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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攻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騎砍三國之御寇

  次日,第一批的民夫開始出發。多數是從壽春而出,也有一部分是從廣陵和丹陽而出。

  如果這個時候,從天空中往下望去,可以看到,不僅揚州各郡的官道上都遍布了各種載滿輜重的車隊,如歷陽、江都、春谷這些臨江縣邑的港口,也有無數的艑船陸續離開碼頭,順著寬闊的江淮水道朝著南面的南昌,海昏等地駛去。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運輸隊的規模也是一天比一天更要擴大。

  成千上萬的民夫、車輪、騾馬,絡繹不絕,星夜兼程,趕去南昌,踩踏、碾壓出來的煙塵遮天蔽日。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人,壽春和下邳這兩座城池也不知埋伏了多少細作,其中不僅有袁紹、曹操布下的,乃至和王政并不直接接壤的益州,涼州等諸侯勢力亦有安插。

  各路諸侯的人馬,像是忽然聽到了號角響聲,皆被壽春這一次前無規模的大運輸給同時驚動了,但是卻因為早在公布檄文的第一刻起,王政就嚴令壽春戒嚴,加強巡邏做好消息的封鎖,他的原話是:“便是只言片語,亦不能出城!”

  為了最大可能的完成這一目的,不惜經驗又升級了兩千余名的輕騎兵,在壽春城外日夜巡邏,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盡管想方設法想要把消息傳出,卻始終無可奈何,甚至有不少人因為太過心急露出行藏,反被糜芳的奔命司揪了出來。

  這一次不僅加入系統的天軍和奔命司堅決貫徹,陸績也早和本地的江東士族通過聲息,這一次乃是州牧親自下達的軍令,眼見大戰在即,但凡有所逾越,哪怕尺寸之間,后果也是誰都承受不了的,三令五申之下,江東士族也都很是配合,有這群經營日久的地頭蛇的配合,再加上天軍和奔命司的高度執行,即便不能把諸侯的那些細作全都揪出來,但徹底控制住消息外傳的渠道卻是綽綽有余的。

  當然,壽春畢竟是揚州的首府,經濟的中心,即便是有能力辦到,從民生上考量,這種絕對意義的“控制”也不可能持續太久,但在王政和郭嘉等文武群臣看來,只需要持續一個月就足夠了。

  這一個月,正是用來完成南征戰略的第一步,在五月以前克復豫章全境,并將大半兵馬,輜重推至前線的宜春和建昌這兩座進伐荊州的據點!

  五日后,頭一批的輜重物資順利運送到了南昌,寧親出迎接。押送運輸的輜重官正是顧雍。

  “此次運來糧秣若干石,箭失若干支,鎧甲若干件,以及槍戈、刀劍若干柄,并有糧秣、布甲、草料等物若干車,甘將軍請查點。”

  “辛苦元嘆了。”

  之前在袁術帳下效力時,甘寧原本和顧雍的關系并不親善,甚至算的上是互相看不順眼,畢竟一個是水賊出身的粗野漢子,一個是士族高門的年輕俊彥,但是在王政麾下時,兩人的關系卻比以前融洽了許多。

  這其中有主觀原因,也有客觀原因。

  客觀原因么,自然是兩人雖然在很多方面都大相徑庭,但有一點卻是一致的,那便是同樣胸懷大志,天軍發展良好,勢頭蒸蒸日上,所有人這時自然更多都是琢磨著如何表現,跟著王政在這亂世中建一番不朽功業,拼一把富貴前程。

  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其實都是需要王政這位主公來給機會的,這一點揚州本地勢力目前的站位尚不靠前,自然更關心如何與其他派系斗,內斗?還沒到那個時候呢。

  至于主觀原因么,卻是顧雍和甘寧一樣,雖然最終歸附了王政,但都算是為袁術盡忠到了事不可為的最后一刻,雖然沒和楊宏那般康慨赴義,但也比陸績,李述這些提前反水的二五仔好了不少,有鑒于此,兩人彼此都覺得對方雖然“小節有礙”,卻是大節無虧,也算是忠義之人,感官自然比之前好了不少。

  甘寧細致地檢查一遍,扣除損耗,確認無誤。取出帥印,在交接文書上簽名畫押后,他對著顧雍笑了笑道:“有勞元嘆兄一路押送,俺已在帳中略備薄宴,替你和其他兄弟解解路上風塵,走,這邊請。”

  “好意心領了。”

  卻見顧雍搖了搖頭道:“這才是第一批的輜重、糧秣,在下還就盡快趕回春谷,接著給諸位送下一批,主公早有嚴令,戰事將起,輜重最為重要,要從足,從速,在下不敢有違...”

