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走出院子的時候,姜沫已經煮好粥了,小姑娘給陸川打了滿滿一碗粥,但在裝咸菜的碟子里只給陸川放了一丁點,顯然還在慪昨晚的氣。
“他們說昨天打得不激烈,但景軍也沒有撤退,在用術法轟擊。昨天老姜和老霍都沒動手,都在開會和休息。”
陸川見姜沫不吭聲也有些無奈,但他也不會哄姑娘,兩個人就沉默地吃著早飯。
他一直不愿意給姜沫看手機,姜沫自然會懷疑他給出的消息的真實性,即使陸川沒有任何隱瞞。
“為什么電飯鍋、洗衣機、吹風機這些都可以給我玩,就這個傳遞消息的連看都不能看?”姜沫冷不丁地問道。“反正我都知道這么多了,有什么區別嗎?”
“呃,里面有我跟別人的聊天記錄啊,這個是隱私,不能給你看。”陸川回答道。
“我又不看你跟別人的,我就想看你跟爹娘還有老霍的。而且你都口頭跟我說過了,哪里還有什么隱私?”
姜沫見這事有的聊,眼神瞬間一亮,端著自己的粥碗坐到了陸川邊上,連咸菜碟子都一起搬了過來。“除非,你沒有說實話。”
“我告訴你的都是實話。這個不一樣,我們那邊的人當面說話的時候和隔著網絡說話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給你看了人設就崩了,而且還會社死。”
“人設崩了?社死?”姜沫聽不懂陸川的網絡用語。
“就比如說老霍,他在你心里原來有一個他多年以來努力維持的形象,但是如果我給你看了他的聊天記錄,你可能會發現他說的話和你印象中的人物形象完全不符合,他在你心里的形象就崩塌了,這就叫人設崩了。
那對老霍來說,他的聊天記錄被你知道了,他可能會覺得很丟臉,羞恥到沒臉見人,恨不得當場死亡,這個叫做社會性死亡,簡稱社死。”
姜沫越聽眼睛越亮,像是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意思就是說,老霍他平時裝的很正經,一副成熟穩重大哥哥的樣子,但其實他心里有很多幼稚的想法,像個小孩似的,這件事如果被我知道了,他就人設崩了,而且會社死,對嗎?”
陸川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小機靈鬼,心里百味雜陳。
老霍,這可不是我出賣的你,人家沫沫平時都逗著你玩兒呢。
...
陸川最后還是使出了拖字訣脫身,這個事情事關重大,自己還要再考慮考慮。
此女竟恐怖如斯,她不會也早就發現了自己其實是個心理活動超多的吐槽精吧?
陸川離開學院往南門走去,一邊走一邊考慮自己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調查關于自己父母的事。
他現在每天都要在南門守門,想要離開北寧城去陸家村找線索幾乎不可能,而且北寧城外也并不安全,隨時有可能碰到景國的掠襲者。
這樣一來目前唯一有可能的線索,就是已經入學到北寧學院的陸虎,他或許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自己父母的事情。
但陸川這幾天并沒有在城里碰見陸虎,也不知道他被安排到了什么崗位,如何找到他變成了新的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并不迫切,學院里就這么多學生,總能找到認識陸虎的人,而且陸虎在北寧城里沒有住處,肯定是住在學院宿舍,再怎么樣自己都能到宿舍去找到他。
走到南門陸川便發現今天武炳還是沒來站崗,聽周圍的人說早上換班之后還是有宗門的使者進城道賀,或許小胖子還得在城主府接待一陣子。
“陸川,今天肯定沒昨天那么忙,待會午休的時候,去學院切磋一下?”
戰斗狂吳子義一見面就發來PK邀請,真是讓人發愁。
打吧打吧,不跟他打每天都要纏著問,而且切磋對自己也有好處,還可以順便去學院打聽一下陸虎的消息。
于是陸川便答應了下來,和吳子義約好了切磋的時候不能使用超過入道境小成的能力。
林海看著正在約架的兩人,他對這件事情挺感興趣。
姜院長和霍長歌都不在城里,但昨天陸川卻像是跟人切磋之后受了傷的樣子,他是跟誰對練切磋的呢?總不能是被姜院長的女兒打傷的吧?
