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數十年時間,靈青都是這么循環著。
妙法帝君煉寶,靈青則將劍器、法寶化生混沌玄胎。
雖說現在他化生混沌玄胎的速度已經大大的提升。
但幾十年的時間,并不足以令他將千柄劍器都化生出合格的玄胎來。
更別說令其度過上皇劫。
但他也并不著急。
晉升天仙之后,靈青發現自己閉關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不說先前在嶗山閉關百年,如今又在玉屋洞天閉關了數十年。
反倒是何仙姑,在這數十年間出去了幾次。
不過按她的說法,初證天仙后,未過三劫之前,閉關是常有的事。
反倒是那些未過三劫,還經常在外奔波游走的人,定然是底蘊淺薄,或者是沒什么后臺之輩。
靈青一想倒也確實如此。
自己在嶗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出了嶗山,到了北俱蘆洲一趟,經歷一番波折。
沒有給他造成什么大的損失,反而是讓他的修行進度大為提升。
經過此次閉關,他對于自身度過天仙境前三劫的把握。
雖說絕然是沒有十成,但四五成還是有的。
這日,靈青將手中劍器成功化生玄胎之后,忽然靜極思動。
此前他一直沉迷于其中,從未作他想。
此時卻忽的心思一散,從那種閉關的心態中走了出來。
轉頭向外看了看高樓外的玉屋洞天。
仍是一派自然景象,但那彌漫于洞天之中的星辰之力早已稀薄,沒有了凝做星空的異象。
靈青放下手中劍器,起身出了高樓,在洞天內轉了一圈。
除見著幾個花仙童子,幫工力士外,何仙姑并沒有在洞府中。
問了問,說是前幾年心有所感,外出行走。
因見他正在虔心參悟,就沒有打擾他。
本想著和何仙姑說些話,就繼續修行的靈青聽了,忽覺得一時掃興,但又沒有回去閉關的意念。
便吩咐了一聲,自向洞府外走去。
出了洞府,掐了土遁術向上而去,來到瀑布中的那方石洞。
外界湍急的瀑布將這石洞擋住,又掐了避水訣遁出瀑布,來到香爐峰山頂幽潭之畔。
廬山東臨鄱陽湖,北鄰長江,四周雖有群山,但卻是一座平原孤起的奇峰。
香爐峰雖然不是最高的,但絕對是最秀麗的。
加之峰下的地窟被何仙姑辟做洞府,可謂是集廬山一山之靈韻。
漫山景色確實與玉屋洞中不同。
靈青左右瞭望了一陣,也不使遁術云光,只是縱橫跳躍在山尖奇石之上。
每每瀟灑飄逸,就是其身上灰藍色道袍亦不能遮掩分毫。
有詩贊廬山曰: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便已經概括了廬山之貌,橫著看是一條山嶺,但這山嶺卻十分單一,從側面看只能看見一座山峰,其余盡被其遮擋在身后。
看著山中奇峰瀑布,靈青心中有巨峰凌云之感,厚重而縹緲。
讓他方才的氣悶一掃而空。
在山中縱躍了一會,又見狹長而浩渺的鄱陽湖水波瀲滟,靈韻十足。
便縱身一躍而下,獵獵狂風灌入袖袍之中,令他宛若一朵灰藍云朵一般,從峰頂向湖中飄去。
山下百姓見了恍如不見,乃是他以障眼法遮掩,免得擾亂了凡塵。
落在湖中,腳尖點下,心湖與波浪相合,宛如融為一體一般,并未蕩起絲毫漣漪。
他漫步其上,于心中巨峰凌云之外,又添煙波浩渺之意。
感受這山水之色,水光沖刷心靈,山色鎮壓余韻,心情一時舒暢。
鄱陽湖又名彭澤湖,北通長江,難連贛江、信江,為南贍部洲四大湖之一,其中自有龍君坐鎮。
世間龍君大多隸屬于水龍一族,鄱陽湖龍君也不例外。
本來靈青只是在湖面游覽,與龍君并無瓜葛。
只是可巧今日有條黑蟒來尋鄱陽湖龍君的麻煩,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滔天水浪將正感悟山水之意的靈青卷了進去。
靈青沖出水浪,轉頭看去,但見一條黑龍與一條黑蟒正在湖中拼死搏殺。
四周似是鄱陽湖水軍,但卻只敢遠遠看著。
但凡有上前的蝦兵蟹將,均被卷入那水浪之中化作齏粉。
正此時,從廬山上飛來幾名修士。
東邊也從九華山、黃山處飛來幾名修士,均有天仙修為。
眾人卻似是見怪不怪的在鄱陽湖岸四周布下結界,將那肆虐的水浪平息,令其無法向岸上泛濫。
靈青看了看,飛身來到居于廬山上的一名修士身畔,先是出手助大家攔住水浪,這才問道:“這位道友有禮,貧道清靈子。
因訪友初來廬山,不知這是什么情況?”
“清靈子道友安好,貧道浮崖子,在廬山浮云崖修行。”浮崖子一邊施法抵御水浪,一邊指著湖中的黑龍與黑蟒道。
“此乃是鄱陽湖君的家事,幾乎每年這個時候都是要如此,咱們也都習慣了。
那黑龍便是鄱陽湖君,黑蟒則是其子,只是引起母親乃是平常水蟒,又是鄱陽湖君一時興起找的外室。
而黑蟒也沒能繼承龍君血脈,便一直不受重視。
誰知其竟然得了機緣,修至天仙。
因先前遭遇,對于龍君懷恨在心,便時時想奪了鄱陽湖龍君之位,為母報仇。
只是龍君終歸是受天庭正封,不是他所能敵。
而他又心有不甘,便每年前來爭奪一次。”
靈青在那次戰爭之后,從何仙姑口中了解了一些六天魔王和蛟魔王、鵬魔王的事跡。
此時聽著這故事不禁有些耳熟,隨后便想起來了,這不是和蛟魔王一般嗎?
只不過一個是盯上了龍窟的神龍血脈,一個則是盯上了鄱陽湖龍君之位。
只是看著撤出鄱陽湖,在岸邊擔驚受怕的水家,靈青不禁問道:“難道眾位道友就只是護住湖岸,不曾阻止他們嗎?
這般下去,四周百姓豈不是每年都要擔驚受怕?”
“道友所言有理,但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父子之間的事,咱們終歸是不好插手其中啊。
再說了,鄱陽湖君也是寬厚仁和之輩,也曾多方賠禮邀請我等護持,咱們也不好多說。
事后也多多多補償四周漁民。
對于漁民來說,雖有一時的擔驚受怕,但卻能夠換來豐厚的漁獲。
倒也沒有什么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