設備的運轉。
想要聯絡說明情況也得下樓才行。
不過他在這里是留了個心眼，并沒有說讓呂言跟著自己一起下樓。
主要是他到現在都還不確定呂言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如果是某種不知名的強大詭異存在，叫上太多人的話反而容易讓傷亡擴大。
呂言對此倒是不置可否，往后退了兩步，回到走廊上，給楊隊長留出了一條通道。
見狀，楊隊長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從呂言面前經過。
無論是呂言還是被控制起來的瘦長鬼影，都明顯擁有著能夠輕易弄死他的能力，實在是讓他沒辦法不緊張。
楊隊長來到酒店的走廊上，強行保持著鎮定，道：“呂言，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走過去膽戰心驚地按下電梯的按鈕。
發現呂言確實沒有表現出什么惡意，楊隊長才暗中松了口氣。
在等待電梯上來的這段時間，他轉頭提醒道：“對了，我們之前發現序列86的無頭書生在酒店樓上，你千萬別……算了，你要不直接跟我一起下去吧？”
說到后面，楊隊長突然試探性地詢問了一下。
不過在話說出來之后，他就后悔了，還沒等他來得及打個補丁，呂言就一口應下。
“也行。”
他拖著兩米五的瘦長鬼影走到電梯門前，站在楊隊長身旁，用閑聊一般的語氣說道。
“那個無頭書生我也已經解決掉了，不用擔心。”
“啊？”
楊隊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準確地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一棟普通的酒店，一下子出現兩只序列一百以下的詭異就算了，結果這兩只詭異還都被同一個人解決掉。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看過了呂言毆打瘦長鬼影，楊隊長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一聲電梯鈴響。
電梯門很是配合的緩緩開啟。
呂言很是自然地提著瘦長鬼影走進電梯。
說起來瘦長鬼影自從被呂言暴揍了一頓之后，一直都保持著安靜，并沒有嘗試著反抗或者是做別的什么。
楊隊長身體有些僵硬地跟著走了進去，兩行鼻血像開閘的水管一樣流了下來。
配備上他那滿臉抗拒的表情，不僅不怎么驚悚，反而有些滑稽。
“酒店里就只剩下你一個人活著了么？”
呂言好奇地詢問了一下。
他記得楊隊長在出發之前，還讓一個叫小周的隊員通知了城南的特事局辦事處。
楊隊長抹了一把鼻血，神色變得有些沉重。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