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遙輝也不想看到你這么傷心的。”沉默著將洋子攙扶起來,葉虎嘆息了一聲,沒有再去看那令人傷心的場景。
“他是戰斗在最前線,保護人類,保護地球而死去的戰士,是偉大的英雄。”
“英雄什么的...重要嗎?”洋子撇過頭去,默默垂淚:“雖然我一直跟他說,和怪獸戰斗,要做好隨時都會有犧牲的覺悟,但是我一直以為,真正會死的人,是我才對。”
“可是...他曾無數次的救過我,而我卻只能帶著他的尸體回來。”回憶起昔日遙輝的活躍的樣子,洋子到底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
“我知道的,不僅僅是你,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覺悟。”葉虎嘆息著,他的年紀這么大,在軍械庫里待著的時間也足夠長,類似遙輝這樣犧牲的場景,他看過了無數次,也遇到了無數次。
他曾以為看的多了的話,他也會習慣下去。
但事實上,無論有多少次,再看多少次,他仍舊是無法平靜下來。
“要通知他的母親嗎?”洋子強忍著悲痛,抽泣的說道:“遙輝的父親在他小時候過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的母親所有的寄托都在遙輝的身上。”
“我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樣的表情,什么樣的話語,去告訴一個只有兒子的母親,去告訴她,她的兒子已經死去的事實。”
一說到母親,結花也繃不住了,用手臂擋住自己的臉,嗚咽著哭泣起來。
而一旁的加古拉,則是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遙輝的身體,看著那被白布覆蓋住身體的尸身。
死了嗎?
你可是澤塔奧特曼的人間體啊,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死去呢?
你的靈魂究竟去哪了?
難道真的被二源那個混蛋給帶走了?
加古拉早已經檢查過遙輝的身體,身體并沒有什么問題,真正有問題的是遙輝的靈魂。
失去了靈魂的身體不過是一個軀殼,自然就跟死了一樣。
但加古拉清楚的記得,遙輝是被二源從澤塔的體內丟出來的,換而言之,最有可能對遙輝動手腳的,就是二源。
可是...二源要遙輝的靈魂干什么?他們之間有什么恩怨嗎?
“通知上去,準備葬禮吧...”葉虎安慰著結花和洋子,也只能說出這樣給予最終的結局的話語了。
“他母親那邊,我去說。”沉默了良久,還是有些不信的加古拉轉過身,直截了當的離開了。
但出門以后,他則是沒有真的去通知遙輝的母親,而是在走廊的拐角處進入了廁所,取出了升華器并且打開了次元空間,進入其中。
進入以后,加古拉取出卡片變身成為黑奈,在黑暗次元空間里,找到了遙輝身上遺留下來的另一個升華器。
保持著黑奈的姿態打開了這個升華器,加古拉進入其中,在充斥著光的次元空間內,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那就是澤塔奧特曼。
如果遙輝的身上真的出現了什么事情,那么...澤塔一定知道發生了什么。
這樣想著的加古拉走了進去,而他才剛進門,一眼看到了跪倒在地,痛苦異常,不斷砸著次元空間的...澤塔。
“遙輝!
都怪我!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最后猶豫了一下,我就可以把你送出去了,怎么可能會讓你的靈魂被那家伙帶走!”
“遙輝...我對不起你啊!”澤塔異常痛苦,在這空無一物的次元空間里不住的哀嚎著。
反正遙輝已經不在了,這里已經沒有人能夠進來了,澤塔自暴自棄,自覺自己就算怎么樣都無所謂了。
“喂。”
但就在他自暴自棄的時候,耳畔突兀傳來的這一聲呼喊則是讓澤塔嚇了一跳,整個身體都抖了幾下。
緩緩的轉過頭,看著身后黑紅色的奧特戰士,澤塔險些沒有跳起來。
“看清楚啊,我這是黑色的光,黑光,不是黑暗巨人。”指著自己胸口的能量核心,加古拉繼續說道:“我和你們光之國的源泉,也就是奈克瑟斯奧特曼是朋友。”
“源哥哥?奈克瑟斯奧特曼?”雖然一開始被嚇到了,但很快澤塔就反應了過來,有些疑惑的看著加古拉:“可是...你是誰?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你沒見過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加古拉蹲下身子,和澤塔的視線保持著平齊:“我問你,遙輝的靈魂呢,真被那家伙給拿走了?”
一說到遙輝,澤塔頓時更傷心了。
“是啊!不然的話,遙輝的靈魂會去哪呢...”澤塔轉過頭去,默默的悲傷著 “唉...”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加古拉也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誰也不知道那家伙居然會來到地球上,而且...”
“你怎么辦?和遙輝保持著一心同體狀態的你。”加古拉再度問到。
“我會繼承遙輝的意志。”澤塔重重的開口:“那家伙奪走了遙輝的靈魂,我就一定會找到他,把遙輝的靈魂奪回來!”
“我也不會讓遙輝的身體留在地球上。”
“你要借用他的身體,在地球上進行活動?”這種事并不是不能辦到,在加古拉所熟知的奧特戰士里,那幫昭和奧里經常就有搞這種操作的。
理論上來說,澤塔真能以遙輝的身體進行活動,哪怕遙輝的靈魂已經不在了。
“遙輝并不是死了,他只是缺少了靈魂而已。”澤塔回過神來,重新振作起來:“沒錯,我要借用遙輝的身體,然后回到光之國,請哥哥們幫忙!”
“只要哥哥們出手,遙...”
后續的話還不曾說完,整個次元空間內倏然亮起,而不再是之前那樣暗澹的場景。
加古拉:?
澤塔:?
外界。
眾目睽睽之下,葉虎去而復返,捧著一枝花的他來到了遙輝的“尸體”前。
“我知道,我們這一行,生命的逝去就在眨眼之間,我們自己也做不了主。”葉虎繼續說著:“我在年輕的時候,見過更多的犧牲。”
“所以在軍械庫的后院,我栽種了很多這樣的花朵。”說著,葉虎自己都苦澀的笑出聲:“我那時候,心里想著的是,總不能等犧牲者回來了,我們卻什么都沒有準備,眼睜睜的看著。”
“我也希望這些花根本派不上用場。”葉虎嘲弄著自己的所作所為,也在嘲弄著這個世界:“但這些事,也不是我說了算。”
低著頭,看著手上的花,葉虎眼眶泛紅,難以自持:“我們大家都總有這么一天,但如果我們不去做,不去犧牲,就會有更多的人犧牲。”
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葉虎苦笑著舉起手:“遙輝,一路...”
后續的話語還未說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被確認死亡的遙輝突然支起身體,覆蓋在身上的白布隨之落下。
“臥槽!
“呀咩得!
“啊啊啊!
“尸變了!遙輝尸變了!
已經被確認為犧牲的遙輝的尸體突然站了起來,這一下好懸沒給軍械庫后勤部的人給嚇的尿崩,一個個根本維持不住悲傷的氣氛,直接跳了起來瘋狂的跑走,根本沒敢在這里多留。
哪怕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洋子,都被嚇的退后數步。
至于結花,則是兩眼一翻,昏厥倒地。
而保持著獻花姿勢的葉虎,則是和摸不著頭腦茫然的遙輝的雙眼對視。
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