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你也配?”如果梅菲斯特是企圖開啟唯心給自己加強一波,那么奈克瑟斯現在做的,就是打斷他的唯心,并且自己開啟唯心。
本就隱隱壓制了黑暗的光線在這瞬間變得更加粗大,壓倒性的優勢已經握在手中,格外明顯。
梅菲斯特包裹住星核的黑暗受到光流的沖刷,那如同蛋殼一樣的外圍出現裂痕,隱隱的暴露出了星核的存在。
在這黑暗破裂裂痕的剎那,梅菲斯特此刻開啟的這個形態有了一瞬間的不穩。
察覺到星核的蘇醒并且拼命掙扎要接引光的異動,梅菲斯特擔憂的事情終于還是成真了。
“不,不可能,我從離開了這個世界開始,我就活的有滋有味,我還會一直那樣活下去,我不可能死,我絕不可能會死!”
死亡是什么樣的?
死了以后會去哪?
死了以后自己還能有意識嗎?
以上這些問題或許只有死了以后才能得到答案,但有一個問題,是在臨死之前才會想到的。
馬上要死,是什么感覺。
這是首次感受到了致死的危機感,這是梅菲斯特的心中第一次覺得自己會死。
明明是主場作戰,甚至將戰場拉過來,但奈克瑟斯一通操作以后,反而是自己變成了客場作戰。
現在想走,怕是也難了。
當知道自己會死,而且死亡的倒計時已經開始走動后,梅菲斯特的心態失衡,死亡的恐懼彌漫在內心。
就像是死死的攥住他的心臟一樣,越發的縮緊,愈發的讓他難以呼吸。
“我不能死,我不可以死啊!”重復念叨著這樣的一句話,心態失衡的梅菲斯特伴隨著黑暗愈發的破裂而愈發恐懼。
直至再也沒有辦法封鎖住星核,從而導致星球之光沖破了黑暗的封鎖,與星核接觸到一起。
也就是在這剎那間,行星初生的星球之光再度爆發,徹底壓過了黑暗。
本來半數光明半數黑暗的地球受到奈克瑟斯行星初生的影響,快速的照亮黑暗世界,將其帶入到光明中。
星核顫動,隨即給予反應,梅菲斯特二次進化的姿態突遭星球的拒絕,黑暗的能量被封鎖了來源。
被星核所唾棄,乃至于拒絕的梅菲斯特頓時失去了那堪稱無敵的力量,行星給予的加成散去,必殺技的威力一降再降,很快就不是奈克瑟斯的必殺技的對手。
黑暗被轉化成光明,勢如破竹般一路延伸到遠處,命中了梅菲斯特的本體。
被打的高高飛起,身姿在半空中就改換了面貌,從死星寂滅的進化之姿頹然退散,恢復到了原本梅菲斯特的樣貌。
失去了進化的力量與姿態,梅菲斯特跌落在大地上,身軀沾染著黑土與酸水,滾動在廢墟中好不狼狽。
捂著胸口半躺在地面上,梅菲斯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感受著體內刻骨銘心的痛楚,梅菲斯特憤恨的抓了一把泥土。
破防的他發出不甘的怒吼,一巴掌拍在地上。
晴朗的天空之下,黑暗終究散去,雖然還是死寂無聲,但星球卻也不是之前那樣毫無生機。
如果孕育生命是一個過程,那么現在就是一切還未開始的時候。
奈克瑟斯緩緩走來,保持著行星初生的姿態站在梅菲斯特的面前。
梅菲斯特保持著這個姿態,低垂著腦袋,也沒有臉面去看奈克瑟斯的眼神。
“別用你那張笑臉在我面前顯擺,是你贏了又能如何?我……”
火花劍插在梅菲斯特身側的大地上,深冷的劍意冷的就像是奈克瑟斯此刻的心一樣。
“我沒說過要放過你。”
“呵呵,運氣好的家伙,如果沒有賽羅,沒有石之翼,沒有那么多的意外出現,你根本沒有可能以完全的姿態站在這!”梅菲斯特雖然敗北,但他尤為不服。
他自覺自己的算計已經很好了,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誰又能想得到會接連出現如此多的意外?
還是根本超出梅菲斯特預料中的意外。
“你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因為某些特殊的緣故,現在我可能已經被你打的在地上躺著了。”這是實話,如果沒有賽羅,未來奈所走過的路,就是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那樣悲慘而背負著苦痛的未來就是結果。
贏雖然還是贏,但在贏得勝利的過程中付出的代價的多少,則是根本無法比擬。
“可惡,可惡!可惡!”
“為什么命運總是站在你那一邊?就因為你是正義的奧特戰士,我是邪惡的梅菲斯特嗎?”猛然抬起頭,梅菲斯特雙眼里的憤怒幾乎滿溢了出來。
“誰定義的邪惡?”
“不,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你的死亡,是早就被人算計好的。”這句話奈克瑟斯真的沒有說謊,無論是賽羅的到來還是別的什么,實際上和現在的奈克瑟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系。
是未來奈和現在的梅菲斯特隔著時空在對線。
但因為有過一次苦痛的經歷而對梅菲斯特的手段全然了解的未來奈,則是將梅菲斯特算計的死死的。
他所有的計劃,所有的打算,都在未來奈的計劃之中。
可以說梅菲斯特死的不冤,因為未來奈,純粹屬于是當事人重返事發現場,早就知道所有的故事發展。
梅菲斯特這能贏,那就真是有鬼了。
“算計?呵……”梅菲斯特怒極反笑。
拔出火花劍,森冷的劍鋒倒映著奈克瑟斯的倒影。
二者勝敗由分,只待一個最終的結局。
“你不能殺我!我和你是同一個世界的幸存者,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這個多元宇宙里只有你我才是最親近的人!只有我們兩個是特殊的!”
火花劍的寒光終究還是讓梅菲斯特有所反應,他不再是那個兇悍的黑暗巨人,而是生死都被他人所掌控的手下敗將。
在奈克瑟斯的面前,失去了反抗之力的他,成為了他昔日里發誓不會成為的那一類存在。
刀下豬狗。
“沒錯,但我殺了景虎。”奈克瑟斯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是無有任何波瀾那樣,只是在簡單的闡述一個事實。
“正因為你殺了景虎,所以無限宇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那就更加要珍惜彼此啊!”梅菲斯特半跪在地上,仰望著奈克瑟斯的他終究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戰士的榮耀,你已經棄之不顧了嗎?”看到梅菲斯特現在的樣子,奈克瑟斯有些可笑。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掌控了強大的力量,然后為全人類帶去滅亡,為星球帶去苦難?
力量沒有正邪善惡,而是取決于使用的人是什么樣的,這句話用在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事上,真的是再契合不過了。
“源!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我想要活下去!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
“我不做黑暗巨人了,你幫幫我,把我也變成奧特戰士!我和你,我們一起拯救世界,好不好?”
“我以前的夢想,也是成為奧特……特……”
后續的話,梅菲斯特沒有來得及說,因為火花劍的劍尖已經劃出了一道藍色的光影,從梅菲斯特的脖頸前掠過。
將他后續的話,那些渴求,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話,通通壓下。
“我們之間,本就不需要多說什么。”
火花劍的劍尖上,一點黑暗的生命之火被光輝照耀,淹沒在了光明中。
而那,也是奈克瑟斯……不,是源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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