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趣是有興趣,不過大哥您說的這些大點子,是我手里這點錢就能玩得動的嗎?
況且榮譽值不是不具備交易屬性嗎,又怎么能拿來投資呢?您說的這個搞點大事,不會是有什么鬼點子要帶我這個良民鉆空子吧?
程冠學見陸川感興趣,便跟他解釋了一下在烏托邦想要操作這樣大項目的步驟。
首先烏托邦現階段肯定是以國有經濟為主體的,但這并不意味著烏托邦希望由國家或者集體來把控所有的經濟生產活動。
在目前烏托邦官方的注意力無法完全覆蓋到所有方面的情況下,烏托邦對于公民主動創業的行為,不管這個公民是不是穿越者,都是持鼓勵態度的。
根據大家想要創業的方向,烏托邦會提供各種政策上的優惠,低息甚至無息的貸款,如果是普通人創業的話,有時候甚至會提供手把手的創業指導,幫助創業者度過最初的難關。
而程冠學說的用榮譽值來創業則是另外一回事,像他剛才說的電影產業、遠洋貿易、民航,在很大程度上會對國計民生產生比較大的影響,又恰好現在官方的注意力不夠,無法投入人力在這些領域開拓。
因此烏托邦也在鼓勵天選之人們主動承擔責任,他們可以投入一定的榮譽值做擔保,帶著準備好的項目規劃書,在通過相關主管部門的答辯之后,正式建立項目。
這樣的項目除了天選之人們自己投入的榮譽值,烏托邦也會根據項目情況,發放一定比例的榮譽值到項目中,成為一個個人與烏托邦官方的“合資”項目。
烏托邦的想法很好,但實際上這個政策發布之后的效果并不是很好,榮譽值多的人往往已經在烏托邦已經擔任了比較重要的職位,讓他們放下手頭的工作去專心創業,對他們個人和烏托邦來說也都不現實。
陸川聽了程冠學的介紹,心里暗道原來還是得自己拉團隊搞創業,而且這個事情跟天選之殤任務組隊還不一樣。
如果找天選之人一起,那大家都只有業余時間,而如果要找生活在烏托邦的普通居民,陸川現在也是兩眼一抹黑,并沒有認識多少人。
不過程冠學的建議還是給陸川提供了一些思路,烏托邦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而這些沒有的東西,不是等著別人來做,而是應該自己想辦法創造。
他想玩英雄聯盟,他想,他想無聊的時候可以刷刷社交媒體,他想和朋友們聚完餐以后不是只能各回各家,可以有KTV、網吧、桌游吧等等休閑娛樂的場所。
而且他自己就是產品經理兼職老板,只要能拐到幾只程序猿,搞幾臺還沒量產的個人電腦樣機,再去拐個美工,一個IT公司的初創團隊就成型了。
穿越之我在異界還是做產品經理?
10月22日,武帝親率禁衛軍團自帝都出發,一路向北急行軍。
這一次出兵非常倉促,也遭到了許多朝中大臣的勸阻,但武岳君命已決,執意親征。
22號晚上,大軍疾行到了城江郡,他們從帝都出發又帶著大軍一起,想要抵達北境不是一兩天就能趕到的事,而如果一路急行軍的話,哪怕普通士兵吃得消,到達北境之后也沒什么戰斗力了。
景國在經過最初聽聞武帝親征的錯愕之后,依然堅定地執行了自己的進攻計劃,22日下午夏無疆親率大軍圍困了北寧城。
北寧城中的居民奮力抵抗,但北寧城里無論是守軍的力量還是城防都遠不如鎮北關,即便武覺盡力調集了周邊的力量想在北寧城構筑第二道防線,它這道防線依然只是抵擋了景軍半天的時間。
夏無疆在北寧城的城頭插上了景國的旗幟,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景國攻占了武國的城池,什么天下至強,不過如此。
22號晚上武帝也得到了北寧城被攻破的消息,和這個消息一起到來的,還有北寧城里有數千軍民在城破之后誓死相抗,以身殉國的消息。
外界都在猜測武帝的底牌到底是什么,而此刻武帝正在自己的軍帳中,被自己的底牌追著打。
“您聽我解釋...”武帝雙手掐訣,不是為了反抗,而是趕緊布下隔音禁制。
“不肖子孫,廢物東西,赟兒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東西來?”
