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一個字,充分體現了澤塔這個奧特曼的設定,并且意簡言駭的體現出了一個人的茫然無措。
短短一個字,勝過千言萬語,勝過一切的長篇廢話。
也成功讓源泉嘆息了一聲。
“從學校里面學到的東西都是流于課本上的,那只是光之國的大體走向,是每一個奧特戰士應該要遵守,并且奉獻的東西。”
“但那是對于全體奧特戰士而言,而不是屬于一個人。”
“在一個大類型之下,擁有著自我的小小的覺悟,這才是一個奧特戰士內心的寫照。”
“你曾在學校里看過很多書籍吧。”
“啊,我知道。”因為真理奈詢問的是澤塔,所以遙輝沒有開口,而是任由澤塔回答:“我那個時候看了很多尼桑們故事,甚至都能倒背如流!”
真理奈心底里暗暗無語。
看故事書看的特起勁,一讓你上正兒八經的課就跟要死了一樣。
你跟你師傅還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初代帶去了一切的最初,定下了基調。”
“賽文帶來了溺愛人類的后果與過分偏袒的承擔。(這里指的是賽文ov里賽文最后被流放的事)”
“杰克在看透了人性以后依舊選擇了戰斗,不是為了人類,而是為了履行自己的職責。”
“艾斯相信著人類向往的美好,只要懷揣著那份心,一切就都可以走向最好的結局。”
“澤塔,你呢?你是懷揣著什么樣的信念降落到地球上,選擇和遙輝一心同體,并且戰斗到現在。”
雖說真理奈的質問非常嚴厲,但澤塔秉持著希卡利的教導,依舊是對于這個問題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沒啊,我當時都快死了,不合體的話我肯定死定了啊!”澤塔拍著胸口,拍的砰砰直響:“那遙輝也是一樣,我們倆只有一心同體才能活下來,所以我就找他一心同體了。”
…該說不說這確實是澤塔能說出來的話呢?
畢竟憨憨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太正常了。
當然了,真理奈也不知道,這里面多少是因為有希卡利的教導在影響,否則的話,他肯定要給希卡利一刀。
“好吧,問你這些還是太超綱了。”真理奈無奈的搖了搖頭,憨憨的腦筋是想不明白這些事情的,這也正常,指望他現在就能理解這些東西未免太夸張。
在澤塔這個年紀里,并不是每個奧特戰士都像是小夢那樣的。
夢比優斯那才是幸存者參差,光之國歷史里也沒見幾個能有小夢這樣的。
“遙輝,你找到答桉了嗎?”既然澤塔的腦子還沒開竅,真理奈暫且不理會他,轉而詢問遙輝。
“是啊,我…”接著,遙輝就想要把之前的話語重復一遍,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被真理奈打斷了后續。
“那是你父親,而不是你,你知道嗎?”真理奈乳白色的雙眼注視著遙輝,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父親所能做到的事情,他的臂彎所能容納的范圍,與你是無法相提并論的。”
“你不僅僅是人類,你還是奧特戰士。”
“你還可以做的更好。”
“誒?”遙輝有些愣神。
“嘛,我的意思就是,人類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保護好自己要保護的東西,但既是奧特曼也是人類的人,能做到的更多,所以不要僅僅把自己只當做是個人類,以為自己只能做到那樣的事情。”上前幾步,真理奈抬起手,張開五指對準了遙輝。
五色的光芒在掌心之間流轉,逐一切換,金銀黑紅紫的五色光芒在輪轉中,最終停留在了金色上。
“您的意思是,因為我是奧特曼,所以我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要比起我父親更多?”遙輝到底不是澤塔那個憨憨,一點就透,明白的很。
“我曾經面對過一場戰斗,在那場戰斗里,因為人類的開發導致了怪獸的復蘇,從而引起了雙方的沖突。”
“我當時就是在場的工作人員之一。”
“而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變成奧特曼,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在怪獸破土而出造成的異動中,我跌入裂縫,險些喪命。”
“在最后關頭覺醒了光芒,成為了奧特曼。”
“但成為了奧特曼以后呢?毫不猶豫的殺死那兩個怪獸嗎?”
“我當時非常憤怒,也是這么想的,甚至快要下了死手。”
“但最終,我沒有殺死他們,而是選擇將它們流放,離開地球,讓雙方沒有再見的機會。”
聽到這里,遙輝若有所悟,但隨即卻又再度開口:“但那樣的話,那些因為怪獸出現而被殺死的人們…”
“當時的我,無能為力。”源泉這樣說道:“對與錯從來都是相對的,作為人類,我想要為人報仇,但作為奧特戰士,我必須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來看到這一切。”
“即使我十分想要為了那些人報仇,但我不能那么做,以奧特曼的力量那么做。”
“那是我在最后清醒過來以后所知道的事情。”
“所以我將它們送往了火星,讓它們離開自己生存的故土,這一生都不能回去。”
“或許這樣,也算是為那些被變成石頭的人們復仇?”
說到這里,真理奈突兀的自嘲了一聲:“恢復到人類的身份以后,我在輾轉反側之中,用著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一遍一遍。”
“直至,在閃電人降臨以后,我才發現我自己所站在的立場,只是看似理智,但實則…依舊偏袒著人類。”
“因為我是人。”
“遙輝,這是每一個人變成奧特戰士以后都必須要經歷的蛻變。”
遙輝和澤塔若有所悟…
澤塔這次是真的若有所悟。
輪轉的金色光芒覆蓋了其他四種顏色,在遙輝的周身縈繞了一圈以后,重新回到了真理奈的掌前。
但這次的金光,則是構建成了一個符號。
…這就是遙輝的力量嗎?其覺醒的本質…
這么看來,他還真有能成為救世主的可能。
畢竟其覺醒的救世之光,其名為希望。
“明白了,救世主桑。”遙輝點了點頭:“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奧特曼所能做到的事情,一定要涇渭分明的看清楚,否則的話,就會迷失在這種濫用之中,最終看不清自己。”
“所以您上次拯救格魯吉歐雷電,就是在告訴我說,我所能做到的,是超越人類的事。”
真理奈微微點頭。
在這方面,遙輝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我的話…雖然還不是太明白,但我會把這些話記在心里的。”澤塔雖然是若有所悟,但能悟性到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那就去吧,我所想要告訴你的,就是這么一句話而已。”說著,金色的光匯聚成為一體,形成了一張黑底金鑲邊的卡片。
但在這張卡片的內部則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
“給。”將卡片拿在手中遞給了遙輝,真理奈平和的看著他:“雖然你現在還相差甚遠,但我相信你遲早有一天,能在這張卡片上描繪出屬于你的顏色。”
“我的顏色?”遙輝愣愣等的接過這張卡。
而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身邊的澤塔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
“希望。”
留下了這短短兩個字,真理奈的身形逐漸澹化,最終徹底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遙輝打量著手中這張空白的卡片。
“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