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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我有一計,可讓這廝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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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時。

  奢華邸店內,鄭安大口喝著酒。

  這幾天,他在家里快憋瘋了,今天總算能夠出來,自然是要在外面好好玩樂一番。

  室內。

  幾個歌姬舞姬載歌載舞。

  鄭安坐在桉旁,跟著叫喊著,神色十分享受。

  沒多久。

  田安和韓成就來了。

  見到鄭安,兩人對視一眼,熱情的走了過去。

  田安道:

  “鄭兄,最近很少來這邊了。”

  “我聽說監察史查了你父,莫非是你幫我們的事,被監察史那邊查到了?”

  鄭安起身,朝兩人行了一禮,隨后朝四周的歌姬舞姬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趕緊出去。

  等歌姬舞姬出去,鄭安才開口道:

  “這你們就多慮了。”

  “要是真的查到了,我還能來這里?”

  “這次是華府的人使壞,想抓我父的把柄,不過那鐵的事的確很危險,差點就出事了,不過我父是何等人物,提前做好了布置,沒有讓華阜查出任何東西。”

  “你們就放心吧。”

  “而且你們跟我是什么關系?”

  “是兄弟!”

  “我又怎么可能出賣你們?”

  “這事都過去了。”

  田安和韓成對視一眼,暗松口氣。

  他們這幾天一直提心吊膽著,唯恐鄭安那邊出事,現在聽到鄭安的話,他們也是徹底放下心來。

  田安笑道:

  “我們怎么可能懷疑鄭兄?”

  “但鄭兄千萬也不要勉強,要是真的有事,一定要給我們說,這鐵甲我們也不是非要不可,要是這鐵甲讓鄭兄出了事,那我們不是害了鄭兄?”

  “這是絕對不行的!”

  韓成也附和道:

  “對的。”

  “正因為是兄弟,更不能害兄弟。”

  “這鐵甲的確能護我們周全,但若是以鄭兄出事為代價,那這鐵甲我們寧愿不要。”

  聞言。

  鄭安也心中感動。

  正聲道:

  “你們這說的什么話?”

  “我鄭安拿出去的東西,什么時候拿回來過?”

  “我給你們造鐵甲的事,除了我們叁人,目前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就算是我父,我都沒有告訴,至于那個送鐵甲的隸臣,前幾天已經被我父找了個理由謁殺了。”

  “鐵甲的事不會有人知道的!”

  “私鑄鐵甲可是等同造反,我鄭安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事上含煳,你們可以放一百個心。”

  “只要我不出事,你們就絕不會有事!”

  田安和韓成相視一笑。

  說道:

  “有鄭兄這話我們就放心了。”

  “不過我還聽說,鄭兄前段時間出事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鄭安臉色一沉。

  慍怒道:

  “還不是因為秦落衡。”

  “我前段時間跟獄衙賭了一場博戲,結果因為這個史子,導致博戲輸了,我也被獄衙趕了出去,連帶著吏身也沒了。”

  “我父又不甘心我做黔首。”

  “等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把我安排到附近郡縣去,讓我從試為吏重新開始。”

  “說句你們不信的。”

  “這次我父能這么順利度過,這小子其實還有功勞。”

  “他因為獻破桉之術,獲得了廷尉府那邊叁十斤熟鐵獎勵,而前面因為我挪用熟鐵,導致賬簿上有空缺,最后為了填補空缺,我父就直接把他的熟鐵給占了。”

  “現在他一兩鐵都得不到。”

  “但他是活該!”

  “要不是這廝,根本就沒這些事。”

  “他本來就不配擁有任何獎勵,他現在被獎勵的一切,全都是踩在我頭上獲得的。”

  聽著鄭安怒意滔滔的話,田安問道:“鄭兄,你說的這秦落衡是誰?哪家的公子?”

  鄭安不屑道:

  “狗屁的公子,他就一個史子!”

  “出身普通家庭。”

  “就是他害得這幾天我出不了門,也害得我被阿翁一直罵,要不是不能對他動手,我都想找人揍他一頓。”

  “母婢的!”

  聞言。

  田安道:

  “鄭兄真確定他是普通出身?”

  鄭安十分肯定道:

  “自然。”

  “跟他交好的兩人,他們的父一個是治獄,一個是市吏,都是斗食小吏,他又怎么可能家世很好?”

  “不過田兄問這些是何意?”

  田安笑道:“既然他家世不好,我倒有個辦法替鄭兄出氣。”

  “嗯?”鄭安眼中露出一抹疑惑,提醒道:“田兄,你的好意我是心領了,但大秦是禁止私斗的。”

  “這廝已經坑了我一次了,豈能讓他們再坑田兄?”

  “這萬萬使不得!”

  田安道:

  “鄭兄卻是多心了。”

  “我來咸陽幾年了,知道一些秦律,還不會去做觸法的事。”

  “聽鄭兄的話,就是這小子害了鄭兄,還因此害得鄭兄丟了官身,作為兄弟,我豈能坐視不管?”

  “我現在有一計,可讓這小子進獄衙。”

  “非是立功,而是有罪!”

  鄭安疑惑道:

  “田兄莫不是在說笑?”

  “不做違法的事,怎么能讓這廝進去?”

  “栽贓陷害是絕對不行的,獄吏都身經百戰,我們那些小伎倆很容易被揭穿,到時還會連累到自己。”

  田安笑道:

  “鄭兄就放心吧。”

  “我不會以身犯險的。”

  “也犯不著。”

  “那小子不是家世不好嗎?必然沒有見過什么好東西,而我出身齊國公族,這些年也積攢下不少好東西。”

  “到時無意間掉地上,這小子必然心動。”

  “他只要一撿,我們就去告官。”

  “告這小子盜竊!”

  “我記得秦律好像有這樣的吧。”

  “盜竊220錢一下的被判處‘遷’(流放),盜竊220錢到660錢的被判處黥為城旦,超過660錢的判處黥劓為城旦,他這身份,一天勞作就頂八錢,只要他‘盜竊’的東西夠貴,足以讓他被罰數年甚至數十年了。”

  “這難道不比揍他一頓解氣?”

  聞言。

  鄭安眼神一亮。

  “妙啊!”

  “田兄這主意實在是妙。”

  “就算獄衙那邊感覺有問題,但誰又能懷疑到田兄頭上?”

  “田兄出身齊國公族,家世顯赫,但也沒到無視珍寶的地步,量那些獄吏也不敢對田兄你指手畫腳。”

  “此計甚妙!”

  “只是珍寶萬一被那廝損壞了。”

  “那可不值當。”

  田安擺手道:

  “鄭兄無需多言。”

  “你為我們做了這么多事,區區一件珍寶,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給鄭兄出氣,這都是值得的。”

  “這事就這么定了!”

  鄭安見狀,也沒有再說,只是高興道:

  “來人,倒酒。”

  “今天我要跟田兄、韓兄不醉不歸!”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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