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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霍長歌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這個修行世界不太正常

  “陳哥,開臺機子,再來盒泡面。”

  陳鵬接過了霍長歌的身份證,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十點鐘,正好是通宵時間的開始,于是抬頭看了眼霍長歌,“又來刷夜?”

  霍長歌猛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租個房子也太貴了,還好有一位好心的工友指點了他,以他的情況,還不如到網吧過夜。

  反正都是睡覺,網吧有免費的空調,還可以順便打打游戲,而且網吧偶爾還會有充值活動,玩英雄聯盟五殺什么的還會有送網費,雖然霍長歌也沒怎么拿到過就是了。

  霍長歌連續來了這家“飛躍網吧”好幾天了,陳鵬也知道這孩子是來蹭睡的,不過也沒說什么。

  “你的機子開好了,喏,那邊最角落那臺,泡面我待會給你送過來。”

  “好嘞好嘞,謝謝陳哥!”霍長歌忙不迭地道謝,然后拎著自己的包先去了洗手間,仔細地洗干凈了自己在工地上勞作了一天的雙手,順便抹了把臉。

  這雙手待會可是要面對疾風的!

  霍長歌從洗手間里出來,快步走到了自己熟悉的機位,飛躍網吧今晚的生意還不錯,鄰座和對面都坐著人,他按下了開機鍵,熟練地打開了英雄聯盟。

  “歡迎來自艾歐尼亞不屈白銀段位的大神,入座49號機!”

  霍長歌不由得老臉一紅,這網吧什么都好,就是每次進來都要提醒他只是一個小白銀。

  白銀怎么了,誰還不是從白銀打上去的?沒看到統計說白銀已經超過了百分之好幾十的玩家了嗎?

  然而網吧里并沒有注意到一位白銀“大神”的駕臨,大部分人都戴著耳機,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和鼠標,專注地盯著屏幕操作著。

  霍長歌熟練地點開一局匹配賽,然后又打開了瀏覽器,點開了斗鯊直播,進入了韋神的直播間。

  媽的死胖子,玩亞索啊,你播個天涯明月刀有什么意思?

  “亞索中單,不給就送。”霍長歌飛快地鎖定了亞索,然后在對話框里打出了自己的口頭禪。

  當然了,就算隊友不給他中單,他也不會真去送,大不了就是亞索上單、亞索下路、亞索輔助,或者亞索打野嘛!

  今天霍長歌的運氣不錯,碰到的幾個隊友脾氣都還蠻好,見到他秒鎖了亞索也沒說什么,默默地選擇了其他位置,進入了游戲。

  “你的泡面。”陳鵬端著泡面過來放到了霍長歌面前,叉子叉在泡面盒上鎖住了熱氣。

  “謝謝哥!”霍長歌嘴上喊著道謝,眼睛卻盯著電腦屏幕,右手甩了甩鼠標。

  戰斗開始了!

  斬鋼閃!走位!斬鋼閃!走位!走位!看我龍卷風!

  沒中,okok。

  陳鵬看著霍長歌的操作,搖了搖頭,轉身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沒過多久,霍長歌的耳機里便傳來了“FirstBlood!”的聲音,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變成灰白色的屏幕,愣了一下之后按下鍵開始打字。

  “中路沒閃。”

  霍長歌操控著的亞索第二次陣亡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時間,4分半鐘,正好面泡開了。

  每次亞索陣亡的時候霍長歌都能抓住時機吃兩口面,他的對手或許是知道了他正餓著肚子,很貼心地幫助他盡快吃上面,十分鐘出頭,霍長歌就吃完了面前的泡面。

  吃完泡面沒多久,亞索又一次面對疾風沖入人群,被卑鄙的對手埋伏,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霍長歌看著屏幕里自己06的戰績,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過還好他一進游戲就屏蔽了所有人的發言,此刻倒也還玩得開心。

  玩游戲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霍長歌憑借實力贏下了兩局游戲,運氣不好輸掉了第四把之后,網吧里已經沒剩什么人了。

  打著空調的網吧里挺涼快的,所以霍長歌要牢牢地穿著自己的外套,他可不敢著涼感冒,病倒了白天就干不了活,收入就斷了。

  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瓶礦泉水,霍長歌連忙拉下耳機,回頭一看,陳鵬似乎是要換班了,臨離開的時候繞到了他身邊。

  “小霍,你應該是剛來京城吧?”

