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三地有名的宮觀廟宇有十一家,其中四家佛教寺廟,分別是靈芝寺、光明寺、法云寺、寶泉寺。
五家道教宮觀,朝陽觀、財神廟、青華觀、玉皇宮還有就是道清觀。
此外還有兩家不在道佛兩家之屬的,萬壽宮和鐵觀廟。
這十一家就代表了魯南三地最具名望的十一家,最主要的是,也唯有這十一家才有筑基期的修者存在。
其他的零散勢力也有不少,但僅在最高修為這一項上,最多也就在洗髓期而已。
雖說靈青不過只是在今年嶗山立教前才證就的人仙。
但自他建道清觀伊始,也就是兩年前剛接觸天賦者的世界,不過半年就開始筑基了。
但對于魯南之地的一眾宮觀寺廟的方丈、住持來說,他們成為天賦者開始修行的時候,靈青還只是個普通人。
然而他們還沒筑基的時候,靈青就從一個普通人,一躍而成為了除宋鶴卿以外最先筑基的。
因此,哪怕他不常露面,有著這一番事跡,和云生道人先前在宗教局的經歷,也使得他和道清觀在魯南三地有著不小的名聲。
只是他一直悶頭修煉、進副本,不怎么關注外界,會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他和道清觀的存在。
而此前隨著嶗山立教,普通的天賦者或許不知道,但道佛兩家的修者多多少少的都聽到過張弘道對靈青的贊揚。
以及嶗山教立下五大分觀的目的。
只是大家也都沒放在心上,你嶗山是厲害,但大家個修個的。
沒有聽了你道清觀要在魯南立觀,就要俯首稱臣的道理。
畢竟哪怕宋鶴卿早早的成就了人仙,也沒見其他幾家唯他馬首是瞻。
再加上嶗山立教之后,靈青由于海市副本的原因,三個月杳無音訊,讓其他廟觀也漸漸的忘了這么一回事。
哪怕他回來了,大家也只是以為道清觀舉行個開觀典禮,大家收到請帖后,給個面子去參加一下也就是了。
然而,哪成想靈青剛回來沒多久,只不過是安安靜靜的過了個中秋節的功夫。
大家就突然聽說他以雷霆手段將萬壽宮給平了,并且將福祿仙宋鶴卿給抓走了。
之后的結果也不過是特事部上門詢問一番,就再也沒了下文。
大家雖然知道是萬壽宮的朋友惹了靈青的徒弟,但也沒必要這么狠吧?
萬壽宮日后該如何?宋鶴卿到底怎么樣了?還有靈青如此行為到底是什么意思?
種種念頭不自覺的浮現在各家廟觀方丈、住持的腦海之中。
他們并不知道具體的詳情,只是下意識的認為是靈青看宋鶴卿先前勢頭太盛。
此事是他欲要將道清觀樹立為日后魯南修行界的絕對權威,而行的殺雞儆猴的手段。
畢竟有靈關道人強力統合嶗山一眾道佛兩家廟觀,樹立嶗山教聲威的先鑒在前。
靈青再來這么一招整合魯南各家也不是不可能。
其他幾家先不說,四家道家宮觀一商量,大家也別等著靈青親自上門了。
干脆自己親自前去拜訪,探探他是什么意思。
若果真如大家所想的話,那干脆就承認他的地位也就是了。
畢竟大家同屬道家一脈,總不至于真要滅了大家的道統,并入他道清觀吧?
再者說了,即便這樣的話大家也無話可說。
人家道清觀,人家靈青在修行一道上,確實比大家要強得多了。
他要是真有本事能帶大家成仙,就是真的歸順了他又如何?
因此大家經過一番商議后,才有了此次四家聯合遞來拜帖一事。
相比于四家道家宮觀,四家佛教寺廟卻有些心中忐忑。
他們是不可能主動向靈青依附的,畢竟道佛兩家還是有所不同的。
但也正因為道佛兩家不同,他們也有佛家其他各脈這個靠山。
他們并沒有提前拜會靈青的意思,只是為防萬一,特意收縮了自家的活動頻率與活動范圍。
同時也和與自家交好的其他寺廟頻繁聯系。
一是,希望若靈青真要強令他們歸附的話,能看在同道的份上幫襯一把。
二是,哪怕事后不成,大家也算抵抗了一番,再歸順了道清觀也可以說是迫于形勢不得已而為之。
道家四觀已有歸附之心,佛家四寺也有了應對之法。
就剩下一個鐵觀廟孤零零的無依無靠。
鐵觀廟的住持名為趙觀侯,廟里供奉的是自家的祖師鐵冠道人。
而最先被靈青打掉的,就是萬壽宮這個魯南之地,唯二不屬于道佛兩家任何一脈的廟觀。
這讓趙觀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好在他與同處濟州的青華觀方丈張虎生是好友。
心中猶豫了一番后,忍不住到他觀中詢問個對策。
趙觀侯是一個年約三十許,留著五縷長須,身穿一件純黑色道袍的消瘦道人。
此時他看著對面有幾分虎氣的張虎生問道:“虎生道兄,不知你們聯名拜訪一事如何了?”
“昨日送去的拜帖,然后昨日云生道人就代道清真人回了帖,說是要明日在青云山論道。”張虎生聞言有些意味不明的嘆了口氣。
沒人想要屈居人下,但現實有的時候卻半點不由人。
“道友果真就這么愿意聽這位道清真人的?”趙觀侯有些不甘的問道。
“說實話,你我兩家離著道立真人的五岳廟更近。
哪怕現在咱們不歸順于他道清觀,日后五岳廟也不會放任咱們不管。”張虎生給他遞了一杯茶后,嘆道。
“要真是硬撐下去,哪怕這次道清真人不將你我如何,到了道立真人那里,咱們也就更討不了好了。
他鄆城李家先前也是以武傳家,有著一大家子人。
對你我這種附庸勢力的態度,只怕還不如孤家寡人的道清真人呢。”
雖說趙觀侯并沒有同他們一起向道清觀遞拜帖,但張虎生心中明白,趙觀侯也不可能一直硬撐下去的。
因此言語之間就將他捎帶上了,他若是愿意的話,也可就這個臺階,于明日跟著大家一起去。
若是不愿,隨口遮攔過去了,他也不會勉強。
趙觀侯仔細想了想,也確實是這么回事。
再者說了,大不了日后自己的鐵觀廟只是自修自道,不去管什么名利就是。
有機會就找個副本去尋尋機緣,沒有機會就閉門謝客,勤修己道。
反正自家廟中就只有自己和一個出自本家的徒兒,供奉的也只是自家的祖師,本就不需什么名聲、香火的。
而且,道清觀總共也沒幾個人,估計也就是要大家名義上歸順,要這么一個魯南宗主的位置。
想來也沒有那個閑心來指使大家干這干那。
想通了之后,趙觀侯看著張虎生道:“道兄明日出發時,還勞帶契貧道一番。”
張虎生聞言也是一喜,忙道:“道兄哪里的話,你我本就是好友,此次肯同行也能為我們添份信心,哪里有什么帶契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