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對于目前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向自己借錢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反感,雖然他平日里不怎么喜歡提錢,但在聽到碇真嗣想做的事情之后,也完全沒有反對。
“那也是我想去做的事情,可惜我并沒有足夠的耐心,也不是很擅長這方面,順便問一下,你打算去哪進行你所謂的社會實驗。”
托尼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你最好不要在國內搞,畢竟我只是個普通的商人,看你的樣子是肯定會弄出些大動靜的,而在這個國家我很難保護你,政府的力量還是不弱的,至少對你而言是這樣。”
“放心,我會去一些稍微荒涼一點但有足夠資源的地方,事實上,在此之前我就已經有了主意,那就是西伯利亞。”
托尼有些驚訝:“那里的確資源豐富,但那里的人口實在是太稀少了,工業也只能算是一般,為什么要選擇那里。”
“你進行環球飛行的時候難道沒有注意過嗎?就算沒有注意過,應該也聽說過通古斯大爆炸的傳聞吧。
雖然我們之間還沒有搞清楚爆炸的來源是什么,但在爆炸坑的位置,有濃郁的游離魔力,并且形成了一個持續的魔力場,是地球上魔力最強的幾個地區之一,一些在其他地方必須要溝通高維的魔法,在那里直接就可以使用。
對于魔法文明來說,那片爆炸區域的范圍,就相當于現在工業文明的石油,當然,你的方舟反應堆讓石油價格暴跌,原本靠著石油發家致富的那些家伙,大概已經恨死你了,不過即便是現在,石油在化工領域的作用依舊無可替代。
而龐大的魔力在魔法文明發展的初期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東西,相信我,那片地區會繁華起來的。”
托尼挑了挑眉:“那里以前可是流放犯人的地方,甚至現在也是,不過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魔力充沛的話,或許你真能創造奇跡也說不定,那么祝你好運。”
藍諾們沒有想到碇真嗣竟然會選擇西伯利亞,更沒有想到在他的機甲降落在西伯利亞的時候,會恰好降落在一處荒村唯一一戶有人煙的地方。
“我沒記錯的話,這里生活的應該是那對父子吧!”15436號觀測員忍不住詢問身邊的同事。
“是的,你沒記錯,看起來這些一個世界的主角都有特殊的命運軌跡,重要人物之間總是會彼此聯系,最終會莫名其妙的走到一起,不知道他們的相遇會讓劇情又怎樣全新的走向。”
碇真嗣并不知道自己將要遇到的是誰,在降落之后就將自己身上的戰甲解體,讓他們以無人機的形式分散在這片草原的各地,而自己則徒步在這里探索這里的魔力環境。
不遠處就有一處荒村,但顯然已經沒什么人居住了,這里曾經可能是一個開拓農莊,但因為后續沒有什么經濟價值被徹底廢棄,村子里還有一些曾經建設的房子,能看到一些徹底報廢了的農用機械,大概將他們回收掉賣廢鐵都不夠運費的錢。
而他剛好看到竟然有人騎著一輛除了喇叭,渾身都在響的摩托,從村里行駛而出,那披頭散發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玩音樂的。
“兄弟,要去哪兒,用不用我捎一路。”摩托車在他身邊停下,有趣的是,騎在車上的人,肩膀上竟然還站著一只鸚鵡,一點都不怕人的樣子。
碇真嗣好奇的看著司機:“這村里現在還有人住嗎?”
