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時候,旅館的侍者又來了一趟三樓,把東西給許朔后就離開了。
隔壁的少女聽到動靜就緊張,等侍者那毫不掩飾的腳步聲遠去,她才又慢慢放松,并好奇了一下鄰居要了什么東西。
這個旅館的隔音效果其實挺好的,墻壁也足夠厚,這也是少女選這一家旅館的原因。
除了走廊上的聲音,其它屋子里的動靜都很難感應到。
少女也沒有要打草驚蛇的想法,所以只是稍微好奇了一下就沒做什么了,也沒有要用魔法去探查鄰居的想法。
沒必要,大可不必,不至于。
黎明旅館,其實是家黑店。
所以住店不需要帝國通行憑證。
許朔翻看著旅館提供的旅客身份信息,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不需要身份憑證,所以住店隨便編一個名字就行了。
而這個自稱索拉的女孩,是昨天晚上隨一個商隊進入的薩爾斯城邦,進城后就和商隊分開了。
之后,她入住了西城門口的一個旅館,但今天下午又換到了黎明旅館。
除了這些留宿信息,她在城里還逛過不少集市與拍賣會,身影毫不避諱的出現在大街小巷,也就讓潛伏在各處的教廷眼線有所印象。
但能調查到的東西也僅有這些。
許朔隨意翻看了一會,就丟到了旁邊,倒也沒打算一直糾結對方。
只是突然遇到的覺得有點趣味的人而已,甚至都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局中人,所以也沒必要在這些邊角上浪費精力。
大可不必。
許朔拿出魔法書學習了起來。
教皇大人是個學渣,雖然博覽群書但是卻不精通,因為他全身心都放在了如何謀劃王權上面。
之前刷二級劇本的時候,許朔去過一個小型低武世界,稍微練了下如何鍛體,由此記住形式后回到現實世界也可以自己繼續修煉。
現在他想看看魔法能不能練出來。
不過書還沒看一會,他的掌心就微微發燙。
許朔攤開手掌看了看,接著放下書籍走到窗邊,順著感應遙向遠方。
黎明旅館雖然隱藏在深巷中,但三樓的樓層略高,而且這間屋子的位置也非常巧妙,窗口剛好可以避開周圍建筑的阻擋看到外面的街道。
外面的天空已經是一片霧藍色,最后的余暉消失在群山中,街道上亮起了星光。
這個時代是沒有電的。
但卻有魔法,與火。
油燈盛在精致的燈檠中,在夜色中閃爍不定,勉強照亮了一小段路。
而整座城邦最為閃耀的地方,那自然就是薩爾斯教堂所在。
遠遠的就能看到教堂所在的那片天空金光微閃,光線呈現弧光的形態向四周擴散,如同夜晚最明亮的啟明星。
許朔看過后,將帽紗戴上,就翻身跳下了窗口。
然后這個動作又讓隔壁的少女一個警覺。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連忙往窗口看去,只是她這間屋子的位置只能看到一線街道的景象,剩下的視角全是建筑墻壁。
隔壁的人翻墻出去了?
少女心中疑惑,果然住在這種黑店的人都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人。
許朔沒有穿夜行衣。
畢竟這也不是什么秘密行動,而且要是那條龍不是我方陣營的話,待會兒打起來也根本沒什么好遮掩的了。
就算往小處想,薩爾斯城邦都不一定還能完好。
夜風漸涼,入夜后的行人明顯變少。
而且這處街道昏暗狹窄,還沒有被處理的排水溝散發著一陣陣惡臭,偶爾有人,也是壓低了禮帽行色匆匆的路過。
大道有馬車拉行,但是像這種相較臟污黑暗的區域卻是沒有。
許朔面色不變的穿過大街小巷,身影如風,雖然沒有疾掠,但不過一會就靠近了位處城中央的教堂。
來到這里,氣氛明顯就和城東的巷區不同了。
城道氤氳在一片光明中,通往教堂的路做到了三步一盞燈的地步,燈檠鏤金錯彩煞是好看,遠比其它地方要華貴許多。
許朔好奇會不會有人半夜偷走。
他來到教堂門口,從敞開的側門看進去,見到大殿里空空蕩蕩,唯有圣壇的太陽冠符號在閃耀。
教堂平常的布道儀式是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很巧妙的,卡著人們剛剛吃完早飯與要回去吃晚飯的時間點。
許朔進入大殿后,從廊道轉到了前庭,不過卻遇到了守候在那里的教士。
見到他,教士愣了一下:“閣下,今天的布道已經……”
他還沒說完的話在看到許朔亮出來的主教印記后咽了回去,然后連忙行禮,正待詢問這位主教大人前來薩爾斯教堂的原因,他身后卻又傳來了一聲。
“這里的事不用你管了,去將圣壇整理一下,把門關上。”
這聲音祥和有力,卻不乏威嚴。
教士回頭見到是司鐸,便連忙應下,不過在離開之前又看了眼司鐸旁邊的騎士。
薩爾斯教堂的司鐸是個年約五十的教徒,穿著白色的神職長袍,眉目慈祥卻也肅穆。
而他旁邊,還站著一個身穿騎士戎甲,眸光熠熠的年輕騎士。
可惜了,許朔頭上還戴著遮掩嚴實的帽紗,所以接收不到他灼熱的目光,也不想來個深情對視。
薩爾斯教堂后庭偏殿。
這里是內部神殿,是專屬于教堂神職的禱告場所,兩人揮退了閑雜人等后,許朔便也將帽紗取了下來。
左放激動的看著他:“兄弟,沒想到你就是教宗派來的接頭人,我看到你的距離在接近時就猜到了!話說你也是太陽騎士嗎?”
許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作為教宗麾下的首席騎士團團長,角色本人是肯定見過教宗的真面目的。
但這蠢孩子沒見過。
那要告訴他嗎?
不過仔細想想,這個身份好像說不說都無所謂?
嗯,那就留著讓對方自己發現吧。
于是許朔不動聲色,不承認也不回答,只是說道:“我是接頭人,那條龍呢?”
左放倒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兩人會面了就好。
他聞言認真說道:“那條龍性格有些惡劣,我曾經跟他短暫的交過手,那家伙是不會管顧同陣營的玩家的。”
陣營劇本中,也確實有些玩家喜歡單打獨斗,無所謂是不是同一陣營。
但像那小子那般,會在無冤無仇的情況下只為喜好對同陣營動手,倒是很少見的。
許朔目光微微一動:“會肆無忌憚的對同伴下手?”
聽起來……
確實不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雖然他其實也無所謂有沒有隊友。
但許朔在聽完左放對那人昨晚的行為的描述后,莫名的,就有點其它不好的預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