  眼見甘寧笑容一滯,顧雍知道他心高氣傲,又連忙笑著補了一句:“且先記著,等興霸兄凱旋而歸,大擺慶功宴時,便是你不邀我,在下亦會厚臉不請自來吃這杯酒的。”

  聽顧雍這般說著,甘寧臉色方才稍緩,點了點頭道:“那且說定了,對了元嘆,不知后續輜重還有幾批?”

  “還有七八批吧。”

  “這么多?”甘寧聞言大吃一驚,“豈非把整個壽春都掏空了?”

  “何止壽春,下邳,瑯琊,乃至廣陵各地的的物資都會陸續調來。”顧雍道:“主公之意,克復豫章全境后,便會親自奔赴南昌,此地將會成為南征的陸路前線。”

  “水路便是周瑜所在的皖城嗎?”

  “不出意料,應是如此。”

  顧雍說道:“不過這個月最多應該就三批了,下一批會由李豫校尉親自護送,大約至遲到明天早上就可送來,在下走的水路,趕點路程,回去春谷也就是一天兩夜,后天晚上第三批應該能來。”

  “至于最后一批,應該是由新任的丹陽太守周泰親自護送,大約在三日之后能到。”

  “這三批應該是攻建昌之前的所有輜重了,攻克建昌之后,或者徐州、北海和泰山等地的大批輜重運到,肯定還會接著往南昌這邊輸送。”

  “七日之內,三批軍資,主公對荊州很是重視啊。”

  “只是...”甘寧往輜重清單上看了看,“箭失、刀劍、衣甲等物還好,唯獨是這糧秣,就此一批運到的來看,還是不足支撐三萬大軍太長需用。”

  “甘將軍估算這批大約能用多久?”

  “最多半月所用。“

  甘寧尋思片刻,蹙起眉頭道:“元嘆,不知后續運來的這幾批物資中,糧秣占多大比重?總共能運來多少?”

  “具體總數如何,在下還真是不知。“

  顧雍苦笑著道:“這等緊要軍機,恐怕除了州牧和徐、吳幾位將軍之外,也只有張公和陸太守等人知道,我能告訴甘兄的,也就是目前調到春谷的物資能有多少,我又能在多少時間內給你運來,且州牧早有嚴令,各地運輸輜重的官員不許彼此打聽,你問李豫他也不知,或許...等周太守來了,能從那兒問出來一個確定的總數。”

  原本甘寧自然是是攻打豫章這一路的主帥,之前更是戰無不勝,不僅克復了南昌這座豫章首府,更在二十日內連破北面六縣,撈了一大筆戰功,按道理應該是有知情權的,可如今形勢變了。

  江夏和長沙邊境先后出現大股的兵馬調動,眼見荊州軍有可能參戰的情況下,對手從華歆變成了蔡冒,戰爭規模更從一郡之爭變成了兩州會獵,這樣的情況下,即便甘寧是原本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東吳大將,也入了騎砍系統,能力和忠心都無問題,但畢竟資歷太淺,不能服眾,王政自然不可能繼續任命他為主帥的,除了擔任一個戰前協調各部、交接輜重的任務外,建昌可以說便是甘寧作為這路主帥的最后一戰,一旦等真正的統帥親臨前線,自然是要把整體的軍事重勸悉數移交。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不過甘寧還是有些心有不甘,看了眼顧雍,突然問道:“元嘆,輜重總數你不知道,那么這一路的主帥人選可清楚嗎?”

  “到底是徐方將軍,還是吳勝將軍?“

  “都不是。”

  聽到這個問題,顧雍神色突然變得復雜了起來,猶豫了片刻,方才壓低了聲音道:“名為徐方將軍,其實是州牧親征。”

  “什么?”

  甘寧先是大吃一驚,旋即連連搖頭:“戰場何等兇險,主公千金之軀,豈可親涉險地?元嘆,你們怎不好好勸諫?”