“只有我還有我家那老不死的,就剩一口氣的人,還整天吵著要喝酒,我的伏特加都讓他喝光,正要去縣里批發。”
碇真嗣:“……”
你瞧瞧這個詞兒用的,倆人,批發,少說,這也得是當水喝才能這個用量。
“我想去村里看看,以后可能要在附近定居了。”碇真嗣感知之中,這里正是魔力最濃郁的幾個地方之一:“我們以后可能就是鄰居,我叫碇源堂。”碇真嗣用自己爹的假名已經越來越熟練了,現在幾乎不存在嘴一禿嚕說錯的情況。
披頭散發的男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會跑到這種荒山野嶺里居住的,多半都是那些在文明世界中混不下去,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的人,不過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呢?他的父親就快要去世了,等到送走了父親之后,他人生剩下的大概就只有報仇了。
“我叫伊凡萬科,祝你好運!”說完之后他就騎著那輛除了喇叭渾身都在響的摩托車遠離了村子。
碇真嗣繞著村子轉了一圈,發現這里的確廢棄了,幾間還沒有倒塌的房子里面也是布滿了灰塵,根本沒有人居住的跡象,在這里建立一個魔力樞紐問題應該不大。
而他在村子里閑逛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其中一間還有人住的房子里,一個生命氣息已經相當虛弱的老人,正常情況下他早就該死了,是這里特殊的魔力環境,才讓他虛弱的身體支撐了下來。
他并沒有貿然進入房間打擾,而是在院子門口等了一段時間,在聽到一陣叮里咣啷的聲音之后,他就知道伊凡回來了。
“你在這里等我?”
“是的,我聽到了咳嗽的聲音,你的父親的狀況可能不太好,我說不定能幫上忙。”
“你?”伊凡搖搖頭:“這個世界上除了伏特加,大概沒有什么能幫到他了,不過無所謂,你跟我進來吧!一個人在這冰天雪地里是很難生存的。”
伊凡拉著他進了房,隨后又從院子里抱了一捆木頭扔到了灶坑里,這才讓屋子里重新暖和了起來。
屋里最暖和的地方伊凡的父親就躺在那里,看到他回來就好像是拿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從他手中接過了一瓶酒,顫顫巍巍的在嘴邊灌了一口,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也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在幻覺之中喃喃出聲:“孩子,我什么都沒有留給你,除了我的知識。”
碇真嗣眼看著老頭說完這句話就像是結束了回光返照,生命氣息飛快衰弱下去,也來不及和伊凡商量了就地就開始構建治愈魔法的法術模型。
伊凡作為完全沒有接觸過魔力的人,是看不到法術模型的,這個時候聽到父親的臨終遺言,又感受到父親的氣息徹底斷絕,頓時忍不住仰天長嘯,聲音連屋頂的積雪都震得簌簌落下。
長嘯到一半,卻被一個粗獷而蒼老的聲音打斷:“鬼叫什么呢?老子還活的好好的。”
緊接著就感覺有人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伊凡一臉懵逼的回過頭,就看到自己老爹比哪一刻都更加精神,他回過頭來的時候,正狠狠灌了一口伏特加,而自己剛剛接到家里的客,正伸出一只手,按在老頭的心口,隱約能夠看到他的手掌和心口之間,空氣呈現出一種奇特的扭曲狀態,就仿佛那里有高溫的氣流,導致了光線的折射一般。
“這是什么?”
“一點特殊的治療技巧,有助于緩解各種心腦血管疾病的癥狀,你們爺倆的身體素質其實都還算不錯,就算是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身體也沒什么問題,你老爹現在這樣,純粹是喝酒喝出來,要不然少說,還能再活十年。”
伊凡:“……”
“你看他這樣能戒嗎?”
