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旅法師是一個擁有非常豐富多樣性的職業。
近乎每一位都會根據所誕生時空的施法環境、整體魔法水平和個人經歷形成自己獨特的戰斗習慣。
其中有些更擅長使用各種各樣的魔法。
比如說杰斯·貝連的心靈魔法、泰菲力的時間魔法、妮莎·瑞文的自然魔法、茜卓·納拉的火焰魔法、賈路的召喚魔法、莉蓮·娜維斯的死靈魔法就是其中的典型。
還有些則更擅長變形魔法和物理肉搏。
薩坎、基定·尤拉、艾紫培·提瑞、金鬃阿耶尼則是其中最著名的代表。
他們與其說是「法師」,倒不如稱其為掌握著某些類法術能力的戰士更貼切一點,有些還是不折不扣的狂戰士。
除此之外還有泰茲瑞、凡瑟等擅長制作修復各種魔法、科技物品的神器師。
至于最后一種就是索霖·馬可夫、靈龍烏金、礫巖術士娜希麗、尼可·波拉斯這種活了太長時間的上古旅法師。
在漫長的時間中他們學會了太多的東西,以至于基本什么都會、什么都擅長一點,沒有任何明顯的短板。
尤其自身強大的生命力與千奇百怪的保命手段決定了他們很難被真正殺死。
而且絕大部分時空并未像托瑞爾星球那樣,在魔法女神和魔網的幫助下發展出了非常復雜、完整、多樣化的魔法體系。
甚至可以直接依靠魔法的力量來讓自己封神。
最最重要的是,法師們雖然掌握著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但其自身卻非常脆弱。
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即便是一把淬毒的匕首也能輕松送走一位可以施展七環以上法術的高階法師。
這也就意味著即便是出于自身安全考慮,法師們也必然會瘋狂有針對性的研發防護魔法,
別的不說,光是三環和三環以下的防護系魔法就多達三十個以上,四環更是僅僅一個等級就超過了二十個。
可以說在所有魔法派系中,總數量可能只有咒法系、塑能系和變化系能與之一較高下。
其喪心病狂的程度完全可以做到讓一名法師真正意義上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憑借肉體突破大氣層進入冰冷的外太空。
至于戰斗方面,但凡達到一定施法等級的法師都會確保自己身上常駐至少六個以上的防護魔法,開戰前更是還會再補一大堆。
因為費倫法師的底層思路就是先確保先立于不敗之地,然后再考慮如何戰勝對手贏得勝利。
否則一旦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沒了。
只要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
但這種注重防御遠遠大于攻擊的理念,顯然與很多喜歡見招拆招的旅法師習慣大相徑庭。
在索霖·馬可夫的眼中,夏恩七世這種上來就把自己包裹嚴嚴實實的做法顯然是有些過頭了,給人一種「膽怯」和「害怕」的感覺。
而且還非常非常的「浪費」。
要是被一發解除魔法全部清干凈,那所有釋放這些防護法術所消耗的法術力就等于是直接全部沒有了。
畢竟旅法師的法術卡牌全部都是瞬發的,根本不需要吟唱咒語或花費時間進行引導。
另外,如果一下子亮出太多的底牌會很容易讓對手找到破綻。
很顯然,索霖·馬可夫的這種一臉懵逼和不理解,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戰術理念和施法習慣產生劇烈沖突的結果。
夏恩七世雖然已經成為旅法師有一段時間,并且還去過至少四十個以上的時空旅行,但骨子里仍舊是費倫大陸那個令人敬畏的死靈皇帝、半巫妖。
不過他顯然察覺到了吸血鬼旅法師的反 應,抿起嘴角笑著解釋道:「我想您一定對我的做法感到十分詫異,對嗎?」
「哼!華而不實的東西而已,很快我就會讓你明白真正旅法師之間的戰斗是什么樣子。」
索霖·馬可夫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
作為現如今年齡僅次于烏金、尼可·波拉斯的上古旅法師,他這輩子見過各種奇怪的事情簡直多不勝數。
尤其是火花劣化之后的新生代旅法師們,簡直一個比一個奇葩、抽象。
相比之下,這種過于注重防護的其實根本不算什么。