天武帝的虛影對武岳怒目而視,他才死了多少年,武國就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和一個彈丸小國議和不說,還被北方凍原上的景國人攻破了鎮北關和北寧城。
武國就是找一頭豬綁到龍椅上,干得都未必比這個武岳差。
“小婉呢?叫她出來陪我說說話,看到你這個小廢物就來氣,滾滾滾。”天武帝一把拎起了武岳,把他丟到了軍帳邊上的椅子上。
“這次畢竟是去北境打仗,兵荒馬亂的,就沒有帶她。”武岳只能編了個理由搪塞,謝婉已經被他關了五年多了,這件事情也不好跟天武帝解釋。
天武帝有些納悶,兵荒馬亂怎么了,你這個廢物都能來,謝婉為什么不行。
“現在是哪一年了?”天武帝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沒有摸到儲物戒,于是站起身朝武岳走了過來,當著他的面拿走了他的儲物戒,從里面挑挑揀揀,找出了一只手機和一壺酒。
他明明是靈體,喝了酒也不會有任何反應,但他就是要拿。
“這個小玩意兒是什么?”天武帝注入了元氣,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現在是282年了太爺爺。”武岳有些著急,想要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但又不敢。
“呦,計興武,這是赟兒的丞相吧,你居然把他留下來了,看來也不是完全廢物。這個是可以寫字,然后...發送?”
天武帝饒有興致地研究著手機,給計興武發了一句,愛卿在否?
遠在帝都的計興武收到消息之后馬上察覺到了不對,武岳可不會問他什么在不在,從來都是直接吩咐需要他做的事情。
“陛下可曾記得昨夜你我密議得到的破景奇謀?”
計興武謹慎地問道,心里猜度著武帝才剛離開帝都,會遇到什么事情,然后馬上給跟著武帝一起去景國的一位禁衛軍團將領發了消息,詢問武帝的情況。
“咦,這寶物可以千里傳訊?這東西的元氣波動很小,是婉兒她老家的東西吧?”武帝把手機丟給了武岳,他只是對新東西感到好奇,并沒有想跟武岳的大臣聊天的意圖。
“是的,這是那些和她一起過來的人做出來的東西,名字叫做手機。”
“岳兒。”天武帝突然喊了武岳名字一聲,讓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之前天武帝怒罵他的時候,武岳都沒有這么緊張過。
“太爺爺,您說。”
天武帝的虛影飄到了武岳面前,兩眼直視著武岳,像是想要用目光穿透這位曾孫。
“今年是282年,你和小婉這么久沒有召喚我,只用一句兵荒馬亂,就能解釋得通嗎?”
武岳有時候會想,如果沒有遇到謝婉的話,他的一生會是怎么樣的發展。
或許他會是一個快快樂樂的紈绔皇子,整天泛舟填詞,勾欄聽曲,偶爾也會伙同幾個狐朋狗友搶搶宗門,搶搶民女。
他老爹武赟活著,他就做個富貴王爺,他老爹要是死了,不管是他哪個兄弟繼位,應該也不會過多的關注他這個廢物弟弟。
可他卻碰到了謝婉這個世間本不應該存在的奇特女子,漂亮,安靜,優雅,神秘。
當然了,關鍵還是漂亮。
謝婉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呢?