  “誒,謝謝陳哥,我剛從皖省過來,跟著村里一個叔叔做工程。”

  陳鵬點了點頭,像霍長歌這樣的人,這些年他在京城也見過不少。

  “過陣子手邊錢湊手了,還是得正經找個房子住,倒不是哥要趕你走,你現在還年輕可能沒感覺,像你這樣天天吃泡面睡網吧,要不了多久身體就垮了。”

  “好嘞,謝謝哥,我都知道的。”霍長歌忙不迭地應道。

  “你這么喜歡玩游戲,有考慮過來網吧做個網管嗎?還能包你的吃住。”陳鵬名義上是網管,其實也是在幫自家生意的忙,臨時來頂幾天。

  霍長歌眼前一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陳哥,網管一個月多錢?”

  “你學過計算機嗎?”陳鵬問道,看到霍長歌頭搖的像撥浪鼓,便繼續說道,“不會的話一個月3000,夜班有補助。”

  霍長歌眼睛一黯,太少了。“謝了哥,你能看上我是我的榮幸,但我現在太缺錢了,還是得趁著年輕多折騰折騰。”

  陳鵬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來京城追夢的人,打工撈錢的人茫茫多,他只是看到霍長歌年紀輕輕挺可憐的多問了一嘴,人家不領情他也沒辦法。

  陳鵬離開之后,網吧里變得更安靜了,霍長歌擰開陳鵬送他的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下意識地點開了下一局匹配賽,然后反應過來之后又取消了排隊。

  他該睡覺了,他只是年輕身體好,又不是超人,明天還要上工呢。

  霍長歌裹緊了自己的外套,把自己的包放在了自己身后靠住,并且用帶子系在了自己身上,臨睡前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部屏幕上有一道裂紋的諾基亞手機。

  “哥,我這次月考又考了全班第一名。家里一切都好,爸的病也好多了。”短信的發送者署名是霍小蓉,霍長歌的親妹妹。

  這條短信他白天的時候就已經回復過了,吩咐霍小蓉過幾天周末的時候跟媽媽一起去鎮上銀行把錢取出來,前幾天他剛結了工錢,絕大多數都打給了家里,只留了最基本的生活費在身邊。

  考了第一名,牛逼啊,比我出息多了。

  霍長歌把舊手機收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外套里面的兜里,然后靠到了座椅靠背上,閉上了眼睛。

  他真的該睡覺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干活別這么實誠,把自己干傷了怎么辦?蓉蓉怎么辦?”霍建軍敲著霍長歌的安全帽,有些無奈地說道。

  霍長歌每天上工開始就嗷嗷干活,別人干活他干活,別人抽煙聊天打屁他還在干活,這幾天霍建軍手下不止一個工人來找他悄悄反應,讓他勸勸他這個大侄子,他這樣高效地干下去,大家都不好混了。

  “叔,早點干完了好接下一個活噻。”霍長歌不服氣地頂了一句。

  “你啊,真不知道你這直腦筋怎么讓你考上的大學。”霍建軍搖頭嘆息道,在人情世故的學習上,霍長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同時又覺得有些可惜,如果不是霍長歌的父親突然病倒,也輪不到他扔下錄取通知書,跑到京城來賺這血汗錢。

  念大學和進工地,這個抉擇極大概率會影響霍長歌的一生,而他才剛滿18歲不久。

  “剛過本科線算什么考上大學...”霍長歌嘟囔道,“蓉蓉過兩年就考大學了,她成績好,肯定能考個好學校,我得把她念大學的學費攢出來。”

  “對了,我給你找的那房子,房東怎么說你沒去簽合同?那你這幾天都睡哪兒了?”

