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昨天那幅字研究出結果沒?”
“沒有。”
李墨搖搖頭。
“不應該啊,你本身就是鑒寶高手,秦爺爺更是這方面的大家,他的學問用博古通今來形容也不為過。”
李墨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只是不想告訴你結果,我怕你知道答案后會激動的大喊大叫。”
“李少,你別逗我行不行,到底是誰的字,我昨天一夜都沒睡好覺,一直在想著這事呢。”
李墨看看他的眼圈,的確有點黑,他眼神示意下前方徐大小姐的背影笑著說道:“你昨夜沒睡好,難道不是因為她?”
牛三胖居然臉紅了,目光在躲閃。
“不會吧,你們昨夜難道。。。”
“沒有,你別胡思亂想,昨夜我爺爺,我爸媽,我大姐二姐那是輪番上陣給我做思想工作。你瞧,折騰了一夜。李少,你別打岔呀。”
“不逗你了,其實昨天那幅字是大明朝第一狂草,四大才子之一祝枝山的大作,寫的是劉禹錫的陋室銘。”
“什么?”牛三胖驚呼一聲,四周行人都詫異的望過來。
就知道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李墨擺擺手讓他小聲點。
牛三胖那激動的滿臉通紅,好像撿漏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祝枝山的狂草我要自己,別動腦筋。”
牛三胖立刻泄氣,白高興一場。
人逐漸變多,李墨的擔心是有多余的,秦思睿在人群中穿梭,和徐家馨兩人一邊小聲聊著天,一邊走走停停看看路邊攤上的東西。
“三胖,我們沿著商鋪門口走,人要少很多。”
“行,我去跟她們說一聲。”
李墨抬頭看向路右邊的一個商鋪,是賣文房四寶的。商鋪門口有一個攤位,地上擺著一堆錢幣,只是那個攤主有點眼熟。
再仔細一看,差點笑噴出來。難怪眼熟,這攤主居然是魔都茶市的那個封老板,他怎么跑到京都琉璃廠這擺攤了,這又不會趕集市。
封老板坐在凳子上,一根香煙叼在嘴邊。
李墨走過去招招手喊道:“封老板,我們又見面了。”
“哎呀,原來是你呀。”封老板也認出了李墨,忙站起來就下意識的要掏煙。
“我不抽煙。”李墨看看封老板的穿著,奇怪的說道:“封老板,魔都茶市的店不開了?”
“哪能不開呀,我老婆兒子看著店呢。這兩天琉璃廠有古玩節,我尋思著也來淘淘寶,順便也擺個攤練練手。小兄弟,上次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回頭我一琢磨你說的太有道理,這不就讓認識的老朋友到處給我整一些品相不錯的古幣,你要不再瞧一瞧?”
“封老板,好好的茶葉生意不做,你怎么想搗鼓這些了?”
“不瞞你說,我早年認識的一個老朋友都是搗鼓那些古董古玩什么的,都發了大財。做茶葉生意,只能糊口,所以就想著也花點時間精力搗鼓搗鼓。”
封老板指指地上的古幣,繼續說道:“這些可不是那個村里按重量稱來的,都是我那些老朋友給我整的,你看除了地上擺出來的,那個口袋里還有一千多枚。”
李墨目光一掃地上的古幣,眉頭頓時微皺,“封老板,這些古幣你老朋友是怎么賣給你的?”
“都是多年朋友,給的友情價,品相好的,二十五一枚,次一點的十五一枚。小兄弟,你今天挑挑,我成本價賣給你,以后多照顧下我的茶葉生意就行。”
“李少,你和這老板認識?”牛三胖走過來,看到地上的古幣,感興趣的蹲下捏起一枚看看。
“當然認識,這位先生你也來看看。”封老板熱情的招呼著牛三胖。
秦思睿和徐家馨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李少,這些古幣是真的?”
李墨也蹲下,在那些古幣中撥了撥,從其中捏起一枚已經長滿銹斑看不出樣子的古幣。
“封老板,這枚多少錢?”
“這個便宜,成本給你十五元一枚。”
李墨隨后又找出四枚生銹程度輕重不一的古幣。
“老板,那個袋子里的古幣能倒出來,我再挑選挑選嗎?”
“行,都是朋友,我給你倒出來看看。”封老板嘩啦嘩啦的把古幣全部都倒出來,“你自己選著。”
李墨在那些古幣中翻來翻去,眼神陡然一亮,居然還真有。
在他的異瞳中,古幣堆積透射出好幾種光澤,除了清朝的灰色,明朝的藍色,宋朝的橙色,唐朝的紅色,還有兩種是之前沒有遇見過的,一枚古幣透射出金色,還有一枚古幣透射出紫金色。
紫金色是秦半兩,金色是漢五銖。
他陸續挑出來三十五枚古幣,有品相還不錯的,也有完全看不出面目的。
“封老板,你算下,我給你錢。”
“品相還不錯的有十二枚,二十五一枚,剩下的我按照十五一枚算給你,你總共給我六百四十五元就行。”
“行,給我那個小袋子裝起來。”
李墨付完錢,把裝好的古幣都塞進包里。牛三胖看的眼珠滴溜溜轉,這家伙又出手了,連那些銹斑嚴重的都沒放過,很顯然他看出那些古幣的不同。
“封老板,你忙著,我和朋友再到處逛逛。”
“行,等回魔都需要購買茶葉再聯系我。”
“李墨,要不要去那邊喝杯咖啡?”秦思睿突然問道。
李墨看看四周,琉璃大街的人越來越擠,不遠處有個咖啡廳正好可以休息下。
“我們過去坐坐。”
咖啡廳人不多,里面和外面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里安靜閑逸,播放著輕柔的音樂,空氣中滿是濃郁的咖啡香味。
“我來杯水就行,你們隨意。”
“李少,你和剛才那個老板很熟?”
“在他家買過一次茶葉,是特貢級太平猴魁,算不上很熟,不過我在他的店里倒是撿了一次大漏。”
三人都看向李墨,連徐大小姐都豎起耳朵想聽聽是怎么回事。
“徐小姐也是做茶葉生意的,不知道店里賣不賣紫砂壺?”
“當然賣,茶和茶具必不可少,我店里有些精品紫砂壺茶具價格還不低,貴的十幾萬的都有。”
“那你聽說過顧景洲這個人嗎?”
徐家馨頓時愣住了,顧景洲能不知道嘛,一代壺藝泰斗,制壺界的大宗師。她店里要是有一套顧景洲大事的茶具,那生意不知道會好到什么程度?
“你別愣著呀,顧景洲這個人做出來的紫砂壺很珍貴嗎?”牛三胖敲敲桌面。
“他的作品被海內外諸多博物館和文物館,你說是不是很珍貴?一套茶具破千萬是很正常的事情,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茶具價格只會越來越高。”
徐家馨驚嘆著,這樣的寶貝李墨都能淘到。
牛三胖突然仰頭一聲長嘆,活著太憋屈了,跟李墨一比,自己連個屁都算不上。
“李墨,那你剛才撿的那些古幣是不是也有來歷?”
“反正有點意思,古幣銹的厲害,我需要用特殊方式處理下,去除表面的銹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