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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4、預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撲通。

  撲通!

  巨繭強有力的跳動。

  凜然靈機環繞。

  在即將升起的時候八道光柱形成的陣法將之遮掩,使得光芒之在此地閃耀。

  在尊魂幡青鐵幡面的映照下,巨繭也染上了一層淡青色的水墨仙絮。

  好似星環在周身旋轉。

  巨繭內,許三娘盤坐閉眸,橫劍于身前,三翅蝶在她的肩膀翩翩起舞。

  懸于法海上方高如圓月的金丹似在瞬間化作虛幻模樣,其中有一縮小的三娘盤坐,只不過并不像尋常那般凝實。

  “假嬰。”幡內,涂山君不由驚嘆。

  道體修士在靈根強大以及龐大資源的助力下,踏入第一步巔峰簡直就像是吃飯喝水。

  而且,這才該是大境該有的壓力。

  天才在數年,十幾年即可嶄露頭角,達到第一步的頂峰。

  也怪不得大宗對天驕的定位是五十歲前踏入元嬰境。

  就這樣的規定,都算是寬裕了。

  以大境的靈氣濃度,機緣、資源、傳承,若是無法在短時間內爭得一席之地,才會慢慢落后。

  怪不得當年萬法宗那小子當年被發配星羅海之后一臉怨氣,就差把‘我要找人發泄’寫在自己的臉上。

  以這些天才的速度,別說是五十年,就是五年都要落下一個境界。

  到時候就更不要爭了。

  修為是一切根本,沒修為才是真正的寸步難行。

  如此,反而更加重了涂山君心中所想。

  什么九年之約。

  我約你個大頭鬼!

  現在三娘有金丹巔峰的實力,他隨時能帶三娘悄無聲息的跑,等以后修為提高再將一切奪回。

  所有的虛與委蛇都只是應對的策略而已。

  哪怕如老魔君這般積年老鬼,該騙還是得騙。

  “跑不跑?”

  “跑!”

  沒有絲毫猶豫,涂山君當機立斷。

  剩下三年的時間,別說是道體天才,就是成仙之資也不可能短時間內達到元嬰巔峰,陰魂丹是很強大,然而元嬰境對法力的要求更龐大,積累也更更多。

  三年?

  別開玩笑了。

  走完這條積累之路,師兄太乙用了二百年。

  不然為何大宗只對元嬰之前有要求,因為那是能夠在短時間達到的。

  隨著境界的攀升,越是往后越慢,道行法力是積累來的,并非一蹴而就。

  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裴氏對三娘的封鎖,但,裴氏應該不可能出動化神尊者,以三娘如今的法力,足以讓他本尊具現一招。

  這一擊,低于他修為的修士該是沒有機會活下來。

  許三娘緩緩睜開雙眼,流光輪轉的眸子中閃過清氣匯聚的陰影,緊接著周身的巨繭化作無邊清氣反饋身軀,輔以三娘那如璀璨山河的明媚容貌,燁然若神人。

  化作赤發小鬼,坐在許三娘肩膀的涂山君說道:

  “該走了。”

  此言一出當即讓三娘一愣,她心想自己才步入假嬰,不日將渡過劫難成就元嬰真君,再以時間積累法力,陰魂丹做輔,當可在四年時間內……

  像是看穿了三娘心中所想一般,肩膀的赤發小鬼詢問道:“達到何等境界?”

  三娘思索之后說道:“若情況稍好,當可步入元嬰中期。”

  “然后借道體三條命,與裴氏決一死戰?”

  “我不知道。”

  涂山君這么一盤算,還真有戲。

  若三娘能達到元嬰中期再借用道體,當可借來化神的法力,并且還是兩道法力,到時候肯定能發揮出尊魂幡全部的實力。

  敵后期尊者該是沒有問題。

  但,這等燃盡生命得來的力量。

  值得嗎?

  三娘看著手中古寶靈劍,怔然出神,緊接著說道:“失約的話,老宅和古劍就要拱手相讓了。”

  “很重要?”

  聽到空靈沙啞的聲音,三娘搖了搖頭道:“我已經知道古宅到底鎖著什么,我也已清楚,我父為何會死。”

  “何?。”

  “成仙批言。”

  涂山君雙眸猛地瞪大,從一介赤發小鬼返回了尊魂幡,震顫道:“成仙?”

  “成仙批言?”

  “什么意思,是他利用蝶夢道體預言出的,還是說是功法神通。”

  “難道是他推算的哪一個人的命運?”

  三娘還是頭一次看到涂山君如此失態。

  哪怕平日里的喜怒哀樂都比不上。

  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卻又擔心那救命稻草是個無根浮萍,亦或是并不足夠堅韌。

  這等消息的出現,讓這位積年老鬼激動不已。

  神情復雜難掩,只顧追問后續。

  許三娘沉聲說道:“這個秘密也是在我以血祭劍才得知的。”

  “我手中的這柄古劍就是開啟古宅的鑰匙。我已與裴氏做出約定,九年之后不登大器宗,就要將古劍古宅一并奉送給他們。”

  尊魂幡內。

  大槐樹下。

  涂山君本尊難掩復雜心緒,眼中滿是驚訝的神色,更是生出一股悚然。

  怪不得強如道體修士也會死,還是這般平靜的消失,原來他推算的是仙路,但更讓涂山君震驚的是,竟真有仙路。

  也就是說。

  這世間真的有仙。

  “仙!”

