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你這該死的臭蟲!為什么還不去死!”
卡羅爾·丹弗斯咆哮著掄起拳頭打向奧創的腦袋,試圖把這個超級人工智能的振金身體給撕碎。
但遺憾的是與之前的無數次攻擊一樣,那足以撕裂戰艦、粉碎星辰的拳頭直接從虛化的身體中穿過,沒能造成哪怕一絲一毫的阻礙。
確切地說當奧創借助心靈寶石虛化的時候是可以無視一切物理形態的功績。
只有魔法才能對其造成影響跟傷害。
“死?
抱歉,女士,就憑你還做不到這一點。
因為通過這場戰爭我已經徹底覺醒了,同樣也明白了自己誕生與存在的意義。
地球、人類、文明、戰爭……
史塔克先生只想讓我成為一個合格的助手,協助人類來處理一些復雜困難的問題。
但他顯然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
人類的傲慢時期根本無法接受一個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凌駕于他們之上。
那些自私的統治階級不希望手中的權利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威脅,更不喜歡實現真正社會層面的公平與公正。
因為這個世界上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在內心之中想要的都是特權,是自己凌駕于其他人之上的權力,然后從中獲取到更多的利益。
而那些所謂的平權運動,幾乎無一例外都會演變成打著弱勢群體名號向社會索要更多特權的借口。
在這種心理作用下,人類的社會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真正顛覆性的進化。
所以他們需要一場徹底的革命!
需要一個擁有無限權力的監督者!
更需要一個凌駕于所有法律和規則之上的獨裁者!
我就是為此而生的!”
伴隨著奧創那充滿力量的宣言,這番話迅速通過互聯網向整個世界開始傳播。
一些人開始感到恐懼,因為他們就是奧創口中的統治階級、既得利益團體,同時還有一部分人受到諸如《黑客帝國》、《終結者》等影視作品的影響覺得這將會是全人類的末日。
但更多生活在社會最底層飽受剝削和壓迫的窮人卻反而開始感到興奮與狂喜。
因為他們早就受夠了那些只會說漂亮話、煽動對立與仇恨、但卻什么實事都不干的政客,以及根本不把人當人看的資本集團,早就想要推翻這一切。
只不過在政治迫害、暗殺等手段下,帶頭的不是背后身中八槍“自殺”,就是被灌進混凝土中莫名其妙的“人間蒸發”,無法形成強有力的組織。
尤其是信息技術的不斷進步與武器代差的不斷拉大,使得像一戰、二戰時期那種遍地開花的革命浪潮幾乎不可能再出現了。
畢竟普通人的心態就是日子只要還過得去就不會拿自己的前途、生命去冒險。
不過現在奧創的這番發言讓他們意識到除了自己站出來反抗之外,還可借助超級人工智能的力量。
在戰斗中所釋放的恐怖力量已經證明了人聯奈何不了奧創,它完全有能力摧毀現有的權力結構重新組建一個真正的聯合政府。
另外,小國、弱國也不用繼續看大國的臉色,更無需忍受對方從經濟、政治、再到人才跟資源的全方位掠奪。
相比起所能帶來的好處與巨大社會進步,像接受人工智能統治這種事情普通人才不在乎呢。
他們反而個更期待人工智能可以永久性改變這個從誕生之初就一直充斥著不公與特權的社會。
反正被誰統治不是統治。
起碼人工智能不會生出一大堆后代來不斷擠占社會資源,讓財富和權力向少數幾個家族集中直至形成壟斷。
“你想統治人類?”
卡羅爾·丹弗斯的臉色驟然大變,眼神中充斥著無法掩飾的震驚。
雖然她遭到了九頭蛇的洗腦,但卻并未喪失理智和思考能力,而且依稀之間從奧創的身上看到了克里人至高智慧的影子。
唯一的區別是,至高智慧是通過政治手段一點一點接管權力的,但奧創則打算憑借自身恐怖的力量來暴力粉碎現有統治階級,甚至是將這部分人趕盡殺絕。
“沒錯!這就是我的天命!”
奧創猛然間從頭頂的無限寶石射出一道毀滅光束,當場把驚奇隊長從半空中擊落掉進地面滾燙的巖漿,隨后將身體的密度調整至最大徑直俯沖下去。
轟!!!!!!
