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青兩人看著韓湘子消失的背影,何仙姑搖了搖頭道:“前世的費長房因孝而不愿修仙,沒想到今世卻又因孝而無法成仙。”
靈青道:“這是他虧欠的,前世他娘親和貞娘,因為他的固執而糟了難,如今正是要以他的固執來還他。”
如今的韓愈正是前世的貞娘轉世。
她因有善心,又有善行,功德成就,閻王使她投胎為一世文豪,要名垂千古。
而費長房的母親,便是韓愈的妻子,韓湘子的叔母。
韓湘子想要成道,必須要將兩人度化了方可。
到底是費長房的母親不曾受太多的苦,先前又篤信佛道,常常吃齋念經修來世。
如今除了身體有些抱恙之外,倒是仍舊崇佛,一心清修,倒也好說。
只是前世的貞娘,今生的韓愈繼承了費長房的固執,執意要他放棄修行,專心功名。
為韓家光宗耀祖,翊圣衛道,輔翼名教。
而韓湘子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你說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他不孝。
為此他左右為難,也是想斷了心腸。
不過聽了靈青的話,他倒是心中有了主見。
他這一世雖已經知道變通了,但也同樣繼承了前世的韌性。
既然決心要度韓愈修行,那么便也會不怕挫折百折不悔。
韓湘子慢慢的一邊修行,一邊度化韓愈。
另一邊呂洞賓也漸漸的開始和白牡丹耳鬢廝磨起來。
先前雖然相處了這么長時間,但呂洞賓心中一直有所顧慮。
兩人只是發乎情止乎禮,未曾逾越了。
然如今他封禁了心神,讓情魔做主,漸漸的也就將先前的顧慮拋開了。
而白牡丹受春瑛的蠱惑,也開始逐漸的大膽起來了。
她本身就是在青樓中長大的,哪怕因為靈青和春瑛的庇護,仍是清白之身。
但這勾引男人的本事,卻是耳濡目染的學了個精通。
見呂洞賓有意,她也有情,要不是藍采和故意撞破,兩人差點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漢鐘離搖了搖寶扇道:“不行,不能再讓兩人這么待下去了。
雖說洞賓純陽之身,不怕泄身,但白牡丹可沒有這般的能耐。
要是因此讓白牡丹日后成不了仙,可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藍采和道:“那你是想?”
漢鐘離將扇子在桌上一拍,道:“今日我和他吵一架,然后將白牡丹擄走,讓洞賓為情而狂,發泄了心中的念頭。
到時候再讓他將白牡丹救走,讓白牡丹看看,呂洞賓為了和她在一起,變成了什么樣子了。
這還是不是她所喜歡的呂洞賓。”
藍采和無異議,道:“你是他師父,你決定咯。”
隨后漢鐘離故意找白牡丹的茬,然后和前來護她的呂洞賓大吵了一架。
當呂洞賓說出“不及黃泉無相見”的絕情話后,漢鐘離氣沖沖的走了。
這讓白牡丹看了十分的欣喜,認為呂洞賓為了她而頂撞自己的師父,是愛自己愛到了極致的原因。
呂洞賓到底是有情有義的,等他回過神來之后,哪怕是情魔占據了上風,對于先前說出那般絕情的話來,也是后悔不已。
開始向白牡丹訴說著自己的悔恨,想要求得漢鐘離的原諒。
白牡丹明白了他的心意,一顆心都掛在了他的身上,自然不會反對。
她對于漢鐘離處處針對于她,也不是沒有怨言。
但漢鐘離到底是修行人,哪怕說出來再難聽的話,也比她在花錦樓聽的那些話,要順耳的多了。
而且,她覺得漢鐘離是呂洞賓的師父,對她而言也就像是公公一般。
他說什么自己順著點也就是了,為了呂洞賓沒必 要和他鬧的太僵。
只是沒等呂洞賓付諸行動,漢鐘離和藍采和兩人,一個拖住了呂洞賓,一個則趁機將白牡丹擄走了。
這一下子,徹底的激發了他心中的情魔。
千年的思戀一下子爆發出來,使得呂洞賓思念白牡丹成狂,使盡一切手段想要找回白牡丹。
不過,漢鐘離到底修行日久,他將白牡丹藏了起來。
任是呂洞賓如何算,都算不出來。
這算不到白牡丹的位置,又找不到漢鐘離等人,心中逐漸氣急敗壞。
“呂洞賓!”