「是么,那我期待著您的指導。」
夏恩七世單手撫胸略微欠了欠身,隨后起手就激活了四張專門針對不死生物殺傷力最大的法術陽炎爆,而且還是加了法術極效和強效的版本。
索霖·馬可夫還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整個人就被太陽般刺眼的白光所籠罩,劇烈的灼燒和炙烤在短短兩三秒鐘的時間里便徹底摧毀了身體百分之八十的部分,大量血肉瞬間化作灰燼與塵埃隨風飄散。
很顯然,他做夢都沒想到夏恩七世上來就扔這種堪稱毀滅級別的魔法,直接跳過所有相互試探的環節,因此壓根沒有一丁點準備。
相比之下,夏恩七世由于有半巫妖的肉身作為支撐,因此在分類上屬于人類而非不死生物,所以并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更何況之前還加持了一大堆防護魔法,把陽炎爆的火炎傷害完全吸收。
但好在數千年積累的旺盛生命力在這種時候發揮了關鍵作用。
索霖·馬可夫沒有立刻因為身體的崩潰而失去意識,反而在旅法師火花的幫助下激發了一個強大的生命魔法。
下一秒……
一道光幕將他從頭到腳包裹起來。
當陽炎爆的法術效果結束之后,依稀可以透過光幕看到里邊暗紅色的能量正在重新構造包括骨骼、肌肉、神經在內的新身體。
轉瞬之間,他便揮劍劈開光幕從里邊走了出來,那些不斷再生的肌肉、皮膚和骨骼令其看上去異常陰森恐怖。
眼下這位骨子里散發著傲慢的吸血鬼上古旅法師臉上再也沒有了半點之前的自負,只有忌憚、警惕、驚駭、震撼和難以置信。
因為他差點就被這個素不相識的新生代旅法師一套給直接帶走了。
現在年輕人下手都這么狠嗎?
還是說自己已經太老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了?
索霖·馬可夫不由得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中。
他根本不知道,夏恩七世這些戰術有超過百分之百是都跟自己的好徒弟左思學來的。
在后者還比較弱小的時候,靠的就是這種出其不意的飽和式打擊,陰死了許多施法等級和硬實力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強敵。
當時躲在暗處的夏恩七世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自己成為旅法師之后更是有樣學樣照搬過來。
雖然他自己就是個不死生物——半巫妖,可在對付同類的時候卻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反而利用半巫妖肉身這個法術的特性誤導對方,進而最大限度發揮陽炎爆對不死生物的殺傷力。
這也是為什么索霖·馬可夫會如此輕易中招的緣故。
他從一開始就確認了對方是跟自己一樣的亡靈生物,所以根本沒料到夏恩七世會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完全不考慮是否會連自己也一起誤傷,直接讓宛如太陽般的力量在周圍突然爆發。
那駭人的能量與強光更是在一剎那徹底摧毀所有感官,就好像普通人遭遇閃光彈一樣會暫時產生短暫眩暈。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不死生物的身體也基本都化成 灰了。
「你這是想殺了我嗎?」
等待身體完全復原之后索霖·馬可夫終于打破沉默瞪著兩只微微散發金光的眼睛質問道。
與普通的吸血鬼不同,火花同時賦予了他可以同時使用黑白兩種顏色的法術力,因此其瞳孔顏色并不是普通吸血鬼的血紅色。
這讓他看起來格外的霸氣、桀驁不馴。
「呵呵,不,我只是想要測試一下上古旅法師是否真像傳說中一樣強大。更何況如果您這么容易就被殺死,那肯定不會是大名鼎鼎的索霖·馬可夫,而是某個騙子假冒的。」
夏恩七世依舊維持著彬彬有禮的態度,完全不像是一個起手就奔著要命去的狠人。
這種強烈的反差感絕對足以讓大多數人感到恐怖跟汗流浹背,就好像跟某個風度翩翩的著名食人魔坐在一起討論如何「做人」更美味、更好吃。
