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立刻聚集兵馬,準備戰船……」
王景吩咐道,兵貴神速,他準備立刻出兵,也讓曹魏感受到被突襲的滋味。
劉伯溫和虞允文沒有猶豫,立刻領命前去準備。
由于大夏早有準備,此時徐州已經匯聚了十余萬精銳兵卒,還有留守后方的大將也被調來不少。只等戰機出現就能拔營。
按照原來的計劃,王景準備在韓信擊敗劉秀后,抽調兩路行營的大將再行出擊。
不過此時曹操和他麾下的天境大將沒有如王景的推斷返回青州,那相對應的,王景出手也不需要再抽調兩路行營的天境大將了。王景親自聚兵,任何將校都不敢有絲毫怠慢。
很快,此時在徐州的大將前來。
分別是大將羊侃、陸抗,楊大眼,以及文鴦、馮國用、石達開和方杰七個九階。
在天境強者稱雄戰場的時候,他們這些九階大將地位下降不少,原本能獨自領兵坐鎮一方的羊侃,在中原大戰的時候也只能留守后方。
他依舊有著統帥二三十萬兵馬的能力,但無法成為一軍主將了。一旦強行領兵,遇到其他王朝的天境大將,就會遭到對方的突襲陣斬,自身反而成為大軍的弱點。
而這次大夏的目標之地,幾乎沒有天境強者坐鎮,
就算突然冒出來一個,也有王景親自解決。他們終于有了再次立大功的好機會。
「拜見陛下!」
眾人齊聚后,王景一身甲胃大步而來,等到王景在主位上坐定,他們立刻單膝下拜。
「眾將平身!」
王景等眾人起來后,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讓人把中原和青齊之地的地形圖掛起來。
「朕屯兵徐州的原因,想必你們都知道,如今曹操主動撕破盟約,突然率軍突襲東路行營想要先發制人,不過東路行營早有防備,曹操的突襲注定失敗……」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曹操主動突襲我軍,朕也準備以牙還牙,親自領兵突襲曹魏后方,一舉蕩平青齊!」
王景雙眸如電,淡淡說道。
如今河北冉魏、明軍殺的不可開交,就算知道他發兵青齊,也難以派兵馬參與,曹操又被托在滎陽,青齊之地沒有天境坐鎮,對王景來說便是能一捅就破的薄紗,沒有什么防御能力。
「我朝出兵北上擊敗漢軍,拯救曹軍于危難之中,曹操撕碎盟約,主動襲擊我軍,可謂恩將仇報,我朝理當率軍征討……」
羊侃爵位和功勞最高,最先開口贊同,隨后其他人也紛紛應是。在尋常人看來,大夏出兵北上的確綁了曹魏一把,讓他們在漢軍的進攻中保全了大部分實力,沒有夏軍北上,只靠李唐和曹魏還無法壓制漢軍。
曹操在韓信攻打滎陽的時候突然背刺,可謂是背信棄義,傳出去之后名聲會受到極大影響。
別人可不管更深層次的原因,世人只看表面。
就算是很多有識之士,知道曹操是擔心自家會成為夏軍的下一個目標而出手自保,也會下意識的對曹操產生厭惡的情緒。
所謂師出有名,影響的不只是軍心民心,還有君主的名聲威望。「此次出兵的行軍方略,朕有意先走水路前往歸德,擊破曹軍定陶大營,破其主力,然后走黃河古道順水而下。」
「除此之外,朕還令金陵水師以海船北上,走海路攻打高密,依舊是兩路出擊……諸位可有其他建議?」
王景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
這七個九階大將中,謀略最高的當屬陸抗和馮國用,石達開次之,其他人都屬于領兵的將才,在謀略上面沒有太多天賦。