  “太貴了叔,那么一個破房間一個月要一千五,我可舍不得,我這幾天找了個網吧過夜,一晚上才20塊,還有免費的空調。哎呦,別打了叔!”

  霍建軍被這兔崽子氣的夠嗆,霍長歌的父親跟自己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霍長歌又是跟著他來京城的,讓人知道霍長歌在京城天天睡網吧,自己還做不做人了?

  “胡鬧!晚上跟我走,去我家住一晚,回頭我再給你找個便宜點的屋子,住網吧像什么話。”

  “得了吧叔,回頭嬸子又要說你,我在網吧真挺好的,睡覺前還能玩會游戲。”霍長歌笑道,霍建軍對他是很好的,但他的妻子就不太待見霍長歌和他一家人了,霍長歌也不想去惹人白眼。

  霍建軍的理智回歸大腦,也想到了自家的婆娘,要是能讓霍長歌住家里,他剛來京城的第一天就把他接過來了,哪用等到今天。

  “對了叔,我聽說最近京城里有一個送外賣的工作挺火的,跑得勤快的話一天就能掙好幾大百,那一個月跑下來可不得掙它個一兩萬?”

  霍長歌心里想著大城市里的人就是金貴,吃飯還要雇人送上門。

  “這個事我找人打聽一下。你才剛來京城,路都不熟悉,跑得了外賣嗎?”霍建軍是一個包工頭,他有聽說過外賣最近很火,點外賣吃飯比去店里吃還便宜。

  “多跑跑唄,跑著跑著不就熟了嘛。”霍長歌笑道。

  跑上外賣之后,霍長歌便徹底沒了玩游戲的時間。

  霍建軍幫他墊了一筆錢,買了一輛二手的小電驢,一部二手的能裝APP的智能手機,還幫他租了一個隔斷的小單間。

  他對這個新的智能手機愛不釋手,比原來只能玩貪吃蛇的諾基亞可強太多了,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微信,他把微信頭像設置成了亞索,昵稱是“面對疾風吧”。

  霍長歌白天會到工地干活,從工地下了班就騎著小電驢去接單送外賣,京城不愧是京城,外賣的單子多得不得了,有時候他身前的外賣箱子都裝滿了,小電爐的兩側把手上還得掛著兩盒飯。

  他經常會接到送往大學宿舍的外賣單子,他的小電驢在他拼了命也考不上的大學城里疾馳,路上會看到有人在操場夜跑,看到有人從圖書館回來,有人在生活區廣場上舉辦什么十佳歌手的活動。

  霍長歌也會自嘲地想,大家都是十八歲,你們白天上課晚上辦活動,我白天搬磚晚上給你們送外賣,我們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經歷過許多次訂餐超時,許多次送錯樓,許多次小電驢跑到沒電只能推著走回家之后,霍長歌終于成為了一名熟練的外賣員,送外賣的工資很可觀,一把錢拿到手就還上了霍建軍幫他墊的錢。

  家境越是困頓越讓他懂的自尊,他很感激霍建軍對他的幫扶,他也想好了等自己下個月的工資到賬了,一定要請霍建軍好好搓一頓才行。

  “哥,你怎么打了這么多錢過來?你自己身邊沒有留錢嗎?”霍小蓉一收到銀行轉賬的短信通知便給霍長歌打了電話。

  “嘿,厲害吧,你哥我就是這么猛。放心好了,我前陣子不跟你說了我晚上還跑外賣嘛,這個來錢快,我現在每個月掙得可不比那些坐辦公室的白領少。”

  電話對面的霍小蓉陷入了沉默,她雖然還沒有進入社會,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白天干活晚上也干活,賺的錢還不少,天知道霍長歌在京城過得有多苦。