索霖·馬可夫顯然被激怒了,眼睛里開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隨后瞬間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
伴隨著利劍砍在金屬法杖上發出的清脆聲響,以及迸射出的金色火花,他直接跨越兩人之間的空間距離憑空出現在不足半米的地方,同時另外一只沒有握劍的手上還釋放出一團紅色的魔法靈光。
不用問也知道,這就是索霖·馬可夫最拿手的戰斗方式,即將劍術與魔法融合到一起相互配合。
但是很可惜,夏恩七世早就使用在其他時空學到的預言魔法,提前預判到了未來兩三秒鐘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提前做了預防。
尤其是力場防護魔法,成功阻擋并減慢了利劍砍向自己時的速度,最終成功用法杖完成格擋。
感受著劍刃上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他微微抬起頭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說道:「抱歉,劍術和一切物理攻擊對我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就算你摧毀了這具身體,也只不過是把真正的我從肉體的囚籠中釋放出來而已。」
「那就讓我來看看真正的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吧!」
索霖·馬可夫猛然間強化了另外一只手上的吸血鬼法術。
只見大量的紅色煙霧迅速進入半巫妖的肉身,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將血液霧化,然后透過血管與皮膚抽取出來,源源不斷被他吸入體內變成補充自身的生命力。
光憑這一手邊打邊吸的絕活,這位吸血鬼旅法師就能輕而易舉戰勝絕大部分的敵人。
即便是礫巖術士娜希麗也很難在昔日的老師面前討到什么便宜。
可夏恩七世面對這種情況絲毫沒有慌張,反而任由魔法塑造的身體逐漸干枯、老化,直至開始化作腐朽的塵埃。
當脖子以下的位置完全消失后,整個腦袋突然釋放出強烈的沖擊波,硬生生把對手給震飛出去。
等索霖·馬可夫穩住身形的時候,赫然看到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金色頭骨,頭骨的眼眶和牙齒上還鑲嵌著大量閃閃發光的寶石。
「巫妖?!」
他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了一句。
因為雖然很多時空都擁有巫妖這種由魔法力量創造出來的智慧死靈,但形態和能力卻并不一樣。
尤其是這種只剩下頭骨卻仍舊保留著強大力量的半巫妖,基本只有在托瑞爾星球所在的宇宙才能看到。
「沒錯。
確切的說應該稱之為半巫妖。
一種在漫長星界探索中身體逐漸腐朽,但魔法和靈魂卻越來越強大的變體。
在我出生的世界存在著許多的外層位面,尤其是作為物質世界一切精神的源頭——星界,隱藏著許多關于神明的奧秘。
很多巫妖在里邊進行探索的時候 逐漸遺忘了時間,最終導致自己的身體因為長期沒有靈魂而變得腐朽。
不過要是你以為這樣沒有身體會導致我們變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夏恩七世一邊說著,一邊用意念控制著無數張旅法師卡牌在自己頭骨的周圍不斷旋轉。
這也是半巫妖特有的能力之一。
按照術語,它應該被稱之為「命匣轉移」。
簡單來解釋就是半巫妖的靈魂比普通巫妖更為強大。
這使得他們可以無需裝備一件物品,只要通過某種不為人知的方式令其與自己的命匣相連,無論距離相隔多遠也能享受到相應的效果。
換而言之,你看到的半巫妖可能身上連一件魔法物品都沒有,但是卻能在戰斗中激發儲法戒指,亦或是享受來自長袍、腰帶、靴子所帶來的額外魔法防護加成。
「有意思!你開始讓我產生一點興趣了。」
索霖·馬可夫顯然并沒有被對方驚人的施法能力所嚇倒,反而終于變得認真起來,抬手便激活旅法師卡牌給自己加持了好幾個血魔法。
他身上那件黑色的禮服胸口變出一塊足有水杯大小的紅色寶石,緊跟著從寶石中延伸出散發著銀色金屬光澤的半身甲。
