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湖湖面的驚濤駭浪之中,一道紫色的身影從水下破水而出,碇真嗣此時展現出來的力量已經可以熟練的操控at力場,在水下上升的過程根本不是在游泳,而是腳下憑空誕生出一圈圈六邊形力場。就好像是武俠中的高手那般,利用輕功在虛空中踏步,就飛快上升,甚至于離開水面了,依舊可以用這種離譜的模式上天。闌 eva涉及的諸多功能之中,本來是沒有飛行能力的,就算是劇場版中也是增加了飛行模塊之后才能夠實現飛行,機體本身并沒有這方面的功能,但初號機現在卻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空戰了。
在巨型機體的手中,還握著一個巨大的球,球體表面浮現出了一層層六邊形光芒,就好像是使徒在保護自己的s2機關時釋放的一樣。
這層光膜保證了水壓和水流不會傷害到那個球體,這個時候去看就能夠發現,那其實就是三賢人系統的主機。
碇真嗣將整個地下基地打穿的同時也沒有忘記這次他要執行的任務,不僅成功將主機帶了上來,而且用at力場保護,保證了主機不會受到任何外部損傷。
藍諾都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初號機就好像是武林高手一般在波濤洶涌的湖面上如履平地,根本沒有用任何輔助設備,就幾步奔跑到岸邊,等到初號機半跪下來插入栓彈出,藍諾參與初號機成功建立聯絡,同時看到插入栓內部已經空無一物。
碇真嗣又一次融入到了初號機的內部,只不過這一次一切都完全是由他自己來主導的,此時的碇真嗣似乎還沒有發現這一點,正想著把插入栓彈出,然后開門離開,等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見了。
“大叔!能聽到我說話嗎?”通訊頻道之中響起了碇真嗣的聲音,他對于心靈之光的應用雖然還非常粗淺,但一些本能的溝通的手段已經可以做到了。闌 藍諾眉頭緊鎖:“你又溶解在初號機里面了,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重新凝聚出身體,回憶一下你從海洋中獲得身體的感覺。”
碇真嗣也有些茫然,本來他以為自己這次解開基因鎖的深度如此之深,接下來迎來的反噬將會無比痛苦,但卻沒想到根本沒有感受到痛苦的感覺,整個人和初號機融合在了一起,似乎是依靠著這種方式,抵消或者是拖延了基因崩潰的反噬。
藍諾聽到了他對自己狀態的描述和對現在的情況的困惑,不由的抬頭與初號機那一對釋放出白色光芒的眼睛對視,這一切或許正是機體之中,碇真嗣母親所做的,她或許并不清楚,解開基因鎖和解開基因鎖后的反式具體是什么,但有極大概率,碇唯本身就在機緣巧合中解鎖成功,理解著后面的反噬,而現在則是用自己的手段保護碇真嗣。
這其實有點像是藍諾用武學手法按摩,來緩解碇真嗣的痛苦和反噬的程度。只不過效果更好。
“沒辦法重新凝聚出身體,那就稍微等一下,你現在至少是可以控制機體的,我檢測了一下插入栓之內的液體成分,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更加渾濁。
從這個角度來推論,你在初號機之中駕駛的時間暫時不會受到任何限制,就算現在無法獲得軀體,也可以重新進入水下,在廢墟之中搜尋我們所需要的設備,你有過兩次凝聚出身體的經驗,這一次應該也不成問題。”
得到藍諾的安慰讓碇真嗣感到輕松了不少,將插入栓重新收回了初號機內部,并且開始了安靜的等待。闌 同時藍諾已經指揮幸存者之中的程序員將初號機攜帶上來的三賢人系統的主機進行安裝,安裝的同時,他則開始對三賢人系統進行破解,將原本安裝在系統之中的人工智能卸載。
