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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章 賈敏蓉哥兒的膽子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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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辦完了及笄禮,皇宮傳出的一則消息,卻是讓薛寶釵很是郁悶差點破防。

  因著旱情緣故,當今對于選秀,以及給公主和郡主選陪讀的固定節目一點心思都沒有,直接停辦一屆。

  薛寶釵之所以差點破防,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和會試一樣都是三年一次。

  也就是說,下一次宮里選秀,包括替公主和郡主選伴讀的時候,薛寶釵的年齡已經過線了。

  那時候,她已經十八歲了。

  十八歲若是沒有成婚生子,都可以稱呼一聲「老姑娘」。

  也就是說,她想通過進宮搏富貴的想法徹底落空。

  這樣的打擊,就是薛寶釵都得哭上兩回,郁悶半個月才能慢慢恢復過來。

  好在,她的心思和想法,就是母親薛姨媽都不是太清楚。

  薛姨媽也只是可惜了這么個機會,至于女兒薛寶釵可能的青云志,她倒是沒有任何感知。

  只能說時移事易,薛家此時的處境,可比紅樓故事里同期強得多了,根本就用不著搭上薛寶釵搏富貴。

  及笄禮過后,上門主動提親的,也不是沒有。

  只是,提親對象基本都是其他家族的庶出子弟,這就叫薛寶釵有些難以接受了。

  以薛家在京城的商業網絡渠道,想要獲取一些信息還是相當簡單的。

  只是打聽提親者的風評和行事風格,基本上都是有某方面的缺陷。

  前文不是提過,勛貴家族發展到了眼下,已經出現了后繼無力,青黃不接的狀況。

  說白了,就是家族子弟不爭氣,沒有扛旗的能力。

  就是精心培養的嫡系子弟都一般,更別說在家族根本就不受重視的庶出子弟了。

  真要有那種天賦不俗的,估計也活不到成年。

  其余,不是受到生長環境影響的膽小怯弱之輩,就是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甚至還有街熘子一類存在。

  這樣的家伙上門提親,顯然是看重了薛家的錢財,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薛寶釵的感受。

  顯然,提親之人在提親之前,根本就沒有詳細打探過薛家的具體情況,不明白薛寶釵在薛家的重要地位。

  這樣敷衍的態度,都不需要薛寶釵說什么,薛姨媽就不會答應。

  以薛寶釵的能力,就是當個管家太太,那是綽綽有余。

  甚至,能夠幫助結親對象所在家族,在財勢方面更進一步。

  可惜,眼下暫時還沒有勛貴家族為自家嫡脈子弟,主動上門提親的。

  能夠理解,畢竟皇商之女的身份,在講究門當戶對的婚姻市場,薛寶釵確實很是吃虧。

  好在,薛寶釵的心態還算平穩,并沒有受到多大干擾,否則得郁悶死。

  至于薛姨媽試探著提起榮府的鳳凰蛋賈寶玉,薛寶釵并沒有接茬的意思,她暫時還看不上這廝。

  反而,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女學那邊,一邊潛心學習一邊則是努力表現自身能力。

  她發現,寧府當家人賈蓉,時不時丟一些任務給女學學生處理,都是外頭的實際事務。

  像是津門港建設規劃這樣的大事,都允許女學學生參合進來,甚至還能發揮相當程度的作用。

  剛開始她和林黛玉等同學,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參合進來,并且付出了相當的努力和汗水。

  畢竟,女學學生之前可沒有接觸過這些事情,都得通過書本慢慢琢磨研究,就是教導她們的女先生都是一同學習,比她們這些學生也好不到哪去。

關鍵是,沒有相關的書本,只能通過翻閱各種雜書,還有其它書里不甚詳細的記載,抽取精華慢慢  提升。

  等到女學組織學生前往津門游玩,見到舅舅王子騰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和藹,薛寶釵瞬間反應過來。

  她和林黛玉等同學,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不然,以她對舅舅王子騰的了解,怎么可能會那么的熱情?

