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條條大路通羅馬。
雖然感覺自己從一個書店店主變成賞金獵人有點奇怪。
但是呂言不在乎。
在他看來，只要能想辦法把書賣完就可以。
可惜現在的問題是……
杜元銑和梅伯兩人都沒錢！
畢竟他們剛從監獄里逃出來，原本帶在身上的錢財早就被獄卒收繳了。
回自己府上或許可以拿到錢，遺憾的是，這會店鋪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匯聚著大量的甲士。
別說他們兩個文官了，就連普通一點的武將都不可能在這樣的森然戒備下突圍出去。
杜元銑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沉吟了兩秒，道：“店家，你剛才說過義不容辭的對吧？”
呂言顯然也明白了這一點。
無聲地看了杜元銑一眼。
隨后重新躺回藤椅上，緩緩閉上雙眼。
算了，擺爛吧……
現在的情況其實很尷尬。
呂言無法離開太遠的地方。
一千米的活動范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至少待這范圍內，肯定是碰不到妲己的。
況且他這一次絕對把帝辛得罪得夠嗆，店鋪外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的甲士圍守，等到死都不可能等到客人。
云中子又被抓走了，沒有肥羊再讓他薅。
賣書大業似乎就此陷入了窘境。
而對此，另一邊的帝辛，也同樣不滿。
作為當世人皇，竟然有狂徒能在干出劫獄這種事情之后，依舊安然無恙地待在他的都城里，簡直無法忍受。
遺憾的是，找不到破開店門的辦法，這個局面就堪稱無解。
帝辛都已經在琢磨著命人去請道門中人來破解這個局面了。
畢竟呂言這事不解決，帝辛根本不可能放下這口氣。
值得一提的是，他也總算再次開始上朝了。
不過這對于朝中文武百官來說，反倒算是一個好消息。
距離劫獄一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周時間。
再大的怒氣，也不可能一直維持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歸是眼不見心不煩，帝辛無奈之下，也只能默認呂言的存在。
這天夜里。
似乎也是覺得自己最近魅惑帝辛的進度有些放緩，妲己一曲舞罷，主動提起讓他明日接著上朝。
帝辛坐在御案上喝著小酒，一聽妲己這個請求，夸贊了一番，欣然應允。
當然了，妲己也不可能是真想要讓帝辛變成明君，而是她和費仲故意設下的局。
費仲用錢買通了姜皇后的一名侍衛，讓這名侍衛去假意行刺帝辛，如此便可以嫁禍給姜皇后。
姜皇后要是倒臺，妲己就可以輕易上位。
而事情的發展，也和妲己設想的一般無二。
次日帝辛設朝，從龍德殿返回壽仙宮，在經過分宮樓的時候，等待已久的刺客手持長劍撲殺而出，同時還高喊著奉主母之命云云。
這樣粗糙的行刺怎么可能成功，兩旁的保駕官齊齊出手，這刺客還沒接近帝辛的鑾輿就被當場擒獲。
即便根本沒有受傷，但是也讓帝辛足夠憤怒了，下令讓費仲和尤渾二人徹查此事。
這本就是費仲的計策，讓他去查簡直和賊喊捉賊是一個性質。
費仲走了個勘問的過場，就回來稟報帝辛，說刺客叫姜環，乃是中宮姜皇后的侍衛，此次行刺，正是由姜皇后指使。
然而姜皇后一向貞靜嫻德，治內有法，況且姜皇后得知此事后，也跪在西宮外高呼冤枉。
即便是有人證在，帝辛也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就在帝辛遲疑未決之際，妲己趁熱打鐵送上助攻，道。
“陛下，謀逆之事何等重大，不加重刑，如何可認？陛下可傳旨，如姜皇后不招，剜去她一目，眼乃心之苗，她懼剜目之苦，自然招認。”
帝辛在妲己撫慰下，心中酥麻，也沒多想便同意此事。
事實上，歷代都沒有正宮被加害的道理，況且姜皇后乃是東伯侯姜桓楚之女，姜桓楚作為麾下帶甲百萬的大諸侯，即便姜皇后認下此事，頂多也就是被貶而已。
妲己一開始的目的也就是這個。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姜皇后性子卻是貞烈，寧愿被剜去一只眼睛，也不愿意背黑鍋。
當帝辛見到姜皇后那只眼睛之后，心中不忍。
兩人好歹恩愛多年，開始后悔起來，甚至開始責備妲己。
可惜凡事都講究一不做二不休，他帝辛這樣貿然挖去國母的一只眼睛，別說姜桓楚了，就連朝中百官都不會罷休。
現在騎虎難下，無論如何都得讓姜皇后認下這事，帝辛才能有點轉圜的余地。
不然得罪了諸侯和滿朝文武，那還得了。
因此帝辛還是決定聽妲己的，繼續用重刑。
又用炮烙之法將姜皇后的雙手硬生生燒成灰飛。
要說姜皇后也是頭鐵，死活不冒認，直接落得個身倒塵埃，血染衣襟。
半天之內發生這么多事，連朝臣都還沒有散去，自然沒人來得及阻止。
但是這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姜皇后育有二子，分別是太子殷郊，二殿下殷洪。
他們本來還在東宮下棋，聽見這事，哪還能坐得住，連忙跑去西宮見姜皇后。
兩子見到他們母親那等慘狀，氣得渾身發抖。
當即就提劍跑去壽仙宮要去殺了妲己。
帝辛這會正在壽仙宮，聽見侍衛的匯報，登時大怒：“兩個逆子！姜后謀逆行刺，這逆子竟也持劍進宮弒父，斷不可留！”
直接賜下龍鳳劍，讓晁田、晁雷二將去取下逆子的首級。
好在這宮內也并非人人皆圖自保，這個消息一出，楊妃連忙叫住殷家兩兄弟，讓他們去往九間殿，那里滿朝文武未散，讓他們去見皇伯微子、比干、黃飛虎那些大臣。
有大臣保他們的話，帝辛應該也不敢硬來。
兩位殿下磕頭拜謝，連忙逃往大殿。
這會滿朝文武還未散去，兩位殿下將事情如實告知了在場大臣們，眾臣皆是面目含淚，決定鳴鐘擊鼓，讓帝辛上殿來解釋一下。
方弼和方相則直接高呼：“紂王無道，殺子誅妻，絕宗廟而壞綱常，我等今日定要保二位殿下往東魯借兵再立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