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言說沒有后悔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此刻鷹鉤鼻的男人心中也泛起了一絲悔意,要是早知道對方有著絲毫不遜色于那些大人物們的實力,那么他一定不會如此的莽撞行事。
但按照正規的途徑來的話,也根本不可能。
畢竟他們本就是偷偷摸摸入境的,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來,不能被外人所知曉。
否則的話,一旦透露出去,絕對會引起全球靈異圈子里的軒然大波。
可惜的是,他們蠢就蠢在偷偷來了就算了,還采取了這種極為令人難以理解的愚蠢手段。
自打他們動手的那一刻,蘇遠就沒想過讓這幾人活著離開這里,更何況他還對國外的那些馭鬼者沒有任何的好感。
可以說,是他們源自于骨子里的傲慢與偏見害了他們。
沒有惡意?
蘇遠咧嘴一笑,只是笑容卻很冷漠。
這句話騙騙幼兒園的小朋友還差不多,用來騙他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
沒有惡意的人會三更半夜的潛入小區里,然后用靈異的手段來打招呼?
要不是他放任了俊雄出去,充當小區的安保,怕是眼下這個時候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吧?
“你這話說的,莫不是把我當成了傻子?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說明來意,如果不能讓我滿意,你們三個人今天就留在這里,我這個人向來耐心很差,能動手的時候通常不愿意多廢話。”
蘇遠盯著鷹鉤鼻的男人說道。
雖然感覺中這個人的能力應該是這三個人之中最強的,而那個被小丑氣球吊起來的女人和另外一個瘦小的家伙則是次之。
但這都不是事,只要他想,分分鐘可以弄死這幾人。
之所以現在還在廢話,純粹是想知道對方到底是為什么敢冒著挑戰他定下的規矩的危險來犯蠢。
聽到蘇遠給他五分鐘的時間解釋,鷹鉤鼻的男人急忙道;“我們三個人其實也是總部的人,不過不是你們總部的,而是國外馭鬼者總部,這次來新海市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和你見見面,談一些事情。不是想要和你作對,剛才的事情只是一場誤會,因為我們不知道你到底住在哪里,只知道你在整個小區里,所以才用了一點小手段。”
“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去我們的總部那邊問問,我們保證沒有騙你。”
國外馭鬼者總部?
稍微思索了片刻,蘇遠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這不就是國王組織嘛!
這些家伙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想到這里,蘇遠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我和國外的總部沒有任何的交集,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你們想找我談什么?”
“好事!一件大大的好事。”
眼看著蘇遠不動于衷的神色,鷹鉤鼻腦子想了想,然后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只不過是上面的大人物派來傳話的,只知道要是能夠成功的話,可以徹底的改變如今靈異復蘇的局勢,重新回到以前的那種安穩的狀態。”
本事不大,口氣倒是不小,能夠徹底的改變如今的靈異局勢,這句話換民國時期的那七個老頭老太太站出來說還差不多。
言說國外沒有頂尖的馭鬼者或是異類那是不可能的,可哪怕是有,憑他們的實力也敢如此狂妄自大?
蘇遠自己都不敢打這個包票說自己能夠解決,而且就算是那七個人也好,不也同樣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去平息一個時代,那么僅憑著近年來才成為馭鬼者的那些人,也敢說出那些話來?
聽著都讓人忍不住想發笑。
但下一刻,蘇遠面色微凝,腦子里陡然間閃過了一個念頭。
等等!該不會是那個所謂的‘幽靈船’計劃吧?
把那些國家里所有的厲鬼都通過幽靈船送到這邊來,這樣一來,自然是能夠說可以把靈異事件給徹底的解決掉,因為危險都轉移到了這邊來了。
屆時他們是安全了,可這里可就要化成一片鬼域淪陷了。
眼看著蘇遠沉默不語,鷹鉤鼻男子似乎是以為他有些意動,急忙說道:“因為事關重大,所以需要大量頂尖的馭鬼者協助,像您這樣有名氣的人,自然是在我們邀請的范圍,實際上不單是您,還有其他國家的人我們也有在邀請他們加入,很快我們就可以形成一個強大的聯盟,以您的實力,一旦加入我們,那么最上層的席位絕對有屬于您的位置,甚至是……”
話音未落,便被蘇遠冷漠的打斷了:“甚至是國王對吧!”
“對,國……你怎么知道的。”
驀地,鷹鉤鼻男子勐地一頓,眼中滿是震驚。
似乎是在震驚于對方為何會知道國王這個詞,按理來說,那幾位的存在可沒有人知道的啊。
然而蘇遠卻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了,對方的來意他已經完全知道了,無非就是想盡可能的拉攏國內的頂尖戰力,這樣一來,在“幽靈船”計劃實行的時候,所受到的阻力自然會小上很多。
不得不說,算盤打的很好。
可他們并不了解蘇遠,國王無非也就是總部的隊長級別,而實力上或許會強上一些,但也不會太遠。
可區區一個隊長的位置,就想讓他倒向別人,未免也太看不起他蘇某人了吧?
眼看著蘇遠不說話,另外一個男人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嘿,朋友,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剛才只不過是跟你來個玩笑,以你的實力,肯定不會出問題的,能不能先把我們放了?”
說著,他指了指那些依舊朝著兩人靠攏的紅色氣球。
他的話語里信誓旦旦的說說著自己的小手段并不會對蘇遠造成影響,這話并不假,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那些普通人的死活。
回過神來,蘇遠看了看面前的三人,緩緩點頭道:“好,這就放了你們,送你們上路。”
聽到這里,兩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對方還是個知道好歹的,明白他們國王組織的實力,那么想來這次的任務也應該能夠造成了,肯定不會被拒絕。
然而下一刻,楚人美的身形卻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后,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了兩人的肩膀上。
頓時間,兩人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渾身遍體生寒,臉色都瞬間變了。
那搭在肩膀上的手。力氣大的驚人,不,應該說靈異力量強大的讓絕望,讓兩人的身體在這一瞬間就失去了控制,被摁著肩膀硬生生的往下癱坐下去。
“不!”