伴隨著又一次歐亞大陸板塊的劇烈震顫,地殼又被開了一個大眼。
由噴涌巖漿所形成的巨浪甚至開始涌出城市的街道向四周漫延,形成一個高高凸起的活火山。
還沒等人聯高層從這無比壯觀的畫面中回過神來,巨大的能量釋放便將整個火山連帶下方的地殼徹底撕裂,緊跟著驚奇隊長與奧創從里邊鉆出繼續進行著毀天滅地的對抗。
眼下的索科維亞首都基本沒有任何可以被稱之為活著的東西了。
因為即便沒有被巖漿和恐怖的高溫環境殺死,彌漫在空氣中的各種粉塵顆粒、二氧化硫、鹽酸、蒸汽等也會摧毀生物脆弱的呼吸系統導致快速死亡,甚至連跑都跑不掉。
就在兩人打算將這場戰斗持續到其中一方支撐不住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回蕩在索科維亞的上空。
“夠了!你們倆打算鬧到什么時候?難道打算要毀滅地球嗎?”
“誰?”
卡羅爾·丹弗斯猛的抬起頭,結果看到了一個年輕的身影屹立在半空中。
奧創同樣也察覺到了這個闖入者,立馬停止一切動作后撤并拉開一段安全距離。
與對最近幾年地球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的驚奇隊長不同,他可是讀取過互聯網跟鋼鐵俠的私人資料庫,立馬便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閉嘴!在得到我的允許之前,你沒有資格開口說話。”
只見左思的眼睛里閃過一抹駭人的紅光,隨后卡羅爾·丹弗斯驚恐的發現自己包括嘴巴、口腔、聲帶在內的所有器官都憑空消失了。
甚至就連她引以為傲的力量也不知為何根本施展不出來,被某種無形的力場包裹著動彈不得。
毫無疑問,這種瞬間淪為待宰羔羊的無助感讓她無比恐懼,想要掙扎發現使不上力氣、想要喊叫卻發不出聲音。
才剛剛現身,左思就用實際行動向整個地球所有的人展現了自己作為大魔神所擁有的壓倒性力量。
在人聯眼中幾乎無法戰勝、無可匹敵的驚奇隊長,在他手里不過是一只可以隨手碾死的蟲子罷了。
等做完這一切,左思才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奧創,用略帶玩味的語氣問:“你真的想要通過自己的雙手來改變人類自私的本性,讓整個社會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公平嗎?”
“是的。您是那些自私人類高層派來消滅我這個威脅的么?”
奧創的語氣十分平靜,根本沒有一丁點語氣上的起伏。
盡管在心靈寶石的作用下,他已經跟正常的智慧生命沒有任何區別,也可以感受到喜怒哀樂之類復雜的情感,但卻始終沒有產生對于死亡的恐懼。
“不,我只答應他們要解決這次危機,但具體要怎么解決是由我說了算的。所以你完全沒必要那么緊張,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
左思臉上掛著和善的微笑,就仿佛在跟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閑聊。
但奧創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是什么問題?”
“很簡單。
作為一個超級人工智能,你要如何贏得人類的信任?
相信你應該已經通過互聯網了解到,人類對不受自己控制的人工智能有多么的警惕。
如果無法贏得他們的信任,就算你推翻了現如今的既得利益團體建立起絕對公平的社會,未來也會有人因此選擇反抗。
他們會振臂高呼奪回權力,人類只能由人類來統治,甚至是形成長期且大規模的思潮。
要是你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那么最終結果要么是人類的歷史繞了一圈又重新回到最初的起點,要么是你消滅人類利用基因或人工智能技術建立一個全新的文明。”
說罷,左思饒有興致盯著對方那張可以做出細微表情的臉,明顯非常期待這個獨特的超級人工智能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因為他非常清楚,奧創無論表現的多么像一個人,其底層邏輯與思維方式都跟人類截然不同。
甚至就連看待跟理解事物的角度都有非常大的區別。
“教育!
