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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龍王教導(下)能力越大,敵人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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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洪非就是想來刷卡,順便讓彼得漲漲見識。

  如果真要說到上課的話,那么洪非給彼得上的課也只有三門。

  前兩門叫做“認識超能者的視覺壓迫感”和“目的與手段之間的辯證關系”,說人話就是:前者是為了嚇唬孩子;后者是告訴彼得,當你確定自己想要從陌生人體內取得一件東西的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把他干掉。

  可惜,彼得好像沒被真正嚇到,甚至還有些興奮,而惡靈騎士本身也非常上道,洪老師不得不臨時調整授課方向。

  最后一堂課叫做“與魔鬼打交道的藝術”,說人話就是:遇見魔鬼你直接干他就完了。

  可惜,墨菲斯托根本不出來。

  不過改一改也好,龍王的形象又被動地走向了偉光正……

  “叔叔,剛才的老爺爺好厲害!”

  弗蘭克嘴角一抽,看著洪非:什么老爺爺?

  洪非:“他不老,他的心也沒老,他的身體雖然老了,但他可以瞬間恢復年輕,不過這需要付出非常沉重的代價,這會讓他和魔鬼之間的斗爭直接滑向失敗的深淵。”

  “又是魔鬼?那很可怕嗎?”

  “不可怕,但是他們非常狡詐。”

  “哦,我懂了,所以老爺爺被騙了嗎?”

  “是的,而且被騙得很慘,所以他雖然獲得了力量,但他的內心無時無刻都在承受著劇烈痛苦的煎熬。”

  彼得眉頭微皺,想了好一會似乎還是沒明白,于是主動以一副喪氣的姿態向洪非致歉:“對不起,叔叔,我還是不太明白您帶我來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很簡單,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是所有超能者都像你平日里看到的那么光鮮亮麗。首先他們展現的力量背后可能早已付出了不為人知的可怕代價,而當他們衰老的時候,境況可能比你剛才看到的人還要差得多。想當英雄也可以,但是你得知道,沒有平白無故就能成為英雄的人,”

  自古美人嘆遲暮,不許英雄見白頭。

  “哦……”彼得若有所思地隨口應了一聲,然而下一秒他就直接震驚了:“啊!叔叔,你剛才說什么?你能再說一遍嗎?”

  洪非直接拍了拍他的腦袋:“別裝傻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彼得聞言過后差點直接跳起來。

  眼看他嘴角顫動得馬上就要開始輸出,洪非及時說道:“身為一個英雄,最好少說話。”

  彼得直接抬起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弗蘭克邊聽邊看,確定了洪非的意思后直接問道:“你的意思是要讓他成為超級英雄?”

  從語氣分析來看,他應該是不大贊成這樣的決定。這并不奇怪,因為他想到了自己那個可憐的孩子,同時他也知道作為英雄需要面對的威脅,哪怕他實際上是個反英雄。

  “他還太小!”弗蘭克再度強調。

  彼得有些不服氣,弗蘭克當然是直接無視他的眼神和表情。

  洪非:“不是現在。”

  彼得一口氣差點直接泄了個干凈。

  弗蘭克看出洪非此時的堅定,于是沒有再勸,只道:“你還有時間考慮。”

  洪非聞言直接原話轉述給彼得:“你還有時間考慮。”

  彼得本能地就要開口,洪非當即使了個眼神,彼得又捂著嘴不敢吭聲了。

  三人在破房子里靜坐許久。

  當摩托聲從遠處飛快接近時,他們起身來到屋外。

  離得老遠,弗蘭克看到火焰與漫天煙塵,頓時擰眉:“什么東西?”

  “你的東西。”

  惡靈騎士飛快抵達。

  戰車一個急停穩穩站在三人面前,骷髏轉頭,目光精致落在弗蘭克身上。

  “是你?”

  弗蘭克看向洪非。

  “是他。”

  骷髏頜骨再動,似乎是湊出了一個笑容:“他身上的氣息比你更容易讓我暴躁。”

  洪非頓時笑著對弗蘭克解釋道:“他說你殺的人太多了。”

  “謝謝夸獎。”弗蘭克面無表情。

  骷髏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他再次低頭伸手撫摸著戰車,少頃直接起身離開,火焰戰車立刻又變成了原先那副銹跡斑斑的模樣。

  弗蘭克見狀挑了挑眉。

  骷髏來到洪非面前說道:“我可以給,但我不知道怎么給,他也不一定承受得住,另外,那個該死的老魔鬼肯定會出來搗亂。”

  “不用擔心,我都準備好了。倒是你,你還需要時間嗎?或者有什么遺言要交代?”

  “沒有。”

  洪非點頭,伸手一條手臂在半空快速畫圓,傳送門當即打開。

  對面是卡瑪泰姬,古一會幫他完成惡靈騎士的轉換流程,因為惡靈騎士的力量與其他超能力量不同,復仇之靈既可以視作一份力量,也可能看作是一件武器,誰能融合這件武器,誰就能夠成為惡靈騎士。與其刷出融合卡再用另外兩張融合卡墊底,倒不如直接用魔法來針對魔法,將復仇之靈直接轉移到弗蘭克的身上去。

  同時在卡瑪泰姬由古一親手操作,洪非也不用擔心墨菲斯托會通過其他方式來從中作梗。

  除非他說想吃砒霜的老壽星。

  “你們都放心,過去之后會有人幫助你們。”說罷,他也不等弗蘭克詢問,手臂一揮,傳送門直接運動起來將他們傳送離開。

  氣氛再度安靜。

  洪非直接問道:“彼得,現在我問你答,問題很尖銳甚至可能超出你目前的實際情況,但你必須認真作答。”

  彼得放下雙手激動不已:“好!”

