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的三大要素,時間,地點,人物。」
回到7月1號,還未離開的酒店里,幾人齊聚首,景旸對酷拉皮卡、小滴、門淇這樣說。席巴神龍見首不見尾,自然是不在的。
小滴舉手:「7月14日晚22點慈善展覽會結束,在那之前,幻影旅團肯定有所行動。」
「地點嘛,往大了看是這座賭城,往小了看是舉辦展覽會的大樓。」門淇也說,「人物的話,自然是幻影旅團的成員們。」
「還有我們。」酷拉皮卡道,「如果是找人的話,我的能力可以派上用場,只要我近期看到過我要找的目標……」
他一擺手,放出的一團氣具現化為海豚書架,從中抽取出第四冊啟示錄,「我就能掌握他們的位置。」
「跟我和小滴一樣都是具現化系啊……」門淇心道,「景旸這家伙,邀請成員難道只收具現化系?」
小滴對酷拉皮卡道:「目的就是找到蜘蛛,如果你已經發現蜘蛛,不就不需要用能力了?」
「我想,他的意思是,哪怕‘無意識中看到過,也算是看到了。」景旸笑道,伸出二指在酷拉皮卡與自己眼睛間比劃了一下,「就算一掃而過,也會在潛意識里留下印象,類似肉眼攝像機嘛!對吧?所以我們最有效率的做法,就是讓酷拉皮卡的肉眼數量增多……」
小滴和門淇頭冒問號,想象著酷拉皮卡腦袋上長出數百只眼睛的畫面。
景旸揚手放出一團氣,化作大袖飄飄的玉面道姑。
小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原哪個來如什么此啊?」門淇不解。
「是星標。」酷拉皮卡冷靜道,「既然你是景旸邀請的丁字戒成員,應該已經知道景旸的念能力了吧?只要給我制作成符箓的星標,就能增加我‘眼睛的數量……」
喂,朱雀窩金,發現蜘蛛了。
「窩金」穿過人行道,腦中響起景旸的聲音。僅僅半座城市大的范圍,就算是白天,丙字戒上的月標也能讓成員意識交流。
酷拉皮卡心念一動,距離他此處3k的街邊商店的屋檐上,一只白鴿羽毛下的火紅五芒星微微反光,它忽然扭頭看向月標中「景巖雀」指引的方向,撲棱翅膀飛了過去。
「酷拉白鴿」循著感應,很快找到了并肩行走的粉發少女與沖天辮武士。
瑪奇,信長……
「酷拉白鴿」火紅的眼睛仿佛在燃燒,悄然跟著二人拐入一個小巷,卻跟丟了目標。
瑪奇與信長離開后,幾乎被完全切碎的白鴿在血泊中緩緩聚合,拼回原本的身體,渙散的眼中重新浮現火紅的光彩。
難以置信……星標的自愈能力,真是遠超常理……只要標記沒有損毀,簡直就像徹底模糊了生死的邊界一樣……
「酷拉白鴿」在血泊中重新站起來,內心震撼。
他以前也攜帶過星標,但他總不可能為了測試星標自愈的極限而自殺玩吧?
怎么樣,后悔放棄星標了嗎?這么好用,相當于自帶復活甲哦!
「景巖雀」收攏翅膀落在附近。
不……正相反,在知道星標的自愈能力如此強大后,我選擇放棄而貫徹的覺悟的力量,會讓我對蜘蛛復仇的火焰更加熾烈。
喔,牛逼。
「白跳了!」
景旸望了一眼頭頂酒店高樓窗口伸出的門淇花花綠綠的腦袋。
酷拉皮卡嘆道 :「換個落腳點吧。」
小滴奇道:「你認為窩金不是偶然路過這里?」
「管他是不是,換個地方住。」景旸左右看了看,「門淇沒跟我們一起露過面吧?讓她用獵人執照幫忙找個地方。」
「你們不是有執照嗎?」
「嚴格來說,那是撿來的。我們自己的還得再等幾個月才能拿到。」
「喲呵!你那是去考,不是去拿。分清楚區別,好嘛?」
旅館門口,門淇抬頭看了看,天氣不錯。正隨口與景旸斗嘴,忽然發覺旁邊的人說話聲音完全變了,扭頭一看,與自己一說一答的居然不是景旸,而是個面相刻薄的肥胖黑大媽。
門淇無語道:「你到底弄了多少‘眼線啊?」
「你應該說‘你們。這幾天又不止我一個在搞。」黑大媽說著,忽然粗獷地哈哈大笑,對著路邊走來的一個戴著耳機聽rap的高個青年張開雙臂,熱情地大喊,「嘿!亞力,好久不見!不記得我了,我是你蘇西阿姨……」
聽歌路過的青年手足無措地被她熊抱住,正要直接將這黑肥豬推到地上,眼中卻又青玉微光一閃,頓時展顏笑道:「原來是阿姨,你還好嗎?」
門淇看得一頭冷汗道:「這么搞,很邪門啊你知道嗎?」
「是嗎?」黑大媽與聽歌青年手牽著手一起回答。
「簡直就像傳染病一樣……」門淇吐槽道,「會有解藥的吧?」她想象了一下,整座城市里,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里,不知道藏著多少景旸與酷拉皮卡用星標操控的……「肉雞」?
