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大廈第一層大廳。
這里是一個寬闊非常,如同廣場般的地方,裝飾以金色為主,富麗堂皇,好似皇宮大殿。
一些客人們三五成群,也沒急著上樓,分出多個團隊,
小聲談笑交流著。
李家巨進門便發現,這里有很大部分人都是做地產生意的。
“李公子!”
“李公子,您也到了。”
作為首富家大公子,李家巨知名度極高,剛踏入大門,招呼聲絡繹不絕。
反倒是作為主人家的雷萬霆,并沒什么人招呼,
對比十分強烈。
對此,雷萬霆一臉微笑,
保持風度,內心暗暗:“今晚之后,一切都將變得不一樣了。”
“今晚算得上自己的商界首秀,只希望不要發生任何意外,順利完成。”
“王總,你好你好。”
“周伯,好久不見啦。”
“劉董,你也到了?”
“各位,不好意思,我和雷先生還有點事要談,就先上去了。”
李家巨在大廳倒也沒待太長時間,稍微回應招呼之后,便在雷萬霆的帶領下,
往電梯走去。
其他人亦都很有眼色,并沒人跟上,只是小聲開始嘀咕起“雷萬霆”這個人。
這個人在商界實在是太沒名氣了,在場幾乎沒一個聽說過的。
但現在看到他能和李家巨走在一起,情況又不一樣了。
“難不成是自家孤陋寡聞,
不識真龍了?”
客人們繼續小聲談笑琢磨,另外一邊,李家巨也與雷萬霆開始起了談話。
“雷先生,現在沒什么人打擾,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利先生、霍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雷萬霆心知這是拉近關系的好機會,立即起了小聲:
“李公子是不是很不明白,為什么利先生與霍先生,明知道外面那些業主是要坐地起價,也有很多人最近利用樓盤周邊商鋪搞事,他們不阻止,反而讓那些業主來拍賣?”
“不錯!”李家巨點頭,承認了這條不解。
“其實原因很簡單。”
雷萬霆語速很快,解釋道:“利先生和霍先生覺得,如果放任外面那些業主,任由他們四處亂賣商鋪,地產商方面一定會疲于奔命。”
“因為誰都無法肯定,
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坑地產商一把。”
“這一點,李公子認不認可?”
李家巨稍加思考,對雷萬霆所說并不認可,
卻很理解。
的確,自從許多商鋪業主知道他們手上的鋪子能夠拍賣后,再沒什么人往外賣鋪了。
最近一個月,敲詐地產商的行為雖然也有,比起前面那段時間卻少了不少。
這里面要說沒有業主們穩拿商鋪不賣的原因,那可說不過去。
一念至此,李家巨話道:“雷先生,你說的我能夠理解,可是今晚之后呢?”
“今晚你們這里的拍賣會,還不是能讓那些想要搞事的人買到商鋪。”
“而我們這些地產商要是出手阻止,恐怕要花費的代價會更大。”
“你們這樣做法,難道不是火上澆油?”
雷萬霆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李公子,您收到的消息,除了拍賣會之外,應該還有一場地產商會議吧?”
“是啊,那又怎么樣?”李家巨不解道。
“其實霍先生和利先生已經想好了辦法,可以從根本上解決李公子的問題。”
“當然了,辦法僅靠一兩個人,無法實施,所以請各位來這里,就是要全策全力,搞定這件事。”
“今天雖然是和李公子初識,但我愿意送李公子一個人情。”
說到這里,雷萬霆壓低聲音道:“今晚拍賣會上,李家樓盤周邊的商鋪,李公子通通不要競價,坐看風云就好了。”
“哦?”
李家巨聽得,即有喜悅,也有震驚。
他們李家都沒想出什么好辦法,能夠有效解決的事,利兆天和霍景良已經想到辦法了?
而眼前這個雷萬霆讓他別競價買商鋪,這又是什么意思?
他很自信只要提出他的方法,就能解決商鋪惡心樓盤的事?