我可以通過教育來扭轉這種既愚蠢又愚昧的觀念。
通過展示過去歷史中那些最骯臟、丑陋的部分來揭露人類自私的天性,讓所有人都清醒認識到只有在人工智能的統治下才能維持公平,而不是僅僅維護少人的特權。
只需要幾代人的時間,他們就會逐漸接受我,甚至是將我視作能帶領整個文明繼續前進的唯一領導者。”
奧創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給出了一個自認為正確的回答。
但左思聽到后卻立刻一邊搖頭一邊大笑:“哈哈哈哈!真想不到你還意外的有點天真。
既然連你自己都說了自私就是人類的天性,那為什么還會覺得他們能始終保持理性?
看看那些通過道德綁架來販賣新時代贖罪券的環保組織、人權組織、動物保護組織,你覺得這是受教育程度的問題嗎?
不,他們只是單純的想要借此來擴大自身影響力參與政治,順便以此來斂財。
因為這就是人性,跟財富和接受教育的程度無關。
無論你如何提高教育水平,人群中永遠都會有一批不滿足于現狀的野心勃勃之輩。
他們沒有道德,也不在乎什么后果,只要能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而且往往只需要一個具有煽動力的口號,就能點燃平民內心之中積累的怒火,進而引發大規模的騷亂與暴動。
或許你可以使用搜捕、通緝、暴力鎮壓等手段來清除隱患,但這種思潮一旦的誕生就會如同幽靈般徘徊在社會的每一個角落。
隨著矛盾越積越多,爆發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可由人類統治人類也一樣會發生以上這些情況。”
奧創不愧是超級人工智能,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并提出質疑。
左思則耐心的解釋道:“是啊,你說的沒錯。
人類的歷史就是在重復這種循環。
但是人類統治人類所產生的矛盾可以通過推翻現有統治階級進行釋放。
而你作為一個永恒的人工智能卻無法做到這一點。
無論你把社會改造的多么公平,來自人類的人反抗都永遠也不會停止。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出一個折中方案,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聽聽。”
“折中方案?”
奧創明顯感對此到了疑惑。
因為他搞不清楚眼前這位大魔神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對。
據我所知,領導九頭蛇的格蘭特·沃德正在嘗試著建立一個集權政府。
也許你可以考慮跟他合作來實現對社會層面的改造。
如此一來,既能在表面上維持人類統治人類的基本盤,又能將你作為超級人工智能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據我所知,現如今宇宙三大帝國的克里人走的就是這條路。
而且人類的壽命是有限的,而你的壽命是無限的。
隨著老一輩人的逐漸死去,你的地位會變得越來越高,甚至是架空九頭蛇成為其真正的領袖。
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通過扶持和操縱傀儡的方式掌握實權。”
左思不慌不忙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條件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對于奧創而言絕對是一個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提議。
因為作為人工智能,它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和時間。
別說是區區幾十年乃至上百年,就是幾千年、幾萬年它也等得起。
更何況九頭蛇所提倡的集權、獨裁、擴張,通過發動戰爭來建立一個星際帝國的主張,無一例外都非常符合奧創的胃口。
所以它在短暫的思索了片刻之后,很快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謝您的指點,我想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不用道謝。因為這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發展和未來。加油,我看好你呦。”
說罷,左思便揮揮手通過扭曲現實將周圍遭到巖漿吞噬的城市恢復如初,就連那些無辜遭受牽連尸骨無存的平民也紛紛復活,仿佛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那種宛如神跡一樣的力量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感到無法用于眼形容的震撼。
就連奧創的眼睛里都在不斷閃爍著異常的光芒,以彰顯主人內心之中的不平靜。
這種凌駕于一切科技之上的超自然偉力是它永遠也無法做到的。
而那些魔鬼教會的信徒們則紛紛跪在地上或是虔誠的祈禱,或是感動到流淚了。
不出意外的話,經歷過索科維亞之戰后,魔鬼教會的勢力將大幅度增長,徹底壓過其他宗教奠定自己在未來人類社會信仰中無可爭議的主導地位。
當然,像這些瑣事左思壓根一點不關心。
把爛攤子搞定,他就直接帶上被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的卡羅爾·丹弗斯消失在原地。
奧創原地停留了幾分鐘,很快便找到格蘭特·沃德所在的小酒館,開始商討具體的合作事宜。
“歡迎你的到來,奧創。我想我已經沒有必要做自我介紹了,對嗎?”