從金屬材質散發出來的圣潔光輝不難判斷出,這玩意是用依尼翠時空大名鼎鼎的月銀打造而成。
這種材料不僅是魔法最好的載體之一,同時還擁有克制吸血鬼、狼人、惡魔、不死生物等一切邪惡的屬性。
不得不說,光憑索霖·馬可夫能把它打造成鎧甲穿在身上就足以說明其上古旅法師的實力。
畢竟正常來說,一般的吸血鬼或其他不死生物但凡觸碰到月銀都會給自身造成巨大的傷害,更不用提像這樣直接穿在身上了。
「這是我的榮幸!」
夏恩七世無疑注意到了月銀鎧甲的力量。
只不過他關注的重點不在魔法金屬——月銀上,而是鎖定了那顆位于胸口的紅色寶石。
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這玩意抵消了鎧甲對不死生物穿戴者的凈化作用。
兩人就這樣相互注視著彼此足有幾秒鐘,隨后便開始再次交手。
徹底展現出半巫妖真身的夏恩七世也不在隱藏,一邊不斷試圖通過寶石捕捉靈魂,一邊憑借完美自動靜止法術的專長舍棄所有施法動作,以極快的速度吟唱咒語,將一個個威力驚人的魔法砸向對方。
尤其是各種威力驚人的塑能系魔法,甚至讓索霖·馬可夫產生了自己是在面對昔日好徒弟娜希麗的錯覺。
因為礫巖術士發瘋后的魔法也是如此的壯觀且充滿破壞性。
只不過夏恩七世擅長的花樣更多,而且令人防不勝防。
海量召喚生物更是把周圍的廢墟徹底變成混亂的戰場。
但好在旅法師之間的戰斗終究是要看誰的火花等級更高、連接的世界更多、所能調動的能量更龐大。
雙方就這樣相互消耗了一會兒之后,索霖·馬可夫終于停止了一切動作,站在原地用十分好奇的語氣問:「像你這樣的旅法師,為什么會選擇為尼可·波拉斯效力?他承諾了你什么樣的好處?」
夏恩七世搖晃著閃閃發光的頭骨回應道:「好處?不,不,不,您似乎誤會了什么。
我說過,自己只是暫時在幫他辦事。
并不意味著我就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您可以理解為我正在通過這種方式贏得他的信任,然后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所以麻煩您告訴我靈龍烏金的下落,我只是單純的去確認一下他的傷勢。」
「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
索霖·馬可夫敏銳的抓住了關鍵。
因為在他看來,以夏恩七世所展現出來的魔法水平根本沒有必要去依附任何人,哪怕是尼可·波拉斯這種擁有最強稱號的長老龍旅法師。
但如果是為了得到某些東西而去跟尼可·波拉斯做交易,那就在可以理解的范疇內了。
畢竟每個旅法師在點燃火花之后都會下意識為自己的生命設定一個目標。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們往往愿意付出極為巨大的代價,甚至是獻出寶貴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最典型的例子莫過于以摧毀舊非瑞克西亞及其創造者約格莫夫為終極目標的傳奇旅法師——克撒。
這家伙終其一生都堅定的走在復仇之路上,哪怕為此犧牲掉無數的同伴和盟友,最后更是毫不猶豫獻出自己的生命。
擁有差不多類似經歷的還有終其一生都在崇拜巨龍、尋找巨龍、渴望為其獻上忠誠的薩坎。
所以幾乎每一個旅法師都擁有屬于自己的理想與執著。
作為依尼翠時空脆弱平衡的維護者,索霖·馬可夫比任何人都明白那種強烈使命感會讓一名旅法師變得有多么可怕。
就在他還想要詢問更多細節的時候,內心之中突然產生了毛骨悚然的驚懼。
多年以來的反應讓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危險來臨時第六感發出的警報,立馬轉身揮出了手中的長劍。
就在轉身的剎那,一道黑影突然從殘垣斷壁的陰影處鉆出,如同一道魅影撲了過來。
黯影殺手?
索霖·馬可夫幾乎在一瞬間就確認了這個襲擊自己扭曲生物的身份。
但就在他打算碾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殺手時,突然看到從側面草叢中走出一名眼睛里迸射出駭人石化光線的蛇發女妖。
葛加理群落的王牌殺手——瓦絲卡!
