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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5、問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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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兇間尊在側,遁一本身又是實力不俗的道君。

  兩人撕開虛空抵達羽人族。

  “兄長,地府來人了。”

  羽人崢興高采烈的沖入大殿,他第一時間時間就將這個好消息報告給了兄長羽人鉞。

  “快請。”

  羽人鉞匆忙起身前去迎接:“通知族老們來福地。”

  少頃。

  羽山。

  高瓊上蒼云頂福地。

  羽人嬰在接到羽人鉞的消息后趕來,身高約莫近兩丈的他容貌消瘦,背后玄羽化作披風垂下,半步入道的神芒內斂,靈機玄息沉穩。

  他就像是羽族的定子,只要他還在羽族就亂不了。

  一眾匆匆趕來的族老也在第一時間尋找這位羽族六叔。

  直看到后才長出一口濁氣。

  “地府高修這么快就來了?”一位羽族的圣人族老壓低聲音。

  從出事到現在可才不到一天,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反應,并且派遣修士趕來,可想而知抵達羽人族的修士該是何等強大。

  “來的好快。”

  “上回來的是道君,這一次……”

  “嘶!”

  眾族老看過去,頓時屏氣凝神。

  羽扇綸巾的儒雅中年人赫然是一位散發靈機玄息的道君。

  又一位貨真價實的大能。

  至于另外一位身形高大消瘦,身著黑袍,面部特征及其明顯的未知修士,則完全像是一個看不清楚的深淵。

  看情況儒雅中年表現的分外尊敬。

  此人的實力不言而喻。

  眾羽人族族老面面相覷,他們怎么突然之間不知道地府的實力了。

  巫融成為道君并不讓人意外,可是怎么能籠絡到這么多大能。

  算上被抹去的那一位,地府有三位大能抵達了他們羽人族。

  羽人嬰神情錯愕。

  不過一個甲子地府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或許他們都想錯了。

  也實在是太將巫融和尋常修士相提并論,地府的實力到底如何應該親自去看看,而不是完全按照經驗評估。

  羽人鉞同樣驚嘆不已。

  他雖不知道兩人的實力如何,不過顯然只高不低。

  “那日就是在此地,未知存在出手抓走秋長老……”說到這里羽人鉞神情躊躇,傳音問道:“秋長老有事嗎?”

  遁一知道他問的是秋長老的生死,但是這事兒他也不好回答,誰也無法確定,只能寬慰道:“放心,府主正是吩咐我們前來調查。”

  “你們的護山大陣沒壞吧?”

  “沒壞。”

  “就是說,那個存在出手沒有破壞你們的大陣。”

  說到這里的遁一看向兇間尊問道:“前輩,你是否可以悄無聲的進入這里?”

  “可以。”兇間尊知道遁一要問什么,繼續說道:“要讓我出手抓一個一花道君,還要小心陣法,那就有些困難了,要是有內應打開大陣,也沒什么問題,不是說還有其他圣人修士參與。”

  以兇間尊的實力完全可以不稟報的強闖羽人族的大陣,他們是使者不是強盜,自然要讓人報給羽人鉞知曉。

  這也就是為何兩人沒有第一時間踏入羽人族的原因。

  “有。”

  羽人鉞忙點頭道:“圣人被一位族老放進來。我想他應該早就動過手腳。”

  “人呢?”

  他們就是為此人而來。

  “就在福地鎮著。”

  羽人鉞轉動福地的陣盤將臨時的大牢顯化。

  道息蒸騰。

  玄霧瑤池出現一座大牢。

  盤坐牢中的羽人暉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掃過去停留在兩位地位大能身上,有些遺憾的說道:“他還沒來嗎,想不到地府已經發展壯大到這等模樣,連大能修士都可以隨意差遣,怪不得會引來那等強敵。”

  遁一饒有興趣的走近,手中羽扇微微轉動道:“就是你設計謀劃陷落秋長老。”

  羽人暉冷笑一聲:“我本來要殺的是他背后的靠山。”

  說話的時候一指羽人鉞。

  兇間尊抱著肩膀神情淡漠。

  引那個人來,誰殺誰還未可知。

  當日在潮州的時候他就表現出力扛老佛祖的實力,如今得鬼族三花道君的神魂,他的實力定然更進一步。

  也就是法力有些問題,不然怕是要稱第四步的無敵。

  他連嘲笑此人的不自量力都沒有。

  夏蟲不可語冰。

  為其多做解釋就是浪費。

  若放在以前,這樣的修士他看都不看一眼。

  “你很自信啊。”

  遁一笑瞇瞇的盯著對方。

  “不見到他我一句話都不會說,我知道你是道君,可以強行搜魂,我的識海有禁制,你一運轉神通我就會死,你什么都得不到。”羽人暉倒也坦蕩,沒有撒潑打滾,更無低聲哀嚎,唯有一種愿賭服輸的平靜。

  眼中的懊惱溢于言表。

  “你很氣憤。”