  “群臣苦勸皆是無用,州牧向來乾綱獨斷,他一旦有了決議,便是已成定居。”

  顧雍嘆了口氣,苦笑著道:“不管如何,此事你心知即可,萬萬不可對外宣揚,主公之令,入荊州前,不可讓外敵得知他才是真正主持大局者,違令者斬!”說到最后一句時,神情變得無比肅然。

  “俺自然曉得輕重。”甘寧連連點頭,似是想到什么,突然面露喜色,笑吟吟道:“元嘆放心,主公便來前線,也是坐鎮中軍,運籌帷幄,沖鋒陷陣的事情,自然是教給俺去做。”

  卻是他方才醒悟過來,王政親臨前線,其實也不全然是壞事,這不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讓自家主公能好好瞧清自家的本事嘛?

“哈哈,”聽到甘寧這話,顧雍啞然失笑:‘甘將軍這想法可就錯了,恰恰是主公親征,恐怕你后面想要有表現的機會,就不容易了。”要  “此話怎講?”

  “主公若來南昌,難道黃忠、魏延、張遼這些大將會不隨行嗎?”顧雍說道:“不僅如此,聽說連三夫人也要一同前來。”

  “啥?喬綰他...”甘寧大失所望,登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哦不,三夫人也要來?”

  “所以糧秣這塊其實不用太過擔心。”

  顧雍笑道:“主公親來,豈會讓將士們餓著肚子,有關糧秣,在下雖然不知確切的總數,但是卻離開壽春前往春谷前,便得知了一個消息。”

  “是何消息?”

  “當時張刺史便已令各地官署發下公文,張榜各地,不僅九郡各縣官倉都要調出三到五成的積糧,士族豪紳亦是盡力配合,有糧出糧、有錢出錢,嚴辭命令此為統一揚州之戰,無論官民皆需大力支援。”

  顧雍沉聲道:“自牧揚州以來,州牧素來仁善,卻并非只有仁善的弱主,論起決斷更遠勝袁公,此事不僅你我皆知,江左士族也早已看出來了,他們扎根多年,豈會沒有糧儲?”

  “便是沒有糧儲,難道還沒有錢財么,沒有買糧的門路么?就算把他們榨干了,也絕不會耽誤前線需用!”

  “是極是極。”甘寧點頭稱是,看了眼顧雍,心中卻在想著,連俺這混人都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顧雍這書生怎地毫無所覺呢?

  世家豪門確實豪富,但要是光靠九江和廬江兩個地方的豪門之糧,恐怕也難以支撐這等規模的大戰吧?最主要的恐怕還是徐州那邊的支援,而且也同樣是官民一體的支援...

  他這些想法顧雍自是不知,抬頭瞧了眼天色,便道:“天色不早,軍務在即,甘將軍,在下這就告辭了。”

  說著轉身就走,甘寧隨后相送。

  走沒幾步,顧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轉過頭問甘寧道:“對了,州牧的那位義弟太史校尉不是之前便隨將軍一同攻打南昌的嗎,卻卻怎么沒有在帥帳見著?不知去了何處?”

  “你說子義兄弟啊?”

  甘寧哈哈一笑,拉著顧雍向著右側走去,走沒幾步,指著南面示意他側耳傾聽,“可聽見了么?”

  顧雍側耳細聽,隱約聽到了一點聲音,似乎有人在吶喊,又似乎是在歡呼,“那是校場吧,人聲喧嘩,似有不少人聚集在此,這是在?”

  “周邊營中的誓師大會。”

  甘寧說道:“幾日后便要攻打建昌了,將軍書信中希望我軍在半月內克復此城,我和子義卻認為要一戰而定,在大戰之前提前振奮士氣!你仔細聽,聲音喊的最大必然就是俺的親軍。”

  “這么說,軍中士氣很高?”

  “戰無不勝,當然士氣很高,”甘寧哈哈一笑,自信滿滿地道:“單論軍卒悍勇,放眼天下,也未必有多少人能與我軍比肩,幽州軍和冀州軍名聲雖大,俺覺得也未必便能勝過咱們,多了不說了,你就等著前線的捷報吧。”

  “大善。”

  說說走走,兩人出了營門,目送顧雍唿哨一聲,引了本部押送輜重的兵卒,左右卷住了已把貨物卸載下來的民夫們身影漸漸遠去,想到王政不日將至,甘寧不禁握住手,熱血沸騰地想道:“數日之后,必要打個漂亮仗給主公看...”

  “讓他知道我甘興霸乃是堪用之人,可重用之將!”

  數日之后,輜重陸陸續續地運到,便在第九日時,徐方引領著一支騎兵來到了南昌。

  便是當晚,甘寧和太史慈帶著一支數千人的部隊悄悄開出了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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