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九尾妖狐先前之所以不敢獨自使用那“一絲可能”,便是因為這東西必然瞞不過六位圣人。
她怕被哪一位圣人發現了之后,便隨手給拍死了。
而現在,她親面女媧娘娘,娘娘卻對她的異常視而不見,仍舊將惑亂受德之心、以助武王伐紂的任務交給了自己三姐妹。
讓她一時摸不清娘娘的心意。
她本身并不精善于心機算計,一時理不清這些復雜的念頭,心頭惴惴不安,不知該如何行事。
只能向靈青等人請教。
特別是靈青,不僅是圣人門下,還得了無當法師的真傳,顯然是有大氣運在身。
身負大氣運,又是圣人門徒,終究比她這個任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妖,更能夠理解娘娘的心意。
了解了九尾妖狐的情況與想法之后,靈青說道:“貧道知道了,之后貧道自會去尋你商議此事。”
在九尾妖狐的期盼中,兩人斷了聯系。
靈關道人等人在一旁也聽了事情的原委,與九尾妖狐的目的。
“正所謂: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雖說這妖孽指的乃是一些反常的征兆。
然而,最為明顯的征兆,便是帝王受女色魅惑,失其心,以致朝綱禍亂,黎民苦難。”
朱光搓了搓圓潤的下巴,說道:“若是蘇妲己她們只是魅惑帝辛之心,而不去做與此無關之事,想來也不難完成女媧娘娘的使命。
只是她與帝辛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
甘愿冒險來此,不僅僅只是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想要救下帝辛,與其雙宿雙飛。
若說姜子牙師叔與申公豹師叔,乃是仙神中的劫子。
那武王與帝辛便是人間的劫子。
沒有了他們的爭斗,那人間的忠臣義士如何體現?
再一個,九尾狐心有妖孽本性,那炮烙、蠆盆之事,可不是娘娘囑托她的,而是她自身心性如此。”
“此中道理,我亦明白。”靈青點頭道:“只是不知娘娘為何還將此事交予她來辦?
這也是九尾狐所疑惑的。”
靈關道人又道:“別管娘娘心中如何想,你所需要做的,便是向那九尾狐陳說其中厲害。
至于如何選擇,全看她自己了。
咱們參與的多了,怕是不美。”
靈青一聽,道:“也是,既如此,且也不忙著去,令她自己多想想便是。
想的多了,這心性便也定了。
待我去看了,再依其心性決定向她說些什么。
至于聽與不聽,卻也不是咱們所能夠左右的了的。”
“正該如此。”
隨后靈青也沒有在意九尾妖狐那邊,而是同諸位師兄弟一起暗暗的發展壯大六國。
只是孫泰、范琮六人于這管理一道確實是經驗豐富。
有他們在,根本也用不到靈青等人出手。
眼見也無其他事,九尾妖狐那邊也三番五次的催問。
靈青便起身按著九尾妖狐的指引,不一時來到了軒轅墳。
墳有丘之意。
軒轅墳,雖然名之為墳,但實際上只是一個山丘,因軒轅氏而得名。
并不是殯葬軒轅氏的墳墓。
同九尾妖狐聯系了之后,很快她便與自家兩個姐妹出來將靈青迎了進去。
進了洞府,九尾妖狐便將兩位姐妹打發了去準備酒宴,自己則迫不及待的問道:“不知道長何以教我。”
靈青端身安坐,好整以瑕道:“圣心分明,你只需按照娘娘吩咐去辦即可。
無需做過多猜測,也不要多動一絲心思。”
“只是……只是……”九尾妖狐吞吞吐吐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靈青見此搖了搖頭,問道:“你有什么想法?”
九尾妖狐欠身一拜道:“道清道長當知我來此所謂何事。
若只是為完成娘娘心意,卻又令我朝思暮想多年之時不得成功。
我又何必跑來這一趟?”
“哼哼!”靈青冷笑笑兩聲道:“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說罷,靈青起身便要走。
九尾妖狐見狀連忙攔在他身前,高聲叫道:“不,不,道長你不能就這么走了!
我,我……”
靈青將手中萬化拂塵一掃,低眉垂目,平靜的問道:“道友莫非以為,我等拿了你那一絲可能,便對你有所虧欠不成?
還是說,你覺得你能夠留得住貧道?”
“小妖不敢,小妖不敢。”九尾妖狐一個激靈,閃身立在一旁,連聲說道:“小妖全無此意,還望道長明鑒。
只是如今我也無可依靠之人了,只能求助于道長,還望道長慈悲,與我指條明路,救我一救。”
“唉,罷了!”靈青輕聲嘆息一聲,回身坐下。
到非是他吃軟不吃硬,而是他覺得若是能夠點清這狐妖,對于自己等人的謀劃也有好處。
至少不會因為她亂來,而打亂了自己等人的計劃。
屆時就算能夠處置了她,但壞了的事,卻是無法彌補了。
雖然說,從一開始靈青就并不欠她什么。
畢竟,此事最先便是蘇妲己當初在平安京副本之時,自己求上門來的。
那時蘇妲己更多的是想要拖靈青下水,以方便自己渾水摸魚。
只是后來,龜靈圣母起了心思,想要借此契機重聚真身。
令得那“一絲可能”變得重要起來。
若這九尾妖狐膽敢以此為要挾,那靈青理都不會理轉身邊走。
但她此刻將這姿態放至極低,靈青當然不好不念舊情。
畢竟總歸來說,此事能成還是因她尋來了這“一絲可能”。
自己也不好卸磨殺驢。
聽了蘇九尾妖狐的哀求,靈青沉思了一會問道:“你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將帝辛救出去,可知他可愿意為你放棄自身的身份?”
“這……”九尾妖狐聞言不由遲疑的說道:“如果說,待至劫數尾聲,我自是有信心能勸他放棄一切。
然后現在我與他尚未相識,就算重新開始,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在初識之時便勸得動他。”
靈青忽的好奇的問道:“帝辛為人皇,自有人族氣運庇佑。
你又是如何能夠與其朝夕相處,卻又沒被其發現的?
還是說,他早已知道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