  在薛寶釵的記憶中,舅舅王子騰從來都沒有對她和兄長,露出過那么和藹的神色。

  女學因為不用精研四書五經,學業進度相當之快。

  基本到了第四年的時候,女學學生的文化修養,已經達到了標準水平。

  什么是標準水平,其實就是勛貴家族管家太太的平均文化水準,該學的基礎知識還有一些東西都學會了。

  至于更進一步,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甚至達到賈敏這樣出名才女的水準,就得看天賦以及長時間的認真學習了。

  到了這時候,一般的女學學生其實都可以畢業了。

  以她們此時的學識還有能力,只要不是陷入了內宅的斗爭之中不可自拔,對于小家族以及中層官員層次的家族而言,都是相當適合的助力。

  只是外人并不清楚這些,女學畢業生有不少已經成親生子,只是時間太短還沒辦法顯露自身的能力。

  這些畢業學生本身的家世一般,嫁的基本都是秀才或者舉人一類存在,基本都是跟著寧榮二府混飯吃,此時幾乎還沒有出頭的。

  有好幾位作為寧榮二府的管家娘子,倒是有不錯的表現。

  女學真正的佼佼者,是以薛寶釵和林黛玉為首的十二釵成員,以及族人子女里天賦不錯的存在。

  以她們的天賦和學習能力,只用了兩年多,便學完了該她們知曉的基礎知識。

  之后,她們依舊在女學深造,學習自身感興趣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等,小小年紀就有不俗造詣。

  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兩位山長給她們布置的課程,開始逐漸偏向外頭實務。

  其她同學什么想法她不清楚,不過薛寶釵是相當振奮的。

  自從執掌薛家嫡脈的產業后,她已經深深沉迷其中,不然小小年紀哪來的青云志?

  若非世道禮教規矩約束,薛寶釵真不介意拋頭露面,做那呼風喚雨的天下豪商。

  要薛寶釵直接放手,內心深處也是不怎么情愿的。

  紅樓故事里,薛家是金陵四大家族里率先完蛋的,不然但凡族長一脈還有一點勢力和余財,也不至于混到最后「金釵雪里埋」的凄慘下場。

  沒想到,在女學這里竟然給了她更廣闊的天地,能夠將自身能力全部發揮出來。

  所以,不管是津門港的建設規劃,還是田莊的水利設施模型,又或者煤礦礦區的設計規劃等等,她都相當的認真,投入了不少精力進去。

  通過對同學簡好友林黛玉的旁敲側擊,了解自己的付出都有什么樣的收獲?

  林黛玉七竅玲瓏心,怎么可能察覺不到寶姐姐的心思?