“你不能這樣對我們,國王們不會放過你對方的!”
鷹鉤鼻男子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似乎想要反抗,然而卻太遲了,在那手放在了自己肩膀的那一刻,身體里的鬼就像是死去了一樣,又仿佛像是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瞬間失去了聯系。
兩人根本無力反抗,在平衡失去的那一刻,鬼的殺人規律就被觸發了。
話音剛落,兩人便是一臉死灰了,沒有了生命氣息。
死了。
被鬼搭在肩膀上,輕輕一按就死了。
至此,便只剩下了那個被氣球束縛的女人還活著,只是她的在場也同樣是注定的,蘇遠沒有放過對方的理由。
處理完了幾人的尸體,蘇遠并沒有急于回去。
對方既然派人來,但是卻又失蹤了,自然會毫不猶豫的把問題算在自己的身上,那么彼此間就不存在和解的可能。
可實際上,蘇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對方和解。
在那些人準備“幽靈船”計劃的時候,就注定了矛盾是一定會出現的,新海市同樣也會被波及,不存在有幸免的可能。
而在這里,尚且還承載了蘇遠太多的記憶,不管是原主的,還是他自己的。
既然注定不能和解,那不如就先下手為強。
比如說……干掉對方的一位國王,以此作為威懾,這樣一來,想來就不會再有不開眼的人來打攪自己了吧。
這一刻,蘇遠眼神閃爍,開始思索著成功的可能性。
國王們的身份都很神秘,來去無影,并且資料上也很難找到,對于很少出國的蘇遠而言,要想找到他們的身份無異于是難上加難。
但是唯獨有一個國王是例外的,那就是曾經在原著中出現過的莊園主。
如果能夠把他宰了,那么必然能夠形成足夠的威懾力,而且最主要的,對方的莊園所在的位置,自己恰好知道。
越想就越心動,片刻之后,蘇遠便下定了決心,這一票可以干!
現在解決了一位國王,以后要是知道其他的國王所在的位置再干掉一位,日積月累下,那么國王組織遲早會崩潰。
到時候哪里還需要頭疼那所謂的‘幽靈船’計劃。
想到這里,蘇遠不再猶豫,以鬼域的速度,前往莊園主所在的位置并不難,一切順利的話,或許在明天中午就能夠回來了。
緊接著,一陣黑光自蘇遠身邊涌現,旋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天亮的時候,蘇遠出現在了一座山丘上。
這里是米果的加州,更具體的位置,他也不知曉,實際上他早就已經來到了莊園主所在的地方,只是對于具體的詳細位置并不是很清楚,花了些許時間尋找。
根據這個奇怪的嗜好,蘇遠很快就找到了這個莊園。
慘白的鬼眼轉動,無視黑夜的阻擋,看向了坐落在遠處的一座莊園。
那座莊園很詭異,在鬼眼的視線之中,莊園的很多地方視線都是扭曲的,而且大部分地方一點光亮都沒有,仿佛整座莊園都浸泡在黑暗之中。
而在莊園附近大片的土地上種植著各種農作物,有玉米,葡萄,西紅柿只是這些農作物生長的都很奇怪,像是受到了靈異影響變的畸形了起來,比如那玉米秸稈枯黃,像是一根立在泥土內的枯瘦胳膊,葡萄藤樹葉凋零,老藤好似一具干癟扭曲的尸體,西紅柿到是生長旺盛,只是那果實卻腐爛變質,周圍好似又尸臭味彌漫。
而在這片農作物當中居然還立著一個個可怕的稻草人,這些稻草人穿著活人的衣服,帶著草帽,綁在十字形的木架上,隨風微微擺動著。
稻草人的數量很多,圍繞莊園一圈的土地上制少也有上百個。
“稻草人……”
看著這些聳立在莊園里的稻草人,蘇遠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遭遇的靈異事件,那里也是他自身命運改變的地方。
如果不是系統的出現,或許早在那一次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死了。
回憶縈繞腦海,沒有絲毫的猶豫,蘇遠直接走進了莊園。
一進入莊園,他立刻就感覺自己似乎走入了一片兇險的鬼域之中,周圍的一切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原本的農場像是被無限擴大了一樣,一下子竟看不到了盡頭,零星的幾站路燈散布在土地上,將一個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稻草人映照得猙獰而又恐怖。
仿佛像是感覺到了他的進入,那一個個低垂頭顱的稻草人,這個時候卻突然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扭動著脖子,看向了蘇遠所在的位置。
隨著稻草人抬頭,頓時露出了一張張人類的面孔。
這些……都是曾經被莊園主獵殺的馭鬼者,有男有女,膚色各異。
對于其他進入莊園的人而言,或許這已經足夠形成威懾了,可是蘇遠卻不為所動,隨著他的繼續前進,莊園內的稻草人此刻活動的頻率越發劇烈了。
之前相只是抬著頭盯著蘇遠,但是這一會兒功夫稻草人競掙扎著一個個從十字架上跳了下來。
有稻草人發出此刻的尖叫,也有稻草人不知道從哪拿著鐮刀,斧頭,棒球棒等武器朝著楊間迅速的靠近過來。
這些后草人作用是預警,但同時也是為了防止一些普通人進入莊園,而且數量恐怖,能耗死一些實力不怎么強大的馭鬼者。
可對蘇遠而言,只不過是一些鬼奴罷了。
下一刻,可怕的鬼笑驟然在莊園里回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