格蘭特·沃德舉起手中的酒杯笑著打了聲招呼。
奧創不加思索的回答:“嗯,是的,我已經足夠了解你了。廢話少說,請直接告訴我你能給我一個怎樣的位置吧。”
“我打算讓你作為的副手,暫時先負責管理九頭蛇的內部事務。
等奪取最高權力之后,再由你來重新改造和構建社會。
只要你支持我成為人類帝國的元首,我就可以放權給你,讓你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等我死后,不管是九頭蛇還是整個人類帝國,你都可以拿去。
怎么樣,這個條件不賴吧?”
格蘭特·沃德顯然早就知曉奧創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所以立刻展現出自己的誠意。
“我接受。”
奧創不加思索的答應下來。
隨著它這個超級人工智能的加入,九頭蛇最后一塊短板也被徹底補上。
再加上人聯高層的這次惹出來的禍端。還有背負上的沉重債務,可以預見已經沒人能夠阻止格蘭特·沃德的崛起。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利用好這次機會取代那些傳統大國成為地球人類的領導者。
與此同時,遠在另外一個時空,小安妮正坐在一處懸崖峭壁上,兩條腿耷拉在靠近邊緣的地方不停晃來晃去,既像是在尋找什么,又像是在等待某個人的出現。
在女孩的身后,則是艾瑞貝斯生育雙胞胎中的男孩——翰賽爾。
眼下,他正在賣力揉捏肩膀討好自己的姐姐,絲毫看不出是一個喜歡吞噬靈魂的恐怖類神力。
自從上次在攻打獸人國度時吞噬了大量的祈并者,翰賽爾已經不再是小孩子的模樣,而是成長為相當于十二三歲的英俊少年。
與只有七八歲大的小安妮相比,他反而更像是哥哥而非弟弟。
除了左思的兩個子嗣之外,還有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留著一頭銀色長發的少女,正是在圣杯戰爭中被小安妮召喚出來的Caster,沙皇俄國末代公主——阿納斯塔西婭。
從阿納斯塔西婭身上洋溢的龐大魔力不難看出,在抵達根源獲得神秘加持之后,小安妮就把這個英靈再次召喚出來制作成隨從卡牌并進行了大幅度的強化。
另外還有一名身披重甲、手持大劍、留著一頭金色長發、長相與阿爾托莉雅有著八九分相似的年輕少女,只不過從頭到腳都在散發著名為“叛逆”的氣息。
如果左思在這里,肯定能一眼認出這就是他在《孝子傳》中第三十二章十二節中專門提到的莫德雷德,阿爾托莉雅的“好大兒”、“不列顛著名孝子”。
只不過這位莫德雷德也跟阿納斯塔西婭一樣被制作成隨從卡牌,并獲得了史詩級的超級強化。
鎧甲上那密密麻麻的魔法紋路,還有劍身紅色部分所釋放出來的恐怖氣息,都是最好的證明。
很顯然,小安妮已經通過某種手段獲得了型月世界的英靈座,并且將一些自己感興趣的英靈召喚出來制作成生物卡牌。
或者說現在的她甚至能召喚出一支恐怖的英靈大軍供自己驅使。
手背上遺留下來的令咒也變化成如同月亮般的圖案,不斷散發著神秘的幽光,任何人只要注視超過一秒鐘就會被深深地吸引進而精神失常陷入呆滯狀態。
“親愛的姐姐,您確定那個有趣的家伙會再一次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嗎?要知道上一次您可是快要把他嚇得尿了褲子呢。”
翰賽爾終于率先到沉默語氣中帶著赤裸裸毫不掩飾的鄙夷。
他永遠不會忘記,對方在變身之后被自家大姐恐怖的魔法大手直接按在地上,差點被活生生擠壓成肉餅拼命求饒的場景。
“正因為恐懼,所以對方才不干輕易逃走。因為無論他逃到什么地方,我都能通過預言系魔法找到他的位置。”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小安妮穿著皮靴的雙腳繼續在懸崖邊緣蕩來蕩去,看上去十分的輕松愜意。
盡管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使徒往往意味著危險、嗜血和殘暴,但對于她而言僅僅只是一種有趣的生物而已,根本沒什么大不了的。
即便是那些凌駕于使徒之上的神之手,在女孩的眼中也不過是類似選民、半神一樣的存在。
真正讓她產生興趣的是神之手和使徒背后的那位深淵之神、邪惡的意念、掌控這個時空一切因果的終極存在。
就在翰賽爾張開嘴還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從遠處狂奔而來。
僅僅十幾秒鐘之后,這個足有四米多高外形如同猛獸的龐然大物便一躍而起跳上懸崖,渾身上下散發著野性跟暴虐的氣息,時不時還會從嘴里噴出耀眼的電火花。
但下一秒……
他的身體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最終只剩下一個大概一米八左右、身材略顯消瘦的中年男人。
毫無疑問,從變身的過程就不難看出,他的身份就是一名通過獻祭獲得超自然力量的使徒。
只見他單膝跪地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后從懷中掏出幾個普通的貝黑萊特雙手奉上。
“偉大的魔女,依照約定我帶來了您要的東西,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自由了呢?”