“老吳,你看老林好像也挺感興趣,要不你們倆也切磋一下?”陸川察覺到了林海的目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挖個坑再說。
“不是,我...”林海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可以啊,我早就想跟林海切磋了,那就這么說定了,中午一起啊!”戰斗狂吳子義聽到可以多打一架自然是欣然同意。
“老林你這扭扭捏捏的可不行,我師父一直都說武修應當勇往直前,你看我一個入道境都不怕,你修行比我久修為比我高,切磋一下有什么的。”
陸川一邊把林海架住一邊沖著他笑,林海想了想之后,也答應了下來,“行,那就中午一起切磋一下,不過切磋還是點到為止,大家都是一起守衛南門的兄弟,別傷了感情。”
...
中午換班時間只差幾分鐘的時候,吳子義便提前興奮了起來,換班的時間一到他便興沖沖地招呼兩人抓緊時間往北門跑,趕緊吃點東西再去切磋,切磋完還得跑回來。
陸川很謹慎地只墊了點肚子,他沒跟吳子義打過,也不清楚會是什么結果,萬一吃得太飽了被人打吐了就不好了。
三人一路跑進來都沒有在武修學院看到什么人,學院里的學生少了,中央的聚靈塔也停止了運轉,周圍的修煉室都無人使用,也就關閉了。
學院里都沒什么人,更別說訓練場,吳子義隨便挑了個擂臺翻身而上,朝林海招了招手。
“來,我們倆先。”
林海既然已經答應了切磋,自然也很爽利,他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桿槍,縱身一躍也跳上了擂臺。
“來!”
吳子義絕對是勇往直前的代言人,切磋一開始他便筆直地朝林海沖了過去,他的雙拳變成了金色,好在他這次沒有騰躍,而是重重地一記蓄意轟拳朝林海轟了過去。
面對這樣直來直去的打法林海則是開啟遁術側身拉開一個身位避過,吳子義一拳轟出了震爆聲卻沒能命中。
林海槍式一回想要逼迫吳子義收拳回防,可吳子義沒有任何退避的意思,左手拳格開這一槍緊接著右手出拳繼續追擊。
真莽啊哥,陸川在臺下看得嘖嘖稱嘆,他睜著眼睛只能看個熱鬧,偷偷閉上眼才能看出點門道來。
吳子義體內的元氣在運轉功法的時候會變成金色,他在發力的時候,對應的經脈和竅穴會被點亮,一直到氣海丹田的靈根連成一條線,靈根和竅穴迸發出的元氣會順著這條線涌動而出。
林海的元氣則是青色的,但他把元氣直接附著在了槍上,槍就像是變成了他軀體的延伸。
只有兩人施展術法的時候陸川才能看到靈根發光,吳子義的靈根也是金色的,不知道算是金屬性還是光屬性,比林海的青色靈根看著要稍微粗壯一些。
兩人的切磋既是招式的比拼也有元氣的碰撞,在擂臺上過了幾十招,吳子義始終搶占著先攻的優勢,場面上看起來也是壓制住了林海。
“要不咱們現在點到為止?”林海突然爆發元氣,一槍上挑打出一道青色的波紋,震開了吳子義,兩人拉開了距離。
“才剛熱身呢,再來!”吳子義作勢還要再沖,林海卻沖他擺了擺手,然后單手提起槍作青龍獻爪之勢,腳步不動,隔空一槍扎向吳子義。
吳子義前沖的腳步停了下來,林海和他相隔還有十余步,但他仿佛感覺到空中有一桿槍,自己再往前一步就會被扎中眉心。
“算了吧,咱倆想要練招式分出勝負還要很久,而且陸川也還等著跟你切磋呢。”林海笑著收起槍,對吳子義說道。
“你...已經悟出自己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