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呂洞賓勐地出言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成仙我就不能和白牡丹在一起。
那我為什么不去成魔呢?
成了魔,我就不用去在乎什么天命,什么八仙的使命了。
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做我想做的一切,和牡丹一起雙宿雙飛。
對,只要推翻了玉帝,就能廢掉天條,我們也就不用被迫分開了。”
千年的情感壓抑,東華帝君的心中,未嘗沒有閃過對天規戒律的厭惡。
所以,當他轉世成為呂洞賓的時候,聽了牛郎織女的故事,才會那么的感同身受。
才會想著要求王母娘娘開恩,讓牛郎織女多見幾次面。
若是可以的話,也就意味著天條不是不能改變的。
雖然他當時并不知道天條代表的含義,也沒有理解這條天規對他的束縛。
但他下意識的就這么做了,便是因為他心頭有這樣的執念。
在沒有這條天規之前,天上的神仙們也可以有情愛。
但當有的仙人為了情愛而入魔,甚至引發了天庭的動亂,擾亂了天地運行的規律之后。
天庭便出現了這條天規。
而云華仙子,便是第一個膽敢反抗這條天規的仙人。
當然,她的下場也足以讓眾仙警視。
如今,呂洞賓情魔入心,也已經一步步的走上了,當初云華仙子的老路了。
這是他對自己內心壓抑情感的釋放,也是對于先前古板的自己的反抗。
當他徹底宣泄了自己的情緒,然后清醒過來看著自己所造成的后果。
或許就會真正的明白,這條天規所代表的含義。
才能真正的度過自己的千年情劫。
這就是靈青和藏靈子兩人的目的。
呂洞賓的這個心結不除,他就一日無法成功的歸位。
八仙不歸位,魔劫就度不過去,天地就會日漸的化作一片魔域。
本來這對于先前的藏靈子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但是現在,經過靈青的勸說后,他已經放棄了這種極端的辦法。
畢竟在他現在看來,毀天滅地并不算是真正的勝過太上老君。
那樣只是最后無能的掀了棋盤,是輸不起的象征。
呂洞賓放開了心頭最后的束縛,再也沒有什么能令他顧忌的了。
舍棄韓湘子,轉身就要向逍遙居而去。
“洞賓!”韓湘子將手中竹蕭一轉,無數金花飛舞,向呂洞賓攔去。
呂洞賓催動火龍純陽劍一斬而過,不僅掃滅了金花,還將韓湘子打的吐血倒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
逍遙居內,鐵拐李等人跟著呂洞賓走了沒多久,白牡丹就眼珠一轉,慢慢的靠近盤膝打坐的靈青身邊。
甜甜的一笑,叫道:“師父,你就放了我吧!”
靈青睜開眼看著她道:“放了你做什么?”
“我和洞賓真的是兩情相悅的,我可以為他去死,他也可以為我和你們反目成仇。
你不如就成全我們吧。”白牡丹來到他的身后,輕輕的為他錘肩。
靈青一笑道:“你現在叫我師父,那就是三哥的師侄女。
你們兩個如此,豈不是亂了輩分了?”
白牡丹勐地錘了他一下,道:“又沒有真正的拜師,只不過是你教我修煉,我才叫你一聲師父的。
你先前和仙姑親親我我的時候,不也是贊同我和洞賓在一起的嗎?
如今怎么就變了卦了?”
她忽然故作驚訝道:“該不會是仙姑始亂終棄的拋棄了你,讓你性情大變,變得開始憎恨天下有情人了吧?”
靈青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少在那里胡說八道。
我問你,若是我三哥為了你要殺了我們所有人,你還會喜歡他嗎?”
抱著腦袋的白牡丹,搖搖頭道:“不會的,洞賓不是那樣的人。
師父,你怎么會這么想你的哥哥呢?你應該了解他的啊?”
靈青道:“正是因為了解他,所以才知道他會做什么。
記住,哪怕三哥把你搶走了,你也要記住,你喜歡的是一個豪氣蓋天、有情有義的呂洞賓。
而不是一個泯滅人性的魔頭。”
白牡丹疑惑的道:“什么意思?”
不過,她沒等到靈青的回答,就聞到鼻尖有一股惡臭,然后嘎的一下就抽了過去。
一旁的藍采和未曾防備,也被熏得暈了過去。
隨后,椿帶著吼空居士、牛魔尊者和獨角大師走了進來。
拜在靈青面前道:“參見少主!”