把科學家和母親的人格注入到關乎到人類命運的人工智能系統之中,勉強還可以理解,但把女人的人格注入進來,多少就有點坑爹了。
稍微認識幾個女性的人,特別是戀愛中的女人,都知道,這特么就是一種沒法用理性分析的動物,喜怒無常,十分的不穩定,讓這種人工智能做出決定人類命運的事情,簡直就是把核彈發射按鈕放在一個精神病的手里。
藍諾利用系統本身的硬件,重新輸入驅動程序,并且輸入自己編寫的人工智能,將系統原本的職能覆蓋的同時,讀取數據庫中內容,那是關于地下的nerv總部的情報,還有之前消滅一個個使徒的記錄。
根據這些情報,下一次對設備的搜集難度就會大大降低,可以直接找到需要的設備所在的位置。
藍諾在系統重新錄入人工智能的同時,初號機的插入栓再次彈出,而這一次插入栓的大門從里面打開,碇真嗣抱著自己的作戰服,小心翼翼的從里面爬出來,很快就有人給他送來了一身白色的病號服,作戰服一個人是很難穿上的,所以剛剛凝聚出人形的他身上啥都沒穿。
藍諾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碇真嗣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就成功凝聚出了自己的身體,他還不知道,這種動不動就溶解在lcl液體里的操作,碇真嗣以后還會越來越熟。闌 事實上,藍諾在主神空間的時候還沒有正式接觸過羅甘道,所以,并不清楚達到三階之后,駕駛初號機這類機甲,全力以赴戰斗的時候基本上都會溶解,戰斗結束之后,才會凝聚出自己的身體來。
而在戰斗的過程中,根本就不是駕駛機甲,而是像是操控自己的身體一樣操控eva。
這也正是這種機體在眾多機甲之中,戰斗力都名列前茅的重要原因之一。
醫務室中碇真嗣拿著自己的體檢報告,陷入了迷惑當中:“為什么我的身體素質會出現如此明顯的變化?我這幾天來也沒有進行什么肌肉訓練吧?”
體檢報告之中,碇真嗣的各項身體素質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幾乎已經提升到了近乎人體極限的程度?可碇真嗣不記得他有鍛煉過,而且現在的身體看上去也和以前一樣,略顯瘦弱。
“這可能和你之前溶解過有關,或許你現在已經不能算是純粹的人類了,你的靈魂溶解在初號機中,又從其中重新凝聚出來,身體之中或許已經有了一部分初號機的成分,以至于你本身就已經擁有了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藍諾嘴上說著只是猜測,但在通過自己的精神力掃描和可控高能力子掃描之后,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闌 碇真嗣的體內多出了一部分初號機的成分,這樣他本人的特性已經和亞當有些接近,只不過體內這些成分的含量還比較少,并不足以對他造成什么不良影響,反而讓他的各項素質遠超常人。
這或許也是初號機之中,他的母親對他的饋贈,在如今這樣一個惡劣的末日環境之中,有一個相對強悍的身體素質,也更容易能夠活下去。
“既然你的身體素質已經提升上來了,那就不能浪費,走吧,我陪你練練,得讓你能夠發揮出來自己的這一身本事。”藍諾拉著碇真嗣,來到了海邊的沙灘。
幸存者營地才剛剛建立不久,不可能存在訓練場這種高級設施,連幸存者們的住房都沒有完全搞定,許多人,還要幾人住一間或者是住在帳篷中,自然不可能有精力建造那種東西,所以所謂的訓練,也只能在海邊松軟的沙灘上進行了。
“用你能想到的任何手段像我攻擊,你現在這個身體素質,正常人類開發出來的格斗技巧對你來說已經沒多大用了,你需要的是在實戰之中,適應自己的反應速度和身體素質。”
碇真嗣有點遲疑:“真的可以嗎?我現在的力量比起普通人要大多了,大叔,小心了!”
