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是真的很好奇，臉上帶著一抹探究的意味望著這個被稱作CCG最強搜查官的男人。
呂言察覺到，這個搜查官，身上有著一部分喰種的味道，但是又完全不像喰種。
這種情況實在讓他好奇得不輕。
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本來一直表現得很平淡的有馬貴將聽見呂言的問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原來判官腦子有問題嗎？”有馬貴將淡淡道。
雖然有馬貴將一直表現得很平淡，但是有些意外的是并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傲慢，反而更像是一種儒雅的氣質。
有馬貴將身后躺著的搜查官們完全沒有理會這種無稽之談，反而對著呂言怒目而視。
呂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了笑：“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才對。”
發現自己被無視了的獨眼之梟發出一聲吼叫。
血紅色的羽赫尖刺直接朝著兩人無差別打擊。
呂言頭也沒回，右手的生死簿橫在身旁，不少尖刺透過生死簿的縫隙擊中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
有馬貴將打開箱子，一把蝴蝶盾形狀的庫因克插在地面，擋住了所有的羽赫尖刺。
呂言低頭看了一眼被羽赫尖刺弄得有些破碎的衣服，微微皺眉。
“咳咳，言先生，請殺了我。”芳村店長此時已經退出了赫者形態，躺在地上，沒有起初那種大殺四方的氣魄，現在就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為什么？”
“咳……咳咳，我啊，想解脫了。”芳村店長偏過頭，看著呂言，神色變得祥和，說道：“言先生有興趣聽一個故事嗎？”
呂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芳村功善，語氣平靜道：“我明白了。”
轉身用生死簿在地面劃出一條線，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認真地說道：“過線者死。”
隨后并未理會眾人的反應，將生死簿插進地面，盤腿坐下，朝著芳村功善說道。
“你說，我聽。”
遠處的警員們面面相覷，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明明處于劍拔弩張的情況下了，突然盤腿坐下聽故事。
有馬貴將手提著金邊箱子，并未做出任何表示。
受傷的搜查官們互相攙扶著站起來，雖然沒有完全失去戰斗力，但是也沒有出手。
這個綽號為判官的男人有多恐怖，他們可是剛剛體會過的。
哪怕鈴屋什造這么跳脫的性格，也沒有說要提著庫因克就沖上去。
另外一旁的獨眼之梟吼叫了幾聲，不知為何也沒有動手。
“咳咳。”
芳村功善咳出一大灘血，開始講述了起來：“從前有一只喰種，像大部分喰種那樣，為了生存而吃人。
為了自己，那只喰種甚至會在所不惜的屠殺同類。
這只詛咒命運的喰種不斷變強的同時也越發孤獨，后來這只喰種的名聲越傳越廣，傳入了某個喰種組織耳中，那個組織的名字，叫做V。
那只喰種加入了V組織，并從此以清道夫的身份為組織效力。
他殺死人類，消滅敵對組織，就連喰種也不放過。可是哪怕這樣，那只喰種也越發孤獨，他并未覺得組織成為了他的容身之處。
后來，喰種在一家咖啡廳認識了一個人類，她叫尤娜。
那是一位好奇心旺盛，個性獨特并且充滿感性的女性……”
說到這里，呂言注意到芳村店長有些渾濁的眼睛里突然出現了明亮的光。
“兩人走得越來越近，尤娜主動提出要教那只喰種識字，那只孤獨并且從來不對任何人敞開心扉的喰種，不知為何與尤娜十分親近。
兩人開始一起生活，敏銳的尤娜很快發現了對方是喰種的事實，喰種心想一定要殺了她才行。
但是尤娜卻接受了他，并安慰他說總是一個人很辛苦吧。
后來尤娜懷孕了，可是人類與喰種的孩子很可能會因為營養不良而死亡，除非奇跡發生。
后來奇跡真的發生了，尤娜就是那個奇跡，她開始進食人肉，最后他們的孩子成功誕下。”
芳村功善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遠處的獨眼之梟，繼續講述道。
“可惜好景不長，喰種發現了尤娜的筆記，上面記有V組織的重要機密，原來尤娜是V組織追捕的記者。
組織也察覺到尤娜的存在和他與尤娜的關系，組織非常強大，無法抗衡，最后迫于V組織的壓力，喰種殺死了尤娜。”
呂言神色平靜，打斷道：“這個喰種，叫芳村功善吧。”
“嗯。”芳村店長躺在地上，似乎在坦然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遠處的獨眼之梟發出了劇烈的吼叫，仿佛下一秒就要沖殺上來。
呂言瞥了一眼狂躁的獨眼之梟，道：“那是你的孩子吧？半喰種？怪不得你對金木這么特別。”
呂言差不多弄懂了這個世界的主要脈絡。
芳村店長年輕時和現在反差如此之大，轉變的原因除了年紀大了或許更重要的一點，則是因為尤娜這個人類女性。
她影響了芳村店長對人類的看法，讓他開始對人類的生活感興趣，思考人類與喰種的關系。
所以芳村店長的理想變成了人類與喰種和平共處。
呂言將生死簿從地里拔出來，持在手中，道：“無能又懦弱的奢求死亡嗎？這樣的結局，應該遺憾更多一點吧。”
呂言已經準備幫助芳村功善解脫了，他差不多已經明白，這個所謂的V組織大概率就是CCG高層喰種的下屬組織或者說打手。
這樣看來，謎團清晰了不少。
“言先生，拜托你照看一下我的女兒。”
芳村功善閉上了眼睛。
“動手吧。”
呂言沒有說話，手中生死簿劃過，任務進度條肉眼可見的漲了一大截。
沒有做完任務的喜悅，他現在想去找那個CCG的局長。
在場的搜查官們極為詫異。
因為呂言剛一出現的時候，明顯是站在梟那邊的，沒想到現在居然干凈利落地把梟殺了。
這樣一來，他們反而有些弄不清楚呂言的立場了。
眼看呂言準備離開，以有馬貴將為首的搜查官們整齊的攔在了呂言面前。
雖然不知道呂言想干嘛，但是這種行事混亂，極端危險的家伙，絕不可能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