  “沒錯。”

  “我本可以做的更好。我們本可以做的更好。”

  羽人暉不無遺憾的說道:“如果這一次來的是巫融,以強擊弱,他會死,他一死……也就斬斷羽人族和地府的聯系,我便可以掌族而晉道。”

  “以強擊弱?”遁一笑著說道:“你忘了一件事。”

  “我沒忘,器靈確實厲害,于東海之濱斬殺古仙樓的二花大道君,聽說他快要三花聚頂,越是這樣的重器才越會坐鎮大勢。”

  “巫融也一定會隱藏行蹤獨自前來。”

  戴著枷鎖的羽人暉反而像是沐浴著神光。

  遁一神情戲謔的搖頭。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過一廂情愿,你不該用自己揣度他,地府和弟子,你覺得他到底在乎哪一個?”

  遁一蹲了下去,長嘆道:“你身后的人就比你了解他,從始至終這都是一次試探,完全沒想畢其功于一役。”

  “你卻異想天開。”

  “因為你這么想才會做人家的棋子。”

  “可悲啊。”

  “我敢打包票的說,如果來的是府主和老道君,你背后之人不會出手,你信不信?”

  “你,怎么知道……你是誰?”

  羽人暉很想反駁,可是他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和他打交道,想一擊必殺的人,基本都死了,因為總會錯估他的實力。”

  遁一緩緩起身,他心中有幾分腹稿,這個出手的人要么就是非常厲害,一眼就看穿根本,要么就是特別熟悉涂山君。

  遁一還是覺得‘萬法宗’有嫌疑,‘鬼族’的嫌疑也不小。

  同時他低沉的目光閃爍,思考著冥族是否有出手的可能。

  要說最近和涂山君交手,看的比較清楚,冥族絕對算一個。

  冥族的頂尖三花大能依然神秘。

  佛門也非常有可能。

  如果是佛門的話,這個辦事風格也沒錯。

  ‘古仙樓?’

  ‘古仙樓在東荒的勢力不小,三大族各有三花大能,以及鎮族神兵,不排斥有半步散仙。’

  ‘有沒有可能是太乙升仙宗……’遁一以旁觀者的角度深入分析,不能否決太乙升仙宗的問題,太乙升仙宗為宗門復興很可能會設計廢掉巫融換一個更‘聽話’的弟子,以此入主地府。

  “走吧前輩。”起身的遁一看向兇間尊。

  兇間尊探手將整個大牢攝入手中,隨手煉成一方藏于袖袍。

  “告辭。”

  兩人這就離開。

  羽人鉞也沒有挽留,如今情況撲朔迷離,秋長老生死未卜,還是正事重要。

  在遁一和兇間尊離開后,羽人族的族老們看向羽人鉞的神情各有不同,無一例外的帶著異樣。

  誰做羽人族的族長確實很重要,現在看來好像還是羽人鉞做族長更好,能夠為宗族帶來更長久的利益。

  至少在一次交鋒中背后勢力對他們各自支持者的態度清晰可見。

  羽人鉞明顯是地府的紅人。

  “老了。”

  羽人嬰長出一口濁氣,拜道:“族長。”

  “族長!”

  “一耽擱又是時辰。”

  兇間尊有些不滿,他的本意是帶上人就趕緊返回地府。

  遁一勸慰道:“我等是便利,卻無法呈現地府的影響力,還是要為他撐腰的。”

  “我明白。”

  “現在回地府?”

  “不。”

  “來時府主交代我去天陽神宗拜訪他們的老祖,問問消息。”

  “天陽神宗?”

  兇間尊的神情發生微微變化。

  “前輩?”

  “我家老祖說過,東荒的天陽神宗頗為神秘,血脈似乎是古鳳,疑有皇。”

  兇間尊對外界各方勢力還是比較防備的,出門前也做好功課,東荒的勢力心中有個底細,這才有所遲疑。

  玄鳳道君陽生戊拱手道:“前輩、道友,老祖不見外客,兩位請回吧。”

  兇間尊一看對方這修為當即上前一步。

  朗聲道:“我們大老遠來調查地府長老失蹤之事,貴宗老祖定然對羽人族之事有所察覺,為什么不見我們?”

  陽生戊面色頓時冷下,淡淡地說道:“請回吧。”

  遁一趕緊拉住兇間尊,剛才大道君還遲疑不敢拜訪,一看天陽神宗的長老修為一般,這就發難詢問,豈不是會惹惱對方。

  “名頭諾大,一看全是歪瓜裂棗。”

  兇間尊舉起手掌:“我單手便可捶他個鼻青臉腫,一點對前輩的尊重都沒有。”

  “您老說得對。”

  遁一啞然失笑,怎么大道君也欺軟怕硬。

  起初還顧忌人家的名頭大,近前一看就端起大道君的架子。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回應。”

  “得讀。”

  越過鬼門關。

  遁術一閃。

  羅都山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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