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道門念經人 “嗤啦”,云秋禾斬破那層裹纏著她的水花妖術,幾下撕掉束縛,掃見那頭暗算她的鱔妖,在黑網內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頭顱鮮血直冒,委頓在地顯然是不活了。
再瞥一眼臉色蒼白額頭冒冷汗的陳青橋,正將一只精巧玉葫蘆收進袖內。
知道這位使用了大威力法器,消耗不輕。
聽得河坡下方傳來激烈轟隆聲,她喝一聲:“我去援手。”
腳下輕點,縱躍到河岸坡邊緣,聽得后面傳來“啪”一聲抽響,豁然轉身。
只見地上蜷縮的鱔妖纏繞的黑網盡去,突然一尾巴抽打在狀態不佳的陳青橋肩膀位置,將陳觀主打得騰空飛起,撞向殘缺的泥墻。
云秋禾返身一躍,劍光揮過。
“咔嚓”,一顆碩大的鱔妖頭顱與身軀分離。
那條不安分的鱔尾,“呼”一下朝近身的云秋禾打來,被云秋禾閃身讓了過去。
她沒有再耽擱時間,覷見西邊方向,幾名手下提著筐子飛奔了過來。
“你們協助陳觀主。”
撂下一句話交代,云秋禾腳下輕點,縱躍著撲向河坡爭斗激烈的位置,倒霉的陳觀主受了點傷,沒甚么大礙。
張聞風搶在頭里截住急于逃命的望月鱔妖。
他施展劍術和身法,不冒進,不急躁,化解著鱔妖的撲擊和神出鬼沒的尾巴甩打,河堤下,驢子轉悠來去,伺機給了望月鱔妖一記落雷術,打得望月鱔妖背脊上焦糊了一片。
望月鱔妖狂暴蹦跳,胡亂甩動身軀尾巴,試圖沖到河邊濕泥位置。
張觀主與妖物爭斗多個回合,對于鱔妖套路大致摸清楚。
他用靈眼術看出破綻,揉身而上,一劍自下往上遞出,點點寒光如春花綻放,劍去輕靈犀利。
“噗噗”,一擊見效,張聞風腳下連點,小碎步不規則急退。
他在鱔妖的肚腹處,豁開一道見骨的創口。
望月鱔妖蹦到高處,對著下方張口一噴,一顆淡青色珠子激射而出。
“小心!”
云秋禾吃過一虧,知道這種妖物祭煉的珠子厲害,叫道。
她左手抓著兩張符箓砸了下去。
觀主身如靈貓,他早防著望月鱔妖狗急跳墻要用這招,有典籍記載,這種由望月鱔妖用河蚌珍珠修煉出來的珠子,稱為“望月妖珠”,屬一次性的器物,里面往往會被鱔妖加持妖術。
珠子轉了兩道彎,沒有擊中靈活躲閃的張聞風,被他一劍劈進河堤地面。
“啪”,珠子爆裂,化作一片水液往四面快速擴散。
“砰砰”,云秋禾趁機將火焰符砸在望月鱔妖身上連續爆開。
“是泥濘妖術,它要鉆地!”
張聞風叫道,“快丟鹽包,快點!只管丟來。”
他將手中僅有的一個油紙包,砸進擴散到丈余泛起泥濘的河堤泥地上。
“來了!”
堤岸上傳來陳青橋的叫聲,緊著便見七八個紙包落下。
云秋禾縱躍著從中了兩張火焰符跌落地面的鱔妖上方掠過,與張觀主并排站到一起,揮劍將空中丟來的鹽包一一擊落,鹽粒撒落到處都是,泥濘中落得最多。
那頭用黏液撲滅火焰的鱔妖,身上也沾染了不少。
它受了不輕的雷傷劍傷,這次它能夠感受到鹽粒對它造成的痛苦。
“再丟!”
云秋禾見鱔妖不敢碰觸泥濘地,繞過撒了鹽粒的地面往東邊游去,叫道:“陳觀主,往河岸下方丟!將它趕回岸上去。”
黑燈瞎火的,岸上唯有陳觀主能夠看清下方的妖物所在。
上方傳來一聲“好嘞”回應。
鱔妖突然回轉,張開嘴巴朝著兩人兇狠沖來。
它似乎知道,再拖延下去,它休想能夠下水逃脫,處境只會越來越危險,索性孤注一擲發起攻擊。
“我攻,你防!”
