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無法動彈的凱隱，也從卡西奧佩亞那里得到了類似的答桉。
“那與他們相比，我又算什么？”
凱隱神情復雜，望著艾瑞莉亞舞動著刀鋒，一波波與瑟提對碰。
兩人的氣勢越來越強，甚至有超越高階半神的趨勢。
“你本該是他們中的一員，但你最終選擇了成為配角，人總是得為自己的選擇買單。”卡西奧佩亞聲音平澹。
望著瑟提與艾瑞莉亞那優美與暴力并存的戰斗，卡西奧佩亞忽然問道：
“拉亞斯特，這件事之后，跟著我怎么樣？”
“你？恕瑞瑪擋不住諾克薩斯。”拉亞斯特直接下了定義，“亞托克斯那個蠢貨又不是沒了，你們和諾克薩斯之間，總會有一場了斷。”
簡而言之，他不想摻和二者之間的事情。
比起重歸故土，他更怕再次被那兩個人抓住。
當然，以現在那兩個人的實力，想要抓他的話，他也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我可不是恕瑞瑪人。”卡西奧佩亞輕笑道。
拉亞斯特聽到這話，面色怪異的望向卡西奧佩亞，甚至另一邊瑟提那一拳轟出條百米溝壑的蓄意轟拳，都沒有卡西奧佩亞的話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現在恕瑞瑪的飛升天神，都能是非恕瑞瑪人了嗎？”
拉亞斯特對遠在千里外的恕瑞瑪文明，忽的有種可悲之感。
曾經的恕瑞瑪是多么的強大，他還以為重建后的恕瑞瑪也不會太差。
現在來看，應該是他想多了。
“是不是恕瑞瑪人，不影響我對當下恕瑞瑪的貢獻。要是沒有我，恕瑞瑪想要這么繁榮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卡西奧佩亞不在意道。
說著，她丟了一個恕瑞瑪的身份手環過去，套在了封印拉亞斯特的鐮刀上。
拉亞斯特對于身份手環并不陌生，凱隱暗中也持有一個。
很快，他就瀏覽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最終沉默了下來。
這恕瑞瑪的背后，全是諾克薩斯的各種幫助。
去恕瑞瑪，又和去諾克薩斯有什么分別呢？
似乎是理解了拉亞斯特的意思，卡西奧佩亞微笑著道：
“至少，你還能回家。”
“家，真是個久遠的名字。”拉亞斯特感慨。
二人只是淺談了一下，也沒有再說什么，繼續觀察起戰局。
艾瑞莉亞與瑟提的交鋒，看似是二人實力的碰撞。
但在場之人都知曉，這是意志上的碰撞。
這場戰斗的走向，將決定艾歐尼亞的未來。
若艾瑞莉亞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最終勝出的話，無論是斯維因還是瑞恩，都愿意再給她一些時間。
但到了那一步，艾瑞莉亞將面對的是親自來臨的二人。
“咳...！”
艾瑞莉亞的身形倒飛而出，單膝跪地喘著粗氣，氣息有些紊亂。
瑟提的攻擊越來越強，她最終還是沒有能全部抵擋下來。
“你的心亂了。”
瑟提捏著拳頭，緩步往前道：
“從小老媽就告訴我，要么別做，做了就不要選擇放棄。”
“像你這樣猶猶豫豫的樣子，對得起曾經相信過你的人嗎？”
“你又知道些什么？”
艾瑞莉亞拳頭握緊，聲音帶著些許沙啞。
或許，在瑟提眼中，這是一場證明自己的戰斗。
但在她眼里，這根本就是一場無意義的戰斗。
哪怕她能贏，又有什么意義呢？
艾瑞莉亞慢慢站起身，面色變得愈發的平和，再次緩緩閉上眼，調節著自己的呼吸。
“我不知道什么，但我知道自己走在對的路上。”
瑟提毫不客氣，手中鐵拳朝著艾瑞莉亞砸出，伴隨著虎嘯龍吟的威勢。
金色的勐虎撲食而出，將艾瑞莉亞整個吞噬在內。
但看見這一幕，瑟提卻是面色微凝。
他的拳頭感受到了如鐵壁一般的阻力，根本無法寸進半步。
而擋在他鐵拳面前的，則是艾瑞莉亞那只看起來柔弱無比的手掌。
黑色的長發伴隨著余波在空中蕩漾，艾瑞莉亞挺立在瑟提面前，沒有運用自己的刀鋒，而是用手抵住了瑟提的拳頭。
“意志，你還差的遠。但是啊，已經沒有意義了。”
艾瑞莉亞嘴角帶上了一抹苦澀，伴隨著她另一只空著手掌舞動，成千上萬的刀鋒朝著她和瑟提的方向匯聚而來。
劍與刀的海洋里，艾瑞莉亞毫無顧忌的綻放了自己的刀鋒。
沒有敵友之分，所有刀鋒全部采用了攻擊姿態，朝著艾瑞莉亞和瑟提激射而來。
刀鋒將二人周邊包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鐵球。
在其中，無數刀鋒如魚一般游動，同時撕裂著瑟提和艾瑞莉亞。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觀戰中的拉亞斯特瞇起眼，嘴里發出感慨。
以他的眼力，甚至能看到刀球上不斷溢出的鮮血，只是哪怕是他，也無法辨認那些鮮血屬于誰。
“艾歐尼亞的未來，沒有艾瑞莉亞的位置，這已經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卡西奧佩亞輕聲嘆道：
“艾瑞莉亞正是清楚這一點，才做出了今天的選擇。”
“他要和瑟提同歸于盡？”拉亞斯特挑了挑眉。
“并不會，她只是在驗證一件事。”卡西奧佩亞意味深長道。
“吼！
鐵球之中，忽的迸發出一聲虎吼。
金色屬于瑟提的能量，瘋狂向外溢射，企圖要沖破刀鋒的重圍。
但最終，哪怕是刀球內布滿了金光，卻仍未將刀鋒沖散。
此刻的瑟提，身上已然宛如血人，但他的眼底依舊帶著堅毅，拳腳呼嘯著向四周擋去，企圖做一些什么。
他微瞇起虎目，遙遙望了眼狀態不比自己好的艾瑞莉亞，心底陡然生出了一股敬意。
他已經知道艾瑞莉亞想要做什么。
但他可不想按照這個女人的意愿來走。
硬頂著如風暴般的刀鋒，瑟提慢慢朝著艾瑞莉亞踏去。
見到瑟提的行為，艾瑞莉亞眼底帶著一抹笑意：
“艾歐尼亞的未來有你，似乎也不錯。”
說這話時，數把刀鋒停在了瑟提的脖頸旁，讓他再也無法向前半步。
最后的一步之遙，這會兒卻看起來那么遙遠。
“愚昧的想法。”
瑟提本來抬起的手，因為艾瑞莉亞的這句話，最終還是緩緩放了下來。
他有數種方法解除現在的險境，但面對眼前之人，他最終還是心甘情愿的承認了自己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