  她和紅樓故事里那位多愁善感,動不動就心情抑郁的瀟湘仙子可不相同。

  紅樓故事里,她小小年紀便寄人籬下,處處小心生怕惹得主人家不快。

  后來林如海去世,她失去了最可靠的親人,成為了身份尷尬又寄人籬下的孤女,加上榮府的流言攻擊,心思變得多愁善感一點都不奇怪。

  就是明知自家的百萬家產,都落入了榮府手里,她都不敢透露半分口風,不然等待她的絕對是橫死的下場。

  加上鳳凰蛋給予的情傷,結果就造就了病弱西子一般的林黛玉林妹妹。

  眼下的林黛玉,父母雙全還有一個親弟弟,可以說得上家庭美滿幸福。

  自身天賦卓絕,乃是寧府女學的頭號種子選手,備受先生們的喜愛和重視。

  身邊的同學和朋友,個個說話好聽又很熱情,導致她的性格頗為爽朗大氣,卻又不失細膩敏感。

  相對于實務和雜學,她其實更加鐘愛詩詞歌賦。

  倒是和清高扯不上邊,只是單純的喜歡罷了。

  也是因此,她并沒有太過低看表哥賈寶玉,甚至在榮府遇到的時候,還能聊上幾句。

  可也就是如此了,更多的交流并沒有出現。

  她的大部分精力,不是放在幫助母親管家就是帶弟弟玩耍,要么就是在學堂和同學一同學習提升上。

  就是林黛玉天賦卓絕,當她觸及以往根本就沒有涉及的領域時,也是花費了相當的精力了解。

  港口設計規劃,田莊水利建設規劃,林黛玉剛開始都有無從下手的郁悶。

  這些,好像和女學的學習科目,一點都不搭邊。

  為此,她還特意問過母親,只是母親也說不出具體原因,只道乃是寧府當家人的意思。

  不過賈敏也說得很明白,這對于女學學生是個很好的鍛煉機會,提醒林黛玉不要輕易錯過。

  有些情況,賈蓉自然會和賈敏這個女學山長交流,并且還取得了賈敏的同意才會施行。

  只是某些內情,沒有必要叫年紀還小的林黛玉,還有其她女學學生知曉。

  說出來,未免有些驚世駭俗了。

  就是以賈敏的開明程度,都感覺有些咋舌。

  賈蓉的膽子真的太大了,要是叫那些老薛就知曉,怕是要起得當場吐血。

  這廝竟然連女學學生都不放過,以間接方式利用女學學生,幫忙做一些外頭的事情。

  剛剛聽聞的時候,賈敏心頭的震撼可想而知。

  這樣的事情,她是想都不敢多想的。

  就算丈夫林如海十分尊重,也不避諱外頭的消息,可衙門里的事務卻是從來都不允許她參與的。

  整個大乾社會主流都是如此,賈敏也都已經習慣了。

  突然遇到賈蓉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時間竟是有些慌亂,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后來,還是聽了賈蓉的解釋,這才徹底恢復冷靜,仔細思量其中的利弊。

  金陵四大家族有用的人才,真心少得可憐。

  賈氏族學培養的人才,走的是文武科舉的路子,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耗費在四書五經的學習,以及武藝的錘煉之上,眼下根本就沒有特別出眾的人才出現。

  相反,女學學生里的佼佼者,絕對都是天賦卓絕的存在,這點賈敏是相當認可的。

  按照賈蓉的意思,既然是人才就不能放過。

  反正女學學生們被保護得很好,她們就是參與了外頭事務,那也是間接加入,只要消息保密得當不會出現什么大問題的。

  剛開始,他也沒指望女學學生能夠有多好的表現,試試看的意思十分明顯。

  賈敏思前想后,最后還是答應了賈蓉的大膽提議。

  只是誰也沒想到,女學學生里的佼佼者,竟然真的很好的完成了賈蓉布置下來的任務,或者說課外作業也成。

  關鍵是,作為最大受益方的津門道臺王子騰,也對此表示了相當的滿意態度。

  這時候,賈敏的心情自然十分復雜。

既滿意于女學學生們的優異表現,也是擔憂她們的表現太好,可能會被卷入不  可測的風波中。

  女兒林黛玉,和同學薛寶釵最表現最突出的兩位。

  以她們表現出來的能力,就是放在工部,起碼也可以當一個中層技術官員使用。

  不管心中是什么想法,有賈蓉的鼎力支持和維護,賈敏也只能跟著繼續下去。

  接下來,就是其他的一些項目,反正在賈敏看來,都是相當重要的事情。

  像是田莊水利建設規劃,這些都是一個家族的核心業務。

  反正換做林家這邊,是不會拿這樣的事情,給予女學學生里的佼佼者練手的。

  沒錯,在她看來就是練手。

  這不,看到了寧府所屬田莊的內部水利建設模型,賈敏毫不客氣拿來模彷一番,直接用到林家的田莊里。

  這些知識,本是一個家族的核心底蘊。

  別看此時乃是儒家獨大,可事實上世家之所以強大,依靠的底蘊大部分卻是墨家技術。

  無論是在種田技術上還是在冶煉技術上,有些世家掌握的技術,甚至比朝廷掌握的技術都要先進。

  再加上世家的龐大人脈以及影響力,能成為皇室和朝堂都忌憚的存在,不是沒有理由的。

  只是,賈敏萬萬也沒想到,賈蓉竟然這么大膽,如此信女學學生里的佼佼者,最新布置的任務,竟然是和眼下朝廷最頭疼的事情:如何應對旱情?

  消息要是傳揚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女學學生里的佼佼者,包括她的女兒林黛玉,都將陷入輿論漩渦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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