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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4、破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四架馬車的車廂很是寬敞。

  就像是一間雅舍。

  雅舍的主人非常英俊,尤其雙眼很是銳利,就像是一頭蒼鷹。

  盯住人的時候,不像是被人看到,而是被蒼鷹的抓鉤刺入血肉,這般凜厲的目光一般都出自身居殺伐之位的人身上,當真是天生的司法修士。

  鐘漢輕輕的揉了揉眼角,他這老毛病又犯了。

  此人又不是犯人,他怎么習慣的用上了目擊之術。

  讓他意外的是,此人的神色坦然,不見半點緊張和忐忑。

  如果不是因為坐在他面前的人只有練氣,而且看起來年齡也不算大,他還以為這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玄黑法袍下,是一張如大理石雕琢的面容。

  ‘鬼修?’

  鐘漢沉吟的同時擺了擺手,他也不管這些,只要籍貫什么都正常也就行了。

  就算籍貫和來歷不正常,只要對方肯在他的手下做事,那他也會將這些必要的手續都補充齊全,免得以后出現紕漏。

  “鐘嵩棠的傻兒子?”涂山君心中暗道。

  鐘漢不是傻子。

  其中不乏老魔頭的調侃。

  他只是有些奇怪,難道鐘嵩棠已經查到其中問題。

  按理來說是不可能的。

  陸荊什么都沒說,后來忍死術也是他自己引爆,就是為了將他手中的鐵戒送出去,哪怕有所察覺,也尋不到線索,更不可能猜測到答案。

  任誰從那事件中,也看不到涂山君的身影。

  “你就是孤幼院的教習?”

  鐘漢率先開口。

  “是。”

  “你可愿意救那牢獄中的許三娘?”

  “愿意。”

  “本官乃三法司衙門修士,專為調查熊燃被刺案而來,觀你聰慧,想讓你協助本官,你可愿意?”

  涂山君恍然。

  原來這年輕人搞了半天是來查案的,怪不得會出現在這里。

  其實本來涂山君就打算著手調查這一案,礙于練氣的分魂身,這才想讓三娘筑基,好讓他能能調動更加強大的力量。

  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他還沒有主動出手,這趟案子的主官,也就是鐘漢,提前找到了他。

  就是不知道鐘漢葫蘆里賣的的什么藥。

  但凡尋找副手也不會找一個練氣境的,要么別有所圖,要么就是他手里無人可用,連幫手都要自己招攬。

  “在下倒是愿意,可是在下的實力低微。”

  “不礙事。”

  “天機城有大陣壓制,誰敢動手?再說了,有本官在,保你無虞。”

  鐘漢說道:“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跟在本官身邊。但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若是終局的時候有不同的問題,你要幫我一把。”

  “我也會幫你!”

  涂山君雖不是絕頂的聰明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明白了。

  原來不是尋找幫手,而是尋找替罪羊的。

  也就是說,如果一旦大勢交織成漩渦,鐘漢會把他推出來當做背鍋的那一個。

  涂山君在心中感嘆道:“就算是這個意思,話也不能這樣說,極容易被人當做把柄。”

  如果有個留影留音的法寶,未來說不定會被反咬一口。

  鐘漢還是適合執行那簡單的殺伐之活兒。

  “好。”

  “職務俸祿怎么算?”

  “就按照三法司的刑部修士發放。身份我會幫你搞定。”鐘漢滿意的點頭,沒想到此人一點就透,而且為人爽快。

  他原本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亦或是威逼利誘一番,現在統統都用不上了。

  身份的問題,就算涂山君不提他也會準備好,如果沒有個合適的身份,如何背鍋?

  ‘這修為也差點,如果是筑基就好了。’鐘漢微微搖頭,就是個繞圈子的幌子,也不需要那么高的修為。

  真要找修為高的,他們也不會愿意。

  就天機府這樣的地方,金丹真人多少都有些本事在身。

  “何時提審嫌犯?”

  “你心中有數?”鐘漢愣了一下。

  涂山君頷首道:“我覺得要從公孫晚開始查。”

  “公孫晚昨日就已經返回公孫府了,你根本不知道那娘們有多大的能量。”

  鐘漢翻了個白眼。

  誰不知道公孫晚有問題。

  審了一晚上那些金丹真人也都該放的放了。

  “那,熊燃的尸首在哪里,我們應該看看那個。”

  “在公孫府利用玄參活木棺吊著命,說是還有氣。暫時不能動彈。得等熊氏來人再進行查驗。”鐘漢皺緊了眉頭,說是吊著命,實際情況可能是只剩下陰神。那把古寶碾碎了熊燃的心臟,肉身多半已經廢了。

  “這不扯淡呢,這也不能查那也不能看?”

  聽到身旁黑袍修士如此言語,鐘漢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贊道:“說的真他娘的對!”