云秋禾叫道。
困獸猶斗,她絲毫不敢大意。
先前岸上那頭垂死的鱔妖,都能給陳觀主一記兇狠反擊。
何況眼前妖物,比那條網中鱔妖實力高出不少,離死還遠著呢。
云秋禾這是第二次與張觀主并肩作戰,對于張觀主的人品,比岸上的陳觀主,讓她放心多了。
她雙手執劍胸前,全身蓄力,劍尖有絲絲水紋光芒閃爍。
她準備動用出云劍絕招與鱔妖硬拼幾記,也是替岸上陳青橋投擲鹽包爭取時間,眼前這條望月鱔妖,身上裹著的泥水消耗殆盡,妖力損耗過半,鹽粒沾染,對鱔妖殺力大增。
她務必要將鱔妖攔截在河堤坡上,不能讓其遁入河邊淤泥。
張聞風口中默念《道德經》第一章經文,心緒無波,他持劍協防,隨時可用出“飛花式”給予鱔妖致命一擊,加上驢子在河邊守著,他倒是不怎么擔心讓鱔妖跑了。
沖到近前的鱔妖突然轉向返回,哧溜一頭鉆進那片落滿鹽粒的泥濘。
黑褐色尾巴鞭子一樣順勢抽打向兩人。
張聞風喝道:“用冰法凍結!”他知道云秋禾擅水法,對冰法同樣有研究,他搶先出劍,刺出十數點劍光。
“叮當”一陣密響,那鋼鐵似的尾巴唰一下縮了回去。
鱔妖不顧鹽水侵入表皮和傷處的痛疼,一頭鉆入泥濘,迅速鉆地。
云秋禾左手掐訣揮舞,有水氣寒霧迅速往指間凝聚,她曲指急彈去:“凝霜!”
一團寒氣呼嘯著擊中那片泥濘,泥水瞬間冰結,霜花爬上鱔妖還露在外面的半截,一下子將鱔妖鉆地速度給遲滯,那條胡亂搖晃抽打的尾巴,發出“咔嚓”的冰裂聲響。
張大觀主見狀,疾步上前,避過尾巴,使出“飛花式”,青色劍光陡然耀眼。
“嗤擦”,劍鋒犀利,斜刺入地面。
只一擊,陷入冰凝霜凍進退兩難,正與云秋禾斗法的鱔妖,其露在外面貼近地面的軀干肚腹被洞穿,劍尖切斷了鱔妖的脊骨,勁力貫穿入地。
隨著修為不停提高,他使用飛花式也越發得心應手。
不會一次將體內元炁耗盡,而是能有所保留。
遭受致命重創的鱔妖,尾巴本能亂甩。
張觀主一擊得手,并不停留,他腳下急點,身形如迎風擺柳,在呼呼抽打聲中左右搖晃,險象環生閃退回來。
云秋禾大喜,撤了掐著的凝霜冰訣,不再與垂死掙扎的鱔妖較勁。
隨同往側后撤退,她能看出,張觀主這一劍斷絕了鱔妖的生機,那條尾巴甩打著往一邊歪去,不受軀體控制的抽搐,鱔妖即使逃去河中也活不多久。
空中有好幾個鹽包正朝這邊落下。
兩人退卻同時,揮劍將鹽包打向原地退出的鱔妖。
鹽粒如雨,一陣又一陣,撒向拖著半截連皮肉殘軀的鱔妖,鮮血噴涌,沿著河堤往下方呈數道小溪般流去,腥氣熏人。
鱔妖張開嘴巴,發出痛苦地尖細嘶嚎。
身上鮮血淋淋,沾滿正融化著的細鹽。
俗話說“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鱔妖沾了大量鹽粒,再大本事都發揮不出幾分了,它渾身不停顫抖,順著鮮血沖刷的路徑,挪動著往河邊爬去,拖著的尾巴偶爾還彈動一下。
“它要回老巢!”
“等等,不要殺它,跟著它走。”
張聞風和云秋禾同時說話,阻止對方動手誅殺將死的望月鱔妖。
相視一笑,這就叫戰斗默契。
兩人尾隨在鱔妖數丈后,不急不緩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