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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0、成仙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成仙了。”驚鴻沙啞呢喃。

  她多么希望父親可以得償所愿成為真仙。

  義無反顧的走上這條路,終于成仙,所有人都活過來了,大宇宙紀元的終焉也終于停下,可是為何如此悲傷。

  真仙感受到眼前人的悲傷。

  他緩緩伸手,為她拭去淚。

  “真仙絕不是這個模樣。”

  “我爹何等才情,他一定可以保持自我。”

  “爹!”

  “醒過來。”

  “醒過來!”

  慌亂的涂山驚鴻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

  天帝深深一嘆:“唉。”

  三教祖師沉默著。

  古仙張了張嘴,他本想說:‘大宇宙不允許有人成仙,他能舍身,以仙器自戕真仙身,拯救紀元終焉,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想了想還是沒有出口。

  身為的被救的弱者,怎能在此時竊喜自己的存活。

  “師弟,師父他………………”周行烈嘴唇顫抖。

  巫融沒有言語。

  他死死地盯著青帝。

  天庭部眾和地府閻羅都沉浸在天庭之主的哀痛之中,三教祖師以及其他不朽仙王似乎也都完全沒有辦法。

  但,這個人可不一樣。

  他像是算好了一切,也是他最先開口阻止師姐的動作。

  青帝似乎感受到了目光,驀然回首的他對上一雙黑色的眼眸。

  巫道弦問:“前輩推動如此之多,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青帝愣了一下。

  立時,眾生目光匯聚而來。

  對啊。

  青帝可是真仙的徒弟,其中內情沒有人比他了解的更清楚。

  他又是推動了十大不朽仙王共聚尊魂幡之人,謀劃肯定不可能止步于此。

  青帝面向巫道弦,緩緩開口道:“總要有一個蓋世的強者終結一切,以前不曾有,現在有了。”

  “十王共煉真仙器,以仙器斬殺真仙,使我師父徹底脫離苦海,再也不要重復他身死登仙之時。”

  巫融勃然大怒,緊繃的面容一下子變得分外猙獰:“你師父解脫了,我師父呢!”

  青帝平靜道:“這是他的選擇,你們包括我,在成為尊魂幡神魂的那一刻就變成他的力量,顯然,十大不朽仙仍沒有煉出一位真仙,只得器形,與我師的成仙有異曲同工之妙,均是一半成仙。”

  “大宇宙沒有那么多煞氣支撐。”

  “其實他可以向外求,甚至把億萬生靈盡數化做他的力量。”

  “他沒有這么做。”

  “沒有去賭未知的勝負,而是選擇將生還的希望給你我,給天下蒼生。”

  “在意識清晰的最后一刻,他祭去道行、力量、成仙機緣,,祭去了自己的一切,連保持清醒的仇恨都成為他支配仙的力量。”

  “最終,選擇了自己最初的愿望,讓你們起死回生。”

  “只有這樣的人,才配成為我計劃中真正的最強兵!”

  “將成仙路上的真仙殺死!”

  壓抑的情緒徹底宣泄。

  青帝神情冷漠的注視著眾生,他和天帝的熱情以及三教祖師的沉默守護不同,要做就做到徹底,哪怕無人理解,大難臨頭,他也是第一個身先士卒的,絕不會讓他人犧牲而自己坐待天傾。

  驚鴻才不想聽這些大道理,伸手徑直觸碰仙器。

  “萬萬不可!”

  驚鴻側眸而去。

  說話之人赤腳行空,一襲白色道袍,懷中抱著一條土狗。

  她認得對方。

  如果論資排輩,這位算是自己的師伯。

  太乙說道:“當年我與師弟在東海之濱伏擊東海君,師弟主魂身亡,我怎么使魂幡也無法呼喚,后來才知是煞氣耗盡,如今真仙為幡主,自身軀反而可以壓制真的力量,只等幡主身死,再以煞氣重聚主魂身軀!”