她明明是個強大的修士卻怕黑,她會逼武岳讀書練功,她會把王府的花園里的花拔掉種菜,還會跟武岳講很多她原來世界的故事。
當然了,她還有一個特別的能力,可以通過物品上的特殊氣息,召喚和這件物品有關的英靈。
于是在小小的王府里,謝婉用武岳送她的一件祖傳小禮物,召喚出了傳聞中已經破碎虛空的天武帝。
都說很多老人會有隔代親,然而天武帝對武岳這個曾孫子那叫一個嫌棄,對他要么打,要么罵,要么邊打邊罵,反而是和把他召喚出來的曾孫媳婦謝婉相處得很好。
謝婉有了天武帝給她撐腰,家庭帝位直線上升,她催不動武岳,就召喚個天武帝整天盯著他每天練功讀書。
碰巧有一天武赟想起了自己很久沒見到武岳這個調皮兒子,到他府里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用功練功的武岳,和在他身邊指點他的天武帝,天武帝看到了他這個孫子,還笑著朝他眨了眨眼。
“此子類其曾祖,來日不可限量”這句話,便是出自于此。
武赟沒有問什么,天武帝也沒有解釋,只是那天之后不久,武岳便被武赟立為太子,他的人生便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成為這個國家的帝王。
謝婉說君王是船,民眾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希望武岳能善待百姓,所以武岳登基之后的第一個十年里,武國對普通人的賦稅是前所未有的輕。
謝婉說宗門是武國的毒瘤,他們吸走了武國最頂尖的修行苗子,掠奪了武國最頂級的修行資源,但他們的利益卻并不和武國在一起,天武帝也對這個觀點非常贊同。
謝婉說武國要重視人才,特別是平民階級的人才,要給平民打開上升的通道,要重視教育,要重視科技,要信任大臣,要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而皇帝只需要發掘人才和管理人才。
武岳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很有天分的帝王,他只是運氣好。
只不過他的運氣沒有一直好下去,他所有的幸運似乎都在五年前他和謝婉的孩子滿十六歲的那一天戛然而止。
被早早立為太子的武愈當著他和文武百官的面,體內的靈魂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和謝婉一樣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他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個早就布好的局。
為什么是他,一個并不適合做皇帝的人,在一名異界少女的幫助下,成為了武國的皇帝。
而他們唯一的孩子,將來要繼承武國皇位的孩子,也會變成一個來自異界的人。
一個接受了異界理念的現任皇帝,一個來自異界的繼任皇帝,這個有著異界靈魂的皇帝,生下的孩子或許都會是來自異界的人。
妙啊,武國的皇室成為了異界來客的大本營,那到時候這武國還是武國嗎?
而謝婉解釋不了這一切,她只是喊冤,讓武岳想辦法救救他們的孩子。
怒氣上頭的武岳沒有相信謝婉,他關押了武愈和謝婉,怒而興兵討伐烏托邦,誓要把這些異界人從這個世界驅逐出去,直至發展到了今天的局面。
“太爺爺,如果您是我的話,當時您會怎么做呢?”武岳講完了這些年發生的事,鬼使神差地向天武帝問道。
當上皇帝以后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孤家寡人,很多事他在皇宮里也找不到人聊,反而是眼前這位已經身死多年的太爺爺,倒成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不知道。”天武帝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我又不是你,當然代入不了你的感情,而且我都死了一百多年了,早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死鬼了。”
武岳便也沉默了下來,他解釋完謝婉的事之后,心情也比之前放松了許多。
“后悔嗎?”天武帝突兀地問道。
“挺后悔的,如果不和烏托邦打那一場硬仗,軍部的力量就不會這么突然地衰弱,宗門就沒有機會抬頭,景國也不可能...”
“誰問你這個,我是說,把小婉關了這么多年,你后悔嗎?”天武帝的目光像劍一樣直刺武岳。
武岳在講故事的時候自然是有所選擇的講,把自己美化了一番。
他后來也聽說了烏托邦內部也發生了天選之殤的事,許多天選之人們為此悲痛欲絕,所以謝婉很可能是無辜的。
而天武帝光是知道謝婉沒死,就知道她被武岳冤枉了,只是這個曾孫子放不下自己的臉面,拿起了皇帝的臭架子。
“我...我后悔了。”武岳不敢和天武帝對視,默然地低下了頭,他前段時間去看過謝婉,謝婉已經被他傷透了心,只當沒有看到這個人。
天武帝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武岳身前,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
“抬起頭來!你是武國的皇帝!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
武岳身子一顫,抬起頭看向了眼前不怒自威的曾祖父。
“沒出息,我收拾你那是太爺爺打曾孫子,你是我武昊的曾孫子,北邊這群野人也敢欺負到我曾孫子頭上來,活膩了不是?”
天武帝拍了武岳的后腦勺一巴掌之后,又揉了揉這位皇帝的腦袋。
“我先跟你去北邊把這破事兒給平了,然后再跟你回帝都。你自己的老婆,惹生氣了自己想辦法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