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前幾日陛下所說的可以任由各大世家去征戰大唐之外的藩國,也是因此而來?
想著,韋森與崔掌柜,一臉若有所思,浮想聯翩。
很快,那三個胡商,也都各自帶著一張地圖,一臉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只要能搭上這幾位長安城內的小貴人,他們日后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因此,為了讓程處嗣等人滿意,這三個胡商拿的都是他們各自從波斯到大唐,或是從粟特到大唐,從林邑到大唐的行商路線圖,并且是最詳細最完整那一張。
這讓程處嗣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便是十分滿意。
至于地圖雖然已經有很大的磨損,但這張紙上的沿途國家,這些胡商都很是熟悉。
因此,凡是有看不懂之處,程處嗣幾人便是逮住這些胡商們一通細問。
最后,感覺從這些胡商身上,再也榨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后,程處嗣等人才一臉喜色的收起手中的地圖。
“爾等獻圖有功,要是在長安城內遇到什么難事,尤其是有什么惡霸敢欺辱爾等,爾等可來此間茶樓,尋找老掌柜,我等會幫爾等一次!”
程處嗣十分滿意的對著阿里亞尼·沃特幾個胡商說道。
既然用了這些胡商的地圖,那他們便會承這些胡商的情。
有恩必報,有仇必還!
他們雖是長安城大紈绔,但基本的道義還是有的。
而聽到程處嗣的話,四個胡子拉碴的胡商,頓時熱淚盈眶,滿臉大喜的對著程處嗣等人,行跪拜大禮。
“多謝貴人!”
有這幾位貴人的話,他們在長安城內,至少多了一條命。
隨后,阿里亞尼·沃特眼神一轉,再次連忙說道:“不知幾位貴上是想要攻打哪個國度,我們可以幫忙引路!”
“嗯?”
聞言,程處嗣等人不由一驚。
“誰要攻打那些蠻夷小國?”
“那幾位貴人如此詳細的記載這些國度的路線?”
阿里亞尼·沃特幾人一臉疑惑。
這么詳細的地圖,一般人可不會廢那么大的力氣去繪制,除非要攻打哪個國度!
同時,一旁的韋森與崔掌柜,也是一驚,滿臉恍然大悟。
陛下下詔所言,各個世家可以任意攻打那些小國,也不一定非得是他們那些大世家。
宿國公、魏國公這些朝中重臣,身后也有各自的家族,這些國公手中的部曲與身后家族結合在一塊,也是一股可以滅國的軍隊。
想著,連忙再次看向桌上那一張張地圖,雖然帶不走,但一定要記住,回去獻給家主,必然是一件大功。
“休要胡思亂想,我等才沒那么閑,去攻打這些蠻夷之國呢!”
程處嗣冷哼一聲,便開始趕人。
“爾等要是無事,便離去吧,耶耶還有別的事情!”
“是!”
聽罷,幾個胡商連忙告退。
而韋森,也跟著快步離去。
“老掌柜,再去將二樓那些胡商都給我等喊來!”
隨后,程處嗣再次讓老掌柜,將茶樓內的一眾胡商都喊了上來,挨個詢問一遍,頓時地圖上,再次多了十多個國家。
直到確認將長安城內,所有來自不同國家的胡商都挨個詢問一邊之后,程處嗣等人,才心滿意足的回到李家莊。
“夫子,是我等見識淺薄,沒想到大唐之外,還有那么大的疆土!”
剛進正屋,程處嗣等人便獻寶似的,滿臉喜色的將他們完善的地圖,呈給李玄。
“此事不用你承認,本夫子知道!”
李玄瞥了一眼,有些無奈道,也不知道這幾個小混賬,不就是繪制了一張地圖么,怎么表現的好像攻打下一個蠻夷之國一般?
“嘿嘿……”
被李玄鄙夷,程處嗣等人也不介意,仍是一臉嘿嘿直笑。
或許李玄沒有意識到,這張地圖對大唐的重要性。
但是,出身武勛世家的他們,可是知道,只要將這張地圖獻給陛下,他們幾人都絕對有重賞。
“沒想到,西市的胡商如此之多,就連波斯與大食都有!”
低頭看了眼地圖,李玄兩眼一亮。
“夫子不知,西市可是長安城內胡商最多的一處,各個蠻夷之國的胡商來長安城,都會去往西市交易!”程處嗣說道。
“甚好!”
李玄滿意的應了一聲,便開始繪制他那張大的地圖。
“夫子?”
一旁,程處嗣與李崇義等人,都有些期待的看向李玄。
“爾等為何還在此處?還有何事?”
李玄好像有些察覺,抬頭看了幾人一眼,滿臉嫌棄道。
“夫子,此地圖不知可否拿給我等阿耶看?”
程處嗣神情有些扭捏道。
“爾等之畫,爾等想給誰看就給誰看!”
李玄滿臉不在乎道,“不過,爾等能給本夫子尋來這么多的國度路線,終于干了一件人事,一會爾等可以找管家,每人帶上一瓶白酒回去。”
“多謝夫子!”
程處嗣等人滿臉大喜。
“滾吧!”
李玄一臉嫌棄的擺了擺手。
見此,程處嗣等人連忙對著李玄拱手行禮,隨即便滿臉大喜的往外跑去。
找到李昌,每人領了一瓶白酒,便往長安城中而去。
河間郡王府上。
李崇義一手拎著白酒,一手攥著地圖,進了大門,剛想繞過正堂,往他那側院溜去。
只是,還未走上兩步,便覺得腦后一片冷颼颼。
不由下意識的轉頭一看,頓時汗毛直立,滿臉驚恐。
“啊!阿耶……”
“孽障,做了什么虧心事?如此驚慌?”
李孝恭咧著嘴,一臉冷笑的站在李崇義身后。
“阿耶,您怎的在此處?孩兒明明看見沒人的。”
李崇義長長呼了一口氣,隨即連忙滿臉嬉笑的問道。
同時,手中的白酒下意識的往背后藏去。
“咋?如此美酒,你這孽子還想自己獨吞?”
李孝恭往下瞥了一眼,眼睛便瞪了起來。
“嘿嘿,阿耶誤會了,孩兒這是下意識動作,有了美酒,自然是先要孝敬阿耶!”
李崇義連忙滿臉嬉笑的將背后的白酒拿出來,遞給李孝恭。
“哼!”
見此,李孝恭神色舒緩,拿過白酒,放在鼻孔下,一臉陶醉的聞了起來。
“阿耶可是專門在此等孩兒?”
這會,李崇義也反應了過來,有些疑惑的看向李孝恭。
要知道,平日無事,他阿耶絕對會躺在后院的涼亭或者正堂的沙發上,一邊享受侍女的伺候,一邊喝著美酒。
而今日,竟然專門來堵他!
“哼,你今日與程處嗣那幾個小混賬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沒有個數?”
李孝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阿耶為何如此之說?”
李崇義一臉疑惑。
他們今日沒惹什么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