  “對!”溫岳高聲贊喝,他當年和先生并肩作戰的時候也經歷過這種事情:“先生和真仙融合,祭去一切,但即是魂,魂是即幡,如果我們拔出仙器,恐怕會讓真正的融合功虧一簣!”

  “師姐,不可輕舉妄動啊。”巫融趕緊阻止。

  剛才他們關心則亂,差點忘記魂幡特性。

  “我經歷的反噬最多,我有發言權。

  眾人一臉愕然。

  一看說話之人境界并不算高。

要說被反噬,很多人都有經驗,這境界一般的修士如何大言不慚  定睛一看。

  丁邪高聲說道:“反噬是兩方神魂僵持,既然可以動用真仙的力量,那么也就是說,反噬仍在進行中,就算最后涂兄拼不過,現在仙器摧毀真仙的身軀,會最大限度的壓制真仙的力量。”

  “阿彌陀佛,丁道友所言及是,小僧在大黑山之時候,力有不逮,前輩最后借殼小僧身軀拔魔成功”

  覺法的話沒有說完就感受到目光,不正是大黑山鬼王,面容頓時異樣起來。

  “這是關鍵時刻。”赤玄頷首。

  壽何一言不發,他只有相信。

  鞅伍亦如此。

  “那該如何是好”涂山驚鴻目光所及一眾有經驗的幡主,她確實沒有沒經驗啊。

  現在倒是造就一種奇觀,各種階段的幡主群策群力,說出自己經歷的同時串聯其他人的經歷,以此進行佐證。

  “在下建議,等真仙被仙器殺死,然后再殺一次復蘇的主魂。將真仙和師父的融合回歸到師父意識的開始,哪怕真仙意識有所修改,師父也會按照最初的意識醒過來。’

  “好辦法!”

  眾人頓時看向說話的修士。

  蒙植笑了笑,神情又黯淡下來。

  “我知道他,這小子當年打算弒師,后被清理門戶。”

  好嘛。

  這下眾人恍然大悟,明白他為何對主魂又這一層了解了。

  幾個同門師兄弟本來的笑臉一下子顯得猙獰起來。

  驚鴻主天庭,巫融學地府,三界有兩界在涂山一門手中。

  不管是仇敵還是叛徒,一聲令下皆可鎮殺,不過現在為了拯救涂山君,他們兩人都沒有下令的動作。

  師姐師弟,互換了一個眼神。

  “可是如何才能殺死復蘇的真仙”

  有人問出關鍵問題。

  真仙蘇醒的時候,十大不朽仙王齊聚都被擊潰仙體,現在主心骨的涂山君和仙融合,現在的仙真的不能再真,既具備仙仙魂還執掌仙器,什么都不缺了,本來就是無敵的存在這下徹底沒有弱點。

  “域外有沒有強大的強者。”

  “域外”

  青帝是最有發言權的,他看向三教祖師和古仙。

  老君搖頭道:“本來是不分域外域內的,在踏上仙路的時候大宇宙開始崩壞,不得已葬下自己的仙軀,我們以此開辟域壘,隔絕內外。”

  “那就是說域外就算有強者也殺不死仙。”

  “仙是殺不死的。”

  “我覺得你們把問題想復雜了。”

  大頭說道:“你們看他現在的模樣,對自身毫不在意,空有無所不能的道行,整個仙,完全為“空”,你們誰足夠強大,誰就過去拿起仙兵。”

誰足夠強大  九大不朽面面相覷。

  被尊魂幡自戕貫穿仙體的真仙顏色黯淡了許多。

  進發瓦解一切的虛無仙光如同血肉般歸附身軀。

  仙眺望遠方。

  還不等他挪動身軀,世界就因此碎裂。

  仙不再動,他小心翼翼的維護著脆弱的宇宙,回轉目光看向葬仙地,依稀能看出葬下的模樣,在無盡黑洞為域壘。

  現在的仙再也沒有狂暴的模樣,也不曾出手毀滅葬仙地和域外的大宇宙。

  凝固的裂紋崩碎。

  真仙身軀徹底消散在風中。

  仙器噌的刺穿虛空。

  最強物質的墜落本能毀滅一切然而卻在虛空中停駐。

  九大不朽竟拿仙兵毫無辦法。

  “我是誰”