  “蓉蓉,你跟媽說叫她別這么辛苦,現在咱們手頭也有點錢了,過陣子再把爸帶去市里的醫院再看看。你好好念書,只管往上考,考到京大水木來,讀到研究生博士哥都供你。”

  “我知道的哥,你也不要這么辛苦。”霍小蓉忍著落淚說道。

  “不跟你說了不跟你說了,我還在工地上呢,有事給我發微信,這個用流量就行了,不要話費。”霍長歌笑嘻嘻地掛斷了電話,看著周圍帶著吃瓜表情圍上來的工友們。

  “小霍,女朋友?”

  “去去去,什么女朋友,我妹妹,她學習成績可好了,以后要上水木大學的。”

  霍長歌再三考慮,還是跟霍建軍辭掉了工地上的工作。

  沒辦法,外賣那邊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他自己算了一筆賬,如果白天把在工地上的時間也都用來跑外賣的話,賺的只會比在工地上更多。

  而且他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合群,工地上他自己把活都干了,就顯得其他人是懶漢,而送外賣的話,只要他自己夠勤快,就可以一直送,盡可能地多送。

  他提前請了霍建軍吃那頓飯,對這位同村叔叔一直以來對他的幫扶,他心里充滿了感激。

  霍建軍喝了許多酒,一直在說霍長歌太可惜了,在霍建軍的眼里,霍長歌肯干有拼勁,早晚會有出息,可惜沒有繼續把書念下去,未來可能要走許多彎路。

  霍長歌也陪著喝了點酒,他倒沒覺得有什么可惜的,原來是他父親在為這個家遮風擋雨,現在父親病倒了,他當然得接過這個擔子,把這個家扛起來。

  吃完飯后,霍長歌載著醉醺醺的霍建軍去了他家,霍建軍的妻子看到這個樣子的霍建軍,更加不會給霍長歌好臉色,連杯水都沒給他喝。

  霍長歌也習慣了這位嬸子的冷臉,把人送到之后便禮貌地提出了告辭,騎著小電驢晃晃悠悠地回自己的住處去。

  九月末的京城還有一些燥熱,霍長歌騎著小電驢吹著風,倒也能感覺到一絲涼意。

  這也是他辭掉工地上工作的一個重要原因,他喜歡騎著小電驢風馳電掣的感覺,會讓他感覺到自己在隨風而行。

  霍長歌在路邊騎行著,突然前方有一輛小轎車似乎是失去了控制,朝著右前方撞了出去,不僅沒有剎住車,反而速度越加越快,沖破護欄之后直沖進了河里。

  霍長歌從微醺的狀態中瞬間清醒過來,他把小電驢停在了護欄邊,把手機拿出來鎖進了小電驢的屁股座里面,然后跑到岸邊奮力一躍跳進了河里,朝小轎車游了過去。

  小轎車里坐著一個驚慌失措的母親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車內已經開始滲水,水已經漫過了駕駛員的膝蓋,進水讓車子熄了火,車里的按鍵也全部失靈,連車窗都無法搖下來。

  車子前面的積水越來越多,車頭也逐漸地往下沉,在小孩驚惶的哭聲中,霍長歌拉開了轎車后座的車門。

  “我先把孩子送過去,你把安全帶解開,盡量堅持!”

  霍長歌喊了一聲,一把將孩子扯了出來,帶著他奮力地往岸邊游,這個驚惶掙扎的孩子給霍長歌帶來了很大的阻力,但他還是很快把他丟到了岸邊,然后重新往轎車的方向游去。

  這位母親并不會游泳,霍長歌回到轎車邊上的時候,她已經嗆了好幾口水,霍長歌把她從車里拽了出來,女子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抱住了他。