碇真嗣提醒了一聲之后,就是一個直拳打出,動作迅雷不及掩耳,然而藍諾卻只是稍微偏了一下頭,就精準的讓他的拳頭擦肩而過,不論是速度和力量都比起他更弱,但手掌打在他的關節位置,頓時就讓他的動作變形,同時借著他自己的力量莫名其妙的就將他摔倒在地。闌 “你這樣可不行,完全沒有發揮出你現在這具身體的潛力,繼續,這對你未來駕駛初號機也有幫助,如果面對強大的敵人,這些技巧在駕駛機甲的時候也能起到作用。”
碇真嗣從地上爬起來,剛剛摔的那一下并不疼,松軟的沙地不會讓他受傷,大幅度提升的身體素質,也讓他完全不至于,因為剛剛那一摔就感覺疼痛。
“我們之后還會有需要戰斗的時候嗎?使徒已經全部都被殺死了,還有什么需要我去面對的敵人嗎?”
藍諾搖搖頭:“不知道,但有備無患,人類既然已經掌握了制造eva的技術,那么未來類似的武器終究還是會出現的,你應該很清楚,作為一個彼此之間無法完全相互理解的種族,人與人之間總是會出現矛盾,現在鍛煉自己的戰斗技巧,以后再遇到同等級的敵人的時候,也不至于束手無措。
你的缺陷不只是對自己身體能力的利用,對于at力場的使用也很有問題,之前你被困在水下的時候,完全有更好的辦法從水下脫離,而不是依靠蠻力,將基地轟出一個窟窿來,不過這方面我也沒什么好辦法教你,除非你能試著將二號機打撈出來,并且能夠說服明日香,讓我試試能不能駕駛二號機。”
碇真嗣看了看不遠處正在忙碌著的明日香,頓時覺得這個建議一點都不靠譜,二號機是不可能被讓出來的,就算現在這臺機體只剩下一些殘骸也是這樣。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沙灘上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碇真嗣花式被摔倒在地,以各種截然不同的姿勢,趴在沙灘上。闌 被連續虐了這么多次,他終究是個孩子,在不知道第幾次訓練的時候,主動嘗試開啟了基因鎖,雙眼一片茫然,無數的戰斗本能涌入了他的腦海之中,甚至于他能夠一定程度的控制自己的肌肉,控制某部分的肌肉超負荷運轉,表現在他的身體上,就是身上的某一塊肌肉不正常的隆起。
這種狀態下的碇真嗣,已經徹底超越了尋常人類,動作的速度在普通人的眼中甚至會留下殘影,進入了這種狀態之后,碇真嗣自信一定能打贏一次了,他感覺這個時候的自己就算是面對一輛主戰坦克,也有把握躲開對方的火力封鎖,赤手空拳的將坦克干掉。
然后……
碇真嗣又是莫名其妙的被摔倒,而且這一次似乎是更慘一些,整個人倒栽蔥一樣的,被摔了出去,插在一處沙坑之中,只露出兩個腿來。
當初面對雙子使徒的時候,他和明日香第一次出擊貌似就是類似的下場,被使徒羞恥的倒栽蔥在土里,現在這大概算是經典皮膚限時回歸。
……闌 經過了接近一整天的訓練,碇真嗣雖然一直在挨揍,但他自己都能夠感受到自己戰斗技巧方面肉眼可見的提升,晚飯時臉上沾著幾塊紗布的碇真嗣主動找到了藍諾,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詢問道:
“大叔……大叔其實不是人類吧?”
藍諾有點意外,他現在使用的這具身體,基本上是純粹的人類,除了大腦進行了一定程度的龍化改造之外,剩下與人類有比較明顯區別的就只有闌尾了,大體上算是人類是沒有毛病的。
“為什么會這樣問?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啊!”
“可是人類怎么可能有你那樣的格斗技巧?我自認為在解開基因鎖的狀態下,就算最精銳的戰士恐怕也未必能打過我,可在你面前我就像個嬰兒一樣,這真的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而且……”說到這,碇真嗣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而且我之前就有一個朋友,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