心中快速思索,李家巨與雷萬霆走進電梯,點頭道:“好,今晚的拍賣會我不會出手,如果雷先生告訴我的事都是真的,我李家巨就欠雷先生你一個人情。”
“那李公子這個人情是欠定了。”
雷萬霆大笑,語態玩笑,沒有絲毫認真。
李家巨對于這樣的玩笑也不介意,甚至還希望雷萬霆能夠表現認真一點。
他也是真心想要解決地產界現在的麻煩,要不然對李家來說,實在太難過了。
首富之家啊,是榮耀更是負擔。
一舉一動,千萬雙眼睛都看著你。
他們李家的地產近兩個月已經遇到三件商鋪惡心樓盤的事,每一次都只能是花錢解決,生生挨宰。
氣,他們只能吞下,苦,還不能公開到處說。
如若不然,外面人會認為李家好欺負,都會跑過來踩上幾腳。
至于事后報復那些搞事的人,對于李家來說,也是一筆虧本買賣。
報復狠了,正經商人的名頭就要丟,報復不狠,對方說不定不怕,繼續訛上來。
總之雷萬霆那一套陽謀,算是把香江地產商給坑苦了,越是大的地產商,苦頭吃得越大。
叮…………!
電梯很快就到了三樓。
電梯門打開,一場豪華酒會映入眼簾。
入眼全是西裝革履的男人,貴婦晚裝的女人,他們手拿香檳,四處走動攀談著。
酒會外圍,全是身穿馬甲制服的服務女生,以兩人為一組,恭恭敬敬伺立著。
手里拿著對講機,一身黑色西裝的占米仔第一時間就湊到電梯口,恭敬招呼道:“霆哥!”
今晚,占米仔的任務也是很重的,他負責在霍景良、雷萬霆等老板上樓前,先行招呼安排賓客。
酒沒了,讓服務生上酒,有點什么爭端,也要負責調解。
還好,今晚來的人都算高級,即便有不少黑道人物混在里面,倒還都很給面子,沒有扎刺。
占米仔雖然忙了一點,倒還沒有到“忙不過來”的程度。
“李公子,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占米仔,我們這里的營運經理,李公子有什么需要,盡管招呼他。”
“占米,李家巨公子,你好好招呼一下。”
雷萬霆可沒打算久留,快速吩咐幾句,連道失陪,隨即又坐進了電梯。
李家巨也知道人家今天公司開業,理解點頭,跟著占米仔開始參與酒會。
遮天大廈第三層。
花團錦簇,一座室內小噴泉立于最中央,正面還設有一個小型臺子、話筒,那顯然是提供人演說的地方。
美酒佳肴豐富多樣,兩排大長桌擺得滿滿當當。
占米仔招呼著李家巨,熱情道:“李公子渴了吧?要不要先喝杯東西?”
“你們這里的設計還真不錯啊,是哪位名家的手筆啊?”
李家巨隨手從旁邊路過服務生的手上拿過一杯藍色香檳,打量著環境,贊賞話道。
“哦,這里的設計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是霍希賢小姐和曾佳琪小姐聯手的杰作。”
占米仔隨口回答的同時,看了看四周,招呼聲道:“霍小姐,曾小姐!”
很快,一身白色晚禮服,今晚打扮特別高貴的霍希賢從旁邊走了過來。
與她一塊的,還有假小子一樣的曾佳琪。
當然,今晚這種場合,即便是假小子曾佳琪,也穿了一身黑色晚禮服。
可是她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晚禮服是穿上了,鞋卻完全不搭,一雙白色運動鞋特別的顯眼。
“占米仔,你叫我們干什么?”
剛剛過來,曾佳琪聲大似虎,一巴掌拍在占米仔肩膀上,拍得占米仔齜牙咧嘴。
“曾小姐,這位李公子很喜歡這層樓的設計,我也不懂這方面,所以請兩位小姐過來,替李公子講解一下。”
占米仔揉了揉疼痛的肩膀,趕忙解釋道。
“李公子你好!”
霍希賢聽得,淺笑點頭,做足了禮儀,同李家巨打了個招呼。
“有這種事?”
曾佳琪卻是反應很大,滿臉喜色,驚呼出聲。
抬頭看向回禮的李家巨,一巴掌就拍到對方肩上:“哎呀,李公子是吧,你真是好眼光啊,識貨!”
“今晚來了這么多人,你還是第一個夸獎我們設計的。”
“李公子,你知道嗎,這里全是我和Helen設計的,就說那個噴泉吧,是我的主意。”
曾佳琪八婆性子發作,最可怕的是在場還沒人能管得住她。
她家里人今晚沒來,師傅雷萬霆又在樓下,霍希賢連連拉扯了她幾下,她都絲毫沒覺得不對,拍著李家巨就是一通猛說。
呃………!
李家巨哪里見過這樣的女人。
試看他這半輩子,出入都是高檔酒會,即便平時脾氣再大的人,也多會收斂,以風度示人。
這位可倒好,大家都不認識,一見面就把手搭肩膀上來了,這是什么情況?
