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組拋出的價格，立刻在直播間引起一片驚嘆。
“臥槽，這個價格是真的嗎？”
“嘶，癌癥治療價格20多萬？不敢想，不敢想！”
“鷹國的價格好像是八十多萬美金？這差了二十多倍吧。”
“衛總答應降到30萬以內，我還以為封頂價30萬呢，沒想到能砍到20多萬。”
“衛總這個價格能答應嗎？”
“我感覺衛總應該會還到28萬差不多。”
“這個價格對三清來說就是做慈善啊！得虧多少錢啊。”
“并不會虧錢，國內每年新增癌癥患者大約為四百多萬，每人20萬治療費用計算，只要打開銷路，三清的年營業收入還是會很可觀的，更何況還有海外收入。”
“這個價格吊打一切進口藥啊，哈哈哈，三清威武！”
“沒錯，只要是這個價格，我肯定用三清的藥，哪怕自費我家也用得起。”
“這個價格比我想的好多了，雖然我家一下子拿不出來，但是找親戚朋友借一點還是能湊出來的，起碼不用賣房子了。”
“是啊，治療費一下子從百萬級別降到十萬級別，這是大出血了。”
“陳組長果然也很厲害。”
“談判組666”
“就看三清答不答應了。”
談判現場，衛康坐在會議桌后，微笑著面對眾人的目光。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
現場陷入沉默之中，氛圍也變得緊張起來。
眾人看著他，有些不解，心里在暗暗催促：“你要么就還價，要么就答應啊？打什么啞謎，說話啊！”
陳令輝也有些忐忑起來，難道衛康這是在表達不滿么？
要不要再退讓一下，把價格直接定在30萬的門檻線上，反正差距也不算太大，只要能把三清抗癌藥拉進醫保目錄，此行就已經算成功了。
突然，齊院士輕輕咳了一聲，張口說道：“這個價格啊，我看有些不妥，是不是低……”
他話還沒說完，衛康突然搶過話頭，笑著說了一句。
“我也覺得齊院士說得很對，這個價格有些不妥。”
齊院士開了個頭，表了表態，看衛康接了話，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坐在一邊悠閑地喝起茶來。
現場眾人反而心中松了口氣，衛康這是要還價了，看來還是有戲的。
陳令輝頓時緊張起來，他面色凝重地看向衛康，問道：“哦，這個價格哪里不妥了？”
衛康環顧四周，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我覺得價格太高了。”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半響才反應過來。
但是每個人都很茫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衛康這話什么意思？怎么沒頭沒腦的，讓人聽不懂呢？
陳令輝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一臉嚴肅地說道：“衛總，不要開玩笑了。”
“你如果覺得我們價格壓得太低，可以坦率地說出來，也不是不能談，不用這么正話反說吧。”
衛康訝然道：“我沒開玩笑啊，我是真覺得你說的價格有點高。”
他看了看四周人一臉迷惑的表情，隨即正色道：“陳組長，你還可以把價格砍得再低一點。”
所有人：？？？
怎么越來越聽不懂你的話呢？
能不能說人話啊！
就連陳令輝也是一臉懵逼，盯著衛康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直播間的彈幕，已經爆炸了。
“臥槽，怎么有人賣貨還讓客戶砍價砍低一點的？”
“衛總這是連夜睡服高管了？”
“樓上錯了，衛總是90+%占比的大股東，想給什么價就給什么價。”
“我錯了，我還以為衛總吹牛逼，誰知道他來真的。”
“20多萬已經夠離譜的了，結果衛總還讓再砍點，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就是啊，以前都是藥企跪求不要再砍價了，結果現在衛總跪求再砍點。”
“這就是抗癌神藥研發人的覺悟嗎？我終于知道我和衛總之間的差距了。”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么離譜的要求。”
“這就他媽離譜！”
“我特么人間迷惑了。”
“媽媽，出來看上帝！”
彈幕在瘋狂地滾動著，網友們跟現場談判人員一樣懵逼。
而衛康終于攤牌了，他想了想自己提出的降價要求，確實有點不同尋常，于是仔細解釋了起來。
“陳組長，是這樣，我們三清的心理價位跟你有點差距。”
“其實我的報價是，不論職工醫保還是居民醫保，都不要超過20萬。”
“職工醫保國家報銷得多，患者經濟收入也好一點，可以定在20萬。而居民醫保，我可以給15萬的價格。”
“具體的報銷比例可以各地再定，這樣醫保報銷之后，患者的自費支出希望都能控制在10萬以內。”
“這樣就能達到我說的目的，讓每個人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藥。”
“別的藥企不好說，但我能保證，讓每個患者都能吃得起三清的藥。”
“這就是我們三清的誠意，也是我能給出的最大優惠。”
衛康明亮的眼睛里閃著光，咧開嘴笑了起來。
“你看，我說了我會盡力的。”
“陳組長，你們滿意嗎？”
陳令輝張了張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失聲，因為他被衛康的話徹底震住了，真的是，從來沒見過這么離譜的藥企，更是從來沒聽過這么離譜的話。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心里會暖暖地，有一股暖意在胸口流動，仿佛置身在溫泉之中。
是自己小看衛康了，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上趕著給抗癌藥降價，這讓他全身充斥的砍價之力竟然毫無用武之地。
衛康果然是有著大愛之心的民族企業家，他是真心想要把藥價降下來，讓每個病人看病時都不用為價格發愁。
這樣的企業家值得被善待，他一定要盡力推動抗癌藥入醫保，增加抗癌藥的銷售，讓三清盡快收回成本。
有三清這樣的企業，是華夏之福。
可千萬不能讓三清虧錢。
無數思緒在陳令輝的腦中翻滾，當最后一個念頭消失，他終于回過神來。
頓時笑容滿面，連連點頭：“衛總說得好，我們非常滿意，那就按照三清的報價這么辦吧。”
“那我們接下來就討論一些細節問題，盡快把集采方案給定下來。”
雙方相視而笑，都跟身邊的同伴低聲交流著，商討起方案細節來。
忽然，一道掌聲慢慢響起來。
一開始有些稀疏，迅速變得熱烈而持久。
響亮而整齊的聲音回蕩在大廳里，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