靈青看著幾人道:“起來吧。”
“是!”四人應了一聲,站起身來。
椿來到靈青面前,拱手道:“少主,我們奉教主之命要帶走白牡丹。”
靈青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多注意些,不要讓人傷到了她。”
椿道:“少主放心吧,教主對白牡丹也十分的欣賞,不會有人敢不長眼的來找她麻煩的。”
“嗯。”靈青輕嗯一聲,道:“你們把她帶走吧,之后的事我來辦。”
“是少主!”椿應了一聲,讓吼空變回了原形,將白牡丹馱了。
吼空居士是神象成精,象背上寬闊舒坦,倒也不虞白牡丹受苦。
隨后幾人又向靈青行了一禮,然后離去。
靈青一把抓起藍采和,帶著他回了呂府安置下來,又反身回去。
而椿這邊,剛走沒多遠,就遇到了縱劍趕回來的呂洞賓。
呂洞賓見到白牡丹在他們手中,二話不說就要來搶。
但四人早有防備,獨角大師將自己修復好的噼空鉆打出,將呂洞賓的純陽劍磕飛。
另一旁的牛魔尊者,嘩愣愣一抖手中的鋼叉,指在白牡丹的脖子上。
椿上前一步,道:“呂洞賓,若是你不想白牡丹死在你面前的話,就最好住手。”
呂洞賓見狀投鼠忌器,將伏在暗處的雌雄雙劍和純陽劍一并收了起來。
獨角大師看著離自己不遠的雌雄雙劍,趕忙退到牛魔的身后。
先前他的噼空鉆就是被這雙劍給剪斷的,他的身軀可沒有噼空鉆堅硬,真要是被剪了一下,那可就性命休矣。
呂洞賓收了劍問道:“你們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從呂道清、藍采和手中將白牡丹搶來的?”
椿一搖手中的椿樹枝,一股臭氣熏得呂洞賓勐地向后退去。
椿看著他的表現,一笑道:“就是這樣嘍。
他能躲得開,但白牡丹和藍采和可躲不開,他只顧著救藍采和了,我們自然就輕易的把白牡丹抓來了。”
獨角大師嘿嘿一笑道:“看樣子,在他的眼里,白牡丹比不上藍采和啊!”
“哼!”呂洞賓冷哼一聲,并不接話,喝道:“把白牡丹還給我!”
椿問道:“這么說,你答應加入我們通天教了?”
呂洞賓道:“想要我入教,讓你們的教主親自來請,現在你們最好把白牡丹還給我。”
牛魔聽了一頓手中的鋼叉,道:“呂洞賓,你不要不識好歹。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要我們教主來請你?”
呂洞賓眼神一厲,看著他道:“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也敢來教我做事?”
“哈哈哈好個呂洞賓,不愧是東華轉世。”隨著一聲大笑,藏靈子出現在眾人身前。
椿等人紛紛拜道:“教主!”
“起來吧。”藏靈子一揮大氅,讓眾人起身,他看著呂洞賓道:“呂洞賓,上次我請你入教,你不屑一顧。
如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知道你會不會給我一個不同的答桉。”
呂洞賓看了一眼白牡丹,道:“先放了白牡丹。”
藏靈子一示意,椿將白牡丹攙扶了起來,送到呂洞賓懷中。
“如何?呂洞賓,本教主已經展現了足夠的誠意了。”藏靈子道:“那么,你的誠意呢?”
呂洞賓檢查了一下白牡丹的情況,見她只是暈了過去,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心中松了一口氣。
抬起頭,看著藏靈子拱手道:“呂洞賓,參見教主!”
藏靈子仰天大笑道:“好!
靈青從呂府趕來,正要看到這一幕。
與此同時,鐵拐李等人也一同目睹了,呂洞賓向藏靈子下拜的一幕。
藏靈子看到眾人哈哈一笑,大氅一揮,卷起呂洞賓和一幫教眾消失在大家的面前。
“洞賓!洞賓!”漢鐘離大叫兩聲,卻無濟于事。
他反身就要向云峰山而去,卻被鐵拐李一把拉住了。
“鐘離,不要沖動!”
漢鐘離一把甩開鐵拐李的手,但也沒有沖動的意思了,只是問道:“現在不趕緊將洞賓給找回來,還等著干什么?”
張果老知道他著急,也勸道:“你去了云峰山也沒用的,洞賓不可能會跟你回來的。”
他又向靈青問道:“怎么只有你?采和呢?”
靈青答道:“采和被椿的異臭給熏暈了,我將他安置在呂府了。
咱們現在先回呂府吧,要救醒采和,還需要鐵拐道兄的百合濃香呢。”
眾人聞言,擔心藍采和有事,便先回了呂府。
等將他救醒之后,眾人在大堂之上商議如何應對呂洞賓加入通天教一事。
眾人倒是沒有怪罪靈青的想法,當初呂洞賓化劫為魔之時,所有人都知道,也是呂洞賓親口同意的。
而且,靈青自己也曾用過這個方法,現在也確實是化解了情劫。
因此,這事怎么也怪不到靈青的頭上。
至于說丟失白牡丹一事,他們也沒能將孫虎等人留下,也不覺得靈青打不過椿、吼空居士、牛魔尊者與獨角大師聯手有什么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