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第四場戲在實景中拍攝,導演邀請你一起過去看看,這邊請。”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走過來討好似的說道。
趙左亭被拒絕后雖然心里不痛快,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在這么多人面前他還是要保持風度。
“思睿小姐,我們一起過去看看,也算是為下一次合作多接觸一下如何?”
經紀人婷姐朝秦思睿使個眼色,露出一絲懇求。
這個要求正常,都是為了工作。秦思睿不好再拒絕,她微微點頭。然后朝李墨淺淺一笑說道:“對拍戲現場感興趣的吧,一起過去看看,有時候場面也挺搞笑的。”
每一場嚴肅的畫面效果背后都會有一場令人捧腹大笑的花絮。
李墨對這個還真挺好奇的,至于那個趙左亭是什么來歷,他也懶得去打聽。
秦思睿在圈子里是有名的冰美人,可是在這么多人面前居然露出了小女人的另外一面,對一個差不多同齡的男子露出了笑容,連說話口氣都顯得溫柔許多。
這讓很多了解她性格的人大跌眼鏡,尤其是經紀人婷姐,她與秦思睿相處的時間最長,除了拍戲外,平時的生活中很少出現笑容的,對男人更是一種保持距離的態度。
她潔身自好,保持著低調,加上演技的確很好,因此在圈內口碑極佳,受到很多老戲骨的贊賞。
趙左亭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目光掃了一眼李墨,也在猜測這小子到底有什么來歷。
實景拍攝現場是在室內,應該是一場皇族弟子之間的對手戲。既然是皇家,那室內的布置都極為的富麗堂皇,尤其是那些裝飾品都顯得很有格調。
李墨一眼望去,條案,茶幾,壁龕,床榻柜中擺放的都是各種色彩炫麗的瓷器。他目光在那些瓷器上掃視著,忽然目光停留在一張案幾上的幾個瓷器身上,其中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錦雞雙耳瓶引起他的注意。遠距離來看,那瓷器表面的釉色有點像是琺瑯彩,琺瑯彩實在康熙時期首次燒制成功,在雍正和乾隆時期得到大力發展,尤其是雍正時期,琺瑯彩瓷器真是美輪美奐,可惜傳世的極少。
乾隆前期繼承了雍正琺瑯彩的技法和唯美,到了后期就粗制濫造,甚至停燒。
因為正在拍著戲,李墨也無法近距離的仔細鑒賞下,所以只能用異瞳看去。本以為擺在這里的瓷器都是道具,哪知那個人手巴掌大的雙耳瓶居然透射出灰色光暈,然后光圈一道道的衍生出來擴散四周。
那個居然是清朝瓷器的真品!
李墨愣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好奇的問站在身邊的秦思睿:“你們拍戲用的那些道具是劇組自己買的,還是租賃的?”
“租賃的,每次開拍前都會有專門的人來進行布置現場,拍攝完再收回轉移到另外場地布置。一來節省很多人力物力,二來出現破損了也由租賃公司進行的調換補充。”
秦思睿小聲解釋道,她知道李墨古韻軒店鋪中也賣各種瓷器,還以為他想打聽了市場行情。
因為怕打擾到拍戲的工作,所以兩人聲音壓得低,使得兩人無形中靠近許多,有一種在說悄悄私密話的模樣。
趙左亭一直在暗中注視著兩人,此刻見他們卿卿我我,心中的怒氣再次燃燒起來。
此刻導演喊一聲‘咔’,拍戲暫時結束,然后現場工作人員開始忙碌起來,準備開始下一場景的拍攝。
“這位小兄弟也是在娛樂圈?”
趙左亭走到李墨身邊笑著問道。
“不是,我可沒那個本事。”李墨淡淡的回道,“演戲需要天賦的,沒天賦的人硬要去演戲,就算拍一百部戲,那演繹出來的都是同一個味。就算自己不煩,所有觀眾也會看煩的。”
“小兄弟看的倒是透,冒昧的問一句,你是做什么的?”
我跟你又不熟,你是大蒜還是蔥,我都懶得管。我做什么跟你又有什么關系,李墨本不想回答,不過他突然想到那個錦雞雙耳瓶,不由笑著說道:“我還在京大讀書,不過我家里倒是做古董生意的。當然說是古董有點夸張,就是賣點高仿品之類的瓷器。”
“哈哈,那可真是巧了,我有個生意也是做這個行業的,不過我做的是租賃生意,你看那些擺放的瓷器都是從我公司租賃的。既然是同行,那我們可以認識一下,或許還有合作的機會。”
“算了,這樣的小生意我是不感興趣的。”
畢竟是投資方的代表,所以現場很多人都在注意他們。他們本以為年紀輕輕的李墨會十分高興的抓住這次合作機會,哪知他直接拒絕了,還口出狂言說這是小生意,他根本沒興趣。
李墨只是不想和他多啰嗦,所以才直截了當的說。你搞租賃生意能掙幾個小錢,我要是想掙錢,分分鐘少則幾十萬,多則上億,這么小打小鬧真沒意思。
他可不是狂,他說的真心話。
但聽入到別人耳中完全就是另外一個味道。
趙左亭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打他耳光。
“趙總,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再看看。”經紀人婷姐眼看氣氛不對勁,忙邀請趙左亭移步。
“導演,這個拍攝現場允許閑雜人等進入嗎?”
導演是一個劇組權利最大的人,但是投資方是劇組的金主,所以導演一般也不會得罪投資方。
劇組有規定閑雜人不可以靠近,但那個年輕人是秦思睿帶過來的,那就不算是閑雜人。可這話怎么回,明顯是擼了投資方代表的面子。
可趕出去的話,又讓秦思睿下不了臺。
就在導演猶豫著怎么回復時,李墨卻笑了,他有點好奇的問道:“聽說趙總是投資方代表,了解的人都知道你上面有大老板,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你就是投資方大老板呢。”
眼見趙左亭臉色陰沉的嚇人,李墨卻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算了,跟你也辨不出個一二三。思睿沒有休息好,頭有點暈,不過聽說投資方代表想要見她,她就執意要過來見一面。我擔心她有事就陪著過來了,如果趙總沒有其他要事相商的話,我就送思睿回酒店。”
他不愿意招惹誰,但也不怕別人來招惹自己,他怕過誰?誰無緣無故針對自己,那就毫不客氣的懟回去。
打你的臉,還讓伱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