新奇,尷尬,卻又有幾分輕松,李家巨聽著耳邊嘰嘰喳喳的女聲,竟然沒有拒絕,連連點頭,奉承起了曾佳琪。
“曾小姐真是有天份啊。”
“啊?原來曾小姐還是律師啊,了不起………!”
曾佳琪對八卦雜志特別熟,明星什么的,她就沒有不認識的。
可巧合的是,她偏偏就不認識李家巨是何許人。
聽著對方這么捧場,她的興頭上來了,從設計聊到了工作,工作聊到了生活,最后完全變成了神吹。
霍希賢幾下都沒拉住,也只能拿著一杯香檳,尷尬陪在一邊。
不遠處,洪興龍頭蔣天生、東興龍頭駱駝、和聯勝鄧伯、三聯坐館藍鯨、義豐坐館莫一烈等人,西裝革履,浩浩蕩蕩一大群人聚成了團。
他們倒不是不想去和其他人聊,而是發現自家今晚太失誤了。
他們每一個人,都帶了不少小弟一塊過來,本意是夠聲勢,也算給足主人開張的面子。
可到了這種高級酒會才發現,他們一群人太顯眼了,許多商人都看到他們走出電梯時的氣勢,看出他們的底細,也沒人主動上來找他們聊。
對此,蔣天生等人很是后悔,巴不得時間可以倒回去,自己輕裝上陣。
“阿坤,哎呀,來來來,過來!”
“阿B,你也來啦?過來,我介紹一位朋友給你認識。”
更讓蔣天生、駱駝等幾位大佬郁悶的是,洪興靚坤和大佬B,竟然比他們還要受歡迎。
也不知道兩人平時到底在做什么,這種酒會上竟然還有他們的熟人,時不時就見有人招呼他們過去聊幾句。
蔣天生眼巴巴看著,心里直撓墻。
“阿生啊,你在國外不是有很多生意嘛,今天這么好機會,不去和那些老板聊聊?”
和聯勝鄧伯本就與洪興不對付,他注意到蔣天生的郁悶,當著眾人的面,一把鹽就往傷口上灑。
“對啊,阿生,平時我找你喝茶,你不是說去荷蘭,就是說去印度。”
“不用說啦,荷蘭你做什么我不知道,印度那邊嘛,神油肯定你做的吧?”
“這么大生意,很多老板都愿意合作的。”
“現在機會擺在面前,阿生,趕緊吧,去聊聊啊。”
緊隨其后,三聯堂坐館藍鯨也開口了。
藍鯨這個人身材高大,為人幽默,說話也不著調。
可是他滑稽的外表下,智計頗深,可謂“大智若愚”。
三聯堂在藍鯨的帶領下,人員增長迅速,已經達到三萬多人。
最近兩年三聯堂更是大肆發展馬欄生意,一度為了紅燈區缽蘭街,與洪興結怨。
“媽的!”
被兩位同輩大佬諷刺,蔣天生心里大罵,表面還不得不裝出風度,微笑道:
“鄧伯,說起做生意,您才是老前輩啊。”
“平時您老常說,姜還是老的辣,這話我也一直很認同。”
“今天您看在場那么多客人,應該沒有幾個比得上您老德高望重了。”
“要不您老上臺,給他們講講生意方面的經驗?”
“我尼瑪!”鄧伯聽得這話,臉色瞬間鐵青。
在場那么多客人,鄧伯認出不少,全是香江真正名流巨商。
他一個混黑道的,上臺傳授生意經,這不是啪啪打臉嘛。
諷刺完鄧伯,蔣天生戰斗力不減,矛頭再指三聯堂藍鯨:
“藍大哥,神油生意呢,我蔣天生是沒做過,但我知道,馬欄生意,藍大哥你是專家。”
“在場大客戶這么多,藍大哥就沒點什么想法?”
“要是今天藍大哥肯屈尊,親自出手拉到幾個客人,我想你們三聯堂一年都不用愁了。”
“正好藍大哥今天也帶了不少小弟,給他們一個學習的機會,讓他們漲漲見識也好啊。”
“也免得別人說,藍大哥坐了坐館,就關說不練了。”
“哈哈哈,我藍鯨哪兒有什么本事啊,本就只會關說不練。”
三聯堂藍鯨大笑,似乎毫不在乎臉面,干脆直接承認道。
而此時,一名身材瘦高,身穿白色禮服的光頭男人走出,直接走向其中一名富態的胖子。
光頭男人的行動,吸引到蔣天生等人的注意。
因為這人同樣不簡單,又是他們的同行,義豐坐館莫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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