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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七章 志同道合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這個修行世界不太正常

  自從來了景國之后,趙無涯真的可以說是一次一次地刷新陸川對他的印象。

  建了個宗門叫青云門也就算了,帶在身邊的兩個小老婆,一個叫碧瑤一個叫陸雪琪...

  他怎么敢的啊?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看過,都不怕社死的嗎?

  陸川都在替他感到臉酸,而趙無涯本人卻像是絲毫沒有覺得尷尬的樣子,作為此間的主人,趙無涯當真是拿出了全部的誠意在招待。

  精致的佳肴是出自景國皇宮御廚的手筆,選用的食材也大多是皇宮特供,直接把景國御宴搬到了家里。

  飲用的美酒名為千金醉,是出自世界第一釀酒宗門醉仙樓的杰作,每一瓶的價值都堪比地階靈藥,要是暢快的喝起酒來,簡直比陸川往自己腦門上拍元石還要奢侈。

  連“碧瑤”和“陸雪琪”都有了,趙無涯喚來十幾位“小竹峰”的女弟子劍舞助興,似乎也成了很合理的事情。

  不過趙無涯和他的青云門明明財大氣粗,偏偏給女弟子準備的制式護身法袍卻如此又十分小氣地節約了布料,真是令人費解。

  這場舞蹈陸川最終還是沒有看成,焦北川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趙無涯準備的節目,趙曼玉也收起了自己拍在桌上的戟,以及看向趙無涯極度不滿的目光。

  “老焦,你們這趟來這么多人,肯定是有其他的事,規矩我懂,也不會多問,不過我老趙如今在景國也算是有一定地位了,只要你們別捅太大的簍子,我都能罩得住。

  你們在這邊不管有什么需要,需要人,需要錢,需要身份,需要疏通關系,只管找我。

  老余你看著我干嘛,雖然咱們路不同,我這人確實也愛享受了些,但咱們好歹也一起奮斗過那么多年,不管你們怎么看我,你們這幫兄弟我心里肯定是認的。”

  趙無涯說完便舉起了手里的玄玉樽,將杯中的千金醉一飲而盡。

  他當然有立場說這樣的話,建設烏托邦的時候他在,和武國大戰守衛烏托邦的時候他也在,脫離烏托邦加入景國是趙無涯和景從云雙向努力的選擇。

  雖然趙無涯離開烏托邦的時候大家鬧得很不愉快,但即便是當時,余歡也只是揍了他一頓,然后便任由趙無涯去了景國,過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離開烏托邦這些年,盡管曾經的夢想和誓言在趙無涯心里已經褪了色,但他也會時常回想起一起在烏托邦奮斗的日子,以及這幫一起奮斗的人。

  當然,只要他的理智回歸大腦,看到自己醉臥美人膝,醒掌宗門權的快樂生活,那些日子,似乎忘了也不是不可以?

  趙無涯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在場的幾個兄弟也不會讓他下不來臺,余歡等人也都舉起樽中酒,遙遙與他共飲了一杯。

  他們還可以像是當年一樣飲酒,只是此間的情誼早已不復當年模樣,趙無涯的小心思他們都知道,即便他大包大攬地表示自己罩得住,他們也不可能像當年并肩守衛烏托邦那樣生死相托。

  志同道合者則互惜,志不同道不合者則不謀,如此而已。

  陸川在晚上的飯桌上很低調,吃完飯之后又謝絕了趙無涯熱心安排的仕女服侍,住進了院子里的客房,趙無涯家的園林很大,給客人們每個人都安排了單獨的客房。

  酒足飯歇之后焦北川便離開了,他是外交部的正使,被趙無涯帶走吃飯已經是老趙強行刷臉,吃完飯之后焦北川當然還是得回禮部。

  余歡跟著陸川一起到了他的院子里,他其實離開烏托邦也沒有特別久,但偏偏陸川就在這段時間里悟了劍道。

  “老趙今天算是下了本了,千金醉這么名貴的酒,貴也有貴的道理,活動一下身子,把藥力發散出來。”余歡走進院子之后先是到處檢查了一下,確認安全無誤之后才拿出了訓練劍。

  “來之前去軍事部和他們切磋了一下,給您丟人了。”陸川一段時間沒有跟余歡對練,其實也有點手癢,他在烏托邦能找到的劍修對手只有霍長歌,老霍開掛他沒得玩,不開掛他一只手就能打,練著也沒意思。