索霖·馬可夫立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因為在拉尼卡,代表綠色與黑色法術力的葛加理群落是十會盟的成員之一。
他們主要負責為整個時空提供充足的食物,如同費倫大陸的紅袍法師一樣,操控大量不死生物和法術來推動自然與生命的循環。
當然,千萬不要以為這些家伙種地、提供食物保障就錯誤的認為他們是什么好人。
葛加理群落在拉尼卡其實算得上是最臭名昭著的幾個公會,經常會通過暗殺等方式排除阻礙自己實現某些計劃的潛在敵人。
而蛇發女妖—瓦絲卡就是最有名氣的執行者。
當然,現在應該被稱之為「葛加理女王」了。
因為自打從依夏蘭回來之后她就殺掉原本的首領——賈雷取而代之。
兩人僅僅對視了不到一秒鐘,索霖·馬可夫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已經變得不聽使喚。
低下頭一看,原來膝蓋以下的位置已經完全變成了石頭。
「該死!」
意識到自己中了埋伏之后,他立刻就舉起手中的劍用盡全身力氣投了出去,想要一次來逼迫蛇發女妖中斷自己的施法專注。
但是很可惜,這位吸血鬼旅法師顯然忘記了身后還有一個更加危險的半巫妖。
夏恩七世怎么可能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立馬瞬發九環法術比格拜粉碎掌,掄起力場大巴掌連帶索霖·馬可夫本人和他丟出去的劍一起扇飛,然后砰的一聲死死按在地上。
瓦絲卡則趁機充上前去,一把抓住吸血鬼的頭發強行將對方那張蒼白的臉拉起來正對著自己。
「滾開!!!!」
索霖·馬可夫顯然意識到蛇發女妖這是想把自己徹底變成一塊石頭,所以立刻激活一張威力 巨大的旅法師卡牌,瞬間從體內釋放出宛如龍卷風一樣猛烈的黑色法術力。
那駭人的威力在不到零點一秒鐘內就摧毀了力場大手,并逼迫瓦絲卡不得不后退。
因為但凡還是個活著的生物就不可能抵擋得了如此多代表黑暗、死亡、腐朽的能量侵蝕。
眼見偷襲失敗,瓦絲卡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立刻激活一張卡牌瞬間進入隱身狀態。
夏恩七世則大概估算了一下已經將周圍方圓超過十公里范圍內一切生命全部干掉的死亡龍卷,很快也啟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從兩人默契的配合不難看出,這個局是他們倆一起聯手布下的,為的就是能抓住索霖·馬可夫逼問出靈龍烏金的下落。
但是很可惜,他們失敗了。
確切地說是低估了上古旅法師的力量,所以最終導致功敗垂成。
當索霖·馬可夫完全吸收了卡牌釋放出來的黑色法術力化身成為散發著恐怖威勢的黑夜戰神時,夏恩七世與瓦絲卡早就不曉得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瞬間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怒不可遏的低吼道:「混蛋!我記住您們了!給我等著!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是你們的死期!」
話音未落!
另外一道旅法師火花的光芒便憑空出現,緊跟著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便從耳邊傳來。
「您看起來還真是有夠狼狽的呢。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嗎?」
順著聲音的方向,索霖·馬可夫幾乎一眼就鎖定了自己的便宜徒弟——左思,緊跟著無比驚訝的問:「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不對。
應該是你這些年跑到哪去了?
為什么一點音訊都沒有?
我還以為你的身份暴露被尼可·波拉斯給干掉了呢。」
左思笑著聳了聳肩膀回答道:「您多慮了,親愛的老師。
就算我暴露了,尼可·波拉斯想要干掉我也沒那么容易。
我之所以會音訊全無,主要是因為自從奧札奇事件結束后需要處理的麻煩太多了、
不過現在,我總算是抽出一點時間。
因為要是我再不現身,他應該就要發動火花之戰來實現自己的終極目標了。」
「你知道在依夏蘭時空爆發的戰斗?」
索霖·馬可夫明顯愣了一下。
因為凡是參與過那場戰斗中的人除了失蹤的娜希麗之外,其余人都明確表示過聯系不上自己這位便宜徒弟。
「當然!我只是比較忙而已,又不是完全斷絕了各方面情報的收集。而且我現在非常想要搞清楚,尼可·波拉斯究竟把搶來的永生圣陽藏在了什么地方。」