  霍長歌在水里一個踉蹌,自己也被嗆了一口水,但他還是盡力調整了過來,托著這位女士往岸邊游。

  媽的,腿抽筋了。

  霍長歌游著游著,腳上突然一抽,他十八歲的身體在提醒他,哪怕他年輕無敵,又是熬夜又是搬磚又是吃泡面的,身體素質也會下降的非常之快。

  但他還是托著這位女士在往岸邊游,女士經過了最初的慌亂之后也反應了過來,她不搗亂就是給霍長歌最大的幫助。

  霍長歌向岸邊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此時岸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人報警有人喊了救護車,也有人在躍躍欲試準備下水幫忙。

  就在霍長歌即將到達岸邊的時候,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陣脫力,他用力地把手邊的女子往上一托,自己卻是在反作用力之下沉了下去。

  媽的,好累啊。

  霍長歌的視野陷入了漆黑一片,又隱約出現了很多亮光,他聽到了警笛和救護車的聲音,他感覺到自己被抬動著,有人在按壓他的胸口,有人在給他做人工呼吸。

  你不要過來啊,老子戀愛都沒談過,這是老子的初吻啊!

  “霍長歌,霍長歌!”霍長歌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他只覺得自己的頭痛的厲害。

  “姜院長,我真的留力了,我下手很輕,他不知怎的就暈過去了。”一個討人厭的聲音在一旁解釋著。

  姜院長?醫院的院長嗎?我靠,醫院的院長都來了,那這醫藥費還少得了?我好像沒有醫保啊,這可怎么付得起?

  不過我救了人,她怎么著也得幫我付一點吧?

  “沒事,武修切磋,受傷在所難免,他既然沒事了,這里就交給吳老師吧,你可以回去上課了。”一個渾厚的男聲在霍長歌耳邊響起。

  武修?切磋?他們在說什么東西?霍長歌努力了一下但睜不開眼,心里一片茫然。

  “看起來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再給他治療一下應該就沒事了。”一個女聲在房間里響起,緊接著一陣令霍長歌很舒服的能量涌入了體內,他順勢睜開了眼。

  一個面容嚴肅的帥哥,一個漂亮的穿著白服的女醫生,但這白服怎么看都不像是醫生的衣服,反倒更像是孝服。

  “濤子...姜院長,子義他也到了可以啟蒙的年齡了,他一直很崇拜你,想跟你學拳,我也想拜托你,能不能看在浩然的面子上,收下他做徒弟?”

  “嫂子,子義現在啟蒙還太早,過早開始修行對他來說并不是好事。”

  霍長歌一頭霧水地看著兩人對話,你們這是在拍戲嗎?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穿越了。

  可他一點都不想穿越啊,他穿越過來,他的家人怎么辦,妹妹怎么辦?

  “好,那我和子義就等你的安排。”女子面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強笑道。

  “既然醒了那就走吧。說說看,你干嘛跟人家打架?”嚴肅帥哥姜濤朝霍長歌問道。

  霍長歌茫然地看著姜濤,大佬,你問我我問誰啊?

  “我...看他不爽?”

  不爽?姜濤深深地看了霍長歌一眼,把他從醫務室里帶了出去。

  霍長歌有些心虛地跟著這位看起來高深莫測的大佬,被他帶到了另一個房間里,看起來像是一間辦公室。

  一路上霍長歌總是偷偷地東張西望,好奇地打量著北寧學院里的一切,而他的好奇,姜濤都看在眼里。

  “我問你一個問題。”姜濤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枚武國幣,看向霍長歌。

  他把武國幣拋了起來,武國幣掉到了地上。

  “為什么我向上拋這枚錢幣,它卻落到了地上?”

  霍長歌摸不準大佬的意圖還有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猶豫了幾秒鐘之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因為重力?”