  “心思太重,你應該專注在劍上,而不是輸贏。”

  陸川在軍事部的切磋結果余歡早就從金南宙那邊聽說了,對于這個結果余歡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這次和陸川對戰的杜朗等人,都是軍事部的精銳,平時也經常跟余歡對練,各自也都是悟了道的天才,而陸川的劍路和余歡很像,他們自然是很熟悉。

  反倒是陸川,第一回和這些人交手就打得有來有回,其實帶給軍事部的震撼感比上一次三勝一負還要強。

  但余歡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提點了一句要專注在劍道上,陸川的勝負心強是好事,一個沒有勝負心的修士很難在修行路上走得很遠。

  余歡給的強度和壓力很足,讓陸川很快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身與道合的體驗,真人版的余歡比他在劍道上的虛影還要強上一籌。

  不過陸川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上次悟道的時候修為也破了境,境界提升帶來的是全方面的,更強的身體素質,更快的元氣流轉速度,更粗壯的靈根...

  “你改良了風影步?”兩人交手了一百余招,余歡發現了驚喜,不僅是風影步,包括之前余歡隨便教給陸川耍帥的“驚龍”,也被陸川修改了一個簡化版的。

  “上次悟道之后,自己練著覺得有些別扭的地方就給改了,對了余叔,劍道上的那些虛影到底是什么?我當時碰到的虛影,真的是您嗎?”

  “具體是什么我也說不清,如果非要說的話,應該是曾經的我吧。我自己管它叫劍道試煉,應該是我走出的劍道得到了認可,形成了這個試煉。

  如果有新的人踏上劍道,觸及到我的試煉,我也能感應到,你的劍路我很熟悉,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啊?那我前面還和好幾個虛影交了手,他們豈不是都知道我了?”

  “你以為能在劍道留影的人是大白菜嗎,你碰到的絕大多數都是這個世界歷史上的人物,早已身魂俱滅,只在劍道上留下了虛影。”

  余歡沒好氣道,他常年在劍道游歷,見識過許多驚才絕艷的人物,那些號稱劍仙劍魔劍圣的傳奇在劍道上留下了他們存在過的痕跡,讓后人可以穿越時光與之共鳴共舞。

  要不是見過這些存在,他又怎么會僅僅號稱天下第一劍修,早就自詡青史最強劍修了。

  “余叔,原來您在劍道上的造詣,已經是歷史級別的人物了啊。”

  “謙虛點,劍道漫漫,修行須得戒驕戒躁。以你的天賦,劍道留影也只是時間問題。”

  陸川這一句話算是撓在了余歡的癢處,余歡被自己的徒弟這么一夸還有點不好意思,便回夸了一句。

  “余叔,一個人能同時修行多條道嗎?”陸川想起了上次使用身與道合時,自己看到的許多條道,余歡是他修行方面的領路人,向他咨詢肯定沒錯。

  “修行多條道是可行的,不過比較難,悟道需要天賦,也需要足夠的感悟,咱們烏托邦能走多條道的人不多,大多也是有了感覺之后找文縉拿的符箓去感悟道則。

  感悟多條道會不會更好現在也不清楚,從文縉他們這些嘗試者來看,對實力的提升未必會比專注在一條道上強。”

  陸川點了點頭,即便是第一批穿越過來的天選之人,至今也就修行了三十余年,大家也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在實踐中探索更合適的修行道路。

  兩人聊了幾句便又重新拔劍對戰,對他們二人來說,這是極為自然的事情,在北寧城是練劍,在烏托邦是練劍,現在到了景國,同樣也只是換了個地方練劍。

  有好的天賦,充足的資源,再加上足夠的勤奮,修行最理想的樣子莫過于此。

  陸川這次來景國的計劃里,是沒有包括進皇宮面見景從云這個環節的,盡管他身上頂著科學部員工的名頭,在烏托邦又是S級任務的負責人,但明面上在使團里對外,他也只是個比較透明的人物。

