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這玻璃鏡真的太好使了!”
程處嗣兩手緊緊抓著一個正方形鏡子,一邊嘿嘿直笑著,一邊看著李玄,滿臉期待。
一旁,李承乾與李崇義二人,每人手中也都握著一把玻璃鏡。
至于沒搶上鏡子的長孫沖、尉遲寶林、杜構與房遺直四人,則是滿臉不忿。但是,面對程處嗣與李崇義這倆不僅武力值高還無賴的糙胚,又無可奈何,他們從來沒有像此時這樣,期盼一身蠻力!
要不然,也不會被這幾個糙貨如此欺辱,還糟踐如此精妙的玻璃鏡!
“夫子,這鏡子可否讓我帶回去一件?”
李承乾身為太子,自己拿上一件玻璃鏡,李崇義等人都沒敢爭搶。
“自是可以!”
李玄輕輕點了點頭。
對于玻璃鏡,他只是看到制造出玻璃來后,靈機一動,便順手制作的。
“夫子,我也想帶一件玻璃鏡回去,可否?”
程處嗣也連忙緊跟著說道。
“程處嗣,你這粗胚,此種寶物放在你手中定會被糟蹋,有自知之明便速速放下!”
“程處嗣,將此玻璃鏡讓給我,日后我定有厚報!”
“夫子,弟子也想帶一面玻璃鏡回去!”
手中沒玻璃鏡的長孫沖與房遺直幾人,聽見程處嗣也想帶著回去,不由臉色一急。
至于李崇義與尉遲寶林二人,手中有著玻璃鏡,倒不是很焦急,只是一臉期待的看向李玄。
“此次只燒制出四件玻璃鏡,就算是本夫子將手中這面玻璃鏡給了爾等,你們七個人也還剩下三個人,沒有玻璃鏡,你們說這可如何是好?”
李玄淡笑一聲,好奇的看向長孫沖幾人。
“這?”
聽罷,李承乾一怔,連忙說道:“夫子,玻璃鏡是您燒制出來的,我等怎敢多拿!您手中那一件,定得留給您!等過幾日,我等再給您燒制一個更加精美的玻璃鏡!”
一旁的李崇義等人,也都反應了過來,連忙說道。
“嗯,還算爾等有孝心。”
李玄輕輕點了點頭。
“那夫子?”
李承乾等人,都連忙滿臉期待的看向李玄。
“我一人,用一塊玻璃鏡便可,你們三人手中的玻璃鏡,你們誰想要帶回去,隨意!”
李玄輕點了下頭,隨后想到什么,趕在長孫沖幾人開口之前,連忙擺手。
“只有三塊玻璃鏡,你們七個人隨意分配,砸碎后,每人分上一塊也行,或者有四個人不要也行,又或者,自個去鍛造坊內,再次燒制四塊玻璃鏡,帶回去也行。”
“反正,燒制玻璃鏡如此簡單,你們也都見識到了!”
這會,距離太陽落山,還有一個半時辰,想要再燒制出四塊玻璃鏡,還是完全可以的。
顯然,長孫沖等人也都想到了。
互相對視一眼,都是看到對方眼中的意動,連忙朝著李玄微微一拱手。
“多謝夫子提點!”
隨即,一眾人便急匆匆朝著鍛造坊而去。
這會,鍛造坊內的應齊與吳富兩人,還沉浸在玻璃鏡的驚詫中,沒反應過來。
卻是發現,李承乾等一眾人,又跑了回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連忙站起,有些慌亂的看向李承乾幾人。
“小人見過幾位郎君!”
“速速開爐,再燒制幾件玻璃鏡,我等要帶回去!”
“啊?”
應齊與吳富二人一愣。
“發什么愣,算了,程處嗣,你快去添石炭!”
見此,長孫沖臉色一急,急吼吼道。
“放心,看俺老程的!”
程處嗣大吼一聲,放下手中玻璃鏡,便朝著鍛造爐而去。
至于玻璃鏡會不會被人偷拿走,程處嗣才不擔憂。反正,除了李承乾外,誰敢偷拿走,他程處嗣都能再次搶奪回來。
另一旁,李崇義與房遺直等人,則是各自準備沙子、石灰之類的物料。
平日中,李玄的教導成效,這會便體現了出來。
真正的工匠應齊與吳富倆人,反應過來后,發現這幾位世子與國公府的大郎們,干著比他倆還要有模有樣。
隨即,應齊與吳富倆人,都是臉色一驚,連忙沖上前去。
“程家大郎,還請停手,此種粗活,小人來干就行!”
“一邊去,沒看見老程正燒著起勁!”
卻是沒想到,程處嗣并不領情,隨后一推,應齊與吳富倆人便被推動一旁。
隨即,應齊與吳富二人,又是哭喪著臉,連忙轉向這里地位最高的李承乾。
“世子殿下,此粗活小人來!”
讓這幾為貴人干活,他兩人在一旁干看著,想想就兩腿打顫。
“你也一邊去,有這個時間,還不快去給我等制作四件剛剛夫子讓你等制作的鏡框!”李承乾說道。
“是,殿下!”
聽此,應齊與吳富二人神色一喜,連忙拱手應道。
隨即,便是往旁邊的沙發作坊跑去。
做了這么多年的匠師,他二人不僅手藝精湛,也練出一份察言觀色的本領。
對于這些國公王府里面的郎君,他們這些工匠下人們,只需言聽計從就成。
這一次,知道這些鏡框是用來干什么后,應齊與吳富二人做的更加精細了許多。
等到二人返回鍛造坊,程處嗣等人,已經燒制出一爐的玻璃,正好可以制作出四件玻璃。
李崇義等人回憶著李玄的動作,等到玻璃成形之后,便連忙將水銀倒了上去,并覆蓋上紙張。
很快,四件精美的玻璃鏡,便制作出來。
安裝上鏡框之后,眾人又是一陣爭奪。
最后,還是李承乾優先挑選。
隨后,武力值最高的李崇義與最無賴的程處嗣先選擇,隨后才是一臉無奈的尉遲寶林與長孫沖幾人。
不過,不管內心多么不情愿,在拿上玻璃鏡之后,所有人都是滿心喜色,像寶物一般,將這些玻璃鏡都緊緊貼著腹部,生怕受到一絲磕碰。
出了鍛造坊,太陽已經掛在山頂之上。
李承乾與程處嗣等人,向李玄辭行后,便趕忙往長安城趕回去。
不過,盡管如此,回到長安城,街道上已經沒多少人。
還時不時的可以聽到幾聲鼓聲!
見狀,程處嗣幾人都是臉色微變,催促著車夫,往各自府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