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生物鐘一旦形成,到了點就會突然醒過來,陸川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床上,睡了好一段時間硬床和躺椅的他覺得有點不習慣。
商品房有商品房的好處,院子也有院子的好處,陸川起床之后便發現,自己沒有合適的地方可以練劍了。
霍長歌還沒有起,陸川便自己洗漱下樓,準備看看有沒有可以練劍的地方,順便找找附近的早餐店。
陸川居住的這個小區名字叫做沁園春,秦瀟的小區昨天路過的時候陸川也記了一下,叫浣溪沙,看來這邊給小區的起名就直接抄詞牌了,不知道該說這些前輩們是雅還是懶。
小區里綠化做得很不錯,人也不少,陸川在這里是個生面孔,又是個帥哥,走在路上總會覺得被目光注視。
他很快就找到了小區里的像是小公園一樣的活動區域,晨練的人還不多,于是陸川便取出訓練劍開始了日常的基本功練習。
“聽說你都橫掃了北寧學院所有同階的學生,又越境戰勝了一個靈動,還能耐得住性子練基本功?”
陸川不知道練了多久,突然聽到了余歡的聲音,似乎已經看他練了好一會兒了。
“早啊余叔,我在北寧和劍館的人切磋了許多,發現他們的劍招,其實也就是基礎劍勢的不同組合,那么孰輕孰重就很明顯了。”
陸川收劍答道,昨天晚上他記得余歡的吩咐,把住址發給了對方,老余一大清早就找上來了。
“來,看看你這段時間的長進。”余歡早兩天在武國見到陸川的時候就想檢查功課了,不過當時都在忙著撤離的事,他也不好節外生枝。
“那就請您指教了。”陸川說完便開始搶攻,縱身提劍虛點,然后側身回撩。
“虛實結合的虛招還不夠真,意圖太明顯了,得多練。”余歡的眼力和反應都和平時陸川對練的對手不同,輕松地格開了陸川的回撩,然后搶回主動權。
滿滿的壓力感又回來了,陸川連續跟余歡對拼了十余招才被余歡預判了破綻掃了出去,摔到地上才感受到了興奮,他居然能跟余歡過過招了。
余歡把陸川掃出去之后也陷入了思索。“聽說你母親是林清影,怪不得你跟她那么像,都是動作比腦子快,快到一定程度在旁人的感知里完全就是預判。”
陸川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余歡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以至于他在對招的時候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就已經自然地做出了應對。
“不管怎么說,進步都很明顯,看來你這段時間一點都沒有松懈。”余歡笑了起來,他對陸川這個徒弟簡直一百個滿意。
“剛剛被打出去這一下說明兩個問題,一是你的基本功還要練,上一招的掛劍沒有掛到位,給下一招留了破綻,二是你的身法遁術還需要更快一些,如果不是完全閃不開的話,也不至于硬擋。”
陸川若有所思地揮劍慢放剛才的較量,確實正如余歡所說,上一招留下了破綻,速度又不足以閃避,導致沒擋下來被掃了出去。
“你的基礎遁法學的是風遁,我這里有一套步法叫《風影步》,以前小霍也學過的。
等一下,你也是年輕人,不會也跟小霍一樣,練劍的時候打著打著,喊一句什么...哈撒K吧?”
畢竟是上班第一天,陸川跟余歡對練了一會兒便停了,然后他邀請余歡上樓到自己屋里坐坐,順便路上給霍長歌帶了份早餐。
電梯很快到了五樓,門一打開陸川便看到了一位素不相識的少年站在門口,穿著一套看著像校服的服飾。
“早上好,余叔。”少年一見到余歡便主動問好,顯然兩人是認識。
“修遠,你怎么在這兒?哦,老寧讓你來接沫沫上學?”
“是的余叔,今天是姜沫同學第一天來學校上學,父親囑咐我要對新同學多多關照。您就是陸川哥哥吧,我叫寧修遠,是烏托邦第一中學高一年級的學生,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姓寧,知道姜沫,眼前這個小伙子應該就是領袖寧輕侯的兒子吧。
陸川見過這個名字,在張三問給他的玉符里有,再過三個月他就要滿十六歲了。
“你好,我是陸川,目前在科學部工作,我沒比你大多少,就叫陸川就行了。”寧修遠都主動打招呼了,陸川便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正聊著,501房間的門打開了,姜濤一家人走了出來。
他們出門的比較早,因為姜濤和李倩今天都要去上班,所以要提前出門把姜沫送到學校,辦理些手續、認識下老師以及陪姜沫適應一下新環境。
“姜叔叔,李阿姨,姜沫同學,早上好,我叫寧修遠,來接姜沫同學到學校上學。”
姜濤和李倩自然知道這就是寧輕侯的孩子,緊接著這電梯樓道就變成了一個社交場所。
陸川看著姜沫不情不愿打招呼的樣子覺得有點可憐,因為她這樣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她今天將要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面對一堆完全陌生的老師和同學。
他昨天問過張三問自己是否需要去學校的事情,然而張三問的回答是不用,因為烏托邦的學校不像武國的學院,學校里的學生有絕大部分都是無法修行的普通人。
因此中學里教授的內容大多數都是通識教育,基礎學科以及思想方面的教育,修行反而是選修的課程。
姜沫的情況比較特別,她有很多基礎方面的內容需要彌補,特別是思想方面的,但陸川不需要,基礎學科方面陸川好歹也是大學畢業了,因此他去學校并沒有太大意義。
不過待會他去上班之后,同樣也要見到好多未曾謀面的網友同事了,他和姜沫兩個社交廢物都要面對各自的困境。
陸川打了個招呼之后便打開了自己的房門,已經快八點鐘了霍長歌才剛起床,一臉的困意。
“早啊余叔,我靠還給我帶了早飯,你真是我親兄弟啊陸川。”霍長歌夸張地說道。
“陸川待會要去上班,你接下來怎么打算的?”
余歡皺著眉問道,以前看霍長歌哪哪都好,金手指又強,現在跟陸川一比,怎么才發現這小子這么咸魚呢?
八點了才起床,哪有這么懶的劍修。
“我...我先熟悉一下這邊的情況,我在這邊也有幾個哥們說想跟我一起做事來著,昨天陸川也跟我說了,可以先做一些時間零的符箓賣,在烏托邦應該還挺值錢的。”
昨晚兩人在沙發上閑聊的時候,陸川也把烏托邦大家賣掛賺錢的路子分享給了霍長歌,霍長歌的時間零在戰斗中非常強力變態,肯定會賣得很好。
余歡有些失望,大好的天賦,大好的年華,卻如此不思進取,既沒有“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大氣,也沒有“數風流任務,還看今朝”的豪情。
“既然你都沒想好去哪,那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