所以王景的目光,主要停在陸抗和馮國用身上 陸抗繼承了他父親陸遜的兵法謀略,同樣是位列武廟的頂尖名將,不過因為大夏名將眾多,還未展現出能力而已。
馮國用是朱元璋起兵前期的謀主,智謀極為出眾,領兵也有很強的天賦。
陸抗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當即說道:「陛下方略正奇相合,極為妥當,末將沒有任何意見。」
王景收回目光,沉聲說道:「好,既然都沒有意見,那就以此方略出兵,陸抗!」
「末將在!」
「你率本部兵馬,兼任水師都督,指揮水師護衛大軍!」
陸抗立刻躬身領命。
「羊侃……」
王景不斷的點將,給眾將分派任務,等到眾將都領命之后,便按劍起身,下令大軍開拔。
皇帝親自領兵,沒有任何人敢疏忽大意。
歷史上那種皇帝御駕親征,背后官員卻敢燒糧斷路的行為,在這里根本沒有實行的空間。
大夏王朝不說上下完全一心,但絕大部分的官吏,都愿意為大夏的擴張壯大盡一份力。
王景一道道的軍令下達,徐州也變得無比喧鬧。
一隊隊的精銳兵卒從軍營中奔出,在各個百戶、千戶和將校的率領下,分別登上運兵船……一共十三萬精銳。
十多萬的兵馬登船,自然無法掩蓋動作。
徐州城內。
一座比較偏僻的街道上,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手中提著兩條魚,腳步如常的走入其中一座院落中,走進大門,他目光不經意的向周圍一掃,看到沒有異常才微微松口氣。
「外面情況如何?」
聽到外面的聲音,不遠處悄然出現在內屋門口的婦人低聲的問道,這婦人袖子比較寬大,袖中扣著小型弩弓,只看表面,她就是一個尋常的婦人。
「夏軍出兵了……十幾萬兵馬正在登船,夏軍無緣無故的出兵,肯定有大動作!這個消息很重要,必須馬上傳出去!」
男子面上浮現出凝重之色,沉聲說道。
婦人聞言一驚,十幾萬兵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的確是一件大事,她立刻進入內屋……
這時,男子突然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神色頓時大變。
不等他有所反應。
轟!大門破碎,十幾道身影呼嘯而入,這些身影配合默契,即便是破門入屋的時候,也相互配合遮掩同伴的要害。
「不好,是大夏的惡狗!」
男子露出一絲驚懼,立刻飛身而起想要逃走。
結果身形剛起來,一張帶著點點靈光的羅網就在空中展開,直接將他裹在其中,羅網在命中后,便浮現出一道道電流,瞬息間把男子電渾身扭曲。
砰!男子落在地面,忍不住的發出慘叫。
剛才進內屋準備按照法門傳遞情報的婦人,幾乎化作一條灰影,在男子墜落倒地的瞬間,便已經來到了不遠處的墻壁上,只要她奔入遠處的街道,就能借助人群隱蔽身形。
崩崩崩!
數十根弩箭從三個方向交錯呼嘯,直接把這道灰影射成了馬蜂窩,鮮血四濺。
片刻后。
兩個身穿青衣的精悍男子從房屋中走出,稟報道:「百戶,這兩個探子還沒來得及把消息傳出去……」
被稱為百戶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笑道:「不錯,捕殺了兩個曹軍探子,咱們立了一功,回去之后請你們吃酒!」
這些人是大夏軍情司的密探。
雖說大夏十幾萬兵馬出動的消息無法完全掩蓋,但有了軍情司的人幫忙,至少能封鎖一兩天的時間。
兩軍作戰,有時候一炷香的時間都能成為勝負的關鍵手,更不要說一兩天的時間了。
嘩嘩嘩!
