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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再見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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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門的元嬰修士,都是委員會的成員之一,只不過因為這幫大佬都不怎么管事,所以現在主持委員會的,是開元殿的副殿主葉云娥。

  陳莫白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他逃脫不了了。

  舞器道院的王叔夜,也是輪值委員之一。

  這封郵件發出來,就代表著舞器道院肯定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這種情況之下,赤袍真人余天光,應該是被道院給放棄了。

  作為離丹霞城最近的金丹真人,陳莫白有義務要協助補天組完成任務。

  真是麻煩啊。

  陳莫白皺著眉頭,給車玉成打了個電話,但后者只是讓他遵照仙門的法令,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切不可意氣用事,然后就匆匆掛斷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在陳莫白的門口響起,門開啟,一個他不想見的人走了進來。

  藍海天:“好久不見,應該接到上面的消息了吧?”

  陳莫白:“恩,就你一個人嗎?”

  說話之間,陳莫白向著四周虛空看了看,仙門這邊由于隱私權,他不好隨意動用洞虛靈目。

  藍海天:“林隱在安排接下來的事情,而且我們兩個金丹真人見面,她過來也沒什么用。”

  陳莫白:“你還有一個壞消息沒有說。”

  藍海天:“一個重要的證人招供了,指認赤袍真人余天光就是飛升教的高層之一。”

  果然如此!

  聽到這里,陳莫白眉頭皺的更緊了。

  平心而論,余天光對于他非常不錯,當初如果沒有余天光的發言,他也不一定能夠入舞器道院。

  而且后面還運用燃燈術幫他將五行功轉化成純陽卷,這些都是恩情。

  而現在因為仙門的命令,讓他與余天光兵刃相向的話,內心實在是有些不好受。

  陳莫白:“我該怎么做?”

  藍海天:“與我一起,將逮捕令送到余天光的手上。”

  陳莫白:“只是如此?”

  藍海天:“若是余天光膽敢反抗,必要時候需要你和我聯手將其鎮壓。”

  陳莫白:“我區區金丹一層的修為,恐怕會拖你的后腿。”

  藍海天:“你這句話可是太謙虛了,紫電劍在手的你,整個仙門的金丹真人,估計都沒有幾個敢與你正面交手。”

  陳莫白:“紫電劍品階太高,我還不能完全掌控……”

  雖然不能夠違抗仙門上層的指令,但陳莫白的確是剛剛結丹的修士,面對余天光這種老牌金丹真人,不是對手也很正常。

  藍海天:“那你就在旁邊輔助我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藍海天一臉的自信,仙門既然派了他過來,顯然是對于他有著絕對的信心。

  陳莫白點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藍海天:“行動的時候,我再通知你。”

  說完了這句話之后,藍海天轉身就要離開。

  陳莫白:“青女呢?”

  最終,陳莫白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藍海天:“在和證人見面,你若是想見她的話,我明天可以放她一天假。”

  陳莫白聽到這里,腦海之中閃過了一絲靈光,感覺模模糊糊的把握到了一些東西。

  青女雖然牽連了許多的隱秘之事,但與飛升教有著直接聯系,她愿意出面相見的,卻是屈指可數。

  孔飛塵和仰景不會出現在地元星之上,那么仔細回憶了一下腦海之中有關青女的生平,陳莫白很快就想到了某個筑基修士。

  陳莫白:“那個證人是谷長風!”

  藍海天聽了之后,微微一笑,也沒有正面回答,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當時谷長風的案子,是藍海天親自過來丹霞城這邊處理的。

  那個時候也正好是陳莫白的高考入學試,機緣巧合之下也算是被卷入了其中。

  由于谷長風是他見識到的第一個被仙門機關逮捕起來的筑基修士,而且關系到青女,所以陳莫白印象深刻。

  在藍海天離開之后,陳莫白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猶豫再三之后,還是擔心青女,打了她的電話。

  一開始沒有接通,過了兩分鐘之后青女才打了過來。

  青女:抱歉,剛才的地方有點特殊,不能接電話,我現在出來了。

  陳莫白:嗯,藍海天說你跟著他一起過來的,我在郁木城,你如果遇到什么危及生命的事情,一定要及時和我說。

  陳莫白的朋友不多,對于青女,他是愿意全身心付出去幫助的。

  青女:謝謝!