  涂山君猛地起身,立于道觀前,看向遠方高聳如山巒的大城,兩百六十余萬陰神所在。

  雙眸迸出精光。

  這可是成仙的預言。

  當年那血葫蘆只書寫著‘元圣靈魔成仙法’,便讓遲疑的涂山君留下,何況是聽三娘親口說出,其父留給她的古宅之中,藏有成仙預言。

  哪怕是只言片語,也足夠讓他為之動容。

  “涂山大哥此時還覺得我們應該走嗎?”

  許三娘笑了起來。

  嫣然如綻放的星辰。

  她知道,涂山君定然是想成仙的,所以她并不介意使用自身道體神通。

  哪怕折去一翅。

  一翅與三翅,又有什么大的區別呢?

  正如她說的那樣,就算沒有道體,她也能登臨巔峰。

  立于道觀前凝望大城,赤發頂角的高大身影陷入沉默。

  他沒有詢問其他,因為既然三娘這樣說了,他心中的那些都已經有了答案。

  比如如何開啟。

  譬如,是否有回旋余地。

  良久。

  涂山君黑紅色的雙眸沉似深淵,亮如星辰。

  淡淡地說道:“該走!”

  “我這一生都在追尋仙路,為得不僅僅是長生無敵,更是為了那些與我一同踏上道途的人。”

  “犧牲人來換仙路預言,豈不是本末倒置。”

  “而且……”

  “哪怕沒有成仙批言,我一樣能夠成仙!”

  哪怕沒有見到人影,只聽到聲音,許三娘依舊能幻想出那高大人影的豪言霸氣。

  這才該是魔尊具備的自信。

  “涂山大哥難道就如此自信?”

  涂山君搖了搖頭:“我相信的是你。”

  “還有那曾經陪我一同踏上仙路的人。”

  “若沒有他們借給我命,我不過是一死器,終有一天會泯滅在劫難之下。”

  許三娘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青鐵黑幡。

  她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的回答。

  本以為自己會聽到涂山大哥對自己的‘吹噓’,對自身天賦才情的肯定,卻從未想過,原來哪怕是冷如魔尊般的涂山大哥,對自己的道途竟是如此的謙虛,甚至擁有如此柔情。

  “好。”

  “古劍古宅,送給他們又如何,沒有我來開啟,他們拿不走任何東西。”

  許三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其實,她還有一句話沒有明說。

  哪怕沒有了古宅里的成仙批言,難道她就不能施展道體神通重新預言一個嗎?

  “我想得到成仙批言,但我更想你活著。”

  “很重要?”

  這回輪到許三娘問涂山君。

  依舊是這句話。

  涂山君點頭說道:“很重要!”

  許三娘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般,笑著說道:“那我就一直活著,活到涂山大哥成仙。”

  隔著尊魂幡本體,涂山君望向許三娘。

  他竟有幾分對這句話生出信心來。

  不是因為三娘的道體,也許是因為許三娘本身就是謎團環繞的人,在她身上,好像不管發生什么驚奇的事情都不足為奇。

  既要離開,當然要交代好一切。

  于是原先的計劃啟用。

  鶴書立驚奇的發現,許三娘的氣息晦如煙海,早不是他能窺探。

  哪怕是坐在一邊,都能感受到灼灼靈光。那是修為精進展露出的靈機氣息,而這無意識的氣息便讓他感到了莫大威壓。

  至于一邊身著幽暗紅袍的修士依舊是練氣的模樣。

  他卻不敢小視。

  雷劫消散歷歷在目,哪怕三娘給他何等壓力,都不如身旁那人的神情變化重要。

  “鶴先生。”

  “這儲物袋中是修行所用的丹藥、靈石,以及一枚七轉結金丹。”

  鶴書立何等聰慧,在看到儲物袋聽到許三娘言語的瞬間,他的雙眸已經瞪大。

  心中更是閃過駭然。

  身軀不由挺直,隨后又倚靠在身后靠椅上。

  像是長緩了一口濁氣般,抿嘴不言。

  “勞煩鶴先生照看孤幼院。”

  鶴書立點頭拱手說道:“我明白。”

  他心中都懂,也許魔君愿意讓他待在身邊,就是為了這件事。

  但他不需要問。

  知道什么也不能說。

  其實也不需要太過照顧,如今五年過去,當年的小娃娃都在靈根探查之后各有歸宿,也就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只,瘦猴也被安排進大器宗,成為宗門弟子,裴氏但凡還要臉就不會拿他們撒氣。

  涂山君準備去信一封給鐘漢,請他關照一二。

  這點小事,對于鐘漢而言該是沒有問題。

  半月后。

  遠在大器宗。

  一道人影拆開了信封,疑惑道:“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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