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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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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玄被封為晉王之后,便可以用一些廁籌,便是一個特質的小竹板模樣的物件,上完廁所,用廁籌清理一下便可。

  然后,便是接受像那些權貴富豪們,使用名貴的綢緞。

  只是,這種綢緞擦一次就得讓下人清洗一次,使用幾次,李玄便開始惡心的不行。

  于是,在樂臺帶著莫老四、李大石等造紙匠,造成他所喜歡的白紙之后。

  靈機一動,便讓樂臺幾人,開始研究凈紙。

  今日,借助突厥戰事的大捷,終于造出了柔軟還堅韌的凈紙。

  不過,崔宓顯然有些不能接受,怔怔的看著手中的凈紙,滿臉驚詫,不敢置信。

  “三郎,如此柔軟紙張,你竟然用來擦拭那般污穢之物?”

  “宓兒放心,用此物來代替廁籌,絕對比絲綢還要柔軟干凈舒適!”

  李玄仍是一臉輕笑道。

  “可是大王,此物乃是紙張,要是讓天下文人雅士得知,大王用紙張來代替廁籌,恐怕要與大王拼命!”

  崔宓仍是滿臉緊張。

  天下世家文人都視為珍寶的紙張,竟然被用來擦拭那般之物,可是對那些世家文人最大的侮辱。

  甚至,要是遇到偏激之人,不死不休可都有可能。

  聽罷,李玄也是一怔。

  隨即,便灑然一笑。

  “此物乃是本王專門為上恭房而制造出來的紙張,那些外人憑甚來管本王?”

  “而且,本王所用之物,乃是自家作坊產出之物,何人敢指責本王?本王又如何會懼怕他們?”

  見此,崔宓無奈嘆息一聲,知道勸阻不了李玄,如今只能盡量隱瞞此事,不然讓此事透露出去。

  “三郎,這種凈紙,還有何人知道?”

  “管家與那幾個造紙匠人,剩下的便是高明與程處嗣那幾個混賬小子!”

  李玄并沒多想,而是直接回道。

  “高明與程處嗣那幾人?”

  聞言,崔宓便是一驚,連忙問道:“三郎,那幾人此刻在何處?”

  “天色不早,便都回去了!”

  李玄說道。

  “回去了?”

  崔宓臉色微變。

  “宓兒找那幾個混賬小子,可是有何之事?”李玄問道。

  “三郎,用紙張入恭房還是有些不妥,妾身想叮囑那幾個小子,要對此事守口如瓶,不能透露出去!”

  崔宓連忙說道。

  “對此事保密?”

  李玄一愣,隨即滿臉奇怪之色。

  “此事已經晚矣!”

  “三郎何意?”崔宓問道。

  “那幾個混賬小子,回去之時,便已經每人都帶上好幾疊凈紙。”

  李玄悠悠道。

  崔宓臉色微變:“如此,豈不是魏國公、齊國公等人,都會知曉此事?”

  “應是如此!”

  李玄輕輕點了點頭,哪怕不用帶凈紙,那幾個混賬小子,也會將此事,都告知給他們阿耶。

  “唉!”

  聽完,崔宓一臉無奈。

  “宓兒無需擔憂,只要不造反,無人能將本王如何!”

  李玄安慰道。

  齊國公、魏國公府上。

  房玄齡與長孫無忌等人,回去之后,還沒來得及歇息一會,便想到什么,扭頭查看了一圈,對著一旁的管家,問道。

  “嗯?為何今日沒見到那個孽子?”

  聽此,管家一臉古怪之色。

  而房玄齡神色則是愈發怒容。

  “說,那孽子去了何處?”

  “回老爺,自從大郎從李家莊回來之后,便鉆進恭房,一直沒有出來過!”

  管家連忙回道。

  “恭房?”

  房玄齡一怔,皺眉思索片刻,便問道。

  “那孽子可是吃壞了肚子?”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房玄齡,緩緩說道:“回老爺,并不是!”

  “不是?”

  房玄齡一愣,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管家,下意識的皺眉。

  “有什么事便直言,你這老貨,在老夫面前,怎的還如此遮遮掩掩?”

  “回老爺,大郎從李家莊帶回一沓凈張,正在恭房內試驗!”

  管家說道。

  “什么,那孽障在恭房內試紙?”

  聽罷,房玄齡便一臉暴怒。

  隨即,站起扭頭尋找了一圈,抓起一根已經裹上一層厚重包漿了的木棒,便往外走去。

  “那孽障子在何處?”

  見到房玄齡那暴怒的神色,管家一顫,連忙前面帶路。

  走過幾處院落,房玄齡便是看到,讓他怒火沖天的一幕。

  自家二郎,手中拿著一疊白凈的紙張,站在恭房外。

  而那孽障,則是在恭房內,吆喝著。

  “遺愛,再給大兄三張!”

  “是,大兄!”

  說著,胖乎乎的房遺愛,十分順從的從手中的白紙抽出三張,從縫隙內,遞給恭房內的房遺直。

  “舒服!”

  房遺直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還不忘對著外面的房遺愛說道:“遺愛,此后上恭房,便用大兄帶回的這些凈紙,可比那些廁籌或是絲綢,舒適多了!”

  “孽障!”

  聽到這里,房玄齡再也忍不住。

  掄起手中的木棍,便朝著恭房砸去,冬冬直響。

  不過,好歹是國公府的恭房,是用青磚修筑,十分結實。哪怕是房玄齡暴怒的幾棒下去,只是掉落下一些碎轉與塵土。

  但是,這也讓里面的房遺直,嚇的面如土色,慘叫連連。

  “阿耶,饒命啊,孩兒這一段時日,可都是老老實實,從未惹事啊!”

  “阿耶,別砸了,再砸恭房要塌了!”

  “阿耶,孩兒知錯了……”

  見此,一旁的房遺直在驚嚇片刻后,也回過神,連忙向房玄齡求情。

  “阿耶,消消氣,別砸了,再砸下去,恭房砸塌之后,大兄就要被活埋進恭房了!”

  “哼!”

  砸了半晌,感覺手中震的發疼之后,房玄齡才緩緩停下手中動作。

  喘了幾聲粗氣,這才說道。

  “孽障,還不快給某滾出來!”

  “是,阿耶!”

  聽此,恭房內的房遺直,小心翼翼往外看了一眼,連忙打開房門,迅速竄了出來。

  “孽障,你是要氣死老夫不成?”

  見到房遺直一臉謹慎躲著自己,房玄齡長長呼了一口氣。

  “阿耶!不知孩兒做了何等錯事,竟然讓阿耶如此暴怒?”

  房遺直頭發臉上,滿是恭房掉落下的塵土,狼狽至極。

  但是,在房玄齡虎視眈眈的盯視下,他絲毫不敢有什么動作,滿心疑惑。

  自己這一段時間,可都是十分老實,從未招惹什么事非?

  怎么老頭子會是這種表情,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惡事一般,以至于將自己堵在茅房內,一番狂揍?

  一旁的老管家心里卻是清楚,房玄齡到底為何如此暴怒,因此一直給房遺直使眼色。

  可惜,房遺直理解不了。

  反倒是,探頭探腦的動作,讓房玄齡更是暴怒。

  歇息的差不多后,房玄齡直接掄起手中木棒,大喊一聲‘孽障’,再次朝著房遺直打去。

  “阿耶,孩兒到底犯了何等大錯,何至于此?”

  房遺直神色大變,連忙往一旁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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