左思沒有任何掩飾,直截了當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他知道這位便宜老師是極少數與烏金保持長期穩定聯系的人。
而烏金則是唯一能夠透過那個由這對長老龍旅法師共享的精神世界窺探到尼可·波拉斯想法的人。
如要從整個多元宇宙找出一個最了解尼可·波拉斯的人,那一定非他的好兄弟烏金莫屬。
「你問錯人了。這種問題你應該直接去問烏金比較好。而且他現在也在急著找你。」
索霖·馬可夫開始緩慢解除加持在身上的強大魔法效果,僅僅只是自然飄散都會讓周圍的土地陷入永久性不可恢復的死亡。
要是沒有外力的干涉,估計這里至少在萬年之內絕對不會長出哪怕一根的雜草,更不會有任何動物、昆蟲存在的痕跡。
很顯然,這是一個類似戰神附體一樣的超級強化類魔法卡牌,可以大幅度提升旅法師的戰斗力 但是很可惜,猴精的夏恩七世壓根沒有給對手發揮的機會,眼見情況不妙便毫不猶豫選擇撤退。
難怪索霖·馬可夫剛才會氣得暴跳如雷。
這就好像完競技類游戲,這邊剛開完大招準備沖上去拿人頭,結果對面頭也不回的就跑回了基地泉水,分分鐘治好你的低血壓。
「烏金在哪?」
左思故意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詢問道。
「給!這是他所在時空的坐標。」
索霖·馬可夫顯然并不知道眼前這位好徒弟早就對烏金起了殺心,十分干脆把一個空間坐標傳遞過去。
左思拿到后眼睛里瞬間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到的陰冷,隨后迅速擺出一副輕松的模樣說道:「多謝了。我現在需要去見幾個人,見過之后就會立刻去找他。您還有什么要叮囑的嗎?」
索霖·馬可夫輕輕搖了搖頭:「不,沒有。
我能感受到你旅法師火花所散發出來的恐怖力量。
現在的你應該已經超越我接近烏金和尼可·波拉斯那樣的程度。
作為老師,我已經沒有什么能教你的了。
不過最后我還是想問一句,娜希麗應該在你那里,對吧?」
「是的,她在我這里,并且沒有任何危險。不僅如此,她還會是對付尼可·波拉斯最有力的幫手。」
左思半真半假的給出答案。
他永遠不會告訴對方,娜希麗現在已經變成了什么樣子,以及為了控制礫巖術士自己使用了怎樣的手段。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
說罷,索霖·馬可夫將手中的佩劍插回鞘內,直接啟動旅法師火花離開拉尼卡返回故鄉依尼翠。
因為與其他旅法師不同,守護依尼翠就是他點燃火花后所賦予自己的人生目標。
所以這家伙明明是個強大的上古旅法師,但存在感卻非常低。
只有當依尼翠遭到威脅時,他才會真正亮出底牌全力以赴。
目送便宜老師消失無蹤,左思這才頭也不回的說道:「都出來吧,他已經走遠了。」
瞬間!
兩道傳送門憑空開啟,緊跟著之前逃走的夏恩七世和蛇發女妖瓦絲卡便從另外一邊走了出來。
尤其是后者,一見面就立刻抱怨道:「我可不記得我們的合約中提到過目標會如此強大、危險!你這是故意隱瞞信息,必須額外加錢!」
「冷靜點,女士。我已經付給了你一大筆錢,這足以抵消本次委托所產生的任何危險。」
夏恩七世毫不留情拒絕了對方提出的要求。
從對話中不難聽出,瓦絲卡其實是受到了他的雇傭。
確切地說,這位心思縝密、陰險狡詐的半巫妖提前雇傭了一名旅法師殺手,然后又設下這個伏擊陷阱,想要通過不講武德的偷襲來一舉拿下索霖·馬可夫。
但這種算計在絕對實力的面前顯然失效了。
別說是兩個新手旅法師,就是左思現在想要拿下自己的便宜老師都得費上一番功夫。
更何況索霖·馬可夫還沒亮出自己身為上古旅法師轟炸地牌的手段呢。
「那還遠遠不夠!如果我知道你要對付的目標是一個上古旅法師,無論開價多少都絕不會接著一單。」
瓦絲卡語氣中明顯帶著一股強烈的怨氣。
不過這也難怪。
身為蛇發女妖的她才成為旅法師沒多久,而且殺人的方式也基本都是偷襲,很少會給對方反抗的機會。
這也就意味著她其實并不擅長正面 戰斗,尤其是面對索霖·馬可夫這種劍術、反應速度、魔法能力都近乎完美沒有一丁點弱點的高手。
所以在一擊不中之后,瓦絲卡立馬選擇了撤退,壓根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她很清楚一旦對方解除束縛將自己作為攻擊目標,用不了幾秒鐘就得橫死當場。
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甚至大到了無法彌補的程度。
正當夏恩七世還想要據理力爭的時候,左思突然抬起斷了他,直截了當對蛇發女妖說道:「女士,我之前開出的條件,不知道你考慮好沒有。要知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沒空跟你玩這種欲拒還迎的小把戲。」
瞬間!