  姜濤臉上露出了笑意,“歡迎你來到這個可以修行的新世界。”

  一落地就遇到了老鄉讓霍長歌感覺很安心,姜叔是北寧學院的院長,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和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兒,名字叫做姜沫,霍長歌看到她的時候,總會想起自己妹妹小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可愛。

  可以修行的世界很好玩,而且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金手指,他看過江南寫的,自己的金手指和龍族里的昂熱校長很像,于是他便把它也命名為“時間零”。

  但霍長歌還是經常會想念藍星,擔心自己離開之后家人們要怎么辦,他的父母和妹妹肯定都會悲痛欲絕,這讓他在異世界里也有些寢食難安。

  他不知道的是在藍星上他搶救無效去世之后,他跳河救人的事情成了一個非常熱點和正面的新聞。

  餓不餓和丑團正在激烈地爭奪外賣市場,作為餓不餓家的騎手,餓不餓給霍長歌一次性發放了5個W的獎金,并授予了他英雄騎手的稱號。

  京城也給霍長歌追授了城市英雄的稱號和10個W的獎金,霍長歌救下的這對母子在背后出了不小的力。

  官方從霍長歌的小電驢里找到了他的遺物手機,里面有他和霍小蓉的微信聊天記錄,霍長歌放棄學業打工供養父親看病,妹妹上學的事例被制作成了新聞,非常的正能量,他們一家人也受到了很多社會愛心人士的關注和幫助。

  時間會慢慢治愈霍長歌的家人,也會慢慢地療愈霍長歌,姜濤和李倩對他非常好,姜沫也慢慢發現了霍長歌是一個很好的人,和他慢慢熟悉了起來。

  他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同伴,只不過他們并不在武國,而是在遙遠的烏托邦生活著。

  “小子,我看你天賦異稟,跟著姜濤這個蠢貨學拳也太可惜了,要不要跟我學劍?”烏托邦的朋友們給霍長歌帶來了新人禮包,送禮包的人是姜濤的死黨余歡,人稱劍斷星河。

  余歡給霍長歌表演了一手御劍飛仙,他踏在劍上直沖云霄,在空中倒翻了一個跟頭,握住了自己的劍,接著一劍斬碎了天光,給霍長歌帶來的極大的震撼。

  霍長歌最終還是禁不住誘惑,同意了跟余歡學劍,但他卻不愿意轉拜余歡為師,哪怕余歡是超凡至尊。

  他已經有師父了。

  霍長歌發現自己非常適合學劍,或者說他的金手指非常適合學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便是最快的人。

  北寧學院里的人都很訝異,姜濤正式成立了浩氣宗,并且宣布收下了第一個弟子,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霍長歌。