  “這是哪兒”

  意識無法凝聚,只剩下原初。

  如同被卷入無垠的河流,又好像回歸原始,不同于虛無之地的一切寂滅磨練不朽,此地完全為“空”,什么都沒有,連他也要沒有了。

  ‘他突然生出一種驚慌,進而是縈繞的恐懼。

  “為什么會慌亂,為什么會害怕。”

  他根本就無須這些,一切為無卻又一切皆有,無所不能的力量足以讓他平靜。

  “難道這就是死亡嗎。”

  他驀然想到:“死,又是什么。”

  一道人影緩緩站了起來,原本為“空”的世界涌現無邊大霧,人影站在一望無垠根本沒有邊界的水面上,連他自己都是腳下水流匯聚而成。

  他忙蹲下來,擦去面前的霧,腳下的淺水倒映著他的面容。

  沒有五官,沒有頭發。

  摸了摸自己光滑而弧面的臉,‘他’呆呆地看著水中倒影的自己。

  總覺得忘記了什么,是忘記還是根本就沒有了,他分不清楚,于是他開始不知疲倦的奔跑,在‘無’中瘋狂尋找。

  突然有一天,‘他‘從無里挖出一顆珠子。

  黑紅色的。

  珠子里還有大小粘連的圓環。

  他很喜歡,

  于是安裝在自己的臉上。

  光滑的圓弧面容上多出一顆晃動的眼珠。

  他看清了這么世界。

  柔和的光并不刺眼,本為無的世界因為他的出現一切又洶涌起來,天道、法則如夢幻泡影,大宇宙像是洼地的倒映,時間、空間都變成了他可以撥動的流,因果命運成為彈奏的弦。

  生與死交叉在永恒。

  ‘他‘,

  無所不能。

  是再無任何缺陷的,古往今來,唯一真仙!

  有一天,他從‘無’中挖出一具尸體。

  腐爛膨脹。

  像宇宙。

  他以為這就是自己,欣喜若狂的他想把尸體撈起來裝在自己的身上,等他伸手的時候尸體順著波濤飄走了,追了很久也沒有追上,為此他傷心了很久。

  如果從那具尸體上拆下嘴,應該就能說話了吧。

‘他’又疑惑起來,想說什么來著  真仙緩緩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方廣袤天地。

  小心翼翼的仙突然發現,這方世界似乎并不脆弱,邁出的腳步堅實的落在大地,不同于大宇宙無法承載他的身軀。

  在這里,他可以肆意的呼吸,也能歡笑,更可以翱翔天際,暢快奔跑。

  無中的他挖出了一座高天大城。

  站在城池下,他不知怎得邁出腳步,踏入上蒼之城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清楚大城的形成。

  蒼天大城繁而廣,猶如仙闕,在他深入其中時逐漸退化,像是時空坍縮倒流,蒼天大城回到原初的模樣。

  一個邊陲小鎮。

  小鎮依著不高的青山。

  山上有觀。

  還有一座墳。

  “誰死了”

  “埋在這里。”

  他刨開了墳墓,內里葬下的是一副獠牙。

  他取出獠牙戴了上去。

  嘎達,

  嘎達。

  獠牙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玩興大發的他噠噠的讓獠牙對碰,一邊碰撞一邊走出青山。

  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

  “這是誰的腳印”“他停下來,對照著自己的腳,腳印很深,很奇特,他試著伸出腳踩在腳印上,接著他無形的腳有了形狀,紫黑色粗糲的腳趾甲陷入大地之中,有了腳的他更歡快的奔跑。

  這天。

  他又挖到那具尸體。

  尸體沒有飄走。

  緊閉雙眼。

  他仔細地端詳著,看了看自己的腳,他以前總覺得應該把尸體的東西裝在自己身上,這樣他會快活,可是自從體驗過真實的快活后,他覺得應該讓‘尸體‘也體驗一下,這種炙熱的感覺。