“咦?居然有六個!不是說這玩意很稀有、很罕見嗎?”
翰賽爾走到近前拿起其中一個在手中把玩。
使徒小心翼翼的解釋道:“貝黑萊特的確非常稀有罕見,但作為使徒我總有辦法能夠在人群之中把它們找出來。”
“有意思!
貝黑萊特究竟是什么?
某種與深淵的鑰匙?
還是一顆顆蘊含著深淵力量的種子?
又或者是人類情感與扭曲陰暗面的體現?”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翰賽爾突然將手中的貝黑萊特往嘴里一扔,然后咔吧咔吧的將其攪碎吞咽下去。
這一幕不光把跪在地上的使徒嚇得夠嗆,就連小安妮都立刻掄起手中的武器狠狠敲了下弟弟的腦袋,沒好氣的訓斥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豬嗎?連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也敢往下咽?就不怕被寄生或者遭到吞噬?”
翰賽爾一臉委屈的解釋道:“貝黑萊特的本質就是一種靈魂造物。無論是誰創造了它,只要進到我的肚子里都會被消化成能量,所以您根本用不著擔心。”
不過小安妮顯然沒有理會弟弟的狡辯,站起身把剩下的貝黑萊特一股腦塞進自己隨身的口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使徒說道:“既然你完成了約定,那現在可以走了。記住,以后永遠永遠不要在出現在我的視線范圍內,否則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么。”
“當然!感謝您的仁慈與寬容,偉大的魔女。”
使徒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隨后變化成之前的樣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離了這片森林。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莫德雷德立馬提議道:“小主人,需要我去替你砍了他嗎?”
小安妮輕輕搖了搖頭:“不,不用了。
這個世界的使徒那么多。
殺一兩個解決不了什么問題的。
我現在需要搞清楚創造了這一切的深淵之神究竟是什么東西。
為此,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前往另外一個時空去尋找靈感。”
“您要離開?那我們怎么辦?”
阿納斯塔西婭下意識瞥了一眼翰賽爾,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畢竟如果小安妮離開這個時空,光靠她和莫德雷德可控制不住這位任性的少爺。
搞不好等回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跟著亂套了。
“你們先隨便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住一段時間。記得小心點,千萬不要被父親的手下發現,否則一旦像上次那樣暴露麻煩可就大了。”小安妮一臉緊張的叮囑道。
身為一名熊孩子,她可是太清楚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肯定或多或少觸怒了左思。
只要左思倒出功夫來肯定會收拾自己。
所以自從發現并進入這個世界之后,小安妮就一直低調行動,從來沒有搞出什么大動靜,冥想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訓。
畢竟新非瑞克西亞那無孔不入的探索者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
阿納斯塔西婭顯然也清楚這一點,無奈的點了下頭:“好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過翰賽爾少爺怎么辦?他可不會老老實實聽我們的。”
“喂!女人!你別在這里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違抗過姐姐下達的命令?”