  “這樣,我先去給你置辦身份,然后我回家問問我爹的意見。”

  “到時候我會派人去孤幼院找你。”

  如此。

  四架的車馬揚長而去。

  傀獸馬車果然舒坦,沒有半分顛簸,宛如行駛在澄澈寧靜的湖泊上的畫舫。

  不過中途的時候涂山君就下車。

  公孫府。

  寬敞的正堂大廳,迎來了一個客人。

  那是一位修士。

  “我家主人對公孫娘子的手段很是佩服,特令在下前來結清。”說話的是個中年修士,他的面容木訥,就像是帶著一層面具。

  他將一個儲物袋推到了桌案上,接著說道:“還要多謝公孫娘子出手。”

  上座的公孫晚蹙眉道:“你家那位太過心急了。”

  “入獄不過是第一步。”

  “現在再想讓她心甘情愿,已是難上加難。”

  木訥的修士說道:“我家主人也只是擔心小姐。”

  說完,這位修士就站起身來,似乎想要就此離開,不過腳步還是微頓道:“孤幼院有個修士,聽說和小姐交往過密,希望公孫娘子能代為鏟除。”

  “放心吧,我也很不喜歡他。”

  送走那位木訥的修士,公孫晚鳳眸一凝,冷笑一聲。

  那人這么早的現身,不就是為了撇清關系。本來還想借著裴氏的關系運作一番,現在看來,大家族就是大家族,根本不可能讓她占這個便宜。

  “小姐,裴氏不愿意幫忙怎么辦?”隱藏在陰影下的老者拱手問道。

  公孫晚淡淡的說道:“早就想到裴氏不愿意出手。罷了,既然他們不想分一杯羹,那就按照原定的計劃來。”

  “是。”

  陰影下的老者抬起頭,如果有熟悉的賓客在這,肯定能認出,他正是跟在熊燃身旁的獷伯。

  “另一件事。”

  “孤幼院那個練氣士。”

  公孫晚回想起那個人。

  那是個身著玄黑道袍的高大修士,沉默寡言,很是老成,又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怪不得會受女人喜歡。

  獷伯追問的同時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殺了他?”

  要殺他肯定有無數種辦法,還不會惹人懷疑。

  “不。”

  “暫時別讓他死了。我那苦命的妹妹好不容易尋了個男人做依靠,我怎能狠心的讓人把他殺了呢。留著他,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妙用。”公孫晚笑了起來:“有時候啊,對付女人,就得用男人。”

  此言反過來也同樣適用,

  畢竟那玄參活木棺之中還躺著一個呢。

  次日。

  朝霞漫天。

  骷髏小鬼端坐一旁看向環繞在四周的靈機氣息,漩渦已漸漸的消弭,空氣中的靈氣不在被攪動,應該是許三娘已經將所有霧氣法力凝成法海,只等這些靈機氣息沉靜下來,那玉繭中的人就能撕開玉繭完成筑基。

  一道細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骷髏小鬼睜開雙眼,點了點頭,身形化作一柄魂幡模樣落在一旁。

  玉手自裂隙伸出,接著周身的玉繭開始脫落,還不等落在地上就已經化作了粉末,只能堆積下來。

  許三娘抻了個懶腰,將身旁的魂幡撿起揣入袖袍,同時感受著自身的力量。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三魂七魄凝成陰神,原本霧氣形狀的丹田法力也化作洶涌的湖泊海潮。

  大器宗裴氏的功法自然極為高明。

  不需要涂山君額外指點。

  以往只是許三娘自己不愿筑基。

  “成了!”

  聲音自隔壁石室傳來。

  緊接著,一風姿綽約的美婦人帶著自己的弟子走出石室,出現在許三娘的面前。

  跟在美婦人身旁的女修率先開口道:“紅裳姐姐,你可算完成筑基了。”

  “惜憐妹妹。”

  “雪姨。”

  “你們怎么在這兒。”許三娘詫異的喊出兩人的名字。

  惜憐笑著說道:“我們當然在這,不然誰給姐姐護法呀?”

  雪姨看向許三娘說道:“紅裳,如今你已經筑基,也該返回家族。”

  “你爹的事情,家族有責任,但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家人之間又哪里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回家吧,家里人都很擔心你。”

  許三娘沉聲說道:“我若不回呢。”

  “紅裳,別逼雪姨出手。”

  雪姨微微嘆息,金丹真人的靈機威壓化作波紋綻放。

  金丹真人與筑基是天差地別,何況是許三娘這樣剛剛步入筑基的修士。

  “雪姨你知道的,我不能回去。”許三娘搖頭道。

  “家里人很擔心你。”

  “他們擔心的是我的道體!”

  “蝶夢道體的大夢才是他們擔心的。”許三娘冷漠的注視兩人:“我們最好不要兵戎相見。”

  “那就沒得談。”

  雪姨的神識已經鎖定許三娘。

  許三娘沉聲說道:“別怪我不念舊情。”

  雪姨皺眉的同時不知道許三娘為何這么說。

  還不等她有所反應,身旁的惜憐已經昏倒在了地上,雪姨大驚失色,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許三娘是如何做到的,也許這就是道體的其中一項術法能力。

  但不管對手是誰,她的修為絕不是許三娘能撼動。

  “涂山大哥。”

  “別殺她!”

  “那還有點麻煩咧。”

  一道空靈中帶著幾分嘶啞的聲音響起。

  而與此同時,雪姨只覺得周身寒毛炸起。

  一只青白色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膀。

  “地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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