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莊?”
聽到這,李元昌一怔,臉色陰晴不定,嘴中喃喃自語。
“那李家莊可是河間郡王李孝恭的莊子,此事還真是有些不好辦啊!”
雖然李元昌為親王,比李孝恭的郡王爵位高了一級。但李孝恭還有一個身份,乃是李氏宗正,說白了就是專門管著他們這些皇族的官。
因此,聽到那玻璃是李孝恭莊子的那個奇人發明的,遠本還想要搞些事情的李元昌,心中第一時間便有了些退縮念頭。
至于李家莊實際上是李世民管理之事,除了程處嗣與李孝恭等人,再者便是五姓七宗的世家大閥才有能力,打探到這些密事。
不說李元昌這種只顧著吃喝玩樂的紈绔親王,就算是一些不知內情的國公與大王們,也探查不出,李家莊名義上是李孝恭的莊子,實際上是李世民在管控。
“大王?”
見到李元昌皺眉沉思,孫應連忙一臉可憐巴巴的看向李元昌。
見狀,李元昌心中一氣,不由大聲呵道:“你個老貨,還待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去收拾馬車,本王要出門!”
“是,大王,小人這就去備車!”
孫應連忙躬著身,一臉賠笑的往外走去。
想到什么,李元昌繼續喊道:“記得,帶上兩件玻璃杯!”
說完,眼中還閃過一絲肉疼。兩件玻璃杯,雖然只值四貫錢,但可是他魯王府內僅有的幾件玻璃物件之一。
“是,大王!”
孫應一愣,但還是連忙應道。
片刻后,收拾裝扮好的李元昌,在孫應的攙扶下,鉆進馬車內。
“大王,咱們這是去哪?”
馬車外,孫應小聲問道。
李元昌淡聲說道:“東宮!”
“是,大王!”
孫應眼睛一亮,連忙回了一禮,便催著車夫,往東宮而去。
東宮外,孫應將站在門外,等了一會,便看東宮大門緩緩打開。
太子李承乾,帶著一眾侍衛宮內出門迎接。
“小人見過太子殿下!”
孫應連忙躬身行禮。
見此,李承乾微微點了點頭,便往馬車走去,臉上迅速露出一絲笑容。
“不知王叔前來,高明來遲,讓王叔久等了,還望王叔勿怪!”
“哈哈,太子太客氣了。”
早就注意著外面情況的李元昌,在李承乾走出那一刻,就已經看到了。
因此,在李承乾走到跟前之時,已經鉆出了馬車。
站在車外,對著李承乾微微點頭。
“見過太子殿下!”
“王叔多禮了,快快請進!”
“多謝殿下!”
隨后,李承乾領著李元昌,往顯德殿走去。
很快,倆人便坐在顯德殿內的沙發上。
剛進顯德殿,李元昌便是兩眼冒金光,顯德殿內,到處都是長安城內,那些權貴們買都買不到的玻璃物件。
哪怕坐下后,李元昌還是時不時的扭動著屁股,兩眼四處飄看著,臉色愈發的羨慕。
而茶幾上,他帶來的那兩件玻璃杯,在一旁那一套小巧精致的玻璃茶具面前,更是顯的寒酸至極。
想到這,李元昌不由滿臉尷尬。
“高明這東宮內的玻璃物件真的是齊全!”
“讓王叔見笑了,區區一些玻璃物件,比不上王叔王府的那些奇珍異寶!”
不知李元昌的來意,李承乾一直小心對待。
雖然這位王叔只比他大一歲,但卻仗著皇爺爺的寵愛,在一眾親王中,可是一霸。甚至,在小時候,李承乾一眾兄弟們,都還受到過這位王叔的欺負。
“唉,太子之話真是讓本王愈發的羞愧難耐!”
難得的,李元昌滿臉失落。
“沒想到,太子宮內玻璃物件竟然如此齊全,本王帶來的這兩件玻璃杯,倒是顯的寒酸了!”
“王叔說笑了,王叔之物,珍貴無比,豈是這些死物可相比的?”
李承乾連忙說道。
正說著,已經有兩個侍女過來,手中端著一壺沸騰的熱水,然后在李元昌的注視下,往玻璃杯內倒入茶水。
隨之,一股茶香味,便開始飄散四溢。
見到這一幕,李元昌的臉色愈發燙紅,心中的邪火,越發旺盛。
“王叔請品茶!”
“多謝太子!”
李元昌緩緩回了一句,便看向李承乾。
“不知太子這些玻璃物件,都是從何而來?”
隨后,好像怕李承乾誤會,李元昌連忙解釋道:“太子有所不知,現在長安城內,這些精美的玻璃物件可都是各大貴人的心頭好。”
“只是,整個長安城內,只有東西市內那倆家玻璃鋪可以買到這些玻璃物件。”
“但可惜的是,從昨日開始,那玻璃鋪內的玻璃物件,好像已經不多了。”
“今日,本王還想再買一些玻璃物件,沒想到那玻璃鋪的掌柜仗著背后主人權大勢大,竟一件玻璃物件都不給本王賣!”
說著,李元昌一臉氣憤。
聞言,李承乾一臉古怪,“那家玻璃鋪的管事,竟如此狂妄,連王叔都不給賣玻璃物件?”
“說的可不是嘛?”
李元昌冷哼一聲,道:“這種委屈,本王自是不會白受。可惜,府上下人去打聽了一下,那玻璃鋪后的人,竟然是宿國公、魏國公、河間郡王等人!”
“這……”
聽到這,李承乾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連忙說道:“如此說來,高明也想起來了。好像,在燒制出玻璃物件之后,夫子確實將玻璃交由河間王叔售賣!”
“什么,這些玻璃竟然是你那位夫子燒制出來的?”
頓時,李元昌一臉驚喜。
隨即,緊緊盯著李承乾,滿臉期待。
“怪不得,高明宮內,會有如此齊全的玻璃物件!”
“王叔要是喜歡,高明便送王叔幾件!”
李承乾緩聲說道。
“如此,本王可是多謝高明了!”
聽此,李元昌神色大喜。
隨即,一雙眼睛,便已經在李承乾的宮內,開始四處打量了起來。
“殿下,蜀王、越王與長樂郡公主……等幾位殿下來了!”
突然,從殿外跑進一名宮女,滿臉急色的對著李承乾說道。
“什么?”
聽到這話,李承乾臉色頓時一變。
隱隱已經開始感到,額頭在陣陣痛。
同樣,李元昌也是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