碇真嗣看了眼老爺子,手里死抓著酒瓶不放,伊凡手里也是,最特么離譜的是,他肩膀上的鸚鵡竟然也會趴在瓶口,然后來上一口,碇真嗣感覺這世界有點魔幻,他記得除了人類之外,絕大多數動物都喝不了酒的。
他只能把這當做是種族天賦了,無奈的搖搖頭:“戒不了就戒不了吧!我教你們一套動作,你讓你爹每天跟著做一遍,應該能緩解情況,至少像一個正常老人一樣,壽終正寢是沒什么問題。”
這片區域魔力本就極為濃郁,即便是只依靠簡單的身體動做,也能夠將魔力引導入體內,對身體素質進行一定程度的強化。
他甚至懷疑,兩人會選擇定居在這里,就是因為這里對于老爺子的病情有一定程度的緩解作用。
伊凡并不是一個很擅長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常年生活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讓他已經有些自閉了,不過接下來的幾天,他還是用自己的行動表達了對新鄰居的感謝,而他的行動就是大冬天的頂風冒雪,幫碇真嗣把他的房子蓋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也見識到他展現出來的一些奇特能力,比如說幾乎不用粘合劑,就讓磚頭之間彼此緊密連接,甚至完全不漏風,不過對此他也沒有多問。
會跑到這種地方隱居的人,多半是在外面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如果是有特殊能力的人,那說明他得罪的人更加可怕。
房屋只是一個暫時的落腳處,碇真嗣要在這里建立一個魔力樞紐,然后大概需要去文明世界那邊成立一個公司,招募人手在這里建立一個小型的工業基地,或者說魔導基地。
而這幾天來,伊凡萬科的父親安東萬科身體的狀況也越來越好,那套動作的確是有用,是亞特蘭蒂斯的小學生廣播體操。碇真嗣也忘了是第幾套了,但如果丟在一個規則適配的武俠世界,基本上能當鎮派秘籍用。
在魔力充沛的環境下,老爺子現在已經能一頓二斤伏特加下地認識鞋,上炕認識……嗯,他媳婦已經沒了,那沒事了。
“看來在我死之前,有機會將更多知識傳授給你了,關于我生前最驕傲的發明,還有許多知識我沒有告訴你,在不知道這些的情況下,你做出來的反應如效率并不能達到最理想的程度。”
安東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避開碇真嗣,畢竟是救命恩人,而且對方也在自己面前展現了它的特殊能力,老頭子反而想要炫耀回來,否則同樣是流落到這荒蠻之地的人,別人會魔法,自己沒點超凡脫俗的能力,總覺得有些拿不出手。
然后碇真嗣就看著老頭兒拿出來一張藍色的圖紙,上面畫的分明是方舟反應堆。
仔細看圖紙下面的署名,就能看到署名之中有兩個人名并列,一人是安東萬科,另外一個就是霍華德斯塔克,托尼斯塔克的父親。
這東西的設計圖他再熟悉不過了,托尼甚至親自給他講解過這東西的設計原理,但對外方舟反應堆的結構和制造方式,可是從來沒有暴露過,也就是說兩人面前的這張設計圖大概率是真的,真的是從幾十年前流傳下來的。
“老爺子?這東西當年真是你發明的?這么厲害的東西,你不得大獎,聞名世界,怎么跑到這荒郊野嶺里來了?”
老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噴了他一臉酒氣:“你小子還問我,你不是還會魔法嗎?這么厲害的東西公布出來,不是比老頭子我的東西厲害多了,怎么也跑到這窮鄉僻壤來了。”
顯然對方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的意思,依舊在給自己的兒子講解關于方舟反應堆的問題,在原本的劇情之中,伊凡雖然也打造出了方舟反應堆,但初代版本的效率比起托尼用的還是要差了一些,加上條件太過有限,第一套鞭索戰甲比起便攜式的鋼鐵戰衣還是要差了一些,即便是在偷襲的情況下也沒有獲勝,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被車撞了好幾下。
而此時潛心學習的伊凡毫無疑問,對方舟反應堆的理解更加深入,能夠制造出來的版本不會比托尼更差。
老頭雖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過去,但伊凡卻在一整天的學習之后,在篝火旁邊一邊烤著野兔子,一邊給碇真嗣講解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簡而言之就是他父親曾經是叛逃到美國的科學家,和霍華德斯塔克一起研制出了方舟反應堆,但后來鬧掰了,就被霍華德舉報說是間諜,被驅逐了回去,這樣的人會有什么下場可想而知,他們也就只能生活在這凍土之上了。
這讓他甚至有些慶幸他的母親去世的早,沒有和他們爺倆一起經歷這番苦難。
碇真嗣:“……”
“我曾經的哥們兒,是我現在這哥們兒的仇人的孩子,我該怎么辦?在線等,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