瓦絲卡的臉色微微一變,一頭蛇發不停地隨風擺動,小心翼翼的辯解道:「但上一次來跟我談這件事情的可不是您,而是礫巖術士娜希麗。我怎么知道,您就是她口中提到的那個人。畢竟這個世界掌握變形魔法的人可不少。」
「怎么,你想要確認一下嗎?」
左思緩緩抬起右手開始將周圍空氣中的物質轉化成能量,迅速聚集起一個散發著毀滅氣息的光團。
「不!當然不!」
瓦絲卡明顯被嚇壞了,立刻開始不停的后退,同時旅法師火花也隨之閃爍,明顯是產生了想要逃走的心思。
她可不想試試自己是否承受得住眼前這個正在變得越來越巨大、越來越可怕的能量團。
但還沒等到蛇發女妖來得及傳送,一旁的夏恩七世立馬趁其不備丟了一記律令:震懾過去。
轉瞬之間!
一個巨大的符文便在瓦絲卡的頭頂炸裂開。
猛烈的心靈震蕩讓她根本無法保持專注,整個人迅速陷入無人發動態的呆滯狀態。
「女士,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但你卻并沒有珍惜。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左思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只被爍油完化,呈現出足以讓所有正常人感到恐怖、惡心形態的奪心魔蝌蚪。
與普通的蝌蚪不同,它從頭到腳都包裹著密密麻麻如同絲線一樣細的金屬節肢,而且前端長滿尖牙的口器也被更加精密復雜的電子管線所取代。
「別……別這樣!求求你了!我同意所有的條件!我愿意為你效力!」
在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絕望情緒支配下,瓦絲卡終于恢復了些許意識開始大聲的哀求。
可左思卻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好意思,太晚了。而且我也不覺得這種為了求生而做出的承諾會被履行。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將一切置于自己的控制下。」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他直接把蝌蚪送到了對方的眼瞼處。
「啊啊啊啊啊!!!!!!!!」
當這只蝌蚪順著那雙能夠石化目標的眼睛開始往大腦鉆的時候,蛇發女妖發出了痛苦的慘叫,鮮血順著眼球的邊緣流了出來。
盡管她竭盡所能催動自己的石化射線,但這些掙扎都是徒勞的。
短短幾秒鐘的功夫,蝌蚪便進入大腦開始吞噬最具營養的腦灰質,同時將自己的身體分解釋放出數以億萬計的電子神經纖維,開始重新構建一個不為人知的電子大腦。
當這一切落下帷幕的時候,那個名為瓦絲卡的旅法師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完化奪心魔蝌蚪復制模擬的大腦。
而她曾經的靈魂和與之綁定的旅法師火花就保存在奪心魔蝌蚪的體內。
毫無疑問,這是新非瑞克西亞的爍油與主腦力量相結合的造物,同樣也是一種可以瞬間取代任何人但卻很難被發現的手段。
因為根本不會有誰能察覺到在一個擁有正常生理反 應的大活人顱骨內,其實是一片由緊密電子器件和心靈異能構建而成的東西。
「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您的仆從聽候吩咐。」
全新的瓦絲卡跪在地上向自己的主人表達尊敬和服從。
與傳統意義上蛇發女妖的蛇發、蛇身不同,她的身體完全是人類的構造,所以下半身有兩條細長的大腿,可以做出下跪這樣的動作。
「嗯,看上去還不錯。告訴我,她之前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拒絕我的招攬,又究竟在為誰效力?」
左思一邊詢問,一邊捏著對方的下巴一邊饒有興致的檢查其大腦構造。
「她并不為任何人效力,只是在追求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不過從記憶中可以得知,她與尼可·波拉斯有過合作。
內容是如果瓦絲卡能從依夏蘭的歐拉茲卡找到永生圣陽,就承諾會讓她成為葛加理的新女王。
盡管這段記憶存在部分缺失,但尼可·波拉斯顯然履行了自己的承諾。
這也就意味著她正在為您最大的敵人效力。
但不知為何,后來她的內心又出現了動搖。
這次之所以愿意接受夏恩七世的雇傭,主要是因為想要重新贏得信任,然后打探對方下一步的計劃。」
全新的瓦斯卡一股腦把自己吞噬大腦后讀取到的信息全部抖落出來。
「哦?這么說我得到了一個相當有用的工具人,不是嗎?」
左思抿起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