  于是,他取下自己的腳安在尸體身上。

  尸體有了腳直接站了起來。

  他又摘下自己的眼睛。

  有了眼睛,尸體緩緩睜開眼。

  最后,他捧起自己的獠牙,安在尸體的嘴上。

  長出牙,尸體就會說話了。

  他不懂為什么要說話,就是覺得應該說。

  他尋找嘴就是為了能說話。

  現在尸體得到了他的腳,能自如行走,又睜開他的眼睛看世界,得到他的牙,張嘴時候能看到獠牙交錯,有了牙,就能說話。

  尸體看向‘他’。

  他只有個人形,弧面光滑的臉上再也沒有神采,行走天地的雙腳也成為扎根下去的水流。

再也看不到,聽不到,感受不到,也無法說話  柔和的光芒將他包裹,驅散了尸體的寒意。

  尸體靜靜地看著他。

  放下!

  多么可怕。

  卻又如此的炙熱。

  蘊含恐怖生機。

  尸體緩緩開口:“你想回去嗎。”

  他不懂回去是什么。

  尸體張開血盆大口,

  沙啞道:

  “起”

  “死”

  “回”

  “生!”

  轟隆!

  無中生有。

  尸體的長發染成猩紅之色。

  一雙青黑色的頂角斜指青天。

  完全迥異的面容覆蓋青白之色。

  漆黑的眼眶浮現一輪血瞳。

  一切腐爛在光芒的包裹下熊熊燃燒,白色的業火褪去血肉黑紅色仿佛未燃燒殆盡的焦炭,于終焉灰燼中復蘇。

  黑紫色粗糲的指甲生長,可怖的生機濃烈到在仙血中燃燒。

  舉起手臂的他狠狠地砸了下去。

  噗通!

  亙古停滯地心臟重新跳動。

  ‘他’的身形與‘尸體’徹底相融。

  醒了!

  睜開雙眼的真仙,眸中有了情緒。

  不再是一種自然的本能。

  望著這方天地,真仙有感而發:“仙域!”

  他該感謝那位葬下自己尸體的前輩,從無到有,讓世間出現真仙,可惜世上沒有仙域,無法承載成仙過程中的真仙。

  想用自己的身軀創造仙界卻造成恐怖的大崩潰,連大宇宙都因為他的動作而崩塌。

  從無到有總是最難的一步。

  成仙過程中的真仙與鑄就仙器卻未成仙的主魂相碰。

  在最后一刻,涂山君自戕真仙,使得真仙徹底從尸體中脫離。

  陰差陽錯使補全成仙的最后一步。

  謂之:

  兵解!

  這也就是為什么后來真仙看向葬仙地的時候不再出手。

  仙和葬仙地已經沒有了聯系。

  真仙,

  仙域,

  仙兵,

  三者俱全,

  什么都不缺了。

  大風,

  大霧。

  矗立虛空,錨定住大宇宙的尊魂幡飄揚了起來。

  只見一只手掌將兵器握住。

  又又出現了。

  盡管眾人都清楚仙一定會出現,仙是不死的,無所不能的。

  可是當他們看到真仙出現的時候,心臟還是漏跳幾拍。不可戰勝的真仙一旦不穩,域內域外都會成為他的掌下齏粉,幡中亡魂。

  仙氣蒸騰將天地虛無同化。

  身影與霧氣中顯出。

  青白手掌舉起了尊魂幡。

  “起死回生!”

  沙啞而空靈的仙音響徹寰宇,震顫過去未來,再無一絲阻擋,真仙不可想象的道行無所不能!

  一步跨出。

  赤發狂瀑,天紳肆意。

  大角斜指青天。

  目光定住,再無一絲茫然:

  “你既稱我兄長,我怎能棄你而去。”

  距離涂山君最近的驚鴻嚎啕大哭,卻又開心激動的大笑:“爹!我就知道……………”

  仙笑著說道:“相見一定要抱頭痛哭嗎。”

  面向眾人的涂山君,張開雙臂: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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