  而霍長歌用實際行動讓學院里的人明白了,為什么他會是姜濤收下的第一個弟子,他先是突破到了靈動境,然后跟余歡練習劍術半年,劍術小成之后,他便開始了自己的橫掃之旅。

  他僅用了三天的時間便掃平了武修學院里的同階修士,掃完武修掃靈修,同階未嘗一敗。

  緊接著他便把目光投向了更高一階的如意境,學院里的如意境大多都是老師,霍長歌與他們切磋十幾場,各有勝負。

  這驚人的戰績震撼了所有人,霍長歌拜入姜濤門下不過半年多的時間,便從一個藉藉無名的普通學生,搖身一變成為了橫掃學院的頂級天才。

  天武歷277年,武國突然跟烏托邦開戰了,姜叔和李姨都說要去幫忙,霍長歌行李都收拾好了準備一起逃,姜沫卻突然高燒不退,情況岌岌可危。

  霍長歌心里覺得該去,但真的去不了了,倒也松了一口氣,他現在連如意境都不是,雖然有掛,去戰場上心里也難免發虛。

  姜沫整整發了一個月的高燒,霍長歌和姜濤李倩都急的焦頭爛額,直到姜沫的情況漸漸好轉起來,霍長歌才放下懸著的心,一夜之間進入了如意境。

  姜濤下定了決心,在北寧城買了一套院子,從北寧學院里搬了出來,姜濤李倩和姜沫都很喜歡,霍長歌也很喜歡這個新家。

  他進入如意境之后,再一次橫掃了北寧學院,他的劍法比剛來的時候犀利何止數倍,加上時不時開啟時間零變速,同階的對手能支撐幾個回合,完全看他的心情。

  姜濤讓他在學院里畢了業,順便把他特聘成了學院的劍術導師,浩氣宗多了霍長歌這么一個領工資的人,當然了,偶爾還是會苦哈哈地去接一些任務。

  霍長歌有些習慣了在武國的生活,以他制霸學院的實力和英俊瀟灑的面龐,學院里自然少不了向他示好的女生,這種直白的示好讓他感到有些羞澀,而他自己也喜歡上了一個學院里的女生,一個像丁香花一般的姑娘。

  他和女孩在校園里漫步,一起飛上天空在云海里遨游,姑娘比他勇敢多了,主動拉了他的手,他緊張的差點從天上掉了下來,惹得女孩捂嘴輕笑。

  姜沫越長大越漂亮,也變得越來越調皮了,她不愿意再叫霍長歌哥哥,也不再喊他師兄,整天老霍老霍,沒大沒小的。

  不過霍長歌也無所謂,在他心里姜沫和霍小蓉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妹妹,他已經沒有機會再繼續保護霍小蓉,所以他現在一定會照顧好姜沫。

  天武歷279年,余歡再一次來到了北寧城,一見面就揍了姜濤一頓,姜濤本來實力就弱,心里又有愧,被揍得鼻青臉腫。

  余歡帶來的第一個消息是,烏托邦已經在戰火之后重建了,武國沒有辦法毀滅烏托邦,烏托邦只會變得更加有凝聚力,并且更加強大。

  但代價是許多老朋友的故去,烏托邦以超凡數量硬頂武國的大軍,面對龐大的軍陣施展了各種各樣的手段,雙方都付出了血的代價,姜濤聽著余歡口中念出的一個個名字,泣不成聲。

  余歡帶來的第二個消息是手機和微信,雖然姜濤他們沒有去烏托邦幫忙,但烏托邦也沒有把他們排除在組織之外,有了手機和微信之后,在這個世界上的穿越者們便有了可以遠程交流的工具。

  霍長歌很震驚,這個世界的同胞們也太給力了吧,居然能把手機給弄出來,還有微信,簡直和藍星上的微信一模一樣。

  然而余歡還帶來了第三個消息,關于天選之殤的消息。

  霍長歌一直都在關注烏托邦的消息。

  當他得知第一次有孩子沒有被穿越的時候很是振奮,緊接著又是連續的失敗。

  光是天選之殤就已經讓人壓力十足,而壓力更大的還有來自鎮北關外的景國。

  霍長歌有時候甚至會忍不住想,那個景從云會不會也是穿越者,他怎么會這么厲害,登基才幾年,就把景國管理得井井有條。

  同樣是279年,景國主動掀起了景武之戰,這是他們自陽關條約之后第一次重新向武國發出呲牙的咆哮聲,而武國這一次卻沒有給北方足夠的支援。

  景國夏無疆六軍初成,從烏托邦請來了趙無涯,又從烏托邦那里得到了不少能力奇特的符箓,打得鎮北軍苦不堪言。

  如果不是姜濤和李倩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拼著重傷強殺了一位景國超凡,嚇住了景軍,恐怕武軍已經要展露敗勢了。

  自這一戰之后,景國單方面撕毀了陽關條約,不再向武國納貢。

  納貢不納貢,霍長歌還是有感覺的,少了景國的貢金,霍長歌的工資都下降了不少,他從手機上了解到了烏托邦同胞們的收入,饞的直流口水。

  但他當初不會因為學劍就轉拜余歡為師,現在就更加不會因為高收入就想著去烏托邦,浩氣宗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家,老姜他們一家人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霍長歌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沒有很充足的元石,只能保持著苦修,他會用心地教學院里的學生,希望他們能在戰場上更多的活下來。

  他跟女孩的感情慢慢的像是冷卻了下來,武國境內對天選之人的敵意隨著西境一戰越來越深,他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女孩知道了他是穿越者,會怎么看待兩人之間的感情。

  更何況還有天選之殤這檔子事。

  看著姜沫一天天長大,霍長歌的心里也直發愁,天選之殤在全世界都是一個無解的難題,烏托邦成功的幾個例子與其說是烏托邦成功,反倒更像是運氣。

  不到4的成功率,那跟必死有什么區別?