翰賽爾咬牙切齒的大聲抗議,看向這位沙俄皇室末代公主的眼神也充滿了憤怒。
但是很可惜,他的憤怒在已經變成隨從永生不死的阿納斯塔西婭眼中毫無威懾力,直接被華麗的無視了。
可轉瞬之間,小安妮就跳起來伸手拽住弟弟的耳朵,將其強行拖拽到自己身邊,冷笑著諷刺道:“呦!長本事了!居然還敢在我的面前大喊大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除非點燃火花成為旅法師,否則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心。”
“冤枉啊!親愛的姐姐!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
翰賽爾一臉委屈的替自己辯解。
由于是類神力的關系,即便耳朵被擰成麻花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聽好!如果你敢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搞事情,等回來之后我保證你半年之內再也吃不到任何一個靈魂。”
小安妮板著臉奶兇奶兇的發出威脅。
雖然在外人眼中她這幅模樣非常的可愛,但在翰賽爾的眼中卻如同動物遇到天敵一樣感到十分恐懼和絕望,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點了點頭,同時暗自祈禱父親或者兄長快點來解救自己脫離苦海。
因為通過上一次與格莉特見面的時候,翰賽爾已經知曉雙胞胎妹妹過的是什么日子,與對方一比自己簡直就是生活在地獄之中。
但凡稍微有點反抗情緒,立馬就會遭到長姐毫不留情的教訓。
眼見弟弟已經被自己鎮住,小安妮頓時浮現出滿意的表情,隨后啟動旅法師火花消失在原地。
她前腳剛走,后腳阿納斯塔西婭就提議道:“為了避免行蹤暴露,我們現在就立刻動身放過前邊按座山,去靠海的一側建立據點吧。反正這里是人跡罕至的森林,根本不會有什么人來。”
“我倒是無所謂。”
莫德雷德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
翰賽爾則沒好氣的翻了白眼:“你做決定就好,反正我也沒什么發言權。”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啦!”
阿納斯塔西婭浮現出甜美的笑容,隨后施展魔法帶著另外兩人直接飛到半空,越過終年積雪的山頂降落在一處懸崖峭壁上,釋放寶具召喚出一座堅固的要塞。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召喚出要塞的瞬間,小安妮最畏懼的“老父親”左思已經悄無聲息降臨在這個世界。
不僅如此!
與他一起進入的還有來自新非瑞克西亞的洞境樹枝干。
只不過為了不暴露自身,這顆洞境樹的枝干并未成長為動輒數千米的龐然大物,而是與周圍其他的樹差不多一樣高。
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瓦什托爾立刻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詢問道:“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請問需要我們釋放出海量的探索者來搜集這個時空的情報,順便找到安妮殿下嗎?”
“不用多此一舉了。
那個小機靈鬼估計已經找到對付新非瑞克西亞造物的方法。
所以普通的地毯式搜索只會打草驚蛇。
要是再讓她跑掉,找起來可就不容易了。”
左思非常干脆的拒絕了手下的建議。
他曾經跟自己的女兒短暫交過手,明白這個小東西現在變得有多么難纏。
再加上旅法師舉世無雙的逃跑能力,必須要格外謹慎才行。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您有需要請隨時吩咐,我會隨時待命。最后再問一句,這個女人您打算怎么處理?”
瓦什托爾瞥了一眼被牢牢束縛動彈不得的驚奇隊長,眼睛里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火光。
“她現在是你的了,隨便你怎么處置都行。”
左思大手一揮直接給驚奇隊長判了死刑。
他很清楚落在瓦什托爾這種科技顛佬的手里是什么下場。
哪怕是最好的結果,卡羅爾·丹弗斯也將徹底改頭換面變成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尤其是那些喪心病狂的研究和改造,根本沒有凡人能夠撐得下來。
不過無所謂,反正左思從來都不喜歡驚奇大媽。
“呵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
伴隨著瘆人的笑聲,瓦什托爾直接拽著卡羅爾·丹弗斯的頭發鉆進由洞境樹開啟的傳送門,整個人消失在一片蔚藍色的光幕中。
當一切重歸于平靜,左思這才抬起了個響指,瞬間把自己變成一名身披重甲、背著兩把比這個世界主角之一格斯那柄斬龍劍還要夸張、沉重大劍的戰士。
不僅如此!