河水翻騰,黃河之水還沒有像源世界后世的那么渾濁,水面看起來頗為清澈。
一艘艘的兵船載著夏軍的精銳逆流而上,這些運兵船同樣得到了大夏工部的改造,即便是在逆風的時候,也能以極快的速度飛馳。此時戰船飛馳的時候,后面還有一道道的水浪推進,讓本來速度就不太慢的戰船更加迅猛。
王景沒有在船艙內待著,而是站在一艘巨艦的甲板上。
他看到了前方戰船被水浪逆著浪流推進的景象。
「陸遜是控風,陸抗是御水……這父子二人操縱戰船加速的方法還有些不一樣!」
王景想到了當初攻打朱明的時候,陸遜和謝玄一起突襲金陵南部重地,在路上為船只加速是操縱風力。
陸抗駕馭水流,這方法倒是和呂蒙差不多。
「陛下,歸德來報,定陶曹軍正發兵渡河,攻打考城北部渡口……領兵之人是曹軍主將曹仁,還有曹軍大將高敖曹。如今考城已被攻破。」
虞允文拿著軍報前來,神色有些凝重。
王景拿過軍報掃了一眼,神色不變,在東路行營攻破汴梁并奪取中原東部大片疆土后,歸德之地的重要性就下降了許多。
夏軍運輸糧草的糧道還是水路,但歸德就算失守,大夏也能通過潁水向中原輸糧,只是效率沒有運河和黃河這條路高而已。
為了全力應對劉秀和東漢各大名將,韓信只在汴梁留了韋睿,歸德沒有留下重將鎮守。
沒有重將把守,歸德夏軍自然難以擋住曹軍主力。
黃河天險,也擋不住曹軍的兵鋒。
「無妨,不怕曹軍不來,最好他們盡數渡河!」
王景淡淡說道。
曹軍渡河越快,等到他率軍封鎖黃河,孤立無援之下,崩潰的也就越快。
同一時間。
考城城內,火光和濃煙覆蓋了半個城池,不少曹軍兵卒在街道上巡視,街道兩旁的房屋民居之中,沾染了大量的血跡,還有許多百姓倒在各處。身上的錢財被搜刮干凈。
曹仁身穿黑甲,騎著馬被一眾將校簇擁著前往城中府衙。
他們的目光在四周掃過,在看到百姓尸體的時候,就和看到雞鴨草芥差不多,視若無睹。
「傳我軍令,讓中軍加快渡河!趁夏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奔襲商丘!」
曹仁沉聲說著。
他身邊的李典聞言稍稍一愣,嘴唇微動,傳音說道:「將軍,荀先生在出兵之前提醒過,讓我們小心行事,防備夏軍水師隔絕河道,若是主力全部渡河,一旦被夏軍水師堵住,那我軍就危險了……以我之見,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我軍只要擾亂夏軍的視線,為陛下吸引夏軍的注意力即可。」
定陶的曹軍主力,肩負著鎮守青齊西方防線的重任,不能輕易出擊。
不過為了給曹操減輕壓力,定陶曹軍需要渡河騷擾夏軍,吸引汴梁和歸德夏軍的注意力。重點是騷擾,而不是全軍渡河進攻。
曹仁看了李典一眼,同樣傳音道:「我軍如今形勢不好,陛下為了我朝存續大業,更是不惜親自領兵突襲夏軍主力。」
「陛下若是突襲成功最好,若是突襲失敗便會被困在滎陽,我們在歸德聲勢越大,吸引的夏軍就越多,如此便能為陛下減輕東面的壓力……」
「全軍渡河的危險,我豈能不知?但為了陛下,冒一些風險算什么,何況……夏軍在附近并未屯駐大軍,只靠水師如何是我軍對手?」曹仁神色冷靜,并沒有被攻破考城而沖昏頭腦。
也是,區區一個考城,率軍攻下輕而易舉,根本算不得什么大勝,如何能讓曹仁這種大將犯暈呢。
他冒著風險加快渡河,攻打商丘,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牽制夏軍留在汴梁以東的兵馬,為曹操減輕壓力。
聽到這個理由,李典頓時無話可說。
兩個時辰后。
在接到曹仁的軍令后,曹軍主力加快了渡河速度,被搜刮出來的渡船,還有考城渡口被繳獲的船只,都在黃河水面上不斷的來回。曹軍在不斷渡河的同時,在考城的曹軍在休整之后再次出擊,這次他們的目標是寧陵。只要攻下寧陵,商丘便在眼前。
黃河北岸,曹縣。
一隊騎兵急速奔馳而來,直接朝著大營奔去。
「來者止步!」
曹軍營寨外,哨兵大喝,擋住了這些騎兵的去路。
唰!為首之人掏出令符。
「我乃尚書令荀攸,速速打開營門!」
荀攸此時神色有些焦躁,沒有一貫的冷靜沉著,在哨兵打開營門后,立刻縱馬奔入營內,第一時間招來營內大將。
「曹仁將軍現在何處?為何下令讓主力渡河?」
營帳內,荀攸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