黑大媽翻了個白眼:「把我當什么了?」
「我用完就扔,很有素質的,好咩。」聽歌青年說完,與黑大媽向不同方向走了。
門淇搖搖頭,也離開了。
路上飛過一只棕雁,她心中起疑,撇嘴道:「最大的那個賭場里有家餐廳的師傅手藝不錯,我去嘗嘗看——」話沒說完,棕雁被路上車喇叭一驚,直接飛走了。
「不是啊?」門淇汗顏,一路走到目的地賭場,忽然留意到一只流浪貓的蹤影,這一路上似乎看到過同一只流浪貓好幾次了。「這個肯定是了,是景旸,還是酷拉皮卡?」
她搖搖頭,徑直去了賭場餐廳。
景旸這家伙還好意思說具現化系神經質呢,他個操作系也不遑多讓嘛!
下午,富蘭克林、派克諾妲、甬加從賭場出來,甬加這個白發小姑娘「景流浪貓」雖然不認識,但富蘭克林的外形特點實在太鮮明了,再與派克諾妲這個妖嬈的姐姐一印證,身份確認無疑。
「所以白發的就是新成員?是4號,8號,還是12號?這兩個號碼里,哪個是席巴的目標?」
4號的列影,12號的庫嗶與繼任的芭卜,都被自己弄死。
原本應該是8號的小滴還沒加入就被自己截胡,現在的8號自己反正是從來都沒見過……
「景流浪貓」望著富蘭克林三人遠去,本體的景旸也在同時使用甲字戒月標聯絡酷拉皮卡:朱雀朱雀,這里是天道,擱哪呢?發現蜘蛛發現蜘蛛,位置是……你趕緊派只小鳥過去瞜一眼……
體育場附近,身高差有點明顯的飛坦以及換了一身新運動服的芬克斯剛看了一場棒球比賽走在路上,路邊花壇里,一只兩眼火紅的松鼠簌簌地爬過,遠遠地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
「我是倒了大霉了,跟你分到一組。蘋方新品發布會?你怎么想的?這么想要的話,直接去他們樓里拿不就好了?」
「我覺得花錢買來的會更有 意思。」
路過一片住宅區的路上,紅發的青年正與一個看上去秀氣的金發青年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而在附近的枝頭站著一排灰色的麻雀,本來東張西望的它們忽然一起扭頭,火紅的眼珠齊刷刷地看向那兩人的身影。
「我不管,我快餓死了。」
「團長說了,行動之前先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
「這么多公寓樓,不會太引人矚目的啦。」
紅發青年朝旁邊的住宅區一指,笑嘻嘻地拉著俠客走了進去。
忙(guang)了一天,景旸一屁股坐進沙發,隨手在茶幾上旅館每天送的各種報紙堆里抽出一張,打眼一看,《友克鑫時報》。
「不知從何吐槽起了……」
景旸走馬觀花地翻了翻,嘩啦嘩啦,忽然又往回翻了兩頁。
小滴捧著一杯門淇新作的飲品在喝,走過來探頭看了一眼,發現景旸在看的板塊,是卡金王室訪問薩黑爾塔合眾國的新聞報道,貼了幾張胖嘟嘟的國王與薩國總統會晤的照片,以及隨行的王子們拜訪當地名勝的配圖……
「說是要到V5各國都逛一圈,這才第二站呢。」
景旸隨便看了看,肥嘟嘟的國王,兇猛如獅的第一王子本杰明,冷艷高貴的第二王子卡米拉……大概果然是顏值至上,第二王子的配圖明顯更加用心,照片里她在各種膚色孩童的簇擁下,簡直像個頭頂慈悲光環的圣母了。
景旸與小滴同時抬眼看向門口,酷拉皮卡很快推門進來。
「怎么灰頭土臉的?」景旸折好報紙放到一邊。
酷拉皮卡嘆了口氣:「我跟住了一只蜘蛛,那個洞洞族的剝落裂夫……」
「動手了?」
「沒有。被席巴阻止了。」
「他還沒找到他要殺的目標。不可能讓你擅自打草驚蛇。酷拉皮卡,別讓憤怒沖昏你的頭腦,你的任務不是看到一個蜘蛛就上頭吧?」
剝落裂夫來到一處廢棄的地下停車場,其他人都已經等候多時了。
「有人跟蹤我。」剝落裂夫說,「還以為他終于決定動手,居然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