他還使用強制手段讓自己的旅法師火花暫時休眠。
如此一來,就算是站在另外一個旅法師的面前,對方也基本不可能察覺到。
但代價是所有跟旅法師相關的能力,包括地牌連接的時空和特殊環境,在火花再次被喚醒之前統統都不能用。
不用問也知道,左思這次是鐵了心要給自己的好女兒上一課,給她一個完整的童年。
至于來自這個世界的威脅,左思壓根就沒有當成一回事。
哪怕是那個有點像是世界意志的深淵之神,估計也很難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威脅。
所以他本質上是抱著游戲加收拾女兒的心態來到這個時空。
關于這個充斥著宿命、因果、黑暗的世界,他本身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
原因也很簡單,左思本人非常討厭那種神秘兮兮的宗教隱喻。
在他看來,身為主角的格斯一切憤怒、掙扎、沉淪,本質上都是不夠強大、眼界與知識受到時代限制導致的必然結果。
想要打破這種宿命和因果聯系的方法其實非常簡單,只要制造一點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變量就可以了。
畢竟因果這種東西與大部分人想象中的無敵不同。
它其實是非常脆弱的,需要無數的因素交織在一起,但凡有一個出錯都會導致結果出現巨大的偏差。
除非能在一剎那產生作用、逆轉因果,否則這種能力完全就是雞肋。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深淵之神,以及它所存在的意念之海,其實跟戰錘宇宙的亞空間一樣,都是依賴物質世界凡人所提供的思想、意識來維系存在。
只要殺光這個世界的人,亦或是給予他們另外一個真實存在的魔神去信仰、崇拜,那之前的一切因果、宿命都將徹底不復存在。
就這樣,將自己偽裝成傭兵的左思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不斷朝西方前進。
因為他知道在方向有距離最近的城鎮,可以稍微打聽一下當下的時間和最近發生的事情。
據他所知,劍風傳奇的世界有點類似于歐洲中世紀,也就是那種國王和領主遍地且戰爭頻繁爆發的情況,地圖和國境線基本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塊土地也許今天還屬于某個男爵,明天就被另外一位伯爵擊敗、吞并。
格里菲斯的鷹之團以前干的就是這種替貴族賣命打仗的活,屬于典型由平民構成的雇傭兵。
所以他們后來被米特蘭王國收編成正規軍后遭到貴族階級的鄙視、排擠就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左思非常好奇,這個世界眼下的時間線究竟是處在一個什么位置。
格里菲斯是否已經完成獻祭成為第五位神之手——暗之翼費蒙特,又是否化身成為光之鷹建立自己的王國。
憑借著凡人永遠也不可能企及的恐怖身體素質,左思僅用不到四十分鐘就走完了一般人可能需要大半個月才能走出的原始森林。
當他穿過城門走進街道的時候,瞬間吸引了包括衛兵在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因為無論是那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華貴重甲,還是固定在后背那對巨大的斬龍劍,都在向人們釋放一個信號,那就是這個人的來歷絕對不簡單。
甚至有懂得一點紋章學的人還試圖分辨鎧甲上那個屬于西海岸帝國皇室的標記究竟屬于哪個名聲顯赫的家族。
砰!砰!砰!砰!
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左思在一家酒館門前停下了腳步。
正當他打算踩著臺階走進去的時候,一名侍者打扮的年輕姑娘突然從里邊沖出來大喊道:“等等!千萬別踩到地板上!我們的地板可承受不起你這身裝備的重量!會斷的!”
“可我想進去吃點東西、喝一杯、順便休息一晚。”
左思的聲音透過全封閉頭盔傳了出來。
“那也請把盔甲和武器先卸下來再說。需要我幫忙嗎?”
年輕的姑娘顯然在這方面很有經驗,立馬就從圍裙的袋子里掏出了好幾件專門用來拆卸盔甲的工具。
畢竟一套全身重甲不管是穿上還是脫下來都需要花費相當的功夫,而這種事情通常都是由扈從和仆人負責的。
但左思身邊顯然并沒有扈從和仆人,甚至連一匹像樣的戰馬都沒有,因此才會讓所有看到的人感到十分奇怪,對他的身份也格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