  當然這是陸川自己這么以為,程冠學來之前就提醒過陸川,景從云很可能早就注意到他了,需要早做打算。

  然而景從云對陸川非常的感興趣,特別是猜到陸川很可能在天選之殤這件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之后,他對陸川的興趣就更加濃厚了。

  烏托邦這群天選之人的金手指是秘密,但又不是那么嚴格的秘密,像陸川這樣來到這個世界,進入眾人視野已經好幾個月的新人,依然對他的金手指格外保密,顯然是有問題的。

  景從云特意打聽過關于陸川金手指的情報,得到的答案有兩個,一是可以穿越時間回溯場景,二是修行速度快得驚人。

  但這兩個答案在邏輯上都無法解釋為什么陸川在烏托邦的地位提高得這么快,而且也無法解釋為什么這樣的金手指需要保密。

  于是他在烏托邦使團到達青鄄的第二天便向使團發出了邀請,邀請這次使團的所有人都到皇宮做一次正式的會面洽談。

  景國皇宮所在的位置,據說正好處在青鄄城外十二根通天柱圍繞成的圓形圓心,陸川收到焦北川通知要去皇宮的時候,正好在跟魯墨程冠學等人閑聊關于通天柱和神之殿的事情。

  根據魯墨已知的景國史料記載,十二根通天柱都是有史以來便存在于此的,至于為什么會有通天柱,基本上沒有史料能說得清,基本上都是簡單一句神之恩賜。

  傳聞里凡人只要能順著通天柱一直向上爬,就能得見神國照見神祇。

  這種欺騙愚昧民眾的鬼話陸川等人當然是一陣批判,一點都不會信,史書里肯定也不會記載,歷史上從這個柱子上摔死的人不計其數。

  但對于通天柱會不會是神祇設立的,史書里當然也找不到答案。

  由于通天柱本身無法被破壞撼動,周身元氣環繞,有天然的聚集元氣的功能,它的周邊歷來盤踞著實力強大的家族,彼此之間為了爭奪柱子的掌控權而互相征戰。

  通天柱的中心原本有一座神之殿,在青鄄這樣的諸神牧羊之地,自然也該有給諸神歇腳的殿堂,據傳神之殿便是這樣功能的場所。

  根據史料記載,在青鄄這片土地上還沒有景國的時候,每過十二年都會舉辦一次神恩之戰。

  每根柱子的掌控者可以派出一名最強的戰士進行排名性質的對決,最終的勝者可以進入神之殿沐浴神恩,有的甚至能飛升神界。

  有了林玄野一直灌輸的神祇吃人的理念,陸川下意識就想到了這是諸神在挑選最肥美的食物,而且還要讓人家先打得精疲力盡,自己走進來送到自己嘴邊吃。

  或許當時盤踞在此地的諸神,彼此之間也要打一架才能決定最后誰來吃這一頓飽餐?

  不過景國這片土地的歷史真的只能用一片模糊來形容,再加上他們本國就有大規模修改和焚燒史書的惡習,更是讓歷史變得面目全非。

  一直到景國建國,在青鄄設立皇都,在神之殿的故址上修建皇宮之后,這里的王權才漸漸壓過神權。

  從景象龍時代開始,景國就開始嚴令禁止任何人攀爬通天柱,當時每年都有崇信諸神的反對者為了這項爬通天柱的權利揭竿造反,甚至撞柱而死,而景國也不做任何解釋,只是鎮壓再鎮壓。

  至于傳奇帝王景開天究竟是如何團結各個家族宗門,驅逐諸神和愚昧,在這諸神牧羊之地建立一個屬于人族的國度,在烏托邦能找到的史書上根本看不到半點蹤影。

  陸川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絲警覺,景開天的秘密隱藏得如此之深,如果不是林玄野昨天一句突然的感慨,他們或許也關注不到這位景國的開過帝王,以及在這片土地上幾百幾千年前發生的事。

  人族與神祇的紛爭,真的是他們有資格或者有必要了解的事情嗎?而林玄野似乎從一出現開始,就不停地在通過信息來進行暗示和引導。

  包括他自己被原初之神轄制,包括陸長生可能殺過神祇,包括烏托邦可能遭遇著神祇的窺視,也包括這一次的景帝開天。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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