  說這句話的時候,青女的語氣已經有些哽咽,兩人再次交談了兩句之后,約定了明天見面。

  掛斷了電話,陳莫白無心打坐,索性就拿著一塊上品靈石修煉純陽法身,打發時間了一晚上的時間。

  天還沒亮,陳莫白就離開了自己的院子,向著兩人約定的地點而去。

  這是執法部的某個基地所在,補天組征用了其中兩層樓。

  青女原本也是不能單獨出門的,但因為陳莫白的關系,藍海天給了她一天假期。

  “好久不見。”

  青女走出來的的時候,看到門口的陳莫白,用最為陽光明媚的笑容對著他說道。

  “也沒多久吧。”

  陳莫白說話之間,抬頭向上面看去,這幢樓的最高層窗邊藍海天正笑著對著他打招呼。

  “走吧。”

  青女主動過來牽著陳莫白的手,后者有點意外,但也沒有拒絕,任由她拉著自己離開了這里。

  在藍海天的辦公室之中,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綠色西裝的短發女性端坐在邊上,她正好也能夠看到下面的陳莫白,但陳莫白卻不能看到她。

  “就是他嗎?”

  短發女性眸孔是淡淡的灰褐色,她看著陳莫白的背影,饒有興趣的樣子。

  “是的,公孫副部長似乎很關心他。”

  聽了藍海天的這句話,短發女性收回了目光,她把玩著拿著手上的一根牙簽,眼神幽深。

  陳莫白帶著青女走到了一處林蔭小道之上,這里他和嚴冰璇來過,風景非常秀美,而且走到底就是郁木城最出名的那株四階榆木所在的疙瘩院。

  “仙門為了確保這次任務成功,除了補天組之外,就連執法部的也派了一位頂尖的金丹真人過來。”

  一邊走,青女一邊說著機密的事情。

  “這應該需要保密吧,你不需要對我說的。”

  陳莫白有些擔心青女,主動開口讓她少說一些。

  “藍副總組長說過了,你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之一,對你可以透露這些東西。”

  青女的這番話令得陳莫白點點頭,既然這么說了,他就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執法部來的是哪位真人?”

  作為仙門正法殿維護內部戒律的最強大機關,執法部雖然因為體制龐大的緣故,良莠不齊,但里面高手可是要比補天組多得多,而且部長還是仙門的元嬰上人。

  “我身份不夠,沒有與那位執法部的高手見過,不過昨天我被保護著去見老師的時候,卻感覺到和你類似的強大劍氣,應該是個劍修。”

  劍修!?

  正法殿之中正好有一個仙門最為頂尖的劍道宗師。

  陳莫白腦海之中回憶了下,已經隱約猜到了是誰。

  應該是仙門四大劍修之一的公孫結綠了,她正好還有執法部副部長的職位。

  此人出身于鯤鵬道院,據說也是練成了一部分六御經,而且融入了自己的劍道之中,名頭不在那南宮玄玉之下。

  原來是有她坐鎮,難怪藍海天如此自信。

  陳莫白這樣子想著,也突然有一種放松的感覺。

  有了公孫結綠,這就代表著他出不出手都無所謂了,余天光肯定是逃不了的。

  這么說來的話,之所以會讓他參與進來,可能是舞器道院那邊要洗刷自己嫌疑。

  畢竟舞器道院的金丹真人,竟然是邪教份子,這在輿論之上,對于任何一家道院,都是巨大的打擊。

  而如果陳莫白作為舞器道院的代表出手協助的話,那么至少還會有一個大義滅親的名頭,將來公關一下,也能夠挽回一點顏面。

  陳莫白:“谷長風被關在郁木城嗎?”