  “你肯定是想成為超級英雄,那你的目的或者說動力是什么?”

  “幫助別人。”

  “如果需要幫助的是敵人?”

  “我還是會幫助他。”

  “你不合格。”

  “啊?”彼得嘴巴張得好像能吞下一只拳頭。

  洪非直言不諱地道:“幫助別人是好事,但幫助敵人的行為很白癡。”

  “但……”

  “沒有但是,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到此結束。”

  “不……我,我想我能接受。”

  “別這么勉強了,你連敵人都能幫助,你可是大善人,怕什么?”洪非陰陽怪氣,也不怕給彼得留下心理陰影,畢竟彼得本身就比其他人要聰明得多,對問題本質的理解自然也更加迅速。

  彼得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似懂非懂地說道:“我明白了,幫助敵人,其實就是為敵方承擔醫療壓力,就等同于資敵。”

  “很好,下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超級英雄的生活,是否會選擇退休陪伴家人?”

  “我會!”

  洪非淡淡地道:“你不合格。”

  彼得的手心似乎瞬間冒出無數的冷汗,但他還是鼓足勇氣問道:“這一次又是為什么?”

  “超級英雄沒有退休,即使厭倦,也無法結束。”

  “那……我也可以!”

  “好,下一題。如果有一天,因為你的緣故直接或者間接導致身邊的親人好友死亡,你會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

  彼得沒有迅速回答,他先是做了一番良久的沉思,隨后才道:“我不會后悔。”

  “你不合格。”

  “為什么?”

  “你撒謊。”

  彼得啞口無言,他確實撒謊了。”好吧,我會后悔,一定會非常后悔。“

  洪非沒有糾結在這個題目上,他直接道:”下一題:剛才我提出的問題,你覺得能不能作為超級英雄考核的標準。”:.

  這一次,彼得變得謹慎許多,他沒有著急作答,而是沉下心來細細思索,可他越是想,越發現自己找不到答案。

  洪非淡淡一笑:“怎么不說了?”

  彼得撓了撓頭:“我感覺不管我怎么說,您都有合適的理由認為我不合格。”

  “很好,你的回答我很滿意。這是告訴你,如果可以選擇,就不要在別人的規則里做事。”

  聞言,彼得一愣。

  接著,洪非的下一句話直接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他的頭頂。

  “我們回去吧。”

  “誒?”

  “誒什么誒,你不想回家?”

  “不是,我想回家,但我的意思是……超級英雄,我還不是超級英雄。”

  “你當然不是超英雄,你就是個普通人。”

  “可是您剛才問了我很多問題……”

  “對,怎么了?”

  “這……難道你不是想把我培養成超級英雄嗎?”

  “是啊。”

  彼得都快急哭了,他喪頭喪氣、萬分不解地道:“那我什么才能成為超級英雄?”

  “哦~這件事還早。”

  “那是什么時候?”

  洪非蹙眉想了想:“至少得等你成年吧?否則豈不是成了童工?”

  彼得頓時欲哭無淚,仿佛直接從云巔墜入了深海遞補。

  洪非接著說道:“你現在才十三歲,正是上學的好年紀,其他的事情你少管,否則別說是梅,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可是我距離成年還有五年啊!”

  “五年怎么了?你能上天不成?”

  “不能,可是……”

  “沒有可是,你知道能力越大的下一句是什么嗎?”

  彼得茫然地搖了搖頭。

  洪非笑著輕揉他的頭發:“能力越大,敵人越多。你還小,很多東西你把握不住。你現在想,不代表未來還想,如果你真的夠堅定,那就從現在開始鍛煉你的身體和心理素質吧。身體可以幫助你更快處理很多問題,心理素質能保證未來假使出現嚴重至極的問題,你也不會突然陷入崩潰。

  別著急說話,現在真的還早,你有的是時間考慮。我建議你多想一想,當你變得強大之后,敵人也層出不窮的時候,你是否能夠保證自己有能力照顧好自己的親人,或者你是否能夠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這不是聳人聽聞,這就是最直接的現實。

  超級英雄,不是打打殺殺、更不是簡單的助人為樂。

  我知道你的出發點很單純,但這條路只有單純是行不通的。

  你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必須付出一些什么。代價遠遠不只是你自己的性命,還有你的朋友,甚至是你的梅姨。”

  當天,彼得一改往日話癆的形象,回到家后沉默寡言持續數日。

  梅從洪非口中得知原由后沒有干擾,希望彼得可以放棄那危險的幻想,不過看著他小小年紀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也漸漸升起不忍。

  這就是洪大師的一次雙向施法。

  一邊讓彼得深思熟慮地選擇自己的未來,一邊也同時給梅打上了預防針。

  兩天后,弗蘭克在卡瑪泰姬尚未歸來,而既定的聯合國大會卻將如期召開。

  這一次,是超能基金會正式成立之后第一次正式對外公開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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