正在林中生悶氣的呂洞賓聽到聲音,轉頭看去,發現叫自己的正是穿山甲。
一旁的還有椿樹精,椿。
而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孫虎等一眾妖魔給包圍了。
他伸手一引,就要喚出純陽劍應敵。
椿一甩椿樹枝,一股臭氣將呂洞賓頂的連連后退,掩鼻不已。
“唉,別激動,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相反,我們是來幫你的。”
呂洞賓閉了呼吸,改用內呼吸,這才覺得好些了,冷哼道:“一群妖魔,不在那里作惡就算好的了,你們又能幫我什么?”
穿山甲道:“幫你將白牡丹從八仙手中奪回來,如何?”
呂洞賓一聽本來想要一口回絕,但想到白牡丹卻頓了頓,問道:“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椿和穿山甲相視一笑,道:“沒什么,只是我們教主不忍天下有情人分離,叫我們來成全你。
我們教主先前不是向你說過嗎?
你若是肯歸附我們教主,待我們教主君臨三界之時,可以更改天條,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算你和白牡丹生兒育女,也只會獲得漫天神佛的恭喜。
不會像現在一般,一群人打著為你好的借口,來拆散你們兩個。”
呂洞賓心中一動,但猶豫了一下,仍是回絕道:“不必了,我自己的事,不用別人來插手。”
說罷,轉身便要走。
“嗯?”一旁圍著的孫虎等人,紛紛逼上前,將他攔住。
“唉!”椿伸手一攔,擺擺手道:“沒關系,等你需要我們的時候,隨時可以來找我們。
放他離開。”
孫虎等人聞言,回到椿的身邊,看著呂洞賓離開。
牛魔尊者撫了撫頭上的尖角,問道:“就這么放他離開?”
牛勃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這半個本家頭上,將他拍的一個踉蹌,道:“不放他走,你還想要殺了他不成?
要知道他可是少主的親哥哥。
別說你能不能殺了他。
沒有少主的命令,你若是真殺了他,不怕少主將你記在心里嗎?”
穿山甲聽到少主兩個字,心中不由的燃起一股妒火,不過卻被他強壓了下來,道:“別說這么多了。
呂洞賓被少主引出了心魔,咱們只需要聽從教主的命令,看著他一步步的入魔。
然后讓他為教主所用,對付八仙就可以了。
其他的事,不要多做。”
孫虎還在記恨當初圍攻費長房時,穿山甲一聲不吭率先逃跑的事,冷哼一聲道:“不用你來多嘴。”
隨后看向椿道:“椿總管,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
其他的妖魔也紛紛看向椿,等候她的命令。
這一幕讓穿山甲看的,心中嫉妒的發狂,但他卻又無可奈何。
椿看了他一眼,一笑向眾妖道:“穿山甲說的不錯,我們就靜靜的等著呂洞賓來找我們就是了。”
“是!”眾妖應了一聲,消失不見。
呂洞賓拒絕了椿的邀請后,心中想著,自己一人確實無法從漢鐘離手中將白牡丹救出來,須得找個幫手。
于是便來了嵩山,找靈青、何仙姑兩人。
兩人除了去向韓湘子講法外,平日里都在這里修行。
他將事情說了一遍后,看著靈青道:“道清,你可是我的親弟弟,日后白牡丹就是你的嫂子。
如今別人將你的嫂子擄走了,你不來幫我?”
靈青聽了呂洞賓的話,看了何仙姑一眼,道:“三哥,如今漢鐘離他們也是為你好,不如你就放下白牡丹,一心修行度過魔劫吧。”
呂洞賓聞言面色一變,看著他道:“當初是你說的,要讓我體驗一番情愛,如今怎么又變卦了?”
靈青嘆了口氣,道:“是啊,求而不得的愛情,才叫愛情。
等相處的久了,就像我和仙姑一般,成了道侶。
如今你已經體悟了這種求而不得的愛情,懂得了其中的痛苦,難道還不愿意放棄嗎?
須知,情愛可不是全部啊。”
呂洞賓冷笑一聲,道:“你當初和何仙姑相處的時候,我可沒有有半分的阻攔,甚至還向其他人說,要相信你們。
如今輪到我的時候,你卻在這里推三阻四的,還是不是我的兄弟?”
靈青勸道:“三哥,咱們兩個的情況不同,不可同日而語。
再說了,漢鐘離畢竟是你的師父,他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別說了!”呂洞賓一揮斷了靈青的話,指點著兩人道:“你們竟然合起伙來算計我。
你們給我等著,希望以后你們不要后悔!”
說罷,看了何仙姑一眼后,憤憤的離去。
這時,韓湘子走了進來,看到靈青有些詫異的道:“我方才不是見你匆匆的走了嗎?怎么還在這里?”
何仙姑笑道:“那個不是道清,而是你前世的好兄弟呂洞賓。”
韓湘子一喜問道:“原來他就是呂洞賓,方才怎么走的如此匆忙?”
何仙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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