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皺了皺眉頭。
光是這個要求，似乎是給自己量身打造的。
不過他第一反應沒有欣喜，反而是有些懷疑這個信息的可信度。
雖然聽起來掌控輪回系統的這些條件很苛刻，但是星空何等廣袤 既然掌控輪回系統的條件都給出來了，他不相信沒有人嘗試過。
想也知道，精神方面的強度又不是只有輪回系統加點這一個途徑。
星空中如此多的種族，就沒有強者嘗試過培養一個受自己控制的輪回者？
這些條件真要細琢磨的話，也并沒有聽起來那么困難。
呂言看向老頭的視線中帶著質疑。
喻武林倒是坐在原地，沒有在意這個信息的真假。
為了增強自己那個科技側的規則能力，他從一開始就是主加智力，如果掌控輪回系統的條件真是這樣的話，就代表著他已經完全失去了這個資格。
如果條件不是這樣的話，一個假信息也不可能讓他有太大的反應。
“看起來，你們這兩個小子是不相信啊。”
老頭的視線在呂言和喻武林身上來回移動。
“是啊，不信。”
呂言毫不掩飾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就在這時，地鐵響起刺耳的嗡鳴。
明顯的體感告訴他們，車廂這是降低行駛速度了。
喻武林瞥了窗外一眼，笑道：“時間要過去了。”
怨恨車廂這個副本的任務時間只有一個小時。
這么折騰著，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快結束了。
本來喻武林還是準備來通關副本，然后想辦法將這個車廂弄到手。
誰知道這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那你們還通關嗎？”
老頭搖頭晃腦地詢問道，有種說不出來的嘲諷意味。
不管他們之間相處得怎么樣，合同工們還是得嚴格按照輪回系統的作風形事。
這個副本任務失敗的話，這兩個家伙最終還是得死在這里。
出乎老頭意料的是，無論是呂言還是喻武林，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似乎根本不擔心任務的事情。
呂言還抽空看了喻武林一眼，道：“反正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不如就先把這些個乘客弄死吧。”
“行吧。”
喻武林略顯惋惜地嘆了口氣。
倒不是可惜任務的獎勵，只是可惜自己把這節車廂弄到手的計劃落空。
一聲嗡鳴之后，行駛中的地鐵緩緩停了下來。
這是副本時間到了。
與此同時，擺在車廂過道上的乘客腦袋中，有四顆猛然睜開了雙眼。
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幽光。
這樣驚悚的場景下，呂言和喻武林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無動于衷。
“好家伙，這老頭居然不是怨魂嘛。”
“也無所謂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語中完全沒有壞事的覺悟。
隨著四名怨魂現身，車廂內的過道上亮起了暗紫色的紋路，歪歪扭扭，乍一看仿佛是小孩子的涂鴉一般草率。
四名怨魂開始在口中念叨著未知的語言，隨著時間的推移，車廂內這些紋路就變得越發清晰一些。
順帶一提，怨魂們因為失去了身體的緣故，無法快速填補紋路，只能靠著不知名的咒語輔助法陣的勾通。
呂言看了一會，很不配合地走過去用腳尖擦拭掉了一塊法陣紋路。
喻武林嘴角一陣抽搐。
主要是他發現這操作竟然是可行的。
正常的輪回者進行精英篩選副本都是謹小慎微，按照規矩做事，生怕弄錯什么導致輪回系統抹殺。
自然沒有人會去嘗試呂言這種玩賴的做法。
用游戲的術語來說，怨魂們勾連法陣應該叫做過場劇情，擅自修改過場劇情算怎么回事啊？！
不過既然這樣有效，喻武林自然也不會抗拒。
兩人就在四名怨魂要吃人的眼神里，不斷將法陣的紋路擦得一干二凈。
怨魂：“……”
“啊啊啊！”
其中一位女性怨魂突然發出凄厲的尖叫，就像是用指甲不斷在黑板上刮過一樣，讓呂言都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尖銳刺耳的叫聲在車廂這片狹小的空間里回蕩。
喻武林正準備走過去把這顆腦袋解決掉。
可還沒等他走近，這名女性怨魂的腦袋，包括她在座位上的身體，都開始逐漸化作一粒粒暗紫色的光點。
這一粒粒光點落到法陣紋路上，在眨眼間將其補齊。
法陣補齊的一瞬間，爆發出晃眼的光線。
大量凄厲的慘叫聲從法陣里傳出。
不斷有半透明的人形怨魂從法陣里沖出，每一只都在歇斯底里地尖叫，讓人心煩意亂的同時還產生了強烈的嘔吐感。
車廂外的漆黑都被詭異的暗紫色光芒照射，倒是勉強提供了一部分可見度。
外部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蕪區域，怪石嶙峋，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
看樣子這是一顆不知道被廢棄了多久的星球，只剩下這一節車廂在永遠地行駛著。
這樣的尖叫聲好似某種集結的號令。
大量肉眼可見的半透明怨魂從遠處趕來，要將這節車廂包圍。
這是一個被徹底滅絕的種族，而且怨氣深厚，不然也無法誕生出如此無邊無際的數量。
每一只怨魂都散發出恐怖的氣息，這種程度的精神氣息，最低也是戰將級。
讓人心煩意亂的凄厲尖叫聲終于停止下來，每一只怨魂都帶著瘋狂的嗜血眼神，游離在車廂周圍。
“這才是配得上八界級別的場面嘛。”
看見這一幕，呂言慢慢松開捂著自己的耳朵，忽然笑了起來。
喻武林斜睨了他一眼，面容深沉地說道：“天空，地面，車廂，整顆星球處處都有我們的人，你怎么跟我們斗啊。”
呂言稍微有些亢奮起來的情緒，在聽見喻武林的話之后，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
他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道：“你信不信我真的會先打死你。”
喻武林裝模作樣地干咳了一聲。
正色道：“這數量太多了，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考慮怎么離開這里？”
呂言走到車廂門口，平靜地說道。
“輪回系統應該不會允許我們毀掉一個副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