  青女:“嗯,在一個幽暗森林之中砍柴服刑,這次正是他突然指證赤袍真人,所以才引得仙門如此大動干戈。”

  近百年來,都沒有開元殿議員落馬的事情發生了。

  如果這次將余天光逮捕,對于仙門造成的震動,肯定會影響深遠,至少舞器道院會被攻訐,在體制之中的王叔夜等人接下來會很難過。

  陳莫白:“早不招供,晚不招供,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招供呢?”

  如果早幾年,那么陳莫白還沒有結丹,哪怕是恰好在丹霞城之中被拉了壯丁,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尷尬。

  動手雖然是大義滅親,為了道院,但卻有愧于內心。

  但不動手更是不行,說不定邪教徒的名頭就扣到頭上了。

  青女:“因為他修煉吞神術的后遺癥發作了,以其筑基的境界,無法掌控日漸暴漲的神識,可能沒多少時間可活了。”

  聽了這句話,陳莫白不由得面露恍然之色。

  當初谷長風就是因為禁術,而被藍海天逮捕。

  作為他前徒弟的青女因為是天靈根,再加上沒有修煉過禁術的痕跡,所以被句芒道院保了下來。

  “好好修煉正常的功法就行,為什么要修煉禁術呢?神識提升也不是很難……”

  陳莫白這番話說到后面,自己也有點心虛了,他的神識境界若不是有孟凰兒的玄音妙法相助,恐怕到現在還沒有筑基七層。

  但場面話還是要這么說,要維持自己天才的人設。

  “老師他只是很普通的一個筑基而已,過了肉身巔峰的大限,又沒有渠道和工齡去獲取結丹靈藥,唯一能夠突破的方法,就是禁術了。”

  青女卻是有些理解谷長風,畢竟后者照顧了她很多年,傳授給了她煉丹知識,讓她在生活窮困的時候,以此結交了陳莫白這個天命之子。

  因為有補氣靈水這種東西存在,相比起他們這些感覺不到瓶頸的天才來說,仙門超過九成九的筑基修士,都是在瓶頸之前含恨終生。

  “他是怎么指認余天光的?”

  陳莫白再次開口問道,事關舞器道院,光憑他一個罪人的證詞,是怎么也不足以給余天光定罪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審問的是正法殿另外的部門,不過從補天組和執法部如此重視來看,肯定是通過他的證詞找到了決定性的證據。”

  聽到這里,陳莫白也只能夠嘆氣。

  逮捕余天光的命令已下,他若是要為了道院著想的話,最好還是在接下來的行動之中好好表現。

  心事重重之下,陳莫白帶著青女走到了林蔭小道的盡頭。

  “這就是疙瘩院。”

  四階的高大榆木面前,青女雙手合十握著一塊木牌,閉著眼睛似乎在許愿。

  陳莫白看著她,正想著自己要不要也買一塊,祝福家人身體健康平安的時候,一股詭異的靈機波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抬頭看向了靈機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個面容儒雅,眼神溫和的中年人站在榆木的對面,一臉寵溺的看著正在許愿的青女。

  陳莫白微微皺眉,瞬息之間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咦!”

  剛剛靠近,陳莫白卻發現原本應該在的中年人,竟然消失不見了。

  他明明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就當陳莫白忍不住要動用靈目之術的時候,青女已經睜開了眼睛,一臉高興的將手中的木牌用紅繩掛在了榆木的一根枝條之上。

  陳莫白看到木牌上面寫了四個人的名字,除了青女,孔飛塵和仰景之外,還有他。

  “你怎么過去了?”

  青女看到原本應該在自己身后的陳莫白竟然在對面,不由得奇怪問道。

  “你祈禱的樣子很美,我在這里看的最清楚。”

  陳莫白笑著說了一句,讓青女忍不住臉頰緋紅,輕輕側過臉,不敢與他對視。

  “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快要暗下,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已經逛了一天了。

  帶著青女離開的時候,陳莫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疙瘩院,心中的疑慮卻是越來越深了。

  今天只有保底了,明天預約了醫院的體檢,就不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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