  天武歷282年8月9日的夜里,霍長歌突然被姜濤喊醒。

  “我跟你李姨明天可能要去一趟鎮北關,你在家照顧一下沫沫。”姜濤一臉嚴肅地說道。

  “發生什么事了?”霍長歌不解道。

  “還不清楚,趙無涯突然給我狂發消息,問我為什么偷襲他,要我給他一個解釋。”姜濤也是一頭霧水。“我問了幾句,他說他遭到了襲擊,來源大概在我們北寧城的西面一百多里。”

  “西面一百多里?那不是山區嗎?”

  “嗯,是一片山區。所以如果趙無涯沒有感應錯的話,我懷疑那一帶可能有一個新的穿越者,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惹到的老趙。”

  “那我明天下了課去那邊看看吧,如果真有穿越者,幫一把也是好的。”

  “對,我找你也是這個意思,先把人接過來,不過這么能惹麻煩的人,最好還是送到烏托邦去。”姜濤皺眉說道,他在軍伍里待久了,便不太喜歡容易超出控制的事情和人。

  “行,那就交給我吧。”霍長歌打了個呵欠,重新躺了回去。

  霍長歌也沒想到趙無涯有這么生氣,他從手機上就能看到,景國有軍隊在向鎮北關集結,試圖叩關。

  姜濤和李倩白天就離開了學院,不過姜濤看到消息景軍叩關的消息之后便給霍長歌發了信息,讓他早點去找那個穿越者。

  景軍叩關十有八九是假動作,這種倉促的襲擊不可能得手,趙無涯肯定留了后手,派去找那個穿越者的麻煩了。

  霍長歌上完了自己的課,又接了姜沫回家,姜沫知道父母都去了鎮北關之后,說什么也不讓霍長歌走。

  他只能跟姜沫百般發誓,自己今天晚上一定會回家,姜沫才同意放他出去,然后自己就坐在了院子里,等著霍長歌回來。

  離開了北寧城才知道外面下了這么大的雨,霍長歌騷包地用元氣逼開了雨幕,然后向著西面疾馳而去,他只知道西方一百里這么不精準的方位,至于能不能找到,心里也沒有底。

  霍長歌飛著飛著,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有人在奔跑打斗,霍長歌不假思索的飛了過去,看看是什么情況。

  之間一個黑衣人從遠處射出一支勁弩,一個男孩背對著弩箭打了個滾,雖然狼狽,但還是躲過了弩箭。

  咦,有點意思。

  “虎子,走!”男孩吼了一聲,手里握著一把獵刀,面對著一個實力遠強于他的黑衣人,擺開了架勢。

  哦呦,我要找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男孩那個叫虎子的同伴頭也不回地跑掉了,只留下男孩握著刀,看起來怕得要死,卻是在罵罵咧咧地問候黑衣人的父母和族譜。

  霍長歌臉上露出了笑容,這熟悉的國罵,原來真是你啊!

  黑衣人朝著男孩的胸口射出一支弩箭,霍長歌打了個響指,時間零,開。

  打響指當然是個耍帥的多余動作,霍長歌在緩慢的時間流速中飛身到了男孩的身邊,在弩箭即將射入男孩胸口時,穩穩地握住了它。

  怎么樣,帥不帥,被我震懾到了吧哈哈哈!

  “讓同伴先走,心性倒是善良,躲過從背后襲擊的弩箭,危機嗅覺和反應也還不錯,不過最后自己把刀扔了,你是白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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